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小王子》苏箜篌

174、假作真时真亦假

　　劳尔用力将手机摔到床尾，两手插进头发里烦躁地扯了几把，嘴里模糊地咒骂几句，起床穿衣。

　　你们是不是想把我气死，然后好继承我牢固的发际线？！

　　他和正在婴儿房里照顾双胞胎的马曼打了个招呼，便气势汹汹地冲了出门。

　　十分钟后，他站在古蒂家门外，恨恨地踹了大门的铁栏杆一脚。

　　两栋别墅里都没人，刚刚不是被拍到回来了吗，怎么才一会儿功夫又一起出去了？万一外面的狗仔还没走怎么办？

　　自己的事儿自己都不上心！他到底是为什么要上赶着来找他们想办法擦屁股啊！

　　劳尔喘着粗气打了个转儿，还是掏出手机拨了出去。

　　“Hola~劳尔~有什么事吗？”古蒂那充满活力的声音穿过电波而来，劳尔还能隐约听到孩子小小的尖叫声。他不及寒暄，劈头问道：“你们在哪里？刚才世界体育报的消息看了吗？”

　　“在小区湖边的沙滩上陪埃托克玩。你要来吗？来的话带上你家豪尔赫和乌戈，让他们带着埃托克，咱们三个可以踢会儿沙滩足球……”

　　“还踢个屁的球啊！”劳尔难得爆了粗口，“你知不知道你们这会惹了多大事儿？！马上就是欧冠决赛了，那可是决赛！费尔南多才21岁，这是他第一次欧冠决赛！”

　　“……”古蒂仿佛是被他爆发的情绪吓了一跳，沉默了数息，才接着笑道：“你听过一个笑话吗？有一次弗格森和里皮打电话讨论战术，结果两人都是一无所获，除了语言问题之外，他们达成的唯一共识就是——意大利电信落后世界五十年，英格兰电信落后世界一百年！那你猜咱们西班牙电信落后多少年？”

　　劳尔二话不说挂掉电话，闷头朝小区景观湖冲去。

　　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说明好友的精神状态不错，也许他们那位长袖善舞的经纪人已经有了妥善安排？

　　“电话门”爆发还不到一周时间，这会儿全欧洲足坛从业人士都在风声鹤唳。风波已经越演越烈，意大利足协从上到下几乎被检方挨个点名，一时间，电信公司几乎信用破产，足坛处处杯弓蛇影，但凡有什么重要的事，都倾向于当面解决。

　　一边满脑子跑火车，一边脚下不停，劳尔很快就赶到湖边，远远锁定了人造沙滩上的一家四口。

　　今天是星期二。工作日的下午，湖边显得冷冷清清，沙滩上只有他们三人一狗，正在堆沙堡。两个大人专管搭建，埃托克专管指手画脚，桑蒂专管一头拱倒。

　　微风吹过，带着水面的凉意，把小路两边银杏和椴树的清香送到劳尔鼻尖，缓解了劳尔神经的紧张。他把袖子撸起来，迎着孩童清脆的笑声，慢慢走了过去。

　　“好漂亮的沙堡！介不介意多个人一起搭啊，埃托克？”他露出对着镜子练过无数遍的、被球迷广泛赞誉为“有亲和力”的笑容，在埃托克身边蹲了下来。

　　埃托克礼貌地打招呼：“劳尔叔叔好！谢谢你，不用一起搭了，我们已经搭好了，房间都分配完啦！”

　　桑蒂好奇地凑过来围着劳尔打转，探着头在他身上嗅了好久。

　　埃托克宝宝一本正经地从脚边的筐子里捡出几个手指长的成男和儿童模型，一一插进沙堡的窗户里：“你看，这里是爸爸的卧室，这里是费尔的，这里是埃托的，这里是书房，这里是游戏房……还有两个空房间，一个给弟弟，一个给妹妹，没有叔叔你的房间啦~！”

