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小王子》苏箜篌

177、出师未捷身先死

　　“跟、跟费尔南多？不不不，跟伊戈尔？emmmm……跟你？”

　　听完这条语音信息，正坐在自家客厅沙发上看电视的托雷斯情不自禁地浅笑。该说傻人有傻福吗？看起来，这傻孩子在俱乐部里还挺受宠的呢。

　　不过……最好的朋友纳瓦斯吗？他沉吟片刻，决定以后相机行事。

　　再看一眼电视屏幕上的直播画面——比赛刚刚结束，塞维利亚最终2：2逼平巴萨。在联赛只剩下最后一轮的情况下，皇马领先巴萨5分，这意味着皇马实际上已经提前夺冠了！

　　回想起来，下半程的皇马简直势如破竹，从上半程落后4分到如今的反超5分，冬歇期回来之后竟是一路不败。

　　真是……真是不甘心啊……

　　距离1995/96赛季的西甲+国王杯双冠王，已经过去十年了。自己和队友们每天都在付出十分，乃至十二分的努力，可是马竞的大复兴看起来似乎还是遥遥无期。他这个队长当得真是失败，梦想中的冠军和海神波塞冬广场的花车游.行，什么时候才会来临呢？

　　他拿起遥控器关掉电视，把刚收到的几条语音消息再播放一遍。

　　“……我在塞维利亚青年队的好朋友……嗯，是最好的朋友！”

　　“你之前不是说过，马竞那个小队长是你最好的朋友吗？那你到底跟谁最好啊？”

　　“跟、跟费尔南多？不不不，跟伊戈尔？emmmm……跟你？”

　　消息的最后，是一群年轻人热闹的起哄声。“sese最好的朋友们”似乎是要去什么地方喝两杯，至于买单嘛，那就归“博爱的sese”咯。

　　托雷斯看着古蒂的头像嗤笑一声。他明白古蒂发这些语音的用意，除了戏谑的玩笑之外，还想要加深自己和西甲的羁绊，让自己在不得不离开马竞的时候，可以把皇马列为候选。

　　连隔壁的球员都清楚，自己在马竞待不长了啊……

　　“汪呜——”Blus玩玩具玩累了，跑过来扒在他的膝盖上，黑漆漆的豆豆眼紧盯着他，小短尾摇得飞快。

　　他把狗子抱起来，一把一把撸着它满是褶皱的沙皮，不由想起了两年前，那位疼爱自己的老人临终的遗嘱。

　　没有人能怀疑前主席老希尔对马竞狂热的热爱，哪怕他口无遮拦、恣意妄为，生性乖戾，在江湖上树敌无数，甚至因为屡屡批评裁判而让球队吃更多裁判的暗算；哪怕他急性子到不顾球队的艰难，创造换帅频率的世界纪录，接连气走众多名帅……但他还是球迷们爱戴的主席，因为他是一个举世公认的、真正的马竞人，甚至会为了马竞，挪用自己产业的公款来支付转会费。

　　老希尔和国米主席莫拉蒂是那么相似，他们未必是个合格的主席、商人，但却是个一百分的球迷。

　　那一天天朗气清，马德里市立医院的病房里挤了不少探望的客人。原本有些福态的老人，如今已经形销骨立、面色灰败，满是皱纹的脸显得有些吓人，他抬起一只干枯的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用虚弱的声音说道：“留下来，尼诺，留在马竞，带着她一起腾飞，好吗？”

　　眼泪在眼框里打转，他好不容易才让它们不致于夺眶而出，急急点头：“我会的，先生，您知道我是马竞的孩子，永远都是！”

　　随后，小希尔和副主席塞雷佐联袂而来，托雷斯被人群挤到角落里。

　　透过人群缝隙，他听到病床的老人嘱咐自己的继承人：“我已经失去了一个劳尔，我不想再失去托雷斯，让富特雷（原马竞经理，现球员经纪人）离马德里竞技远一点，希望你们不要卖了尼诺！”

　　小希尔和塞雷佐都沉默不语。

　　老人的神情激动起来，脸色灰败中竟透出一丝殷红，遍布老年斑的手伸在空中，青筋毕露，护工吓得急忙按铃呼叫医生。托雷斯随着人群一起被赶出病房，远远的还能听到老人哑声嘶喊：“我的马竞……不要卖了我的尼诺……”

　　他腿一软，再也走不动了，蹲在走廊上泪如雨下。

　　两年过去了，俱乐部两位大股东小希尔和塞雷佐快要打出狗脑浆来，他就是他们争权夺利的前沿阵地。谁也不敢率先提出卖掉他，因为那会落人口实，但6800万欧元的负债是一座沉甸甸的大山，这两人谁都没有老希尔和莫拉蒂那样为俱乐部自掏腰包的觉悟。也许很快，他们就会达成协议，齐心协力把他卖掉换钱了吧。

　　……算了，早就预想到会有人亡政息的结果，也早就做好了背井离乡的心理准备，能为马竞抵消部分负债，他也算没白穿上这身球衣。如今在马竞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他还伤感个什么劲儿呢？

