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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交手(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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璇非不安地在闺房内踱来踱去,为了日后的计划顺利完成,她暂时不能让韩霆御发现她和天烨的关系,否则会坏了她四年的布局。而韩霆御绝对没那么好骗,打从他们见面到现在他根本不相信她,可为什么韩霆御会出现在王爷府,难不成天烨想……的确换了是她也会这么干,韩霆御他心里究竟怎么想?他手里握有绝对性的兵权,可以说,他是此次事件的关键人物……
有人!璇非警觉地立即吹灭桌上的蜡烛,然后利落地翻了个身,悄无声息地在门背后站定,同时从腰侧抽出从不离身的匕首。
待门被人推开后,璇非拿着匕首向来者刺去,来者身体一晃轻易地避开了攻击,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使璇非一下子放松了警戒,转而落入了来者的怀里,冷笑从璇非头上传来:“谋杀朝廷官员的罪名你担待不起,就算五王爷出面也一样。”放开璇非,韩霆御进门。
来得还真快,要不是刚才她知道是他,及时装出很柔弱的样子,她会武功的事可就全暴露了,璇非点燃蜡烛后爬回软榻上抱着枕头,“半夜三更闯入良家妇女的闺房,这是朝廷官员应有的作为吗?”
韩霆御讽刺道:“良家妇女?哪有?你指给我看,你不会是指你自己吧?”良家妇女会到处勾引男人?
“你说呢?我是鸨儿,不是姑娘,鸨儿是不卖身的,懂吗?所以我当然是良家妇女,可大将军你我可不敢保证,‘良家夫男’送给你如何?”璇非说得是眉飞色舞,论嘴上功夫,她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韩霆御忽然大笑不止,“你什么时候变得伶牙俐齿了?我记得你在王爷府很乖巧很小鸟伊人,伪装技术不错嘛。”在王爷府,她柔柔弱弱惹人怜爱;在将军府,她奇怪多变令人费解;现在却与他争峰相对,哪一个才是真相,韩霆御发现他对璇非的兴趣增加了不少,发掘她的内在,不错的游戏。
“你是想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王爷府对吧?要不我怎觉得这间屋子飘满了醋味?”璇非明白韩霆御所表现出的在乎仅仅是出于他的霸道,他不会允许他目前正感兴趣的东西被别人抢走。
“王爷找我聊天。”真实的答案可他却不会相信。
“女人,你很不喜欢说实话,五王爷是出了名的不近女色。”韩霆御鹰眸直盯着璇非,像是要把她看穿。
呵呵,五王爷是自从爱上她后才变得不近女色的,她要怎么开口告诉韩霆御?
“冤枉!对你我每次都说实话,只是你自己从不信我而已。王爷找上我,说实话我也很捆扰,我也想不见啊,可不可能啊,毕竟他是王爷,要是惹火他,我的绝代宠姬会玩完的。”璇非依旧笑个不停,没有一丝担忧,她无法对自己爱的人说谎话,这些年来,她已伪装得太累,身心疲惫,她只想在自己心爱的人面前恢复最真实的她,他并不信。璇非反倒有点同情韩霆御,世上没有能信赖的人是件很悲哀的事。
“不错的理由,那好算我相信你不愿和五王爷有关系对吧?”他想到了一个不错的方法,既能让璇非远离王爷又能让他好好逗她玩。
“对啊。”不过人总是无法避免做出违背自己意愿的事,无奈的苦笑泛起。好比她和天烨。
韩霆御走到窗前眺望远处,“没有得到允许而擅闯云然园的人下场都是惨不忍睹的,你却轻而易举进入,明白这意味着什么吗?”
“呵呵。”璇非笑得花枝招展,“那你对尊夫人也一样?”
