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迦勒底养老团[综]》玻璃纸之夜

12、第十二章

　　战斗区域内已经没有一块完好的地面，土锥不断地刺破地表朝着红衣的弓兵袭击而去，漂浮在空中的小婴儿仅仅凭借手势的变动就完成了攻击。

　　朴实无华的长弓消失在手中，重新投射出黑白双刀，红色的流光瞬息跨越了坑洼不平的地面，宛若离弦之箭朝着悬浮在空中的地方奔流而去。

　　然而在那之前，在空中自我跃动的小刀整齐划一地落下，时机和距离掌握得恰到好处，在封锁敌人前路的同时斩断对方的后路！

　　忽如其来的烟幕乍起，藤丸立香站直了身体，“这也是幻术吗？”

　　库丘林一巴掌拍他背上，“放心啦，这种程度的幻术还没有办法阻挡他的眼睛。”

　　弓兵持有的技能心眼是从修行和锻炼中培养出来的敏锐洞察力，即使只有1%的逆转可能，他也能够抓住扭转的可能性。

　　那并不是生前才能的升华，而是实打实的在无数战斗中磨砺出来的经验。至少他不会败在区区幻术和胡乱挥舞的小刀上。

　　干将莫邪被投掷出去，黑白两道圆弧将紧绷在空中的钢琴线切断，如果不仔细看根本无法发现那样的东西的存在吧，一旦撞上去，后果不堪设想。

　　金发青年见他破解了自己的陷阱，不气反笑，“呀……竟然被发现了，你还没有尽全力吧？不如拿出本事来好好打一场，耗费了这么长的时间BOSS肯定会超——生气，会被直接杀掉也说不定呢。来吧来吧，如果你不杀掉我的话，我就在杀掉你之后去把外面的那些家伙全部解剖干净。”

　　看着他又把小刀放到唇边舔/舐，Emiya终于忍无可忍，“不要随便舔不干净的东西啊！要保持卫生！！”

　　沢田家光摸着下巴的胡茬，他的视线锁定在比完美的杀手做到还要完美的弓兵身上，表面上这是一场极其不利的战斗。

　　但，倘若是身处战局外就会发现，虽然看似红衣男人被无休止的土锥限制住了行动，小刀也无时不刻在削减他的防御，其实不然。

　　来自彭格列引以为傲的暗杀部队的两位根本没能突破他的防守，每当小刀想要过界袭击旁观人员时，便会有精准无误的箭矢击落并粉碎它。

　　尽管早就从里包恩那里听闻了这群人的事情，可当沢田家光自己眼见为实的时候，他忍不住会为自己儿子的择友眼光感到骄傲。

　　正因梅林的特质□□魔术沉睡的沢田纲吉打了喷嚏。

　　吐槽了一通卫生问题后，Emiya的战斗节奏变得快了许多，另外二人不可避免的被牵着鼻子走。

　　面对这样一边倒的局面，倒是小婴儿最先不耐烦，他在斗篷下摸索着什么，“啊，烦死了，玩乐到现在也该知足了吧。白痴王子，那个、我可以使用的吧？”

　　金发青年听他这么说后，居然不顾胶着的战场，直接从Emiya面前飞快撤离，他用玩味的语气回答道：“当然。”

　　“Emiya，小心！”直觉不妙的藤丸立香立刻朝弓兵的方向喊道，Archer听到后向他做了个safe的手势。

　　“那个！”第二个喊出声的是一直以沉稳面目示人的里包恩，黄色的奶嘴在他胸前散发着柔和的光辉。

　　沢田家光蹙起眉想要再三确认那个小婴儿手中的东西，但……

　　“不会错，那个是完整的彭格列戒指，还有……”

　　“还有玛雷指环。”梅林接腔道，“这可不妙啊，七的三次方，世界的一角就这样出现在这里了。”

　　藤丸立香听得云里雾里，饶是他不知道玛雷指环是什么，但是彭格列指环还是听沢田纲吉提起过，“可彭格列戒指的一半不是在纲吉手里吗……？他怎么会拿到的？”

　　“蠢纲那里的是大空戒指的一半，家光你应该还没有把雾的指环交给那个家伙吧？”里包恩话锋一转，“在看到那个家伙的时候我就很在意，现在看来他果然是阿尔克巴雷诺，和我是一样的，他的真身就是阿尔克巴雷诺之雾，名字叫做毒蛇。”

　　沢田家光也从衣服内袋里掏出半枚指环来，它在做工和光泽上都和毒蛇手中的相去无几，他可以断定毒蛇手中的戒指和自己手中的戒指一样，都是真品。

　　这种事情也太荒谬了，他可从来没有听说过世界上还有一套彭格列指环，按照他对过往密辛的了解，也绝对不可能有第二套彭格列指环存在！

　　虚幻的紫色火焰自毒蛇手中的两个戒指上燃起，肉眼可见的波状向四周扩散，那是一种极其隐秘又难以名状的气息，它像是从深渊攀爬上来的巨人或者是怪物，竖瞳的兽眸死死地盯着猎物，不肯放过。