　　话虽如此，被宿敌皇马夺冠勾起的不甘和渴望却让他心绪不宁。

　　他想象着半个月后的花车游.行，届时马德里定会是万人空巷。西贝雷斯广场连接着马德里最长和最宽的两条大街，广场边的西班牙银行、军事指挥部、美洲之家和邮局大楼都会挂上巨大的皇马队旗，十几万人聚集在这里，汇成一片白色的海洋。天地失色，仿佛世间再无五彩，只余纯白。

　　他想象着那个金棕色长发的少年摘掉自己送他的蓝色发箍，带着艳阳般耀眼的笑容，和他的队友们一起站在丰收女神脚下，用仰慕的眼神目送他们的王子登上舷梯，将一面西班牙国旗系在女神颈间。

　　而一街之隔的海神波塞冬广场却会人影寥落，海神之子们纷纷躲在家里，咀嚼心酸。

　　一股戾气回荡在胸口，久久不能平息。托雷斯在寂静的客厅枯坐良久，然后把Blus抱进小窝，拍拍它让它好好看家，自己随手拿起手机、钱包和钥匙往身上一揣，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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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晨一两点的马德里，夜生活方兴未艾，红男绿女们打扮入时，流连在每一处酒吧夜店。

　　但对于一个大战当前的职业球员来说，这个点儿就有些晚了。

　　拉莫斯推开家门，随手打开玄关的灯，站在门口发了会儿愣。

　　在连续两年四大皆空之后，这赛季总算是提前夺冠，虽然暂时还不能大肆庆祝，但出去坐坐，喝杯啤酒犒劳下自己还是可以的。

　　刚才他们一群人去了贝尼托的酒吧，大歌星虽然还在外面开演唱会，但他们早就熟门熟路，自己照样玩得开心。跳舞的跳舞、聊天的聊天，卡西还止不住兴奋劲儿，跑上台去引吭高歌，虽然唱到一半就被整间酒吧的客人起哄轰下来——会去那种球迷酒吧玩的，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美菱格，对卡西粑粑热爱归热爱，拆起台来却是一点都不手软的。

　　大概，这就是粉到深处自然黑？

　　拉莫斯自己也来了兴致，上台去一展歌喉，献了一首流行的迪厅金曲。他自我感觉倒是挺良好的，没想到刚唱几句就被轰下来了，可把卡西给笑了个半死。

　　哼，乃们这些没眼光的家伙！拉莫斯暗搓搓掏出一个小本子，奋笔疾书：某年某月某日，伊戈尔此子嘲笑于我。这个仇我记下了，塞尔吉奥大爷将来一定要当歌手，出专辑，就出我的同名专辑《拉莫斯》，伊戈尔要是不买100张，不，500张，我就把他脑阔捶通一百遍啊一百遍！

　　一杯酒还没喝完，古蒂就急匆匆拎着卡萨诺过来加入大部队。说起来这小子也是可怜，几乎每天都在上演越狱连续剧，但不管跑到哪家夜店，都会被劳尔、古蒂或小雷东多轮番揪出来。现在一线队都快把他的花式越狱当情景喜剧看了。一想起小胖子那不情不愿的扭曲表情，那嘴里说着不要不要、身体却很诚实很听话的样子，拉莫斯就觉得可乐。

　　“不过，说不定安东尼奥自己也乐在其中呢？”拉莫斯小声嘟囔两句，笑容渐渐收了起来。对比刚才的热闹，再看看眼前，在窗外霓虹灯映衬下显得暗沉沉的房子，他觉得这里冷清得不像个家。

　　算了，还是洗洗睡吧，明天去费尔南多家蹭住好了，还可以吸小盆友和狗子呢。

　　他有些意兴阑珊，连客厅的大灯都没开，直接去浴室简单地冲了个澡，换好睡衣，四仰八叉躺在床上，没几分钟呼吸就均匀起来。

　　“……”托雷斯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只觉哭笑不得。

　　你是有多粗心啊？你从鞋柜里取拖鞋的时候，就没看到我的鞋吗？

　　怎么觉得Sese最近越长越幼龄了……你真的没有被Blus同化吗？

　　他一时起了玩心，没有出声提醒，直到确定拉莫斯入睡之后，才悄没声息地摸进卧室。

　　打开台灯，在床头坐下，昏暗的灯光让少年眼皮一颤，慢慢醒了过来。

　　“唔……”少年用手背挡住光线，眼皮掀开一条缝，透过缝隙隐约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他用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眨眨眼睛再睁开……咦，没看错？

　　“尼诺你怎么来了？”拉莫斯迟钝地撑着手臂半坐起来，表情有些傻傻的呆滞。

　　当然在托雷斯眼里，这是呆萌。

　　他轻轻一笑，就像个普通的、有些内向的邻家小哥那样羞涩温和。

　　他就这样保持着无害的表情，双手拉着毛衣下摆，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把毛衣脱掉。橘黄的灯光照在他光洁的半身上，瓷白的肌肤仿佛闪着光晕，紧致的肌肉不经意间绷起性感的弧度。

