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chapter 1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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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染往前一倒，埋在了他怀里，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苏染头枕在他腿上
“我也不知道，利昂……我有时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或许我很自私，只顾着自己着想。但我却有那样的努力，那样不惜一切。可如你所见……”
他抬起头，离利昂很近很近，他想看清这个人的脸，看清他的表情，到时利昂错愕在那里。
苏染十分认真的说
“喜欢你…”
他伸手摸了摸利昂耳边的鬓发。利昂的心跳的很快，想不到如此发展，口中干渴的想要说什么。
“这是乃木绘诗想对你说的话，大概是这样吧，她的温柔，我来转告。那么，我回去了。”
苏染很想知道他的表情变化，但他不敢回去，怕见到那人伤心的模样。
“谁允许你走了，回来。”利昂低声命令他，苏染停了停，又接着走，利昂站起来一把把他拽到怀中。
“不要再这样了，我…答应你，不进攻滦县，绕道走，决不食言。你不要再回去了，留在我身边，会比你在那，快乐。”
清风吹过，吹不干苏染湿润的眼眶。
第二天早上，在指挥室内，利昂桌上放着一杯咖啡，是苏染给他泡的，他代替了再也回不来的乃木绘诗。
他义父那边被暗地里处理好了，虽说没什么问题，但对利昂的提防又加重了。
战争还是要继续，苏染意外的说助他一臂之力，以好偿还他。
精通的地理机要的他与利昂共拟了一份作战计划。绕过滦县占领古冶区，再攻打钢铁城市唐山，这样就离北京又近了一步。
利昂也把他作为日本人的事公开，大家也都接受，在准备进军的一段时间里，苏染感触很大。
他曾试图去打听村庄的消息，他被以死处理。风间被当场击毙，乃木绘诗被抓后自杀。
到是很像她的作风，只可惜莹莹，因为她唐宝翔发疯似的筹集军队，联系各派势力，即使利昂绕过他们，他们也总不会放过的感觉，这正是让苏染担心的。唐宝翔不会愚蠢到这个份上了，村里人也不同意主动出击。
还有母亲，不知道她会怎么想，怎么做。不过，母亲应该不愿见到，还是不去想了为好。
现在所见所想的，就是这里。
曾经映像中十恶不赦的敌人，竟有着如同家人才有的温馨和熟悉。
苏染收到了很多士兵们不知从哪弄来的美食，他们好奇他的身世，并看着那枚银耳钉，全力询问问他在六本木的父亲。
只可是那枚耳钉太过普通。
有时他们会说“你怎么不去日本生活啊？那很好，富裕又发达，还很强大。”
“你父亲离开一定是有原因，那时战争失败了，迫不得已。如果成功的话，你们现在一定是很幸福的，好努力，这次一定要赢。”
“唉，我妹妹也在你上过的那个大学，她叫茅野琳，见过没，很可爱的。”
总之，感觉一下子，不那么寂寞了。
作为回报，苏染也帮他们治疗包扎，偶尔亲自做饭。来之后，他才知道利昂真的很厉害，率领那么多人。处理那么多事情都有条不紊，乃木不在了，他比之前更加劳累了，自己能做的有什么？
今天晚上，苏染端了一碟他用一下午时间做额小点心去找利昂。
啊，今晚月亮很圆，柔风中夹着月桂甜腻腻的香味，明明这么不起眼，花朵又不鲜艳，可这醉人的香味，还能从哪里出来。
秋天入夜碎金甲
竟开一树催桂花
杂陈万朵秋意剪
花色无惧香满涯
每年这个日子，总有它陪伴，充满了桂花的味道。
他在那里，小径边的石板上，他在看什么……
借着月光，把他的身影勾勒出那么柔和的线条，安静的不想让人打破。
“你要在那里看多久，过来。”
“我做的月饼，你尝一尝。”
苏染走过去把碟子放在石板上，利昂把他手中的东西收回来。苏染瞥到了，是那天乃木绘诗给他看的照片。
怎么，在想家人吗？也是啊，今天就是用来怀念家人的。
“你知道吗，利昂少校，今天在中国叫中秋节，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天我们吃月饼，赏月，品桂花，你所看见的月亮，也是你亲人所看见的。”
“是吗。”利昂看像苏染，眼睛似蒙上了一层水汽“可是，在我家长那，现在还是白天吧。”
“你妻子和女儿会想念你的，她们很爱你。”
“你…怎么会知道？”
“乃木给我看过那张照片，抱歉延迟你回家的进程，不过听说你家那边很好，美丽、宁静，有时候会很羡慕。”
“没关系，她们会等我，离开她太久。有些事都快忘了，对不起她们啊…算了你在陪我也挺好，来尝下你的月饼。嗯，不错啊，你也吃。”
利昂吃的性起，拿起一块就往苏染嘴里喂。苏染往后一缩，看着利昂津津有味的样子，也就不推迟了，脖子伸过去咬了一口。
利昂忽然眼光一闪，将手收回来，自己吃掉了。
“唔……你。”
“我看到你刚刚吃的那块陷的颜色不一样，每种都好吃。再一块，嗯是用什么做的啊？”
“哦…是，面粉里包的蛋黄、桂花、红豆和蜂蜜，在模具里面烤好，材料都是你部下帮我找的，我也分了他们许多。”
“唉，我不是第一个吃到的吗…”
“那有什么办法，你那么忙我找不到你。”
“最近感觉怎么样，我那帮小子有照顾你把，伤也好的差不多了吧？”
“嗯，挺好的。就是…有种亦真亦幻的不真实感，让我反复问自己，是真的吗？”
“当然，战争后我会回德国，你呢？”
未来吗？未来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让人不得不去面对。
“我想去日本，寻找一下我父亲，以前都不愿意面对，不过现在感觉没什么了，从未有过的，想见他的感觉。”
两人在石板上吃着月饼，促膝长谈。
“苏染，你的名字用中文读是苏阮吗？”
“你怎读的这么难听，是染不是阮。”
“嗯，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出淤泥而不染’真是和你很像，出生在这个贫穷的小村庄，却这么的与众不同，完全没有局限在这个狭小的天地里。”
“这不是淤泥，是净土，将我染上了这个颜色。”
一只小虫子闯了进来，利昂一把抓住它，它在利昂手中闪着不可思议的荧光。
“萤火虫，见到了真好。”
远处望去，荧光点点，在草丛中漂浮。
“我喜欢萤火虫，从小时候，到现在…或许人们不懂，它们经历了漫长而又孤独的成长，只为点亮心灯与你相遇，哪怕只是短暂的瞬间。”
利昂轻笑，把萤火虫放在苏染手中，用自己的将他的手合上。
“嗯，这小家伙挺厉害的。”
利昂看着苏染小心翼翼透过指缝看萤火虫的表情，可爱的像个孩子。他的眼眸被萤火虫的荧光照的澄澈。
利昂看的出神，不自觉的在他手背上轻吻。触碰到他的时候，感到他全身一颤，坏坏的不想放开他。
秋之洁爽，月之铅华，桂之芬芳，萤之绚烂。
萤火啊，犹如夜空中绽放的烟花，绚丽而短暂易逝。只有残酷的记忆，铭刻着心中的永恒。
祭奠着寂静的温暖。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chapter 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