　　藤丸立香忽然感觉到一阵心悸，不仅仅是胸腔，五脏六腑都像是被谁用手仔细搅弄了一番，最后定格在脖子的位置，他不禁弯下腰大口喘气，然而收效甚微。

　　亚瑟率先发现他的异样，尽管看得出担忧和焦急，但更多的是镇定，“……怎么了？”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一丝声音，不是失去而是直接被剥夺。也许是被骑士王的镇定自如所感染，藤丸立香勉强定下心神，按照平时训练的那样，飞快的用手语描述出自己的现状。

　　就在他挣扎于窒息的边缘时，黑暗降临了，迎面吹来的花的芬芳不似以往平和，而是带着一种张扬的攻击性，极其凌厉也极其优雅。

　　遮住藤丸立香双眼的手下移，最后覆盖在他的脖颈处，在温暖触感的驱散之下，气管被钳制住的感觉终于消失了。

　　少年靠在梅林的身上，虹色长发落在他的颈肩上，发尾随着风缓缓掠过皮肤，他深呼吸了口气，无法呼吸的阴影在那瞬间让他有种自己马上就会死掉的错觉，“谢了，不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梦魔嗯了声，等藤丸立香能够正常呼吸之后才扶他站稳，“所谓的幻术就是这样的东西，支配和操控他人的五感，不过刚才那个只是幻术的过度扩张而产生的污染罢了，不值一提。”

　　“没想到光是扩散出来的污染就已经这么强力。”沢田家光皱起眉头，雾属性的术士本身就是极难对付的存在，况且对方手中还有两枚超A级戒指和一只奶嘴。

　　半空中，毒蛇的面前三簇火焰涌动着，构成了一个紫色的三角形，尽管还在持续扩散出的能够扰乱人五感的波纹，但他们明显能感觉到毒蛇在蓄力。

　　右手虚握，风和剑的嗡动共鸣着，亚瑟毫不犹豫地往前踏出一步，守护与战斗的阵营霎时明了，他稍微偏头对落后自己半步的光之子嘱咐道：“剩下的人就拜托你了。”

　　老实说，假如要对付幻术术士的话，显然拥有直感技能并且对魔力等级是A的骑士王更有优势，库丘林悻悻的耸了耸肩，“造啦！”

　　“……”

　　“……你还不准我打工的时候和小姑娘学几句吗！”

　　“不、这个…只是觉得JK和你，嗯、老实说不太搭调。抱歉，一不小心就说出了实情。”

　　库丘林：“……宰了你哦。”

　　另外一边Emiya在和小刀狂魔缠斗以期减轻这边的压力，对方也点燃了两枚指环的火焰，附着了红色火焰的小刀势如破竹，每每和他投影出来的武器相碰，那红色的火炎就会顺势而上把一切吞噬分解个干净。

　　趁交战态势陷入胶着中，藤丸立香问道：“那……要怎么样打倒那个？话说，梅林你有提到七的三次方吧？那是什么？”

　　“据说是构筑世界的基石喔。”梅林竖起三根手指来代表这三种基石，“关于这三套指环的作用，代表平衡扩展的平行世界的玛雷指环，代表了世代继承的纵向时间轴的彭格列指环，最后是以点的形式独立存在于某一处的阿尔克巴雷诺。”

　　“等、等下！”少年连忙叫暂停，他觉得自己抓住重点，“玛雷指环和平行世界有关吗？”

　　沢田家光不愧是多年社畜，在黑手党内也是数一数二的人物，他立刻也抓住了重点，“毒蛇手中的彭格列指环是从平行世界带来的？”

　　藤丸立香：“梅林。”

　　“嗯？”

　　他语气诚挚到难以复加，“你有没有发现你真的很方便？”

　　梅林的脸上浮现出一贯的轻浮笑容，“因为我是你的粉丝嘛，满足偶像的需求是粉丝的必修课喔。”

　　反正梦魔嘴里吐不出芙芙，他没去理会后面那些有的没的，梅林的话只能信一半。

　　少年在心里组织了下语言，试图用最简洁的语言来替大叔和小婴儿解释他的想法，“但平行世界的可能性很小，两者并不重合也不可能相交，即便能够观测也无法干涉。嗯…我认为还是IF线的可能更大，因为人们某个选择产生的可能性…如果把我们的历史比作一棵树木，因为不同的选择而诞生不同的树枝，这样的概念。”

　　“……”家光和里包恩一大一小陷入沉思。

　　“身为树枝世界线的某人得到了彭格列戒指和玛雷指环，然后来到这里。”藤丸立香说着说着，心中浮现出了个可怕的猜测，“现在……难道是在收集奶嘴？毕竟都是基石，凑齐大概就能统治世界什么的…可是收集奶嘴又和绑架京子她们有什么关系呢？”

　　他还记得清清楚楚，梅林说那两人就是拐走女孩们的犯人，可又是什么样的原因导致的这一切呢？

　　“比起那个，藤丸，你之前说的责任——”里包恩取下了他一贯带着的帽子，眼神不似以前那样总是带着探究和警惕，杀手婴儿难得的祥和，只是想要搞清楚一件事罢了，“你一直在和这种东西作战吗，和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

　　应急处置使用的手语，对平行世界和IF世界线的了解，还有许多细节都可以体现出他非同寻常的素质，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够办到的。

　　少年一愣，紧接着又笑了。那笑容中包含的东西太多，有失去和缅怀，也有欢快和困苦，里包恩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该如何用一个词来精准描述这样的笑。

　　他说：“是，而且此后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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