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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新生·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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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渭看他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但也就是一刹那的事,他立马又露出笑脸:“我妈她刚才才跟我说临时事情取消了,所以回来了。这一回来,不就没看见我吗。是不是。”
楼涧审视着他,景一渭被他看了一会儿,耍起了流氓:“干嘛?你索吻啊?”
楼涧转过了脸,说:“算了,不跟你计较。”
景一渭忽然问:“你觉得杜以珊的死蹊不蹊跷?”
楼涧问:“怎么说?”
“杜以珊和之前那个叶纪清以前是一个班的。林沛白和陆双行也是,他们四个是一个班的。一个班的。”
楼涧不耐烦:“知道是一个班的了,你怎么那么啰嗦。”
景一渭看了他一眼,难得没有跟他斗嘴,说:“陆双行和林沛白肯定知道些什么。”
楼涧想起什么事,忽的露出鄙夷的笑:“不,叶纪清是我推下去的。”
“……”
景一渭虚虚笑,“好啦,我不是故意的啦。”
“哼!”
楼涧见他妈已经在端菜出来了,起身:“那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故意的。”
说完,帮着他妈进去拿碗。
吕书朝二叔的房间叫了一声:“出来吃饭啦!”
话音刚落,他二叔像是一阵龙卷风般卷了出来,立马坐在了椅子上。
景一渭走在餐桌旁边,吕书连忙说:“你跟楼坐一起,坐那边。楼好跟你夹菜。”
“哦,好。”
楼涧难以置信说:“还我给他夹菜啊?”
吕书拍了他一把,骂:“这孩子说什么话呢!你不给他夹我给啊?”
楼涧想了想,还是妥协了。问:“你有没有不喜欢吃的东西啊?”
他二叔已经开始风卷云残大快朵颐,听了楼涧这么问,说:“在我们家,什么都得吃,不然啊,你不喜欢吃什么,嫂子就给你做什么。”
景一渭点头:“什么都吃。”
他二叔又开始卖弄才华:“你叫景渭是吧?少年我看你骨骼清奇,肯定能……”
“你给我闭嘴!”吕书适宜地打断了他的胡言乱语。
楼涧接话:“也就那样吧。哦,我俩是同桌。”
“同桌好啊,”吕书很热情,“你看,这孩子这么瘦,肯定不是跟胡竣然那样的。景渭啊,我跟你说,就高一,楼跟胡竣然同桌,诶哟我的妈呀,那孩子一书桌里全是吃的,都是些膨化食品,楼就喜欢吃,你不知道,楼高一的时候多胖哦!”
楼涧对于他妈顺口的诋毁已经无动于衷,倒是景一渭帮他正名:“阿姨,我高一的时候还跟他一起同台唱过歌呢,没见他多胖啊。”
这句话在楼涧的心里留下了一个好印象。
但是,随即。
他二叔立马哈哈大笑:“就他那公鸭嗓还唱歌呢?你怎么没唱给我们听听呀?”
楼涧能忍他妈的诋毁,他二叔的诋毁就不能忍了,怒:“你才是公鸭嗓!”
他二叔指指他,一脸的被我言中:“你看,脾气还这么不好,对长辈也这样。”
景一渭忍着没笑,楼涧却气得七窍流血。吕书出来控局面:“你也少说两句,就你那张嘴叭叭叭的没停。”
这一顿饭楼涧忍辱负重,一吃完,趁着他妈在厨房,提起景一渭的书包往他身上摔,怒道:“下次你别来了!”
景一渭接过书包,好笑:“怎么啦?”
楼涧翻着白眼:“搅屎棍。”
景一渭差点没被他笑死:“你是说你们一家……”
“住口。”楼涧把他拉起来,下逐客令,“快滚!”
景一渭被他推到玄关,朝厨房喊了一句:“阿姨我走啦!”
吕书连忙出来:“这么快就走啦?楼你快送送他!”
楼涧跟着一起出了门,忽的又想起了什么,拉住他说:“你现在在这里等一下,我把东西还给你。”
景一渭还没问什么,楼涧一阵风已经卷进去了。景一渭在背后感叹,这叔侄俩在某些地方还真是像。
楼涧从书包里掏出了开始给他解下来的笑脸,出了门朝他那边一抛。
景一渭连忙接住了,一看,又往袖子上一看,惊讶:“咦?你什么时候弄下来的?”
楼涧朝他挥手:“你管我什么时候弄下来的。你快走吧,我不送你了。”
景一渭收了那个胸章,朝他挥手:“那我走啦。”
送了人,一回去,吕书从厨房里出来,见楼涧已经回来了,问:“人就走啦?”
楼涧哟了一句:“您还想留他下来住呀?舍不得啦?”
吕书坐在餐桌旁白了他一眼,说:“你别说,这孩子不闹腾,多乖呀。你看胡竣然一来,邻居家的狗都不得安宁。”
楼涧对于他妈的区别看待早已经司空见惯,也不知她怎么就对景一渭好感那么大,提起书包要进房间了。吕书叫住他:“乖儿子,你多叫叫人家来咱们家里玩啊!”
