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礼盒》暗尘明月

8、六

　　【六】

　　“砰——”血红的门似乎被什么用力推了一把，合上了。

　　“憬悟，你怎么穿成这样？”

　　“父亲大人，您受惊了。歇息吧。”

　　“回答我！”

　　“是因为，我晚来了一步。本来站在哪里的应该是我。”

　　“你也想知道？可是你已经和他有了约定，武士是不能反悔的。今天的事情，就当作没有发生过吧。”

　　“是的，儿子退下了。”

　　“不，我要让你知道，不仅如此，我还要你告诉手冢国光。”

　　“不，我已经答应了他，不会食言。”

　　“你以为你在帮他？呵，你错了，你在帮我们藤原家！斩草定要除根，所以你们的关系必须是敌人。这样非敌非友的关系，威胁着整个藤原家。如果是这样，你叫我怎么放心把家业交到你手上？你——别无选择！”

　　“可是，可是，他是突然出现的，不是吗？我们找不到他的行踪。”

　　“他一定会再来的~！憬悟，坐下，坐下！”

　　“是的——父亲。”

　　“不错，确实是我操纵的那场冤狱，使得手冢家破人亡。手冢嫡族只有一个人逃出了那场灾难。没有人可以抵挡藤原的势力，就算是手冢也一样。倘若他没有结各个大臣上书，削我藤原实力，倘若他没有反对我的政策，倘若他不扶植天皇，或许我们两家会和平共处。一切阻挡我脚步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父亲，那起冤狱------”

　　“手冢很天真，以为大臣联名阻止就会起作用。我买通了数位极有地位的大臣，使他们臣服，并在要奏呈的文书上动了手脚。当时，北方的海面又不平静，正是这内忧外患，给手冢扣上了叛逆的帽子。生杀大权完全在我们手上。我本不想杀他全家，可是动荡总有他的好处，宁信其有的大臣都赞成诛杀。自那之后，藤原的掌权地位就再也没有因质疑而动摇------憬悟，你明白了吗？做大事就不能心慈手软。”

　　“手冢他，他根本没有想过这些仇怨，您为什么，为什么——”

　　“这就他是宿命，就像你注定继承藤原的家业。”

　　“我从来都没有想要这权势，就因为所谓的宿命，我失去了多少珍贵，父亲是否知道？！”他激动的站起，带着冷酷的表情。

　　“你别无选择，我要你杀了他。他再来的时候我要你告诉他真相，条件是他必须打败你，那时就请向整个藤原家证明你自己！在比武时杀了他。”

　　“------是的，父亲。”人人都有宿命，而现在我要改变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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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憬悟君是想要帮我吗？那这次的行动又算什么？不，他不会食言。

　　那个孩子，藤原大人说的没有错，他代替了我。小时候，我们一起练功，一起学习，一起玩耍。在樱花坳，没有人比他和我更投契。可是，周助-------

　　“国光，老师叫你！”

　　“哦，是吗。”-------

　　“不，我不同意，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自己回去。我，谁也不能代替。既然我手冢家多受先练，为什么要我一人苟且偷生！”

　　“国光，请理解你的父亲和整个手冢家，寄托在你身上的希望。如果这个时候你再不现身，他们很快就会找到这里，到时候，丧命的就不只是你我！”

　　“可是为什么是周助，老师你说啊，为什么是他！”

　　“这是他自己的请求，谁都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做。”

　　“老师，请您让我回去，我不会允许任何人代替我死，周助，更不可以！”

　　“国光君，请你允许我这样的任性吧！”周助推门而入，带着一如既往的微笑，“当手冢大人把我就回来的时候，我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而且，而且，如果是国光的话，我愿意这样做！”

　　他清晰的记得那天晚上，自己独自坐在屋脊上，看着寂寥的夜空，回想这过去不曾许久的事情。

　　远远的，他似乎听到了马鸣，他看清了那个身影，策马而去留下的空气里有周助的味道。

　　“周助——”手冢跳下屋顶。就那样，顺着山路追逐，却抓不住一丝应有的痕迹。

　　“国光。”

　　“老师，这次的召见你明知道凶多吉少，为什么还要周助代替我去------”

　　“就是这个原因，国光，请你一定要更坚强的活下去，这样也不辜负了周助的苦心。这是他让我交给你的。”

　　那封信里装着周助的灵魂。

　　“手冢国光，我最亲密的伙伴，请务必不要担心和生气，就请满足我小小的愿望吧。

　　这样做，并非是想要报答手冢大人的恩德，而是，我愿意为国光君做任何事，甚至死亡。如果君想要这样的做法拥有价值，就一定请你幸福的活着。

　　还记得你经常提起的那个可爱的女孩，真羡慕呢，以后可以和手冢君一起生活，可以不用分开。保重，这是约定啊！------彼方周助上。”

　　那夜的后来，大雨倾盆。

　　春来春去樱花雨，月缺月圆凭相思。

　　“周助，我会遵守我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