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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壹——竹马竹马 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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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我拿你当兄弟，你就是这么对我的？到底是什么给了你信心，让你觉得我会喜欢你？”
“瑾然……”
……
“你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算我求你了好不好？我是正常人，我跟你不一样。你别来打扰我的生活了！”
“瑾然……这是你的愿望吗……既然如此……那便如你所愿……再也不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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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心！”“砰——”
……
“阿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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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那一声嘶吼，萧寒声跌落在地，一瞬间剧痛如潮水瞬间淹没了他的感知。
他的身下缓缓晕开一滩鲜红，洁白的衬衫被鲜血染色，美得惊心动魄，却又触目惊心，令人心悸。
极速行驶的轿车因为突然而来的撞击力偏离了轨道，又被撞击的冲击卸去了大部分的力道，只在萧寒声身边不远处摩擦出很长的一条车痕，摩擦的“吱呀”声格外刺耳。
萧寒声微微偏头，微笑地看着被他狠狠推开的程瑾然如同疯了一般大喊着扑过来跪倒在他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抱住他，却不知道从何下手，只能无措地咬紧牙关发出困兽一般无助的呜咽。
“救护车！还愣着干什么？快叫救护车！”他狠狠地冲着车祸后分毫未伤的肇事司机大喊，然后握紧萧寒声的手，一股淡淡的怨恨发自内心。
但此刻他却想不了太多——
“对不起……阿声，对不起……你会没事的，你会没事的……阿声……阿声！”
他只能虚虚的笼罩住对方的身形，可这样显然阻止不了那生命气息一点一点消失。
“阿声，你坚持住！救护车马上就来了，你坚持住！你坚持住……”
说到最后，已然泣不成声。
萧寒声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想要摸摸程瑾然的脸，却在距离脸几寸的地方迟疑地停住了，看着手上的血，他顿了顿，又往回收。
程瑾然赶忙握住那只手贴在他的脸上，丝毫不顾及是否会被蹭脏。
微凉的触感刺激着他的大脑，前所未有的难过淹没了他，令他无法挣脱。
无力回天，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泪水如注，不断从那双眼中滑出。一时间，这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竟哭得像个小孩子。
“别，别哭啊……”
萧寒声已然气若游丝，他用拇指轻轻擦了擦程瑾然眼角的泪水，笑得温柔。
“我现在……可，可没有多余的衣服……给你，给你擦眼泪……”
他紧紧地注视着程瑾然的脸庞，好像这样就能将对方牢牢地记在心底一般，眸中包含着淡淡的深情与执念，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释然。
“这不是，不是挺好的……”
“我很快……就能像你，像你想的那样……”
“永远地消失了啊……”
他启唇，一字一句，分明气若玄虚，语气却无比平静。
就好像此刻面临死亡的人不是他一样。
闻言，程瑾然猛地一抬头，就撞进了那双桃花眼。
一向流光溢彩的眸子，此刻只剩下死灰色的空洞，带着那份刺目的释然。仿佛这世间，已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再留恋了。
一种难言的恐慌占据了他的思维——
从此，世间再没有一个人只凭他的一言一行便能知晓他的喜怒哀乐。
从此，世间再没有一个人愿意耗尽青春来陪伴他。
从此，世间再没有一个人像他喜欢他一样喜欢他。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萧寒声的存在对于他来说，是多么的重要……
他急红了眼——
“我不许！我不许你死！你不是喜欢我吗？你来啊，你来继续喜欢我啊！你别死……你别离开我！阿声！我求你……我求你！你别这么残忍！你别留下我一个人！阿声……我求你……我只有你一个人……”
“别，别这样……”
“我，只是喜欢你……”
“以后……再也，再也不敢了……”
“和祁薇……好好生活……祝你幸福……”
不远处，救护车呼啸而来，一切都好像有了回转的余地，但程瑾然却惊恐地发现，萧寒声的视线从他身上缓缓移开了，旋即竟又缓缓地闭上眼了眼！
就好像在生命的最后一秒，再也不愿意再看他一眼……
程瑾然再也顾及不了那么多，他将萧寒声紧紧抱在怀里，想要倾尽全力挽留他。
“阿声！阿声不要！阿声——！”
可萧寒声显然去意已决。
逝者易逝，生者难生。
怀中人的身体渐渐冰冷，刺激得程瑾然也浑身冰凉，他咬紧了牙关，却再也止不住由灵魂散发出来的痛苦绝望——
“啊————”
悲鸣久久回荡在上空，就连天空中骤然响起的雷声，都像是在为萧寒声送行。
旁人再亲近也不过道一句“节哀顺变”，却再也无人能懂他此刻的孤寂与悲伤。
天空中下起了雨，好像要洗刷掉两人过往的证明一般。
程瑾然神经质般地搂紧了怀中人，将其护在怀中，不让他被雨淋到，好像这样就不会被洗刷掉一般。
“阿声，阿声，阿声……”
他一遍又一遍地在萧寒声耳边低声呼唤着，如恋人之间的百般柔情。
周围的一切似乎都跟他没有关系了。
待到路人实在看不下去想要上前帮忙，却被程瑾然如避开洪水猛兽一般躲掉了。
对上那双通红绝望似野兽的眼睛，人们才发现，眼前这个俊美异常的男人一时急火攻了心，竟是成了个傻子！
两虎共斗，其势不俱生。
却是落得如此一死一疯的凄惨结局。
令人唏嘘不已。
暴雨一点一点地冲刷净了地上的血迹斑斑，销毁了萧寒声死亡的证据。
也就只那电闪雷鸣还能记清，曾经这里，奏响了怎样的生死悲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