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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山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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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莫臣都要哭了,这下好了!他觉得自己晚上别想睡了!
为了防止卫千机就这个问题继续纠结下去,赵莫臣心一横,道:
“是啊,思卿那么好看,谁都会看呆了吧。”
卫千机低低地笑了两声,把他按回被窝里,似乎非常愉悦:
“晚安,无忌。”
“晚安。”赵莫臣缩在被窝里闷闷地说了一句,然后暗搓搓地把脸埋在了被子里。
他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燃起来了。
室内燃了火炉,很是暖和,但仍然能够感到冬天的寒意,然而这点寒意并没有什么卵用——赵莫臣整个人都十分燥热,□□的酸胀感让他十分的难受。
更加重要的是,卫千机就躺在自己旁边,清苦的药香和茶香直往他鼻子里钻,虽然大冬天的大伙被子都盖得很严实,但是刚才卫千机出浴景象一直在赵莫臣脑子里挥之不去,再对上眼前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赵莫臣觉得他应该可以睁眼睁到大天亮。
赵莫臣睡在里头,习惯于脸朝外,眼睛正对着卫千机的脸。卫千机本来睡得好好的,手枕在脑后,平躺着,呼吸平稳。赵莫臣很想把自己也弄成平躺的姿势,又怕把卫千机吵醒,一直就僵在那儿。
可是——
大约过了两炷香的时间,赵莫臣还在顽强地和自己不受控制的生理反应做对抗 ,卫千机突然翻了个身,脸转了过来,正对着赵莫臣的脸。
温热的呼吸都洒在赵莫臣的额头上了。
赵莫臣绝望地闭上了眼睛,心里大喊:
不要啊——
虽然说赵莫臣觉得自己是看着卫千机硬的很尴尬,但他并不会觉得很羞耻甚至恶心——人没必要和自己过不去。
赵莫臣现在是真的想睡觉了,但他对自己的睡相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万一睡着了不小心蹭着人家,自己就可以找个地缝钻下去了。
赵莫臣甚至严肃地考虑了一下万一被发现的影响。往小了讲,最多就是魔尊赵莫臣性取向不太正常【并不】,往大了讲……呵呵下三界的头头半夜性骚扰六界执法者卫千机敢不敢!他敢肯定,如果传到天界那帮人的耳朵里,他下三界可以不用混了!
悲伤逆流成河!
赵莫臣的眼皮子打架的厉害,死撑着不让自己睡过去。就在他终于要撑不住的时候,卫千机突然动了一下。
赵莫臣几乎是立刻清醒,然后果断装睡。
凡人还能拜拜神祈求一下,他一个魔尊求谁都没用。
片刻后,卫千机睁开了眼睛,无奈地看了一眼身旁缩在被褥里装睡的赵莫臣,轻手轻脚地掀开被子,下了床,到屋外去了。
他还真是没想到赵莫臣如此的火(yu)气(qiu)旺(bu)盛(man)。
卫千机不知为什么特别贴心地起床去外头了,赵莫臣睁开眼睛,松了口气。
天助我也!
赵莫臣不在意卫千机为什么突然起床去外头了,他现在只觉得,卫千机走了以后,自己果然慢慢就消了火,睡意漫了上来,睡了过去。
赵莫臣是卯时醒的,已经非常到了,他迷迷糊糊地坐了起来,身旁早就没有卫千机的踪影,不知道他去哪儿了。
似乎他在身边,自己就能一夜安眠。
赵莫臣穿好鞋子和衣服,头发果然乱七八糟,他自己也搞不定,胡乱洗漱一番,打算出门找卫千机让他帮自己束一下发。
他拉开门,外头的冷气扑面而来,他哆嗦了一下,果断回房间披了一件雪白的狐裘,这才踏出门来,敛了气息,眼睛乱瞟,寻找卫千机。
昨天晚上的事情直接被赵莫臣扔到一边——不好意思,他就这么心宽。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他骨子里透着一点点对人事的淡漠,就好像他已经不在意了。
