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又见伊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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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时脑热的举动让我险些陷入了不仁不义的窘境。
为了宛香泠，我丢了国家、九死一生、还丧失记忆做了尹天齐的伶人……为了他，我甚至背叛了挚友。
这么做……值得么？
艾美这么问我的时候，我真的被难住了……
我可以很肯定的说，那不值得。
不过……倘若真的得此恶果，我也许会心痛，但绝不后悔。
艾利跟我冷战了两天，一直躲在屋里不出来，房间里一直传出叮叮当当的声响，不知道她都在做些什么。而艾美则赌气的不和我说话，也不怎么在公馆长留，姐姐闭门不出的期间，他就在外和尹天齐周旋，免得皇帝一时兴起召见艾利。
一个躲在房里谁也不见，一个又对我爱答不理，连余下的毛利朋友也因为那晚的事情对我颇有意见……于是，我成了整个公馆里最受冷落的人。
跟艾利道歉的时候，女人与我隔了一扇两寸厚的木门，她没让我进屋，甚至没回我一句话。
她真的受伤了……对此感到愧疚，可若是再倒回那个时刻，我想我还是会想尽办法去安慰香泠的吧。
也罢……向来我行我素，既然自己不会对此感到后悔，那我又何必因为对一个人的愧疚而改变初衷。
我无法去沁香苑找香泠，这里也不会有任何毛利人来帮我传口信给男人，若是要和朝思暮想的人儿见上一面，我就得绞尽脑汁想办法来突破毛利人的包围，将思念传达出去。
立在顶楼的天台，我远眺层层宫墙。铜墙铁壁的深宫内院，如何才能带着自己的爱人逃离这里呢……
垂眼看向镜湖边上的景致，冬去春来，院子里的花草树木重现生机，几抹红色尤其引人注意。
那鲜艳的颜色提醒了我……现在已是春天了呢……
脑海里突然浮现男人美艳的身影……春天，百花齐放的御花园是男人最爱的地方，他喜欢在花丛里跑来蹦去的跳舞，把花瓣弄得漫天飞舞……现在想来，那调皮的样子真的很迷人……
闭上眼，任由带着冷意的风吹拂面颊，从衣领钻进衣服……周遭的凉意让我静下心神，想了想，还是觉得当务之急，是要见上香泠一面……
扮上毛利的衣装，我见不到艾利本人，于是只得从她的跟随下手。拉过在厅里管事的女人，我同她商量道，这两天在公馆里闲着实在无聊，是否可以放我出去走走。
艾利的贴身跟随相当于这里的总管，可以做这个主，她夸张的叹了口气，“哎……颜雅啊……你都把我们这儿的两个头儿都得罪了，还好意思开口提这个？怎么那么想见宛香泠呐？那个红颜祸水有什么好……早就知道你是见色忘义的人，可没想到你还真忍心这么对艾利。”女人碎碎念着，将我从头到脚数落了一番。
“嘿，打住！”未免女人丰富的想象力继续将我丑化，我忙解释道，“只是出去走走罢了，现在我的身份特殊，哪有可能进后宫？你多虑了！”
“哦，是么？”挑起眉毛，女人毫不掩饰自己怀疑的眼神。
“这里靠近百花亭，离后宫远的很，平时也不会有妃子去，我就在亭子里转转，如何？”犯人都有放风的时候，更何况我并非囚犯。
碧湖那头是一条通往宫中的小径，拐两个弯就有一处花园，里头有小亭、假山，景色还算雅致。
跟女人诚恳的商量着，我重复道，“百花亭离这儿很近，就在边上！我走不远。”想要伺机溜出她们的视线去见香泠，绝无可能。