　　拉莫斯的眼睛越瞪越大。

　　……桥豆麻袋，这一幕，好像……有点熟悉？

　　——Sese的那啥梦，还带回放功能的吗？

　　咕嘟，他咽了下口水。上一次胆子太小，白做个梦啥也没捞到，醒来之后又气又恨。这次可不能这样了，这可是Sese的梦里哎，在我地盘上当然得听我的！

　　梦里面Sese就是超人，想把尼诺怎么撂倒就怎么撂倒！捏咔咔~~你叫啊~你叫破喉咙也木有人能救你~~╰(￣▽￣)╭

　　“恭喜你们提前夺冠。电话不足以表达我的祝福，所以我想当面来祝贺你。”托雷斯声音平稳，手下动作却不慢，大大方方地脱掉牛仔裤，撩起被子钻了进去。

　　夺冠？这个梦还挺与时俱进的啊……

　　咕嘟，拉莫斯又咽了下口水。

　　“最近很忙吗？一直没到我那儿去，Blus都想你了……”托雷斯还没说完，就见拉莫斯风一般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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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舌尖品尝到黑啤酒的味道，但并不浓郁，看来这小子今晚喝的不是很多……托雷斯有些迷糊地想。

　　老实说，他被这事态发展给吓了一跳。他本以为以Sese还在懵懂当中，他们还得维持一段时间若即若离的关系，直到自己出手。他今晚前来，也只是因为心绪不宁，打算秉烛聊天而已，就像他们此前的相处模式一样。

　　不过男人嘛爽快一点，既然事已至此，还用多说什么吗？

　　托雷斯搂住他的男孩的腰，一个用力便翻身上来，加深了这个吻。

　　拉莫斯猝不及防被压下去，立刻便挺着腰打算翻上来。我翻，我翻……嗨呀翻不动……

　　等、等会！

　　这不是在Sese的梦里吗？Sese的剧本不是这样写的呀！

　　他猛地睁大眼睛，被烧糊的脑子总算慢慢开动起来。

　　“……尼、尼诺……”他推开托雷斯的脸，冷不丁在他脸上拧了一下。

　　“嘶——”托雷斯吃痛地叫出声。

　　……完、完了，好像……不是梦？

　　现在假装认错人了还来得及吗？话说他上一个女朋友叫什么来着？莉莉丝？丰塔娜？时间太久记不清了肿么破……

　　托雷斯不知道拉莫斯为什么态度又变了，不过这不重要，肉都到碗里了，管他红烧还是清蒸，不都一样吃吗？他用鼻尖蹭了蹭拉莫斯的面颊以作安抚，又叼住了他的耳朵。

　　小动物的求生欲让拉莫斯全身汗毛都竖了起来，他用力把托雷斯往外推，大声喊道：“等、等等！欧欧欧欧欧冠……”

　　“欧冠”这个词让托雷斯冷静下来，他眯起眼睛注视着拉莫斯惊慌失措的表情，半晌点了点头：“的确，大战当前，这次就放过你。不过……”

　　他露出邻家男孩般腼腆无害的招牌笑容：“来抵足长谈吧^_^”

　　“……”就知道这家伙小心眼，果然是被记小本本了吧？

　　——伊戈尔我艹你大爷！

　　他在心里掏出自己的小本子，狠狠地又记下一笔：某年某月某日，伊戈尔此子陷害于我。这个仇我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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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米米亲的地雷，感谢蠢鱼一条亲、论傲娇与呆萌亲的营养液，感谢所有收藏、订阅、留言的亲们，鞠躬~~~
算来算去，前阵子怠工欠的债还有三章，今天粗长一点，先还半章，明天再半章。
今天这章很纯洁哦！脖子以下一概木有！请叫我好孩纸～（*＾3＾）
话说今天蠢苏冻成狗了！汪汪🐶地处华北的亲们明天一定要再穿厚点！这天气感觉比预报的还要冷(╥﹏╥)好羡慕温暖南方的小仙女，我们还在穿大棉袄二棉裤，你们就可以穿短裙丝袜了(╥﹏╥)
PS：这章越写越觉得，佩雷斯和老希尔就是个极端的对比。一个会经营，长袖善舞，但却是个完全不懂球的商人、政客，有的球迷为他洗地，说他多么多么热爱球队，反正我完全不觉得。另一个经营很烂，爱干涉教练工作，臭脾气树敌无数，甚至曾经被皇马主席门多萨从包厢里赶出去，但却是个热爱球队的球迷主席。
老实说，这两种主席，都是球队的灾难，但是从感情上，我更倾向于老希尔、莫拉蒂这种。
PPS：今天看到消息说，鉴于笨猫近期优异的表现，皇马可能不会考虑引进顶级中锋替代他。据说下赛季准备让劳尔给猫打替补……我：Exo？喵喵喵？这什么神脑洞啊！
PPPS：正准备发出来，就看到消息说，阿根廷主帅斯卡洛尼骑自行车发生车祸，多处受伤，还挺严重的。祈福.jpg，多灾多难的三流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