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忆当年 ...
-
月冲天，京城第一大酒楼果然名不虚传，崭新的装饰，宏伟的翘檐，神兽雕栏让人眼花缭乱。现已是月夜，屋檐上的雕栏画栋已经看不太清楚颜色，只知道那气势非同一般的酒楼，车马陆续的停在已关的酒楼门下，而聚集在此处的车马，竟是有二十辆之数。惊叹之于，小心的从人群里探出头，望着左右从车箱内走出来的各色美人，婀娜的身段，云鬓玄珠，每每都是隆重至及。
十几岁的小丫头们并不知事，多是不识真情的左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上到也算和睦。一会儿后，本已关闭的酒楼大门，在人敲了三声后，吱呀的一声打开了。从里面走出一个服饰华丽的少妇，眼在门外一群人里看了一圈后，淡笑一声。
“都进来吧！”
话一完，便不顾身后的人，独自往里头去了。而我，则看着那个黄衫的华服美妇一步步走进去的，到是看清了那暗暗地天色下的来人，她是少帝的姐姐骄平公主，年二十有三，可丈夫却在三年前就死了，而她也并没有儿女。
见人走远，身后传达的人纷纷对着自己带来的女孩们叫了起来，催促着大家跟着那人进去，而多数人则不知要不要去，只在门边上犹豫着，最后只当那些传事的人急了，才慢慢随着进了门。
随着人走入堂内，这时候，满堂的灯华，在锦缎的应衬下，显得更为华贵。放眼望去，那跟着我一起来的这群人，根本就没有熟悉的身影，偶尔有几个相识的小姐，也早早的混在一起，小声的讨论起这晚召集大家的原因。一圈不大的厅堂里，围着一圈的矮几，于是，大家被到了不矮几后坐下，厅堂的正中却大大的空着，也不知用来做什么。
待所有的人都坐下，从侧门外走来端着美酒水果的小丫头，一路端放过来，小丫头们的年纪不大，大约只有十岁左右，长相比很是普通，想来是这店里的打杂们。
“你看出了叫我们来的目的吗？”
身旁，一碧色衣裳的女子凑到我耳边来，小声的对我说道。一双天真的眼向着四放打量着，像是要看出什么来，可没看多久，便又皱起眉头，想是根本看不透彻。与我同坐的这是，有着一头乌黑闪亮的发，皮肤虽然并非很白，却也健康细嫩，眉眼骄俏，长得很可爱，不难想象她几年头能出落成大美人的样子。
顿了顿，到不是生分，而是对于有人忽然对自己说话有些未反应过来，愣了一下后，直待那人再小声说出自己的身份后，我这才回过神来。她是公主新收的干女儿，名唤子先，身生父母是个小吏，地位并不高，公主见其秀丽，才把她收为干女儿带进了这次的会面来。
“这该是公主帮少帝安排的选妃宴吧？”
子先青春天真的样子，让人顿生亲近的感觉，跟她说也没有什么不可的，所以我便回答了她的话。心里暗自嘀咕着，选妃宴吗？不自觉的摸了摸自己这张脸，虽然它已经远远不如原来上界时的那般水嫩、精巧，但这皮囊身后的关系，却是非同一般。然而，待在一群人中间，心中免不得还有些鹤立鸡群的感觉，瞧着一双双偷偷打量过来的眼睛，让我不住的往后躲了剁，好在身旁有一树锦帘，恰好可以藏脸在后。
“殿下来了。”
不远处，主位上，一个鞠着半身的男子小跑到公主的身边去，小声的说道，但因这厅堂里虽有人说话，但声音甚小，所以那点声音还是传了过来，顿时，整个厅堂安静了下来。一双双好奇的眼睛望向大门处。
“姐姐来了很久了吧？”
门口处，一清悦的男子声传来，带着少年特有的活跃气息，人还未到，便已经开始唤起人来，随即，一长身玉立的男子走了进来，满目笑意，大步的走进门来，腰悬配剑，红秽翠坠，黑衣锦缎，暗色麒麟文，整身贵气难以掩盖。男子约莫十八九岁，俊美非凡，五官清朗。从进门的那一刻起，便目不斜视的看着自己的姐姐。想来，这就是少帝了。
正如来前猜想的那般，为了避开当今太后的势力干涉，少帝开始筹谋自己的力量，而这选妃联姻一事，却是能最快筹集自己力量的最好方法，细细看去，这群女子中，有好几个便是从父亲那堆画像里看过的大家小姐。而至于为什么会选在这样的一个晚上来选妃，而且还是皇帝姐弟两一起，这就不得而知了。
