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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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里这个人，性格有些奇怪。他虽然不像一般的血族那样矜贵高傲，但他除了真正的朋友热情主动的以外，对于不熟悉的人，他还是带着显而易见的疏远与冷漠的。
但一直到现在为止，在只见过一面的人中，只有两个人让哈里产生过不一样的情绪，其中一个人就是卡卡。
哈里和卡卡是在上上个赛季国王杯决赛的晚上认识的，那时的哈里是第一次来人类世界，他在经过了几天的游玩之后，来到了西班牙的巴塞罗那市，在阴差阳错的情况下，他进入了正在举办国王杯决赛的诺坎普，并在球场上见到了让他坚定了成为一名足球运动员的C罗。
但那时的哈里根本听不懂西班牙语，他仅仅是知道这时是两支球队在进行比赛，却对他们的名字完全不了解。
哈里的手里拽着那张早已被捏着皱巴巴的入场券，在人群中迫切的观望着。他想去找那个穿着白色球衣的7号，想知道他的名字，想告诉他他很喜欢他的踢球，希望以后能来找他。
但一个站在看台上的不知名观众，是根本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见到豪门俱乐部的当家球星的。更何况这还是场面无比火爆的决赛德比现场。
一直到哈里用尽了全身力气，甚至被拥挤的人群弄丢了那张入场券，他也没有得到一次近距离看到白衣7号的机会，更何况是说上两句话了。
哈里看着捧着奖杯的白衣球员们像英雄一样被簇拥着离开球场，他环顾四周看了看混乱的球场，突然有些泄气的拽了拽自己的头发，而后不情愿的离开了球场。
哈里出来的时间已经很迟了，此时的球场外，除了到处散落的垃圾和伶仃几个打扫卫生的工作人员以外，早已看不到任何疯狂球迷的身影。
巴塞罗那市的夜晚起了风，一张五颜六色的宣传单被刮到了哈里脚下。哈里盯着那上面陌生的词汇看了几秒，而后弯腰将它捡了起来。
哈里虽然不认识这些字，但他记忆力很好，他记得这里有几个单词就是刚刚出现在显示屏上的队名。他准备拿着那张纸去问问别人，这样他就能知道白衣球员的队伍是什么了。
但过程没有哈里想的那么简单，他拿着宣传单问了周围打扫的工作人员一圈，但由于语言障碍，他们根本听不懂哈里说出的英文，哈里也不明白他们的回答是什么。
就在哈里以为自己要带着宣传单回古堡查阅字典才能得到答案之后，他突然看到了一个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的男人。
那人带着口罩和帽子，整张脸捂得严严实实的，只留了一双眼睛在外面。哈里拿着那张纸，朝着他走过去。
“你好，请问你知不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
卡卡是瞒着球队过来，在球队大巴开到马德里之后，卡卡犹豫了很久，最后还是戴上口罩和帽子在所有人都不知情的情况下回到了巴塞罗那。
以卡卡的身份，要是在比赛结束后，被人发现他单独又来到了德比死敌球队所在的球场，估计明天关于他转会的消息就满天飞了。
所以他只好远远的就停了车，蹑手蹑脚的专挑暗的地方走，就是不想被人发现。但没想到还没有走两步就被人叫住了。
卡卡看着朝自己走来的人，右脚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准备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的就马上离开。
哈里见这人不回答自己，只好接着走近，把问题又重复了一遍。
卡卡见他继续朝着自己走来，还以为自己被认出来了，下意识的转身就想跑。但当他余光落在自己鼻子前的口罩上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包的这么严实了，怎么还有可能在这么黑的情况下被人一眼就认出来？
自认毫无破绽的卡卡不躲了，一脸坦荡荡的看着哈里，接过了他手中的纸。
哈里捡到的应该是一个死忠美凌格留下的，五颜六色的纸张上写满了为皇马加油和抹黑巴萨的话。
卡卡对说对手的坏话没有兴趣，即便那是皇马的头号死敌。他仅仅是用英文念出了上面的两句话，告诉了哈里刚刚比赛的那两支球队的名字。
“所以，穿白色球服的队伍，是巴萨罗那吗？”哈里将那两个陌生的名词记到心里，问道。
“不是，是皇家马德里。”话说到这里，卡卡松了一口气。看来这人不仅没认出自己，估计就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
