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小王子》苏箜篌

92、水到渠成拉个灯

　　据说相对论的真正奥义在于，一个男人在漂亮姑娘身旁坐上一个小时，会觉得只坐了一分钟；但他在夏天坐在热火炉边上一分钟，却会觉得仿佛坐了一个小时。

　　学渣古蒂忍不住要给爱因斯坦他老人家怒点108个赞。

　　当他抱着累到睡着的埃托克，坐在大名鼎鼎的西班牙阶梯上享受片刻的宁静时，才陡然惊觉，这一天过得这么快，转眼就是下午了。

　　Jingle Bells的旋律隐约传来，空气中满是奶油、巧克力和油脂的味道，西班牙广场边上的小店里，围着格子围裙的帅大叔在叫卖圣诞款特制面包“Pandoro”，细软的糖霜洒在高高的星柱型面包上，好似一棵被薄雪覆盖的圣诞树，甜甜的味道迎风飘十里，勾得人们心痒痒的。

　　他们下榻的酒店就在旁边，但谁也不想就这么回去。这会的室外温度足有十四五度，太阳照得人筋骨发酥，风并不大，人流如织的广场上只是偶尔会有微风，但小雷东多还是坐到上风处，给父子俩挡风。古蒂也解开风衣扣子，稍微给埃托克盖住了点。

　　然后，他们就这么静静地坐着，任周围人来人往，享受着放空脑袋的恬适。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这才是假期，这才是人过的日子呀！”古蒂咕哝一声，舒服得连指尖都懒得动了。

　　他们今天起了个大早，直奔罗马著名的圣诞市集。今年在Jonio公园有一个主题为“出生和成长”的圣诞市集，一听名字就知道是儿童用品的天堂。市集还提供可以让大人和小孩一起参与的活动，像是爱丽丝梦游仙境互动游戏、哈利波特魔术表演等，埃托克简直要乐疯了。

　　热热闹闹地陪着孩子玩了一上午角色扮演，不管是费尔南多·白兔先生·雷东多还是何塞·红桃王后·古蒂，甚至是他们的手机内存卡都有点撑不住了，埃托克还是精神奕奕。

　　从市集出来，两个大人手上都是大包小包：托斯卡纳民族风格的童装童鞋、简笔画涂色本、合金法拉利车模、变形金刚手办，以及当地特色的骨质口哨、地毯等纪念品……当然，过圣诞嘛，也少不了耶稣诞生场景的摆件。

　　埃托克手里也是大包小包：烤栗子、糖果、杏仁饼干、高乐高……

　　罗马街头的小吃种类如此丰富，以至于他们匆匆浏览过罗马斗兽场之后（真的只是匆匆浏览，你看那父子俩蒙圈的蚊香眼），小雷东多不得不取消了提前订好的餐厅——古蒂父子的胃里，基本上连只蚂蚁都塞不下了。

　　斗兽场就位于市中心，距离他们下榻的欧洲之星宫廷酒店并不远，顺着Via Nazionale大街一直走，也就是半个小时。于是他们干脆在午后的暖阳中散步回去，顺便消食……呃，路上，消食之后的父子俩又在小雷东多的怒视下，眉开眼笑地合吃了一块牛杂三明治……

　　——还吃？等回去体测不过关，你就等着啃一个月的草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这个世界上，唯有爱与美食不可辜负~！

　　人吃饱之后就会容易困，更何况是身体娇弱的小孩子？于是，堪堪走到西班牙广场，埃托克就走不动了，一被抱进怀里，就直接秒睡。古蒂干脆一屁股坐在广场前的阶梯上晒太阳。

　　微风轻轻拂过，面粉、奶油混合着水果的香气扑面而来，古蒂无神的双眼渐渐有了焦距，首先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对面的特莱维喷泉池。

　　这就是奥黛丽·赫本主演的电影《罗马假日》中，那口大名鼎鼎的许愿池。

　　池边正挤着几十号游客，纷纷背对池子，闭上眼睛，用右手从左肩上扔一枚硬币进去，据说这意味着你能很快再次回到罗马。

　　古蒂突然来了兴趣：“话说，每年有那么多人往池子里扔硬币，那些硬币最后都到哪里去了？”