落坐后，当今少帝刘聂淡扫了一下堂下的一圈女子，笑容不变。回头与自己的姐姐说了些话，却因那是耳语，这我就听不到他们说了什么了。当那眼光望向我这边的时候，心跳不住的加快了一下，身边，子先轻轻抬手，端过桌子上的酒盅对着少帝轻轻一笑，举杯，将杯里的清酒一饮而进。眼瞧着这些，为了不让人注意，我只得缩进锦帐下的暗处里。笑话，进宫，我才不想
呢！
随后，少帝的眼神还在一群女子中游走，险些几次都撞在我身上，好在反应得快，及时把脸藏了起来，装做一副胆小怕事的样子，我想，这下，他对我该里该是没什么兴趣了吧？
“好了！各位也已经熟悉了，歌舞是不是要开始了？”
选妃当然不是只看未来自己女人那么简单，如果是那样，他当然只需看一眼便可以定下，但这人是否适合自己，却是一时间也看不出来的。这不，娱乐的事情开始了。娱乐当然不只是娱乐，这其中试探的味道很浓。刘聂击掌，顿时一串女子鱼贯而入，纤腰蛇身，带着轻绸缓缓步入，几分非天舞者的感觉。普通的女子哪见过那露腰的衣裳，顿时有一群不适应的人红了脸，小声的跟身边的人嘀咕起来。同样是这般的一群人，而我身边的子先，则是瞪大了眼，兴奋的看着，一眨不眨的望着来群舞女，眼已经不再望向刘聂的方向。可坐在这样一个女人旁边是非常显眼的，这时候，我便开始坐不住了。
拉过身后接应的侍从，小声询问道。
“如厕在哪？”
当然，我并不是想上那地方蹲着，而是乘机躲一躲。拉我拉住的人，上下看了看，许是见我装
做一副憋着难受的样子，便上前跟公主耳语了一番，然后，得了指令的侍从便来着我走出门外。也不知道是不是身后探究的眼神过于明显，硬是让我不住的低下头，只当怕事吧！
远离了喧哗，人也跟着舒了一口，这时候的天空下，已经明月高挂，十五月圆，在地上洒上一层白霜似的。
“终于出来了？”
不知什么时候，院子里的墙头上坐着一个人，优雅的翘起一腿，背对着月光，让人看不清他的样子，只觉得那人一着一双红色的眼睛，幽幽地闪着光似的。一身暗红的衣裳包裹住一身纤腰，而那声音，是个男子。
“你是谁？”
男子只是笑笑，这时候，那身后似乎一样东西在那儿扭动，待人看清时，愣是吓了一跳，尾巴！那是一条火红色的尾巴，墙头上的人似是察觉到我的惊奇，于是望了望身后，将那毛茸茸的一团往身前一摆，抱住那红色的尾巴，闪亮的眼睛半眯起来，一副痈懒的样子。
“火狐！为何要来人间？”
“你能来，为何我就不能？”
男子笑了笑，似是笑我的话多余，可这只红色的狐狸，像是认识我一样，可在我的记忆里，却
怎么也寻不到这样的种族一点点的记忆。不知道他来这做什么，两人默默地对视了一下。随后，那狐狸将身后的尾巴一放，没一会儿，那火红的尾巴便消失无踪。随后，狐狸慢慢站了起
来。当我以为他要走后，却见他瞬间转身，跳了下来。
“我看还是直接带你走算了。”
化成人形的狐狸，是世间最优雅美丽的人，没有人的形态比他们更媚惑，只觉得一阵风过后，一身红衣的狐狸瞬间移了过来，当发觉的时候，他已经与我眼对眼的看着，喘息间都能闻到那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青草香。
“你是谁？”
也不知什么时候，一直等待在侧门的侍从这时候跑了进来，想必是听到了刚才的声音，进来看看的吧！可这时候，却见到一个陌生的男子，正与我眼对眼，鼻对鼻的看着，顿时吼了起来。
“我吗？”男子轻轻抬起一手，默默地滑过我的脸，而我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已经不能动弹，身体静立在原地，直接接受他那修长的手指，慢慢滑落到脖子上。暧昧的神色在两人之间荡漾。
“月儿好狠心呢！居然为了权贵忘了情郎。”
幽怨的声音，让人忍不住想要大喊冤枉，可硬是开不了口。只能瞪着一双眼看着他，却又是怎么也看不清楚他的全貌。
“你，你这样个，居然敢动皇、少爷的女人！”
