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小王子》苏箜篌

78、一言不合就翻脸

　　两人怀里的东西多了，干脆买了个大行李箱装起来，小雷东多推着箱子走，古蒂则两手空空。

　　古蒂落在后面，伸出食指，轻戳小雷东多的手背，后者不自在地动了动，还是没有收回手。

　　于是他上前一步，勾住了他的指尖，心里给自己疯狂点赞：一早挑了件袖子又宽又长、盖过手背的大码风衣，我真是有先见之明！

　　“唉呀这会儿游客多起来了，好挤呀好挤呀站不住了……”在他小声的自言自语中，小雷东多把围巾向上拉了拉，将脸遮得更严实了些，手向后一捞，把他反握住了。

　　天真蓝啊！云真白啊！人真多啊……人多了好啊！古蒂一路诶嘿嘿嘿停不下来。

　　任何时候的埃尔拉斯特洛市场，都是自由贸易和购物的天堂，不仅有各种古董奇物，还有散布在每一条小巷子的自由艺人，给点小费，彼此都会惊喜连连。

　　他们就这样走走停停，看着两边的摊位上摆放着的东西，有时停下来把玩一番，一问价格，又遗憾地放下——毕竟是欧洲最大、最有名的跳蚤市场，这里的很多东西甚至比那些奢侈品牌店里的还要贵得多。逛跳蚤市场，考校的就是眼力，体验的是走街串巷低价淘宝的快乐，买什么东西倒是次要的了。

　　一只英国短毛猫迎着暖阳伸了个懒腰，从临街铺子二楼的阳台栏杆上一跃而下，把古蒂吓了一跳。顺着猫咪的身影看过去，一位打扮成剪刀手爱德华的理发师站在路边，挥舞着梳子和剪刀大叫着：“5欧元！只要5欧元一次！”

　　古蒂笑嘻嘻地扯住小雷东多：“费尔，要不要剪短发？”得到一个不轻不重的爆栗。

　　全身用金粉漆得亮闪闪的裸.男在搞行为艺术，翘着脚站在一截漆成嫩绿色的木桩子上，甩着同样金闪闪的丁丁拉手风琴。古蒂推着小雷东多疾走过去，毫不停留。

　　小丑举着硕大的锯子，在柜子和帷幕间把女助手锯成两半，两人饶有兴味地驻足一阵，往箱子里投了几个硬币。

　　在一个十字路口的开阔地带，他们见到了一家流浪的吉普赛剧团。一辆卡车停在路边，车斗就是现成的舞台，虽然小了点，但是上演只有寥寥几个演员的独幕戏还是够用了。乐手们则搬着小马扎坐在车轮旁边，咿咿呀呀地拉着小提琴，吹着单簧管，敲着响板。

　　女演员已是半老徐娘，但穿着热烈的大红裙摇曳生姿，唇角咬着一支娇艳的玫瑰花，还是显得别有风情。她将玫瑰花插在鬓边，绕着男演员顾盼生情，唱起了《卡门》著名的咏叹调《哈巴涅拉/爱情是一只自由的小鸟》，沙哑的女中音有种热情狂放之感，个性十足。

　　古蒂听得眉飞色舞，不觉摇晃着身体跟着唱了起来：“你以为捉住了的鸟儿，已抖开翅膀飞去。爱情很遥远，你可以等待；你别再等待，它就在这里！”

　　他的嗓音清朗而有活力，老实说并不很适合唱嘶哑迷离的摇滚，所以他少年时期自组的乐队始终只是玩票性质，没有想过做大。但是他唱起歌来，自有一股纯净慵懒的性感，令人一听就好感顿生。

　　小雷东多静静地听着。他想起赛季初的时候，有一次古蒂在更衣室的浴室里唱起了这首歌。不像以前因为太过在意而缚手缚脚，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古蒂在他面前如此放开的样子，洒脱又充满诱惑力。

　　青年流畅的线条和紧实的肌肉在他脑中飘过，他看着他站在阳光下唱歌，眼前却好像看到了他站在蒸腾的水汽中，把湿淋淋的金发捋到脑后，挑一挑眉，水珠顺着瘦削的脸滑到下巴，再顺着脖子一路向下……

　　台上的卡门正在与几位男演员对唱，一领众和，男人们众星捧月般围绕着卡门，为她与众不同的桀骜和风情神魂颠倒。

　　小雷东多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歌剧《魔笛》咏叹调《我是一个捕鸟人》的旋律悠悠扬扬。他向着被打扰的观众们歉意地点头，快步走到一边去接电话。等他回来时，迎接他的是古蒂欲言又止的表情。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他有些奇怪。

　　“我现在才注意到，你的手机铃声，跟《哈巴涅拉》正好对应。”古蒂直视着小雷东多，慢慢地道：“我回想了下，你用这段铃声有两个多月了，从赛季初……”

　　“用了这么久吗？也该换了，今天就换。”小雷东多打断他的话，“你还要继续看吗？下午还得训练呢，时间有限，等这幕演完，再逛一条街就回去休息吧。”

　　古蒂噎了下，又翻了个白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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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古蒂始终对那匹小白马念念不忘，又跑了好几家手工艺品店，奈何找到的木马不是造型不够漂亮，就是颜色并非全白，于是，他们就这么一家家地逛了下去。

　　叮咚！叮咚！

　　两人的手机几乎同时响起，低头一看，都是门德斯发来的信息。

　　“咱们两个一起拍广告？豪尔赫的胆子还真够大的。”古蒂有些惊讶，“不过百事动作还挺快的，这么快就找上你了。”