　　小雷东多以手支颐，懒洋洋地瞟了一眼，像一只吃饱了打盹的豹子，看似和气无害，实则随时可以暴起。

　　“市政厅每天会派人捞起来，汇总之后捐给教会。据说每年捞起来的硬币足有6吨，价值约百万欧元。”

　　“啧，狂热的意大利人。狂信徒的规矩可真多，要是让我像里卡多那样每天祷告一两个小时，每星期还要去望弥撒，那可就要亲命了。”

　　“西班牙也是天主教国家啊，我以为你是有信仰的？”

　　“我是啊，不过上帝他老人家日理万机，如此善解人意的我，只有大事不好的时候才会去麻烦他呢。”

　　“比如？”

　　“比如……裁判没看见裁判没看见裁判没看见……阿门！”

　　“……”

　　“^_^”

　　“咱们可真无聊。”

　　“可是我很开心啊。你不开心吗？”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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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酒店之前，古蒂犹豫了下，到底还是没去池边扔那一枚硬币。没什么好许愿的，他对现在的生活十分知足，还想要什么，他也会自己去争取。

　　晚上，他们并没有出门，而是叫了一桌客房服务，在酒店布置的充满圣诞氛围的客厅里享用火鸡大餐。饭后，埃托克把小型圣诞树上所有的袜子和礼品袋都摘下来，坐在地毯上一个个打开查看，客厅里不时响起他惊喜的尖叫。

　　古蒂扬起手柄，得意洋洋地放声欢呼：“哦耶！认输吧，你不是我的对手！”小样，场上踢不过你，FIFA还能玩不死你？！

　　小雷东多挑起眉：“再来！”

　　埃托克跑过来，依偎在他身边。

　　十几分钟后，小雷东多抿抿唇：“再来一局！”

　　埃托克揉了揉眼睛。

　　又过了十几分钟，小雷东多越挫越勇：“再一局。”

　　埃托克打了个哈欠。

　　古蒂志得意满地扔掉手柄，双手叉腰：“认命吧哈哈哈，你个老古董玩游戏玩不转的！有我在一天你就别想翻身了哈哈哈~~~”

　　小雷东多表情平静地看着他闪亮的眼睛、明艳的笑容和无意识扫过嘴唇的舌尖，端起桌上的水一饮而尽。

　　一小时后。

　　把埃托克哄睡后，古蒂抱着枕头走出卧室门，便惊讶地张大了眼睛。

　　套房客厅一片昏暗，只有一盏瓦数不大的落地灯，散发着橘黄的微光。小雷东多静静地坐在灯旁的沙发上，半个身体隐没在阴影里。

　　他身后的墙上，挂着一个大大的榭寄生花环。

　　古蒂慢慢走了过去，两人交换了一个带着薄荷和绿茶味道的吻。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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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几天跑得有点累，第二天，埃托克直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才迷迷糊糊地爬起来。

　　他口齿不清地叫了两声爸爸，推门进来的却是小雷东多。

　　“早上好哦^_^你爸爸一早起来去拍广告了，今天就剩咱们两个啦。快去洗漱，早饭马上就到。”

　　埃托克乖乖地搬着小板凳去卫生间洗漱。他拿起自己的小青蛙牙刷，再去拿橘子味儿童牙膏……嗯？

　　杯子里只竖着两条牙膏，小的是儿童牙膏，大的是绿茶牙膏，他有些迷茫地探出头：“费尔，你的牙膏呢？”

　　小雷东多正在沙发上看报纸，闻言有些无奈：“早上被你爸爸扔掉了。好啦快点洗漱，咱们今天要去看圣天使城堡和万神庙，时间很赶呢！”

　　大的那个他已经放弃治疗了，小的这个一定要从小好好教导。人生之路那么多条，多学点东西总是没错的，将来如果真不想踢球了，也能干点别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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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卡！”摄影棚里，知名导演阿尔贝满意地点头。这一届代言人质量不错啊，虽然都不是演员出身，一个是超模，一个是球员，但是镜头表现感却很强。