得到了答案的哈里心满意足了，他重新收好那张纸，对折两下后放进了口袋了。而后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已经很晚了。按照原计划，这个时候的他应该已经到了意大利。
这一次发现自己耽误了的哈里并没有急着赶路，而是看了看卡卡：“谢谢你的帮助，我要离开了，你也要走了吗？”
“不，我现在还不走。”卡卡摇摇头，他说：“我要找一个东西。”
卡卡回来诺坎普确实是来找东西的，他掉了一条链子，那是卡洛琳送给他的纪念日礼物。
卡洛琳是个特别注重形式的人，纵使她和卡卡的关系现在已经降到了冰点，但她依旧在纪念日那天准时送上了一份礼物。
卡卡太了解她了，他清楚一旦让卡洛琳知道自己不慎弄丢了她送的礼物的话，那么两人之间又将是一次无法避免的争吵。
卡卡已经很累了，他有时甚至怀疑自己会不会直接窒息过去，他不愿意再和卡洛琳发生争吵。所以，即使知道自己找回礼物的可能性，和跟卡洛琳重新将关系恢复好的可能性一样低，但他依旧想要试试。
哈里不知道什么东西这么重要，但他却想帮一帮他。
“我帮你找吧？”哈里说道。现在天色已经很暗了，远处昏黄的路灯根本不足以把地面全都照亮，人类在这种情况下找东西是很困难的，但哈里却不一样。
卡卡摇了摇头：“不用了，我很快就好了，现在已经晚了，你快点回去吧。”
哈里听他这么说就想摇头，想告诉他自己今天不去意大利也可以，但卡卡又说了一遍让他快些回去。他态度很坚决，哈里也就没有强留下来，而是对他再一次道谢之后就离开了。
后来，结束了人间一周游的哈里回到了古堡，他按照卡卡当初的提示知道了皇马俱乐部的具体信息。但卡卡自以为很好的掩饰，却在哈里探照灯一般的夜视能力下全都暴露无疑。那时候还不脸盲的哈里，在见到皇马球员合照的第一秒就准确的认出了卡卡。
这个时候再一次看到卡卡，确定卡卡还认识他之后，哈里又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里卡多，当时你掉的礼物呢，找到了吗？”
卡卡脸上的笑容一下就淡了下来，他摇摇头：“没有，可能再也找不到了吧。”
哈里能感受到他情绪的失落，他想说些什么来缓解一下气氛，但卡卡却率先指了指旁边：“厨师找我，我先过去了。”他临走之前还从桌子上拿了个餐盘递给哈里，让他自己拿点吃的。
球队提供的中餐是自助式的，在球员下训之前就已经做好了，用大型的盘子装好了摆在长桌上，沙拉意面三明治水果等各种各样的都有，旁边放好了夹子，想吃什么直接拿就行了。
哈里拿着盘子站在餐厅中间却没动，而是往座位区那边环顾了一周，正当他发现自己找不到脑海中的那个身影时，就看到自己的餐盘里被放了一小碟小番茄。
被洗好的小番茄圆润又饱满，上面还沾着晶莹的水珠，令人愉悦的红色很快占据了哈里的整个视线。
哈里转过身去，果不其然就看到了同样端着餐盘的克里斯蒂亚诺，后者看了他一眼，示意他跟着他走过去。
“你一个人站在那里想什么呢？里卡多呢？”
“他有点事去了。”哈里先回答了他的第一个问题，然后才问道：“克里斯，你说，礼物是不是很重要？”
不怪哈里不懂这个，跟人类相比，血族根本就没有什么会收到礼物的时机。
他们不过生日，不庆祝新年，更加不会过圣诞节。只有在每年好不容易见一面的时候，十三氏族的长辈们就会送点小东西给哈里玩玩，但在他们的印象中，那也不叫礼物，就是个小物件而已。
“当然重要了。”
“那要是不小心掉了礼物呢？会很失落吗？”
“会啊。”克里斯蒂亚诺点点头，回答完之后又看向哈里：“你在谋划些什么？神神秘秘的。”
“没有什么。”哈里摇摇头，没有把卡卡的私事说出来。
克里斯蒂亚诺没有在这件事上留意太多，而是想起了另外一件事：“上午先生让你跟着马塞洛一起训练了？”
克里斯蒂亚诺是前锋，哈里没有跟他一起做特殊训练很正常，但当他的视线在球场扫了一圈，没有在阿隆索和□□那里找到哈里，反而在蓬蓬头身边发现了一跳一跳的小金毛后，葡萄牙人诧异的瞪大了眼睛。
在结束了训练之后，克里斯蒂亚诺就一直在想这件事，联系到之前穆尼里奥的态度，他有一个想法浮现在脑海里：“先生想让你去踢后卫？”
“后卫？”哈里听到这里也疑惑了。片刻之后他有些迟疑的点了点头，联想到穆尼里奥之前一直让他练习拦截加强防守，好像还真是这么个态度。
正好这时两人的午餐吃的也差不多了，克里斯蒂亚诺就带着哈里往休息室去了，准备跟他好好商量商量这件事。
他们去的是哈里的房间，直接坐到沙发上后，克里斯蒂亚诺问道：“你怎么想？”
其实对于在场上踢什么位置，哈里是比较无所谓的。他并没有很强烈的进球欲望，想要在球场上征服万千球迷的心。最开始选择中场的位置去训练，也只是因为那里能给前锋助攻罢了。
他想给克里斯助攻，想看他进球，想让他无比得意的在球场上放声大笑。
这就是他选择足球的初衷。
所以对于克里斯蒂亚诺的问题他没纠结多久，只是抓了抓自己的头发后问道：“那如果我去踢后卫了，还能助攻吗？”