侍从也不知道怎么说，皇帝这话，估计他是不能透露的，谁不知道这么晚让一群官宦人家的女儿来见他，是件秘密的事，可一个少爷的女人，其威力会有多大，是人都知道，只要女子还未真正嫁给那人，她便是自由的。可这人面对的却又不是普通的人，而是一只狐妖。
“来人啊！抓刺客。”
侍从见这男子并没有放开我的意思，忍不住开口叫起人来。顿时，后院像是忽然炸开了锅，脚步声渐渐传了过来。狐狸男子不紧不慢，只斜斜望了来人一眼。默默凑到我耳边，小声地嘀咕道。
“骗我，今次先放你一马，但绝对没有下次。”
也不知道为何，狐狸咬牙在我耳边说的话，却让我蒙了，什么我骗他？我跟本就不认识一只红色的狐狸，更别说见过他。这时候，被侍从那么一叫，一群人跑了过来，大声安骂着。
“你是什么，放开她。”
“我是什么人？我嘛……是她的人。”
暧昧的口气吹在我的脸旁，可即使是这样，我想动都动不了，更别说躲避，只能硬生生的让他亲了亲我的脸，却什么表情都做不出来。眼见着这一切的人，顿时变了脸色，后面赶来的公主，眼神怪异的在我跟身后男子扫来扫去。
“你是……”
公主望的不是别人，这回问的正是我，可张不了口，只能用一双眼睛左右看着，却不知道她懂不懂我的意思。
“她是苏大人家的小姐，名唤冷月。”身后，狐狸带为传答。
“既然苏大人的千金已经有了良配，为何还要来？”明显的话中话，她是意思是说，既然明知
道这是选妃，自己已有了未婚人在身，却依然来参选，这不是欺君吗？而身后的人，却依然不
紧不慢地说道。
“我们的事，因为苏大人并不同意……因为他嫌我是商贾出生，所以……”
声音中的遗憾，任谁都听得出来，带谁又知道这说的根本就是假话。而公主也不再追究，许是不想让事情变大，让太后身后的人知道，于是广袖一扶。
“既然这样，我们也不好拆散一对碧人，这位公子，你请先回吧！我让人先送苏小姐回去。”
这话里的漏洞很明显，可她却并不想深究，只转身，将身边的人叫了回去，对着一旁的狐狸说道，而狐狸见状，笑了笑，于是手慢慢地放开我，随后飘上墙头，也不管是不是与他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直接笑道。
“谢公主成全。在下先走了。”
于是，一场“相亲”宴就这么被破坏了，虽然这也算帮了我，但当那只狐狸走后，一旁那公主的神色，怎么看都觉得像是被一团冷气包围着，一双眼从我身上扫过，从头看到尾。公主身后的仆从们却并不甘心，几人紧张的上前，想要抓住那无理之人。
“公主，这样就放过他了？”
只见公主的手一拦，将身后的侍从拦下，随即摇了摇头。
“罢了，能这么来去自如的，想来你们也抓不到，算了。”然后一双眼继续看着我。
“十四岁的小姑娘已经长成这样，难怪有人要与弟弟抢人。”
在狐狸走后，我已经能动了，可一个凡人的身体根本就不能做什么，虽然有跟神秘的师父学了些武功，可那对付一般的江湖人还可以，而在一群人里想要逃，即使能跑，可家人呢？他们却跑不掉，索性憨憨地笑了笑。
“臣女见过公主千岁。”
“刚才的是什么人？”
“臣女不知，也是第一次见着。”
“可他说你是他的未婚妻子？”
“臣女真的一无所知。”抬起双眼，默默地与她对视着。
“好吧！你先回去吧！弟弟那边，我就说你病弱，回家去了。”
墙外，报更的人敲起了梆子，时间已经亥时，二更天敲起，公主望了望天上的月亮。
“你先回去吧！希望我们有缘再见。”
就这样，选妃宴算是不了了之。回家后，父亲也并未多说什么，只当是我在出门的时候被浪子盯住了，于是这事才惹到了宴会那儿，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家人的看管都很严，也不知道是不是与这有关，总之，那只狐狸我在以后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都没有再见过。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忆当年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