“一样。”韩霆御别有深意瞥了璇非一眼,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不知哪天他家的女人不安分守己出来找璇非麻烦,就有免费好戏看了,要做他的女人首先得过这一关。把她栓在他身边是最好的方法,可以慢慢玩又不怕别人抢走。
“唉——!”璇非无力地叹了口气,抱着枕头看天花板,“那又怎么样,就算你对我比她好,你还是不可能把我娶回家。”说归说,要他真想娶她,她还不想嫁哩,她没兴趣当花瓶摆饰,“尊夫人好歹是我国公主,金枝玉叶,你用八台大轿明媒正娶抬回来的,你可真无情啊。”
韩霆御不在乎璇非的说法,“做我的女人不好吗?荣华富贵包你享之不尽,前提是你必须只忠于我一个人。”他特别强调“一个人”。
钱她又不是没有,他未免太小看她了吧,至于忠于他一人,呵呵,“忠于你一个?要是你杀人放火打家劫舍我也帮你?”他不会,“要是你把我卖了,我是不是还要微笑着帮你一起数钱?”他舍不得的。璇非两根食指支着脸颊对着韩霆御无害的甜甜的大放微笑。
“女人,我不偷不抢更不靠女人赚钱。”她在敷衍他,他说过他喜欢麻烦、挑战。韩霆御内心深处的强烈征服欲、占有欲彻底被激发。璇非,他要定了,他要她臣服于他,之后再粉碎她的自信,这就是当初他选择玩这个游戏的目的,“你自己没靠女人赚钱吗?”
“我?”璇非奇怪+莫名地指了指自己,“我?”再确认一遍且回头四处张望,“我?”韩霆御是在说她耶!“你有见过哪个鸨儿把妓院弄得像救济院吗?所有的姑娘没有卖身契,随时都可以走人?”每月她还倒贴钱哪,有谁见过像她这么好的人吗?真是的,十年前的温柔男人死哪去了?呕死她了!
“你说你在帮妓女?”好笑,好久没听过这么好笑的笑话了。韩霆御一脸的不信。
“对。”他这不是用肺在说话吗?“对了,请你不要叫她们‘妓女’,呃、就算是也要婉转嘛,其实她们都很可怜,真的,很可怜,这就是穷人的悲哀,大富人家出生的你是永远体会不到,永远不会明白的。”璇非越说越轻,最后几乎是喃喃自语,脑袋也不自觉地往下垂了。在外数十年,她看了太多了。
“你……”韩霆御总觉得有什么东西总在不断地触动他的心弦。
“说来说去都是你们男人不好,一面暗指她们不知廉耻,一面又私自纵容,如果每个男人不粘花惹草,那哪来的妓女?不要以为她们生来就贱,愿意被男人骑在头上。她们曾经哪个不是清清白白的?还不是让男人糟蹋的?还有一些更惨的,被狠心的爹卖进来,无情的丈夫用来抵债!”璇非愈说愈气愤,也不知她脑子是否进水了,在妓院待了这么久、看了这么多,在了解了男人的劣性根后,还执意卯上他,这个无情狠心又霸道、蛮不讲理的男人。
韩霆御故意忽略心中的异样,“哼,这是你高明之处,你在她们最困难的时候帮助了她们,虽然没有契约,但她们仍被你的情义所束缚。她们奉你为神,认为你做的全是对的。你要帮她们大可去开旅店、饭馆之类,正正当当赚钱。你想当她们离开你之后,还有男人愿意接纳她们?哦!我差点忘了,开妓院是最赚钱的营运方式。”
人性的自私、贪婪、阴险他看得多了,她……韩霆御突然怔了一下,快七年了,打从那件事发生后,他再没有一下子开口说那么多话。他惊讶地发现只要和璇非在一块儿,她总能引诱出他不愿再恢复的言行举止,甚至是记忆!他的目的是粉碎她的自信,而不是反被她影响。
璇非跳下软榻,跑到韩霆御跟前惊叹,“果然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说得她哭笑不得,“你认定我是不安好心对吧?”璇非傻笑,“你似乎从进门的时候起,就没给我好脸色,我有得罪过你吗?”没有吧?她是小老百姓耶,怎敢得罪大将军?
“你说呢?”韩霆御如墨的黑眸变得阴沉,她不提醒他差不多快忘了。
“嘿嘿。”璇非决定把装傻进行到底,“我太笨了,不明白耶!”
“诗。”韩霆御变得惜字如金,令璇非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