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丝尔特·赛尔温（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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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曾经有你在
我才得以
永远不忘记如何展颜欢笑
深沉的黑暗将我们分离
深沉的黑暗让我们重聚】
“院长怎么还不回来啊。”在阴暗的地下室里，罗沃德孤儿院的孩子们静悄悄坐着。
可能是真的等了太久，大家开始嘀咕起来，年纪小一些的也不懂他们抱怨在些什么，只觉得脑袋发昏，就贴着墙坐下来，蜷起身子，睡得香甜。
“别吵了，丝尔特说过要安静。”小女孩米卡红着眼睛点开一盏暖灯，压低嗓子提醒他们。
“安静些。”
孩子们都不再言语，睁大眼睛盯着地下室的门，明明没有锁住，却怎么也没办法打开，甚至无法靠近，刻在木门的复杂图案透着某种奇怪的光。
“我饿了……”又过了好一会儿，从人群里怯生生穿出这样的声音。
“我也好饿……”
“等丝尔特回来就行了。”
“她说过很快就会回来的。”
午夜无人留意的巷口，偶尔传来流浪猫的呜咽嗥叫，醉汉打碎的空酒瓶散落一地，玻璃碎片反射出无机质的光。
一团黑影跌跌撞撞从暗处走出，看上去已经精疲力竭了，旅店外彻夜不熄的灯光映出那人形销骨立的身形。
丝尔特捂住腹部的伤口，血从发白的指节间不断溢出，很快浸透了她的旧风衣，顺着衣摆滴滴答答落下，溅开一地猩红。
她捂住胸口，难受地大声咳嗽，吐出黏腻的血块，唇齿间的铁锈味让她几欲干呕出声。
“你非得这样吗。”她喘息着问，语气有些发狠。
昔日同学面色不善地步步紧逼。
“你说再见到我的时候一定会把我挫骨扬灰。”他嘲讽道。
“现在呢。”
丝尔特尽力去分辨传入耳中的音节，睁大迷蒙的双眼，牵扯出一个惨烈至极的笑。
她什么都没法做到，黑魔王标记她不久后便贸然听信特里劳妮家的预言，亲手去杀那个预言里的婴孩，结果落得个尸骨无存的下场，像个笑话似都就再无任何音讯，自此她连怨恨的对象都失去了。
十几年来她一直偷偷追查食死徒余党的行踪，拼尽全力去剿杀那些恶贯满盈的罪人，却因为一时犹豫引火上身，还差点害了自己看着长大的孩子们，那些就本该远离悲伤和困苦的孩子们。
莎图说得对，她太想当然，太任性了，如果当初……没有如果了。
要怎么说啊。
真是失败透顶的人生。
“我们的目的从开始就只是把你解决掉，亏你还费尽心思把那群麻瓜崽子藏得这么好，一个食死徒，一个纯血巫师隐藏身份去当麻瓜的保姆，怪事，啧。”
男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大抵是孤儿院孩子们曾经的笑靥，因而不耐地皱眉：“麻瓜就是麻瓜，一帮畜生罢了，也值得你去庇护。”
他举起魔杖。
代表死亡的光芒顷刻间笼罩了整个小巷。
“是你自作自受。”
魔咒的光芒没入胸膛，带来窒息般的痛苦。
眼看生命已经到了尽头，她面庞平和起来，不再挣扎。
她似乎幻想自己回到了一个温暖的屋子里，她的姐姐坐在书桌前，她躺在床上眯起眼睛数天花板上她们垂下的星星挂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什么意义的话题，阳光透过树叶投下一片斑驳的影，映得屋子有些发亮。
“你不要恨他们，丝尔特，至少他们养育了我们，让我们成为了最亲近的家人。”
莎图转过身，她的身影逆着光，眼中蕴着班赛岛海水的色彩，面容姣好，笑意盈盈。
“你有没有那么一瞬间觉得活着真好？”
丝尔特好像没什么反驳的意愿，无力地半阖着眼，顺着她的话往下接：“只要你在，姐姐。”
“……现在是夏天吗，怎么突然这么冷。”
暖意骤然从周身消散，她忍不住抱怨起来。
“我很累了。”她迷迷糊糊地说。
“带我走吧。”
在极速抽离的自我意识中，丝尔特感觉有冰凉的液体落在脸上。
一滴，两滴。
“莎图，今天下雨啊。”
“又在写信吗？”汉娜睡眼朦胧地从床上探出头。
“嗯，”苏茧点头道：“虽然院长她不一定会，不，一定不会写回信，但我还是想让她知道。”
“虽然我很没用，可能派不上什么用场。”她搓搓微红的指尖，呵了口气。
“但是不管发生了什么，我都愿意站在她那边。”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丝尔特·赛尔温（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