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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七郎梦中 解救玉狐 ...

  •   武德九年(公元626年),四方征战的功臣李世民发动玄武门之变,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逼迫李淵退位。李世民即位后仁民爱物,历精为治。从此大唐顺天应人,步入鼎盛时期。
      相传玉帝曾招集众神灵,宣诏书曰“大唐国日月重光,政清人和,真乃万象更新。众爱卿可凑助它等而上之。”
      因此,人杰地灵,景星庆云的大唐境内,从此后,时常遇祥麟威凤,吉神媚仙现影。
      这些器宇轩昂之尊,在尘间各显奇才异能,除邪惩恶,博施济众。甘愿为大唐护国佑民。

      话说,长安以西那原始,殊远的昆仑山域,绵亘几百里。
      远观;丛山峻岭,奇峰屹仡,概日凌云,具有阳刚之壮美。
      近看;山光水色,风轻云净,清秀炳灵,又如仙女般娇娆。
      忽见一处峰回路转,陡壁悬崖之上阆苑琼楼,飞阁流丹。缭绕着缕缕祥云瑞气。
      真可谓是;“丹墙翠瓦望玲珑。楼台隐映金银气。”犹如画中境一般。
      此处,钟灵毓秀。修行着众多仙道佛神,八灵之尊。那霞蔚云蒸之中,缥缈着悦耳的戛玉撞金,鸣丝吹竹之逸韵。不觉,令人醉入神魂飘然,遐想翩翩之幽境。
      这山下有一集镇,叫杏花镇。百余户人家。士农工商皆有,也算得繁旺之处。
      镇里有户姓李的人家,六个儿子,没有女儿。
      因为一心想要个闺女,又生了老七,结果还是个儿子。
      老娘很羡慕有闺女的人家。
      她常说 “有大姑娘出入的人家,显得贵气盈门。”
      老爹却认命!沮丧道,“咱们没有生女儿的命啊!”
      老两口男耕女织,辛勤劳动。艰难的把儿子们养大成人,六个儿子都立了门户。
      惟独十七岁的老七(名唤七郎)还没成家。
      不称心的是,近花甲之年的老爹,一天福没享到,却因为积劳成疾,卧床不起,不久就与世长辞了。
      老爹过世后,老伴由六个儿子一家半年的轮流抚养。
      七郎一人离家上山,在十四里外的玉珠峰脚下,单立了新家。
      凭着一身的力气,自己动手。在南坡上盖起两间茅屋。门前开了大遍荒地。不辞劳苦,寒耕暑耘。
      几年多后,日子就过的有模有样。
      可是,年迈的母亲在六个儿子家,日子过的并不舒心。
      尤其是那些儿媳妇,在婆婆能干能忙的时候,都没有说的。因为婆婆的到来,也算是给家里添了个帮手。
      但是,临到婆婆逐渐老朽多病,需要赡养之时,却都七拱八翘,嫌长道短的数落起来。
      老娘为了省事,不给儿子们添麻烦,终日忍气吞声。只求糊口度日。
      七郎看到母亲住在哥哥家里,抑郁寡欢,于心不忍。便把她接了回来,和自己一块住。
      他知道爹娘拉扯七兄弟成人很不容易,到这暮景桑榆之年理应享些清福。
      于是,冬夏为娘温枕扇席,戏彩娱亲,报答劬劳之恩 。
      娘儿俩母慈子孝,虽说日子过的不算富裕,但甚是悦兴开心。
      一晃几年过去。眼看七郎二十出头,还没娶亲。这做娘的有些沉不住气了。
      她时常唠叨 “如若七儿再娶上一房好媳妇,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七郎总说,“娘啊,我娶媳妇的事不着急,能让您老人家享享清福,才是做儿子的心满意足。”
      这确实也是他的真心话。
      七郎并不是找不上媳妇。就凭他这般好小伙,远亲近邻时常有人前来为他提媒说亲。所荐姑娘许多都属贤淑秀色。可是不知为何,他对这事总是显得兴致索然,就知道一心孝敬老娘。
      为此,母亲尤其着急上火!
      说起七郎,真是个冰魂素魄的好小伙,高高的个子,浓眉皓齿,面如冠玉,待人和颜善目,忠厚实诚。
      在家,他孝悌力田。在外,他助人为乐。不管哪家有个为难之事,他总是竭尽全力的热肠帮助。
      山里的人十有八九以打猎为生。因为这一行来的便当,既能赚钱,还可食肉寝皮。
      可是七郎,从不忍心去伤害那些生灵。地里的活忙完了,就编筐织席去镇上卖。
      他家里也喂了一些鸡和羊,从不见宰杀。只是收集些鸡蛋与羊奶,予老娘补补身子。
      提起他,老宅的街坊四邻总是赞不绝口,说“七郎这孩子恤老怜贫,善气迎人,真是菩萨转世。”
      母亲,也以他为荣。只是,因他不要媳妇这一事,时常心急如焚。