本身也在公馆呆腻了，金发的总管摸着下巴思量片刻，终于松口，“顶多一个时辰……而且我得派几个人跟着你。”
“呵呵……劳烦几位姐妹了。”彬彬有礼的点头道谢，交涉取得了成果，算是个小突破。
带着三个金发高个的女子一起去百花亭，进花园之前，她们还煞有其事的侦查了一番，生怕里面有宛香泠的埋伏，我笑女人们太多心，香泠是直肠子，是不会跟人来这套把戏的。
待检查完毕，确定此处并无旁人，这才允许我在她们的视线里自由活动……
初春的百花亭并无百花盛开的繁荣景象，不过那一颗颗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倒也确实别有一番风味。
悠哉的坐在亭子中，我斟上几杯绿茶分给自己和几个毛利友人。
对于中原人的审美和喜好，异族客大多都觉得新鲜，观赏园中初春美景也颇是有趣，她们品着杯中的好茶，像模像样的同我一起观赏园中花卉。
“雅，这是什么花？开的还挺早，别的花还都是花苞呢。”指着园子里一棵挂满红花的小树，一人对我发问。
“红碧桃，这是北方的花种，耐寒，所以开的早。”简单的解释道，我走近桃树，树梢上挂满了红褐色的桃花，重瓣的花朵红艳艳的，煞是好看。
“哈哈，桃树么？那能结出桃子不？”几人嬉笑的猜测道。
“这是观赏用的，也许能结出酸果子，你要尝尝么？”与她开着玩笑，脑子里灵光一闪，我伸手折下一支花枝，轻轻掸去花枝上残留的一层薄霜，将它递给身边的一个毛利随从，“帮我个忙，我想把这个送给桃红……红艳艳的桃花，最衬他了。”这不就是小人儿的象征么，我露出请求的笑容，语气说的真切陈恳。
身边的毛利人对视一眼，有些为难，“这个……颜雅，他是沁香苑的人，我们不能让你和宛香泠有联系，你这么做……”
“只是送给桃红罢了，你们也知道，我在公馆昏迷那几天，他日日在门外跪求见我一面……如此痴情……谁能不为之动容？”低低的说着，我垂下眼帘，“我只是想以雅彦的身份送他一枝花来聊表心意罢了……”
毛利人向来重情义，最受不了这种煽情的对白。桃红跪在外面的事情她们也知道，所以对这个小男人的印象也很好，于是当下就开始动摇，我又软磨硬泡的跟她们商量……只是给个宫侍送枝花，也碰不到宛香泠，不算什么大事，几人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了我的请求。
三个毛利跟随中一人抽身而出，带着我刚折下的红碧桃前去沁香苑。瞥见她离开了花园，我又转头对另一人商量，是否可以去一次伶人馆，将我的冰清带回来，谁都知道我爱琴如命，那么久没见冰清，势必想的慌。
好在冰清收在伶人馆，又和宛香泠没多大关系，我没费什么嘴皮子就说动其中一个毛利随从替我去取。这个一离开，身边的眼线立马就只剩下一个了。
“雅，你不是在打什么主意吧？”女人一脸狐疑的打量着我。
我莞尔，“哪能啊……都是朋友，我又怎么会做这等事。”调虎离山之计虽好，可一下子就支走了两人，动机未免也太明显了。
“最好是这样，你也看到我们的情况了，艾利把自己关在房里两天，我们这儿上下都乱作一团了。你若是再惹出什么是非……我们也帮不了你了。”
几句话说得实在，语气又那么认真，听得我心里也颇不是滋味，便点头答道，“我颜雅打心底里感谢老天爷赐我这群出生入死的朋友……你们为我做的，我都记得，今生难报，来世必当加倍奉还。”
一番话回得如此郑重，反倒让人觉得不好意思，大个子的毛利女人挠着头，“瞧你这说的，都是朋友，何必说什么报答呢。”然后拍了拍我的肩，示意我不必如此在意。
相较于后宫，伶人馆离百花亭较近，前去取冰清的女人很快就抱着个长包袱回到了院子，进花园的时候，表情还挺臭。
