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C.死亡剧本》蓝珑琼

30、人骡

　　如果是一般人，早被警方三番两次的询问搞得身心疲惫，松口说出点什么了。
　　可惜伍德华不是一般人，他的公关小队甚至利用这次事件高出个噱头，顺道宣传了他已经拍的剧跟即将要拍的剧，获得很好的博人眼球的效果。
　　大概各方压力的确很大，又或者基于其他的考量，最终警方还是将这件事放下。大概是没有人员伤亡，还算能够揭得过去。
　　而作为中心人物的董琪，还是厚着脸皮联系上伍德华，表示想跟他还有他的万能助理讨论下当时的事情。伍德华没多说什么就答应了，反而让董琪有种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见面前董琪又查看了下那位助理小王同学——王维的资料。从资料来看相当简单单纯的社会人际构成，没有什么问题。从履历来看，因为学历跟年轻导致他之前没有较好的机会，这次这个助理工作对他个人的未来发展很重要，也难怪他总是接受伍德华的各种要求成为万能打杂。
　　三人在饭馆雅间碰面，一如中国人的习惯，在饭桌上好说话。先是聊了几句日常的对话，之后凉菜刚上，伍德华就忍不住先开口问王维当时的情况了。他跟董琪行动的时候，不清楚王维那边的情形。
　　“我都跟警察讲了好几遍，都快背下来了。”王维一边抱怨，一边夹菜吃起来，“伍导，我的加班费——”
　　“加加加，还有奖金也给你，快说。”
　　王维咽下一口菜，这才满意的讲述起来。
　　原来董琪跟伍德华刚下去，王维就无聊的开始玩手机游戏吃萝卜，他没有什么探险精神，只觉得黑暗的环境让他有点不安，必须干什么分散下精力。
　　但小年轻有小年轻的好处，就算在玩游戏，他还是察觉了很轻的动静。像是足底无意间摩擦地面的声音，这让他打起精神。
　　表面在玩手机，实际上他已经聚精会神，用耳朵去分析判断声音的来源处。
　　很快他发现不是他错觉，的确有人。
　　他立即打开对讲机，想告诉导演一声，没想到对方竟然开枪了！王维的第一反应是对方用的打鸟的气.枪之类，这玩意被打中脑袋或者眼睛也不是闹着玩的，于是他赶紧就跑，慌乱之中丢掉了对讲机。后来他想起导演可能在楼下，想下楼，又怕碰到那个凶神恶煞的，等了一会儿感觉没有危险了才下楼。
　　“你个滑头鬼。”
　　伍德华忍不住敲一下王维，害的王维差点噎到。
　　“除了声音，你没有发现其的东西吗？没有看到对方是几个人，是男是女？”董琪追问。
　　“这怎么可能注意得到啊？实在太黑了！不过开枪的人只有一个这点肯定，否则我早被打中了。”王维一边思考一边点点头，“而且我差点摔倒，从地上捡到了半块马铃薯。”
　　“马铃薯？”
　　“嗯，碎掉的生的马铃薯，我确定上来时候没看见类似的东西。”
　　伍德华皱了下眉：“马铃薯，跟饮料瓶一样可以做为简易的消音器来使用。对方是早有准备。”
　　王维眨了眨眼：“导演你想多了吧？难道有人背一口袋马铃薯来追杀我们？”
　　这场景想想的确搞笑，但是董琪顺着思路思考，发现这种可能性很大。对方能弄到枪，不代表一定也能弄到消.音器。而且很多种消.音器实际上使用起来，开枪的声音还是很大。反倒是这种土办法更管用。
　　但专门用马铃薯的确是让人觉得特别古怪，实际上很多其他方法消音枪声都更简单便捷。说不定对方不是特别专业的人员，从电视或者什么地方听到这种消音方法所以直接拿来用？
　　不管办法笨不笨，对方肯定早有准备，甚至可能已经察觉有警方在附近，想冒险在惊动警方之前解决他们，迅速脱身。
　　“说起来导演你到底惹了什么麻烦，能不能让我大致了解下？我要是这么稀里糊涂的被干掉，会死不瞑目的！”
　　王维忍不住抱怨，软磨硬泡想弄清楚是怎么回事。伍德华只得将事情跟他的万能助理大致讲述了下前因后果。
　　“哇KAO！跟之前的……导演你发现的尸骨有关吗？”王维瞪大眼睛，都吓傻了。
　　“虽然不是很确定，但是那个现场看起来多半是某种医疗机构。”伍德华思考下回答，“我能想到的也只有器官移植，或者人体实验了。”
　　这两项都是利润空间很大，在黑市比黄金更昂贵的东西。
　　“考虑到最初开发这栋楼的公司是半外企性质的公司，我认为后者可能性更大。”
　　“为什么这么说？”董琪问。
　　“如果是贩卖器官，外国人很难打入国内的圈子。就算是一条提供给国外的销赃渠道，新鲜的器官送到国外还是很难操作。与其在国内动手术，不如直接将活人弄到国外再进行器官移植。而且，器官移植有个很重要的问题，就是器官排斥。我认为从中国‘出口’器官到国外的可能性很小。”
　　就算血型匹配，基因跟抗体这种东西，越是亲近的源头的生物更容易互溶。外国人找华人的器官来做移植，就算有，风险性也太大了。
　　“这样啊。”王维似懂非懂的点头，“那就是人体试验了？”
　　“也未必。”董琪突然开口，“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贩.毒或者走私。”
　　DRUG的交易利润很高，尤其在一个完全禁止它的国家，越是禁止，价格越是被炒的高。
　　海关查的很严，但也只能查海关人员能查到的部分。把人当做运毒的工具在国内外不在少数，这种叫做‘MULE（骡子）’最妙的是，海关人员除非能透视，否则查不到。
　　但是这么做的风险性也很大，一个不小心包装在体内破裂，就会导致携带者即刻死亡。
　　“这、这也太……真的有人愿意为了钱出卖自己的命？”
　　王维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在他来看，大概再缺钱也不值得搭上自己。
　　“很难说，有人可能觉得值得这么做。”董琪叹口气。
　　伍德华则摸摸下巴：“经你这么说，我想起好像在哪部英美剧里看过类似的设定。对了，好像是以低廉价格在国外做手术之类的，把患者骗过去之后埋入毒胶囊，然后患者回去之后被杀死，或者用复诊等理由再次刨腹取出东西。”
　　这种操作方法相当有可能，而且成功的几率高到你难以想象。
　　一般来说毒品藏在内脏器官内，很难被察觉到。尤其运输毒.品的当事人甚至不知道自己身体里□□。如果一个等待治疗的患者，看到类似包机票，境外治疗，价格整体还不错的广告，说不定真会上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