      五月底的一天晌午,炽热蝉喘,一丝风没有。七郎收工回来与娘吃罢饭,收拾妥当后,一人在门口老槐树下纳凉歇息。他坐着凳子依着树干,面朝北方。
      忽然间,见那玉珠峰上空冉冉升起一股祥云瑞彩。云间仿佛还站立三人:一老夫人雍荣华贵,手持龙头拐杖。
      左右二位小姐娉婷婀娜,仙姿佚貌。
      七郎觉得心神有些恍若,正打算仔细看个究竟时,那云间三人已消失了踪影。
      就在这时他立感体乏意困,说来也怪事,瞬息之间七郎就双目闭帘酣然入梦:
      .......似乎晚晌时刻,他独自走在大山里。
      这地方好象从没来过。连绵峻峭的山峰直临苍天。山峰间云絮环绕,余霞成绮。
      忽见面前一片山坳,左边;翠木秀竹,繁花似锦,彩蝶翩翩。阵阵异香袭面,沁人心脾。
      右边;一池碧水,柳荡莲拂,鸟语悠扬。满目春意盎然,爽心悦目。
      七郎情随景悦,畅快的唱着小曲来。
      纳闷的是:此时,他觉得自己竟是个衣香鬓影的女儿身。连那歌吟声韵,也似莺声燕语,呖呖可听。甚至还朦胧的意识到,自己的名子唤做“村妮”。
      正在疑惑之间,忽听到身旁咫尺的林子里传来女子的呼救声。
      村妮闻声望去,见一姑娘正坐于地上痛苦挣挫。那姑娘生的楚腰纤细,玉润冰清。一身洁淡雅致的服饰。双眉之间生有一颗梅花形红痣,把个月貌花容的脸蛋点缀的更加迷人。
      姑娘在悲伤的哭泣,那玉惨花愁,梨花带雨,令人触目恸心。
      村妮急忙转身去救助。
      可是,等她到了跟前,却发现是一只玉面小狐狸,正在那里痛苦挣扎。这小狐狸身上的毛雪白发亮。尾梢稍呈金黄色。大大的耳朵,绒绒的两腮。一双清澈的大眼睛忽闪着浮光。
      蹊跷的是,小狐狸的两眼之间也有一块梅花形的红色。显得非常典美,怜爱。
      那小狐狸的后腿,被狩猎人的铁夹牢牢夹住,鲜血直流,无法脱身。
      它乞哀告怜的目光看着村妮唧唧的叫,好象朝着村妮在呼救。
      村妮连忙上前抬脚动手使尽力气,拉开铁夹。轻轻地抽出它那满是血色的伤腿。
      得救的小狐狸,艰难的站起来想走两步,却又歪倒了。索命的疼痛使它不停的哆嗦。它低声哼吟着,一双求助的目光又投向村妮。似乎在说,“姐姐,再帮帮我!”
      村妮心领神会,把小狐狸轻轻的抱回自己的家里,好象她的家并不远,举目既可看到。奇怪的是,家中别无他人,只是村妮一人。
      到家后,村妮把小狐狸放在自己炕上,给它上药包扎,先让它休息一会。
      随后端来热乎的饭菜,一口口的喂它。喂饱之后,又给它梳洗清洁。
      小狐狸劫后余生,又受到村妮尽心的治疗和入微的照顾,仿佛显得非常感激。它那目光里含着诚笃与谢忱,亲敬的看着村妮,久久不愿弃离。
      村妮明解其意,鞠身于炕边,抚腮摩耳的宠慰着它,陪伴着它。
      在村妮倾心的照料下,小狐狸的伤腿也日渐好转。十多天后已能下地挪步。
      如此,小狐狸更是如影随形般的近旁在村妮身边。在她的怀里依头顺尾,看的出它对村妮的情深一往。
      它那小鸟依人的情态,使的村妮越发的喜爱。村妮视它如亲妹妹一般,缩衣啬食的顾着它,轻怜重惜的护着它。朝夕与它相伴,坐卧不离,真可说是相依为命!
      转眼一个多月过去,小狐狸的伤腿也好利索了。
      随着伤势转愈,小狐狸反倒显得忧心忡忡。它时常望望大山,却又回转头来看看村妮,发着“恩-恩-”的凄叹。好象是在依依不舍。
      村妮明白,小狐狸可能是要走了。
      这些日子,她俩同寝共食,朝夕相处。彼此间已萌发怜爱之情。
      一想到小狐狸要离开,村妮也感到惘然若失。
      那小狐狸对她也怀有深情厚谊。每当村妮为此忽忽不乐时,小狐狸就依偎在她的怀里,伸出水红色的小舌头,温情的舔着她的脸,真挚的抚慰着她,好象同样留连不舍。它清涵般的一双黑眼睛,饱含着深情,充满着陈谢。望着村妮在低声哀吟!表示出对村妮的爱别离苦。
      这天,小狐狸真的要离开了。
      村妮送它上路。一路上双方少言寡语,情凄意切的目光不时的相恋着。
      送出了一段路后,小狐狸停住了脚步。它站了起来,两只前爪抚摩着村妮的前襟。闪亮的大眼睛里泪水盈溢,看着村妮恋恋不舍。它在唧唧唧......着叫。
      说也奇怪,从它那叫声中,炽发出一种神力的感应力。使村妮不自主的阐悟到,它在说“谢谢你!救命之恩,来世再报!”
      村妮把小狐狸搂在怀里,脸紧贴着它的头。意惹情牵的说“日后你能平平安安,就是我的心愿。”
      说着她潸然泪下,抽抽噎噎的催着小狐狸赶快上路。
      小狐狸转身向林子走去,几步一回首,难舍难分。
      村妮牵肠挂腹,忧心悄悄。含着眼泪,目送着小狐狸的背影消失在大山里......
      七郎醒了,呼扇着眼睛在左思右想,“刚才这梦象真事一样,到底是什么意思?为什么梦里的自己是个女儿身?那村妮难道就是自己?我什么时候救过小狐狸?“救命之恩,来世再报”又如何说法?”
      一系列的迷惑,他茫然不解。
      不过,梦里的小狐狸,给他留下的亲睦印象,还切切在心。
      此刻,他真的很想念那可爱的小玉狐。