　　小雷东多点点头：“百事的广告，里面球星多着呢，又不是单只咱们去拍。说起来，要拍圣诞和新年广告，现在才谈合约已经有点晚了，估计拍摄的会很急。”

　　“那你说，接不接？”古蒂问。

　　小雷东多有些沉吟：“我身上已经有阿迪达斯和一个红酒的代言了，不想接太多代言，耽误功夫。你倒是可以考虑下……”

　　“那我也不接了。”古蒂果断地道，“群像广告没什么意思，我再等等别的品牌吧，就算没有也没关系，反正我一直都是这么过来的……咦，说起来，百事之所以现在找你签约，是因为金童奖就快揭晓了吧？”

　　“估计是了。”小雷东多想了想，“名单只剩下最后十人，下周估计就会选出最后三人了。”

　　古蒂有些感叹：“到年底了，又该分蛋糕了。下周一小罗就要登顶，想想真是不甘心，这两年加泰的混蛋们一年比一年风光了。但是……能怪谁呢？只能怪自己不争气，成绩立不起来。”

　　“本来他们会更风光的。”小雷东多低声说。

　　“你说什么？”古蒂没听清。

　　小雷东多微微一笑，摇了摇头：“我说——从你我开始努力好了。做到自己的120%，至少问心无愧，不是吗？”

　　话题由此拐到了球队的成绩上，继而是接下来的赛程。

　　古蒂终于放弃了继续盲目寻找，掉头回到刚才逛过的一家店，要求店主把小木马漆成符合他审美的白马金辔银鞍。约定好交货日期后，时间也差不多了，两人逆着逐渐汹涌的人流，并肩走向几条街外、距离极远的停车场。

　　在昨晚结束的欧冠小组赛中，各组形势逐渐明朗，16强的10张入场券已尘埃落定，拜仁、尤文、阿森纳、阿贾克斯、巴萨、皇马、里昂、利物浦、切尔西、国米联袂出线。参加小组赛的众多豪门中，只有曼联与AC米兰的命运仍然悬而未决，使两星期后的最后一轮小组赛依旧充满悬念。

　　古蒂扑哧一声笑：“这么一总结才发现，克里斯和里卡多成难兄难弟咯！哎，费尔你知不知道，这会儿克里斯得知里卡多的身份没？”

　　小雷东多也笑了起来：“里卡多早就告诉他了。他是想去交朋友的，不是想去戏弄人、得罪人的。”

　　“克里斯没闹腾吗？就他那个别扭性格。”通过互联网，古蒂现在跟这两个后起之秀已经算是不错的朋友了，对他们的性格也心中有数。

　　小雷东多想了想：“具体经过我不知道，不过里卡多特别擅长安抚克里斯，克里斯在他面前翻不出浪花的。”

　　“就是秒怂呗。”古蒂下了结论，“真没出息。”

　　小雷东多瞟了他一眼，但笑不语。

　　皇马在欧冠的境况稍好，到目前为止他们五战全胜，最后一场即使输了，也照样能小组头名出线。这就给了他们容错的机会，可以让主力阵容稍事休息。

　　现在皇马的战绩看起来很光鲜亮丽，但都是建立在沙滩上的沙堡，随便一个浪头打过来，就可能会委顿成泥。毕竟，由于政策一味向巨星倾斜，现在皇马的阵容老的老，小的小，当打之年的实力派奇缺。如果冬窗期不能有效进补，一旦后半段赛程更加密集，巨星们累了、伤了，到时候罗纳尔多换成索尔达多，齐达内换成格拉内罗，卡洛斯换成梅西亚，萨尔加多换成迪奥戈，甚至卡西利亚斯换成迭戈·洛佩斯……古蒂打了个寒战，那画面美得简直不敢想象！

　　“现在双线作战还算好的，等到冬歇期回来开始国王杯赛程，三线作战就更艰难了。”他不禁庆幸皇马去年拿了联赛亚军，今年可以从1/8决赛开始打起，比别的西甲球队少了两轮赛程。“到时候万一稍微再伤几个，就没人可用了，就像2000年一样。那时候要不是你带伤坚持到最后，咱们也拿不下欧冠，但要是你没那么拼命，后来可能也不会受那么重的伤……”

　　看到他又要陷入对那次大伤的恐惧中，小雷东多紧了紧右手，温声安慰：“好了何塞，都过去了。别忘了，我现在不会再轻易受伤了。你知道吗？我最近越来越明显地感觉到体质提高了，精力更加充沛，体力也好了很多，可以保证我的状态……”

　　他突然感觉到古蒂的气息有些变化，偏过头一看，发现他一脸惊吓，脸色甚至白得有些透明。

　　“体力好了很多？”古蒂的面色渐渐由白转青，又由青变白。他重复了一遍，“体力好了很多……那是有多好？”

　　小雷东多有些疑惑，但还是耐心回答：“大概比大卫好一点吧，你也知道我最近几场的跑动距离一场比一场大，实际上我还留有余力……呃！”

　　他突然反应过来，一下子顿住了。

　　“……”

　　“……”

　　“……”

　　两人大眼瞪小眼，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方才轻松融洽的气氛一扫而空。僵立良久之后，古蒂咬了咬牙：“费尔，等闲下来了，咱们再打一架怎么样？”

　　“不怎么样。”小雷东多收回手，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似笑非笑，“我让你一只手你也打不赢，何必白费力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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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lilith、joy、352291亲的地雷，感谢灌溉营养液和收藏、订阅、留言的宝宝们，这两章甜甜的喜欢吗？23333333
这几天台风尾也扫到我们这里，虽然风不算吓人，但是雨下得好烦。朋友在江门，整个停车场已经泡在水里两天了，说是决定等过两天物价回落了，就去买两斤山竹吃泄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