“知道啦!”
周一回到学校,一大早,胡竣然就拿着一本书坐在楼涧的位置上问景一渭题目。
楼涧来了之后他还不愿起来:“你去后边坐一下,我问完就回去。”
楼涧坐到他的位置上,黄明靖没来。
他朝胡竣然书桌里看了一眼,像是发现了宝藏般,惊喜问:“胡竣然!胡竣然!我能不能拿你书桌里的吃的啊?”
胡竣然极其大度:“随便拿!”
楼涧趁着早读还没有开始,在胡竣然的位置上嘎吱嘎吱。还边问了:“你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好问了?”
胡竣然抽空回他一句:“你不知道吗?高二开始要每月月考……哦对了,你不用担心。”
胡竣然面无表情地继续问题目去了。
楼涧看了看景一渭,又问:“诶,你今天怎么不戴笑脸啦?”
见景一渭没理他,他又问:“诶,你写完作业没啊?听说今天老刘女士要在上课的时候抽查。”
胡竣然被他烦得没办法,倏地起身:“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
楼涧莫名其妙被他赶回了他的位置,奇怪地看着景一渭:“他干嘛生气了?”
景一渭依旧保持着刚才跟胡竣然讲题目的姿势,撑着一只手玩味地打量他。
楼涧底下踢了他一脚:“问你话呢。”
景一渭坐好了,说:“你妈都说了吃那个会长胖,你还吃。”
楼涧听了这话,不理他了。景一渭一把抢过来:“所以给我吃吧!”
楼涧一愣,刚要过去抢,班主任已经从前边走上了讲台,扫了一眼,看见景一渭在吃零食,伸出手指指了指他,说:“又在吃垃圾食品!”
景一渭一把塞在了书桌里,楼涧哈哈笑:“叫你抢。”
楼涧反头一看,本是想看胡竣然,谁知道那黄明靖还没来,他问:“诶诶,你同桌人呢?”
胡竣然低头做题:“他啊,昨天晚上睡觉踢被子,感冒了。”
楼涧一脸扭曲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你俩睡一起啊?”
胡竣然顿了顿,一脸茫然:“不知道啊,他给我发微信是这么说的啊。”
楼涧看到他桌上的水杯,忽然想起来什么,问景一渭:“你舌头烫伤好了没?”
景一渭面无表情:“等你问我早就死了。”
楼涧没理他的不客气,推他:“把舌头伸出来我看看。”
景一渭果断拒绝:“不要。”
楼涧又推了一下:“你快给我看看。”
景一渭依旧是无动于衷:“不。”
楼涧扑上去就要掰他嘴,景一渭被他吓了一跳,连忙抓住他手:“干嘛干嘛!”
台上的一米八男人终于忍不下去了,走下来,强装平静:“你们干嘛呢!”
景一渭口直心快:“老师他要强吻我!”
楼涧瞪大了眼,蒙受了莫大的委屈:“我没有!”
“……”
班主任把楼涧从那边抓了回来,分开两人,拉好脸:“已经开始早读了啊!”
透过纷杂的读书声,楼涧耳尖地听到后边有笑声。
一回头,看见胡竣然立着一本书,肩膀一抖一抖的,一看就是憋得非常难受了。
黄明靖低着头嘴里念念有词,但是一看他就是憋得很难受了。
而后便,沈静和高复纯则是朝楼涧双双竖起了大拇指。
楼涧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左手撑起头,心里告诫自己,要活在全世界之外,不能跟傻逼一般见识,今天不是杀人的好天气。
半晌,他凉凉地朝景一渭说:“天凉了,该让他破产了。”
景一渭饶有兴致地看他,不想做人了:“楼总,缺个小情人吗,暖床的那种。”
楼涧冷笑。
下了早读,楼涧要去上厕所,巧了,景一渭也跟着去了。
楼涧一回头见他跟着,心里非常不爽:“你跟着我干嘛!”
景一渭一脸悠闲:“我去上厕所。”
说完,他又跟上前,不要脸地问,“是不是生气啦?”
楼涧没理他。景一渭露出圣父的慈悲为怀:“其实你跟我说一声,我可以让你亲的呀。”
楼涧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了他一眼,快步要远离他。
还没走几步,他听到后边传来景一渭“科科科科科”欠揍的笑声,转而恼羞成怒,一转身,满脸怒容,上去就要打死他。
景一渭眼疾手快立马转身跑了。
两人在走廊上追了一路,楼涧气喘吁吁停下了,心里默念了几遍金刚经和波罗蜜心经,平复了好几次才把心头的怒火压下来,给自己心理暗示不能跟傻逼一般见识,回头又要去上厕所。
这时,上课铃声响了。
很不巧,第一节课又是班主任的历史课,两人双双迟到,站在门口喊报道。
班主任很是头疼地看了一眼他俩,说:“你俩刚才在走廊上跑什么呢,你又要强吻他啊?”
“……”
楼涧面无表情,听到全班爆发出核爆般的笑声,包括他身边站着的景一渭,他决定,这几天都不要跟他的同桌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