“……冰清。”站起身去迎接我的琴，毛利女人愤愤的将琴递给我，嘴里嘟囔着，“你们这儿的乐官是怎么回事？！不过就是把琴么……竟然还死缠烂打的不肯给，若不是我搬出皇太女的名头，估计她还不舍得把琴交出来呢。”
“呵呵……不能怪她，毕竟这算朋友的‘遗物’嘛，哪能随便交给……呃？！”拉开包袱皮，我看到里面的瑶琴，愣了愣，又忍不住笑出声，“哈哈哈……果然！”
“怎么回事？”身边两人疑惑的问道。
“这不是冰清，左善拿出来的是假货。”快笑出了眼泪，我把包袱里的琴取出，这只是一把很普通的瑶琴，想必是左善为了应付毛利人，才随便从乐器堆里找出一件来充数的，胆子那么大，不过就是为了保住朋友的宝贝。
“不是写了‘冰清’两个字，这把琴就是冰清了啊……”指了指琴面上的两个狗爬字，那就是左善的字迹，我认得出。
“唔！这……这乐官竟然还敢骗我！你等着，我再去一次伶人馆！这次非把真货取来不可！”知道自己被骗，女人有些恼的想折回去。
“不必了……”笑着摇头，我拦下了气冲冲的女人，劝道，“体谅一下吧，都是为了朋友嘛…而且，有了她的保护，我也很放心让冰清留在她身边。”心里则憋着笑，左善呐，你还真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想出这种法子来骗外族人。
身边两个毛利朋友也是哭笑不得，没法子，雅彦的朋友虽然地位不高，可偏偏就是有那么精的脑子。
“咳！”有人一声轻咳，吸引了众人注意。
闻声回头，那个替我送花的毛利侍从此时也回到了院子。
笑着看向她，我想询问女人是否将花送到，可发觉她面色不对，再向后望去，就见她身后跟着……
“你怎么把他带来了？”身边有人替我发问，只是送花给桃红罢了，为什么当事人会跟着一起过来？
“他硬要跟着过来……不让跟就哭……”来人为难的跟我们小声解释。
原来，女人用我的名义给桃红送花，人儿理所当然的认为我现在是自由的，这才提出和我见面的要求，缠着毛利侍从带他来见我。而毛利女人又最见不得男人哭鼻子的把戏，被他这么一闹，耳根子一软，也就答应了下来。
面面相觑，身边的人皱起眉头看我，悄声质问，“喂！我说雅，这不会是你有意安排的吧？！”
“天地良心！我不会做这种事来为难几位的。”竖起三根手指发誓，此时我还是毛利人的打扮，桃红没见过我这副模样，没辨认出我是谁，于是只管睁大水汪汪的眼睛，来回瞅着面前的几个金发女子。
“那怎么办？送回去？”
“没见到雅，他哪可能那么简单就打发走人！”
同时沉默了片刻，我提议，“把他带回公馆招待吧。”
“那怎么可以？”
“艾美在尹天齐那里，而艾利又闭门不出，待我回屋卸去装束后将桃红哄回去……不就跟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么？”
只是一个小桃红罢了，男人品性又好，口风又紧，招待过他的事情即使被艾利知道了也无妨，不会因此给几人招来罪责，一番思量之下，她们也表示同意，这才允许桃红跟我们一起回了公馆。
将桃红留在了前厅，吩咐人送上茶和点心，我匆匆跑回了房间，摘下假发和面具，换回原先的朴素衣服，再回到厅里的时候，人儿还保持着拘谨的坐姿，老实的低着脑袋，小手紧揪着裙子，依然十分紧张。
那谨慎胆怯的小模样看着像只小鹌鹑，起了玩心，我悄悄的走到他身后，俯身凑近人儿的脸庞，“今天不当班么，怎么有空来公馆了？”
“唔！”冷不防的发话让人儿吓了一跳，桃红惊讶的回头，“雅彦！”发现是我，又立马绽放出笑容，搂住我的脖子，很激动的把自己挂到了我的身上。