　　哪来的弟弟妹妹？劳尔抽了抽嘴角，看了眼古蒂：不会是我想的那样吧？

　　古蒂回他一个甜蜜的wink。

　　劳尔又去瞪小雷东多：你们心真大！

　　小雷东多笑得云淡风轻：“你还记得我是哪里人吗？”

　　……呃……好吧……阿根廷历来出疯子！

　　可这里是西班牙！我还想问问你们，记得我的教训吗？记得飘在利物浦回不了家的莫里吗？！

　　桑蒂又一次把成型的沙堡撞塌了，然后拔腿就跑，埃托克尖叫一声，大笑着起身去追她，不小心摔了个大马趴，桑蒂轻快地小跑回来，舔舔小主人的脸，然后被小主人纵身一跃压在身下。

　　古蒂吹了声响亮的口哨，也扑了过去，抱着胖儿砸和狗砸，在沙滩上滚成一团。

　　小雷东多拿起塑胶小铲子，开始铲沙打地基：“一个小时前豪尔赫——我是说门德斯就已经得到了消息，虽然已经来不及把新闻压下来，但还是第一时间和我们，还有老爹通过气了。他这会儿估计已经安排好舆论导向事宜，正在往马德里赶吧。”

　　“所以呢？”劳尔蹲在一边困惑地看着他们。他看得出来，这家人不是在强颜欢笑，他们是真的在享受轻松愉快的假期。

　　不知道已经火烧眉毛了吗？？！！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劳尔。”小雷东多慢条斯理地道，“十年前的‘紫百合’佛罗伦萨，有两颗最亮眼的双子星，你还记得吗？”

　　劳尔点头：“是巴蒂斯图塔和鲁伊科斯塔。”

　　“是啊，佛罗伦萨主席切奇高里就曾赞扬说，巴蒂斯图塔是太阳，鲁伊科斯塔是月亮。他们两人配合默契，感情甚笃，不仅球队对他们的感情大加宣传，两人也无比配合。鲁伊还说过，他一直把巴蒂和妻子当成上帝对自己的恩赐。”

　　“有一天，两人一起和一个可爱的小女孩球迷合影，不日，鲁伊收到小女孩寄来的相片，三人都穿着紫色的球衣，相视而笑，气氛其乐融融，温馨得不得了，照片上书‘一家三口’。鲁伊大惊失色，仔细思量后迅速把照片锁进抽屉的最底层，决定让它永不见天日，他可不想闹家变。”

　　“那么你猜巴蒂是怎么做的呢？”小雷东多眨眨左眼，“第二天鲁伊来到训练基地，巴蒂拿着一本杂志兴冲冲地找到他说：‘前几天我收到我们和小球迷拍的相片，名字叫‘一家三口’，我拿去杂志的温馨家庭栏目投稿，结果被采用了耶！’”

　　劳尔沉默了会儿，轻声道：“巴蒂斯图塔是太阳，鲁伊科斯塔是月亮，可惜最后他们都离开了佛罗伦萨。”

　　这种事，甭管是真是假，有点苗头就会令人避之唯恐不及。

　　小雷东多摇摇头：“他们的离开，是为了荣誉或利益，可不是为了风言风语。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别把外界的眼光太当回事儿就是了。”

　　“就是就是！而且越是心虚的时候，就应该表现得越坦荡，先把自己给忽悠瘸了，别人才会被你拐跑啊！”古蒂抱着埃托克走回来，父子俩咧着嘴笑得开心，虽然他们都是灰头土脸，浑身扑簌簌往下落沙子。

　　劳尔：“……”

　　劳尔表示我老人家已无话可说。

　　当晚，终于安排好舆论导向的门德斯赶到小雷东多家，一进门先中气充足地跳着脚大骂《世界体育报》十分钟，再抱怨两位雇主大好假期不拿来拍广告反而给他惹事儿，然后举起手机装可怜：“打了一下午电话！能上台面的电视、电台、报纸和专业网站都找过了，各大球迷会组织者也都联系到了，长途电话费能给我报销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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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晚上，事件的两位当事者并未公开露面，只是由其经纪人门德斯发布了一则四平八稳的官方声明，表示两人只是队友兼邻居关系，清者自清，并对《世界体育报》为攻击竞争对手不顾新闻良知的行为表示谴责。