      山坡上的庄稼是看天论收。这年夏天离奇的旱,八十多天不见阴雨,天天烈日炽地。
      地里的棒子已经枯黄。七郎急如星火却又束手无策,最近的水源就是山下的那条陂陀河,距庄稼地足有三四里路。要说挑水来浇庄稼,那是远水救不得近火。
      棒子苗日渐枯焦,眼看着这一年颗粒无收,七郎娘俩撧耳顿足。
      正当这火烧眉毛之即,出了一件让他意想不到的怪事:
      这天清早,象往常一样,七郎无精打采的去地里查看那令人心碎的庄稼。
      到了地头,他惊奇的发现;棒子苗在一夜间,长出了青青的嫩头。地里的土竟然滋滋润润。
      他心中称奇道绝,疑惑的围着地转了一圈。见地头之外的土依旧那样焦干。
      惟独他的庄稼地里,好象刚刚获得一场沛雨甘霖。那翠绿的棒子梢,精神的抖动着叶片上的水珠,似雨后春笋,还在吱吱抽节。
      眼前的情景,七郎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回到家里,他把这事告诉母亲。
      母亲寻思;此乃天为,便叫七郎上镇买了一只猪头与梵香,赶在十五那天娘儿俩五体投地,祭拜上苍。
      更难以置信的是;随后的日子里,就连地里的活,好象都有人在暗中帮忙。
      这天,七郎新开了一块荒地,因天色已晚,没来得急播种。打算第二天再播。
      可是到了第二天早上,他却发现,地垄中已经播下了种籽。
      究竟是谁在暗中帮他,七郎昼思夜想,始终弄不明白。
      为这事,母亲也在抓耳挠腮,是天意还是人为,她也在疑似之间。

      转眼,又是两年多过去。七郎已经二十三四岁,还是光棍一条。无论是谁给他说亲,都不成。再好的姑娘,他也没兴致。
      为这事,娘整日焦眉愁眼,她担心的是儿子有什么毛病。
      七郎明白娘的心情。娘总是为他着急上火。他也余心不忍。
      于是安慰道 “娘啊,不要着急,婚姻这事得有缘分。等我碰上投缘的姑娘自然就成了。”
      “那你和谁有缘分啊?”娘生气的问。
      这话钩起七郎的心事。他也在想“是啊,我和谁有缘分呢?”
      自打梦见小狐狸后,他总是在琢磨,为什么林子里,起先是个楚腰纤细,玉润冰清的姑娘。就连呼救声也是女子音韵。后来为何又变成一个小玉狐?
      虽说那姑娘只见一面,对七郎而言可谓是没齿难忘。两三年来,她的身影时常在眼前萌现。
      一想起她,七郎就觉得逸兴遄飞,仿佛山岳江河都焕然一新,标呈的生机勃勃。
      一想起她,除了心里砰砰乱跳之外,还荡溢着热乎乎,甜蜜蜜的情悰。
      她那仙姿玉貌,楚楚动人。
      她因创剧痛深,那梨花带雨的愁容,更令人生情怜恤。
      七郎渴望着能再次见到她,为她解难分忧,给予她倾心的关怀和帮助。
      他的心里,也始终有着这种信念;“这梦兆准会有吉祥盈临!他也一定会与那姑娘再次相逢!”
      难道这就是缘分?如今那姑娘又在什么地方?七郎疑惑不解。
      有的时候,他感觉到;在小玉狐的身上,仿佛隐约着那姑娘的影子。尤其是小狐狸双目之间与那姑娘的双眉之间同有一颗红色梅花印记?!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七郎朝夕都在潜神默思。
      至于梦里的那个地方,在空闲的时候,七郎也曾去山里找过多次。
      寻思着,如果找到那个地方,说不定还能发现姑娘和小玉狐的踪迹。
      可是,每次都是往返徒劳。茫茫大山里却不见此境!
      离情别绪的七郎,因这事显得神迷意夺。终日行思坐忆,寝食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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