“呵呵……”拥住桃红，我抱着人儿坐下，周围还有留下的毛利侍从，见我俩小别胜新婚的亲昵模样也不好意思打扰，很有默契的悄然离开，将大厅留给我俩。
在我怀里蹭着脑袋，桃红回道，“我找了个理由跟贵妃告假，没想到他竟然准了。”
“是么！呵呵……”抚摸着他的脸庞，我含笑的看向男人羞红的小脸，“喜欢我送你的花么？”
“喜欢~！”甜甜的笑着，桃红晃着小脚丫，“我已经把它插到沁香苑最好看的花瓶里了！每天都能见着，每天都帮它换水！一定养的好好的。”
心和我贴近之后，桃红和我交往的时候也变得更开放，开心的偎在我怀里，告诉我这两天男人的日子是怎么过的。
看着那张神采飞扬的小脸，我淡淡的微笑，伸手掐了一小块糕点送进了小麻雀叽叽喳喳的小嘴里。
“味道如何？”
“嗯……这叫什么？我从没吃过这种糕点！”桃红好奇的问道。
“就叫做蛋糕吧，我倒也不清楚制作方法……觉得好吃么？等会儿打包一些带回去。”又往他嘴里填了一块，我用拇指轻轻拭去男人嘴角的奶油。
吃到美食的小桃红嘟着嘴，像是并不领情，我心疑是不是蛋糕不对他的口味，可没想到小家伙好半天才嘟囔了一句，“那……雅彦，你觉得……是这个蛋糕好吃，还是我做的点心好吃？”
原来在吃这个醋么？刮了下他的小鼻子，我凑上前蹭了蹭他的小脸，咬着男人的耳朵低语，“我当然是爱吃桃红亲手做的点心了，毕竟里面加进了满满的感情嘛……”
耳边的呼气让桃红缩了缩脖子，男人将小手揽在我的腰间，把那羞红的小脸藏进了我的怀里，“雅彦，这两天你住这儿，要是吃不惯毛利的饭菜，就跟我说，我做好点心给你送来！”
真是一个贤惠的好男人，摸摸他的头，我搂紧桃红小小的身子，心里想着，他何必给自己找这个麻烦，嘴上却顺着他的意思，“那我还真是有口福了……”
“你想吃些什么？水晶包？千层饼？我明天给你带过来？！”听到我的答复，人儿立马欣喜的接话。
“唔？”这是在给自己寻了个来公馆的理由么？看着桃红亮晶晶的眼睛，我忍俊，“三天两头往公馆跑会不会惹人闲话？”
摇摇头，人儿很固执，“不会！就是有闲话……我也不怕！”
哎……哪儿来的勇气？苦笑摇头，我轻轻敲了下人儿的脑袋，笑骂了一句，“小顽固。”
“才不是~！”小脸红扑扑的，桃红靠在我怀里，羞怯的偷眼瞧我，待我低下头和他对上视线，人儿又立马把小脸埋进我怀里，不好意思来看我。
“想说什么？”读出那欲言又止的表情，我凑近桃红的耳朵低声问道。
“唔……”男人支吾着在我耳边嘀咕了几句。
“留……？夜里不……？嗯……？”听到只言片语，无法理解其意，我疑惑的看向桃红。
“不是啦！”发急的小男人摇摇头，有些羞恼的瞪了我一眼。
“他是想说，已经问贵妃要了假，晚上可以留在公馆陪你过夜么！”有人恰到好处的补话，被言中桃红立马噤声，低着脑袋，不好意思瞅我。
听到回话，我立马回头看向声源……闭门不出的女人此时正扶着二楼的栏杆，一脸笑意的看着我俩。
“这里不是你说的算么，我无权决定他的去留……”凝视着楼上的女人，我平静的回道。心里琢磨着，两天不见，不知道她都考虑了些什么，是否还在生我的气。
“嘿！有男人愿意陪你过夜，不立即接受，你也太不解风情了。”女人看似心情不错，还会来与我调侃。
哪经得住别人开这种玩笑，桃红有些羞怯往我怀里躲，原本培养起的暧昧气氛被完全破坏，没法继续调情下去了。
“别介意啊，我只是出来喝杯水，一会儿就回屋。”悠哉的走了下来，公馆的主人拿起桌上未凉的茶水一饮而尽，随后眼带笑意的看着我，“雅，带男人回屋没什么可害臊的，若你实在在意这些……如何，今晚我撤走前厅和走廊的所有宫侍，你可以大大方方的带他回屋……共度春宵。”最后四个字听起来如此刺耳，我可以感觉到桃红的身子僵了僵。