　　除了加泰地区的媒体之外，全欧的大部分电视、电台、报纸和专业媒体网站意外地没有煽风点火，而是简单地援引消息之后，就搬小板凳吃瓜看戏，等待着第二天当事人的当众露面——第二天，皇马就要恢复训练了。

　　美菱格们在各球迷会的组织下奔走相告：大家伙先保持观望哈~毕竟一个是副队，一个是核心，少了谁都伤筋动骨，关键时刻咱可不能顺着加泰人的意，干那种亲者痛仇者快的事儿！

　　推特、博客等自媒体的地盘则是任它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啥？同性恋？足坛不是挺流行这个的吗？古早期的阿根廷世纪之吻就不说了，你看人家意甲，神马波波爱皮波啊、马队开后宫啊、托蒂内少相爱相杀啊，英超的杰欧、隆包三角箭头也是赫赫有名，我还嫌咱西甲老古董了呢！

　　再说了，不就是几张板鸭好邻居顺路接人的照片嘛！既没露肉也没激情戏，这也算实锤？那杰队龙哥当众激吻，四舍五入岂不是约等于老夫老妻了？！

　　来来来晒一波压箱底珍藏美图了啊~

　　神马呆梨男模队内裤广告啊……

　　伊斯坦布尔惊世之吻啊……

　　当年的英格兰双姝，欧文小贝人面桃花相映红啊……

　　很快的，皇马副队和组织核心的那点破事儿，就在自媒体的浪花中被拍到河底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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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早，巴尔德贝巴斯训练基地门口人山人海，各路记者架着长.枪.短.炮，镜头对准每一辆来车。

　　空气中弥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力。

　　“来了来了！”当绛红色的保时捷卡宴出现在道路尽头，人潮沸腾起来，挤挤挨挨着在训练基地大门口围成一堵人墙，把车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卡宴缓缓停住，驾驶室的车窗降下，司机小雷东多向着镜头挥手问好，随后，众目睽睽之下，副驾驶位上的人探过头来，竟是古蒂。

　　见状，记者们七嘴八舌的声音再次抬高，巨大的音浪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

　　古蒂大大方方将胳膊搭在小雷东多肩上，对着伸进车里的话筒笑道：“大家早安~~我知道你们想问什么，话说，费尔你相信吗？居然有报纸肯定我们是同性恋哎！”

　　小雷东多的微笑如常：“这说明我们的配合非常默契。”

　　“嗯哒~居然能给球迷以这样的感觉，这是对我们搭挡最大的肯定！”

　　这种说法显然不能满足众多媒体，还有加泰媒体在高声带节奏，现场又混乱起来。

　　古蒂啧了一声：“看来有些人已经给我们扣好帽子了啊！费尔你说，是不是我们现在去结婚了才能让他们满意，觉得自己果然真知灼见？”

　　小雷东多沉吟两秒：“教练不会答应的。”

　　众媒体：“……”

　　《阿斯报》女记者卡门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的笑声仿佛打开了某个开关，零点电台的马塔亚纳、国家综合频道的马里奥和迪迪埃、板鸭一台的巴雷西、板鸭六台的玛蒂尔德……一个个关注过或正在关注他们的记者接连笑起来，现场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加泰的媒体被有意无意地挤到人群最后，即使跳着脚扯嗓子，也掀不起风浪。

　　大多数人都已经在心中判了他们清白如纸。

　　你见过足坛有谁搞基搞得这么落落大方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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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边看上半场边码字，越看越憋闷。上半场的表现真心称不上精彩，尤其是大圣的那次单刀不进，以及有空档不传球给笨猫，自己莫名其妙的倒钩。腿就像灌了铅一样，大圣你真的是大圣吗？
丢球没什么好说的，从丢球者到后防线，所有人都有责任。下半场该换谁？我觉得该换一套首发……
还是得上水爷。不得不承认，有水爷和没水爷的球队，精神面貌就是两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