　　他正在拍的这支范思哲男士香水Versace Time For Action广告，想要表达的就是一份美杜莎般的、独特而性感的魅力。瞧瞧那个球员，什么叫快乐与性感？什么叫致命的吸引力？看看他灿烂的金发，看看他地中海浪花般的蓝眼睛，看看他深V领针织衫露出的漂亮锁骨和锁骨上的一抹嫣红，看看他撩起下摆露出的漂亮腹肌和点点痕迹——最重要的，看看那个超模满眼痴迷的红心！

　　阿尔贝不由自主地在胸前画了个十字。

　　本来他很不满广告商把广告放在圣诞假期来拍，但现在看来……他已经开始为家里三个女儿的钱包祈祷了……

　　古蒂走到一边，接过助理递来的水杯小口啜饮着，看到合作的超模阿德里亚娜·利马就要贴过来，立刻给了她一个歉意的笑容，摸出手机扬了扬，贴在自己耳边。

　　利马悻悻地走开了。古蒂打开手机，想要给小雷东多打个电话——昨晚因为旅行在外而没有完成全套，两人都有些意犹未尽呢——突然看到屏幕上跳出来的几十条来电和信息，这才仿佛从异世界回到人间。

　　昨天早上他给亲朋好友、俱乐部同事一一问候过之后，就关了手机，安心享受三个人的平安夜，到这会儿他才想起，有两天没上网看关于自己的新闻了。

　　令他意外的是，舆论对于“诈伤门”还在呈拉锯状态，皇马医疗组长科拉尔公开辟谣，称事情不过是巴西帮的污蔑，但《马卡报》却认为，古蒂素行不良，空穴来风未必无因。目前皇马组织不力，锋线疲软，单靠罗比尼奥和罗纳尔多很难持续胜利。

　　他有些疑惑地拨通了门德斯的电话：“我以为，以你的能力，对这种脏水很快就能澄清？”

　　门德斯叹道：“你和费尔南多还真是心有灵犀，他刚刚才来问过我。何塞，有件事你要心里有数：这两天有股力量在舆论背后推波助澜，我调查了下，发现……这些人不止一拨，其目的也不尽相同，其中有一拨人，是卡瓦哈尔的手下——就是那个卡瓦哈尔，西班牙头号足球经纪人。”

　　“会不是搞错了？”古蒂有些迷茫，“我跟卡瓦哈尔又没什么仇怨。少年队的时候我一度以为他会签下我，但是等来等去也没等到。一直到现在，我们就没产生过什么关系。”

　　“不，你们有关系的。”门德斯冷冷的声音仿佛从天外传来，“他的委托人是你的好友，而且以前你们两个位置重叠，你的天赋还比他要好。”

　　“你什么意思？”古蒂的脸色立刻沉了下来。

　　“我只是把我调查到的细节告诉你，至于它代表了什么，就需要你自己做判断了。”

　　挂掉电话，古蒂有些烦躁，摸出手机想给劳尔打个电话，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他像迷失方向的奶狗，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良久才放松下来，再次高昂起头，认真投入拍摄。

　　“我相信劳尔，我相信这不是出于他的意思。”在罗马到曼彻斯特的班机上，古蒂坚定地回答小雷东多。

　　后者表情平静，不置可否。

　　东方有句古话，叫做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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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呃，据说圣诞节许愿会很灵？

　　克里斯蒂亚诺·罗纳尔多以前从来不觉得，但今天他相信了。

　　门铃响起，他嘀咕着“这么晚了，谁会来呀”，踢拉着拖鞋去看监控屏幕，当他看清那几张熟悉的脸时，他突然想起自己昨晚临睡前暗搓搓向圣诞老人许下的愿望：“那几个混球背着我聚会，真是太可恨了！就不能让他们来看看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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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米米、云襟和梨花亲的地雷，感谢所有浇灌、收藏、订阅、留言的亲们，鞠躬~~
蠢苏今天沉迷看文无法自拔，差点以为要开天窗嘤嘤，还好赶上了。强推《1.9.4.9.我.来.自.未.来》（把中间的点去掉），很早的书了，目前还在更新中，蠢苏孤陋寡闻，今天才吃安利。作者愤青自干五，格局很大，这本书非常适合国庆节看，很应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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