目送着艾利上楼，我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自己会错意，还是艾利真的在针对桃红……仅仅因为他提出要陪我过夜的要求……
“唔……雅彦……”好半晌，小人儿吸吸鼻子，唤了声我的名字。
“怎么了！”见他眼里闪着泪光，我有些紧张的蹲下身子，握着人儿的小手安慰他，“不要在意，她是外族人，性情都开放的很，所以才口无遮拦的。”
小嘴瘪着，桃红很坚强的没有流下眼泪，只是眼眶红红的，他深吸了口气，拉紧我的手，“雅彦……我是真的喜欢你，才愿意给你的……我…我不是个随便的人！”艾利的两句话分明是在说桃红不检点，这对于封建礼教下的男人是莫大的侮辱。
“我知道。”认真的答道，心里又感动又惭愧，我轻轻搂住桃红，“不要将艾利的话放在心上，她在嫉妒我……嫉妒我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这么个可爱又能干的小佳人。”
脑袋紧紧的靠在我的怀里，人儿点了点头，重重的答了声，“……嗯。”
被艾利扫了兴致，哪儿还有人能没心没肺的想什么“春宵一度”的事情，和桃红又简单的嘱咐了几句，我这才和他手拉手的往公馆外走。由于没有扮装的关系，我无法送他太远，最后只得在镜湖前止步。
目送着桃红离开，我这才缓缓返回公馆。
艾利很守信，她撤走了大厅和过道的宫侍，使得我路经之处宛若无人之境。
心里默叹了口气，艾利……你这么做又有什么意思？这是在暗损我是个贪图美色享乐之人？
觉得郁闷之极，我缓步上楼，不厌其烦的重新换上毛利的行头，为的是可以前去百花亭散心，舒缓此时糟糕的心情。
今晚月明星稀，百花亭里没有灯笼烛火，仅借着月光，也可以突显出静怡之美。
夜里出游时并无人盯守，我将自己藏在亭子的阴影里，静静的欣赏夜色。
百花亭少有人来往，可还是偶尔会有宫人踏入此地，借个捷径通往别处。可今天倒是特别，已是夜晚，竟然还有宫侍会来这个偏僻的花园……
就见他左顾右盼，像在找寻什么，小心翼翼的样子看起来鬼祟的很。
远远瞟见这个宫侍正准备向公馆迈步，心疑他是否心怀不轨，我便起身从黑暗中走出，开口询问，“请问这位小哥是要去公馆么？”
听到有人说话，那人猛地一震，僵直身子立在原地不动。
“？”这反应更让人心疑，我微蹙眉头，索性走到他身边，“是来公馆传哪位大人的话么……”走近他身边才嗅到男人身上那熟悉的香气。
这个香味……
打了个激灵，我知道眼前的人是谁，这个重逢有些突然，让我一时不知道自己该用雅彦，还是颜雅的身份去面度他，只能无措的看着他的背影，搜肠刮肚的找一个合适的开场白。
在我发愣的片刻，男人缓缓转过身，虽然扮作了下人模样，可男人的美丽却不减分毫。
我想上前将他拥住，可看到男人的眼神，那股冲动又顿时消失。
……听到的声音，就可以辨认出我是谁，若是面对雅彦，他一定会二话不说的扑进我怀里。可香泠并没有那么做……他只是皱着细眉，警惕而谨慎的看着我。
他……知道我是颜雅了。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又见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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