克里斯蒂亚诺不知道他的真实想法是什么，听到这问题就乐了：“当然可以。”他想了想那几个号称司职后卫的队友，补充道：“不仅能助攻，还能进球。”
哈里和克里斯蒂亚诺在这边商量着穆尼里奥的真实想法，殊不知另一边的小型会议室里，一脸严肃的葡萄牙主帅也正在和助理教练们说着自己的打算。
“所以您真打算让他去踢后卫？”施奈德问道。
穆尼里奥点点头，他确实打算让哈里去踢后卫，这是他一开始就有的打算。
哈里拦截能力强，动作利落的同时还有一脚长传的本事，这在灵巧与力量相要求的西甲联赛里，简直就像是为了后卫的位置贴身打造的一样。
实话实说，在已经拥有了卡卡、阿隆索、□□等人，又引进了莫德里奇的情况下，皇马的中场配置早已足够，穆尼里奥根本就没有想法再往中场塞人了。
但比起锋线和中场的豪华配置，后防线上的可用资源就有些紧缺了。拉莫斯、马塞洛和佩佩三大主力在赛季伊始就小病不断，随时随地都要做好不能上场的准备，特别是这个赛季还流失了阿韦诺亚和阿尔比奥尔。对于此时后防线上伤病严重的皇马来说，哈里的出现简直再有用不过了。
而且哈里在中场踢球的时间根本不长，此时调整位置，只要时间足够训练恰当根本不成问题。
球员轮换位置的情况不是没有，这在球场上还挺常见的。施奈德目光又一次落到了桌上，那张白纸黑字写着哈里力量训练成绩的报告，在看清楚上面的数据后，他也就明白了穆尼里奥的选择。
休息室里，克里斯蒂亚诺有些惊讶的问道：“那你真准备去踢后卫了？”
此时的葡萄牙人并不能确定穆尼里奥的真实想法，他只是震惊于哈里接受改变的速度。要知道，中场进球虽然比前锋少，但那还是比后防的位置要容易些的，毕竟又不是人人都是拉莫斯。
——进球狂魔罗总裁如是想到。
哈里点点头，只要后卫也能助攻，他对这个就无所谓了。他的想法很简单，毕竟穆尼里奥是主帅，有丰富的执教经验，他肯定比自己这个小菜鸟懂得多的多。
既然他都把他往这个方面培养了，那他为什么不试试呢，说不定后卫可能真的比中场要更适合他。
相通了这点的哈里没再纠结，而是起身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玻璃盒。
克里斯蒂亚诺的注意力顿时就被玻璃盒子里面装着的东西吸引住了，他盯着里面圆滚滚的小绿果看了半天：“这是什么？”
哈里嘿嘿一笑：“好东西。”他把玻璃盒子的盖子打开，凑到克里斯蒂亚诺面前：“你试试，这是我们那边的特产。”
英国还有这玩意儿啊。
克里斯蒂亚诺盯着那绿不溜秋的东西看了半天，对它的颜色产生了一些来自男人心理上的本能厌恶，他本来不想拿的，但看到哈里一脸期待的表情之后又将手伸了过去。
那小绿果很硬，上面还有着很奇怪的毛绒的感觉。克里斯蒂亚诺本来以为这东西和橄榄的口感差不多，但当他把果子放进口中之后，还没来得及咬呢，它就自己化掉了，口腔中留下一点甜丝丝凉飕飕的口感。
“怎么样？”哈里眼睛亮亮的看着他。
“有点像棉花糖。”克里斯蒂亚诺面无表情的回答，“但没什么其他的感觉。”
他本来以为哈里拿出家乡特有的东西给他吃，是抱有很大的期待的。所以在说完刚刚那句简单的评价后，他就有些后悔了，觉得自己应该好好夸夸那绿果的。但他没有想到，听到这句话的哈里却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甜的啊？”哈里笑了笑，嘴角边的酒窝就笑的露出来了：“那就好。”
就好什么？
克里斯蒂亚诺刚想问问他，就看见刚刚还精气十足的哈里在把那玻璃盒子重新放好之后，就倒在沙发上睡着了。被他秒睡能力惊到的克里斯蒂亚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床上的薄毯子给他盖好之后，就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房间。
克里斯蒂亚诺猜的果然没错，这天下午快要结束训练的时候，穆尼里奥把哈里单独叫了过去，问他对于更换场上位置的看法。
在克里斯解决了他的顾虑之后，哈里对这件事自然没有什么看法，他只是说出了自己对这件事的担忧，怕自己无法胜任。
穆尼里奥则是大手一挥，表示自己完全相信自己的眼光，只要哈里按照他的要求好好训练，绝对不存在什么大问题。
一个好的教练在一个球员的职业生涯中能扮演多么重要的角色，现在还懵懵懂懂听着穆帅说话的哈里根本不懂。
但当他年纪变大，荣誉加身，正式退役之后，他依然还记得，当年在马德里，在那片绿茵场地旁，一位头发花白的主帅拍着一名十九岁少年的肩膀，一脸严肃但语气充满了力量的说道：
“你要相信自己，你会成为一名好球员，成为马德里门前最强大的一道屏障。”
作者有话说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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