他内心再怎么吐槽,也是孤寂的。
赵莫臣将整个宅子转了一圈都没看见卫千机的影子,到是在后院里碰见了宁、墨二人。
他们两个各搬了一把椅子坐在树下,旁边还有一张小案,上面正“咕噜咕噜”地煮着茶。早晨的空气最是清新,这篇宅子又是在山脚下,此刻不闻人声喧哗,耳畔只有悠远的鸟鸣,这夫妇二人也当真是会享受。
他也好喜欢这样的生活呢……
只是他自己的身份不允许,也无人能陪他一品雪后新茶。
“起来了?坐会吧,这个时候,品茶,赏雪,谈天,弹琴,读书……都是极好的。”宁寒苏见他来了,指了指墙角的椅子,淡淡地道。
宁寒苏仍旧是一袭红衣,与身旁开得争艳的梅花相得益彰。
“你没束发?”墨东风问道。
墨东风似乎是在处理事务,手拿着朱笔,旁边还摆了一堆折子。
赵莫臣摇了摇头,道:
“等会再说。”
赵莫臣搬过墙角的木椅,也在树下坐了下来,他突然想起了一句诗,脱口道:
“山光悦鸟性,潭影空人心。”
墨东风抬起了头,笑道:
“看起来你很喜欢人界。”
“是啊,热热闹闹的,多好。哪像下三界,太冷了。”
“你啊……无非就是少了一个能够相守的人罢了。内心孤寂,自然是喜爱热闹的。”墨东风说完这意味深长的一段话,又不理他了,继续低头批折子。
赵莫臣沉默。他无可否认,墨东风说的是对的,内心孤寂,所以向往繁华。
可他也不需要与人相守——情感大多是难以控制的,他的处境使他不能拥有弱点。
就像以前那样,时不时来人界走走,假装自己喜爱游山玩水,把烂摊子扔给云琅,就算孑然一身,又有何不可。
无非是无人相守。
卫千机走到后院时,宁寒苏在看书,墨东风在批折子,而赵莫臣在……发呆。
“无忌。姑姑。姑父。”卫千机一一打了个招呼,也在墙角拎了把椅子,靠着赵莫臣坐下。
“思卿,你去哪儿了?”赵莫臣回过头来,见卫千机进来了,赶忙问道。
“去散步了。”卫千机答道。茶已经煮好了,清冽的茶香漫了出来,卫千机不紧不慢地给四人都沏了一杯茶。
墨东风拿过一杯,先浅浅地抿了一口,然后递给宁寒苏:
“没有特别烫,茶是楚郡今年的新茶,才贡上来的,新鲜,是你的喜好。”
“嗯。”宁寒苏从善如流地接过茶杯,喝了一口:
“确实是今年的尖货,而且还是比御贡还要顶级的叶子——那还真是不容易弄到,你怕是亲自去楚郡跑了一趟?不怕人说红颜祸水?”
墨东风笑道:
“他们敢吗?为夫人跑一趟,我自然是甘之如饴的。”
赵莫臣不自在地别开目光,专心地盯着自己手里茶杯中沉沉浮浮的茶叶——确实是好茶,连茶香都有一点那个人身上的味道。
而且你们俩……这里还有小辈在呢!还敢再秀一点吗!注意一下影响好吗!
赵莫臣觉得自己被狗粮糊了一脸。
“无忌,你这头发……算了,我去拿梳子,你坐着别动。”卫千机注意到了他凌乱的头发,无奈地摇头,起身进了宅子里,去拿梳子去了。
赵莫臣接受到旁边撒狗粮的两人意味深长的目光,心头莫名其妙有些……爽。
不赵莫臣你快停下!
你还没到有资格撒狗粮的时候!
赵莫臣厚脸皮地接受了卫千机的服务,四个人又围着木案坐了下来,准备谈正事。
“千机和无忌来凡间,到底是要找什么东西?”宁寒苏问道。
“我其实就想问下宁姑姑,自四万多年前,这顺天国可发生过什么大灾大难?”
“无忌你这就为难我了,我也只恢复了那么多少数记忆,这些东西早就记不清了。”宁寒苏无奈道。
墨东风想了想,说道:“我记得一千年前,顺天国爆发过一次瘟疫,就在南江这个地界儿,似乎疫情十分严重,但是很快就被控制住了。”
赵莫臣眼睛一亮,道:
“墨掌印可否说的详细些?”
墨东风笑道:
“这我也是无能为力,这还是许多年前我帮先帝整理藏书阁时无意中翻到的文献,也不可能过目不忘。”
“那这文献还在吗?”卫千机突然问。
宁寒苏接口道:
“应该是在的,陛下的藏书阁看管十分严密,连一只苍蝇都飞不进去,没有什么可能丢失。”
赵莫臣沉默了一下,忽道:
“进京,我要进京。”
宁寒苏笑道:“那你们两个是要亲自去一趟了?那我和东风自然欢迎,不过陛下的藏书阁闲人免进,我和东风都进不去,我得看看能不能将你们两个引荐给陛下,他要是开心了,你们……就可以好好找了。”
四个人合计一番,决定,明日,启程,去天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