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小王子》苏箜篌

172、真香定律逃不过

　　阿根廷的5月份，暑热已褪，秋风四起。

　　所谓秋高气爽好个天，这时候太阳的热情刚刚好，十几二十度的气温清凉宜人，最适合户外活动，不管是骑马、打高尔夫还是拎着小板凳去钓鱼，都可以让人惬意到骨子里。

　　在布宜诺斯艾利斯以西三四个小时车程的地方，有一座普通的小镇，圣菲省罗萨里奥市的墨菲镇。镇外有一片广袤的农场，一眼望去，它就像是散落在潘帕斯草原上成百上千的中小型农场那样普通：几百公顷大小，里面有草甸，有小树林，有河流湖泊，还有牛仔驱赶着成群的健马呼啸而过，牛群、羊群如各色珍珠，点缀在一望无际的草原上。

　　农场并未向外界开放，没有那么多向旅游者提供饮食、娱乐的花样，里面的住房、餐厅、仓库、马厩、牛羊圈等，都保持着数百年以来的旧式农场风格，住房是原木搭建的，家具都是本色纯木制作，餐厅的椅子和茶几甚至是用全牛骨和牛皮制作的，充满着原始而粗犷的野性魅力。

　　蜿蜒的小河汇入一面不大的湖泊，一个金发男子懒洋洋地坐在湖边的杉树下，身体软软地靠着牛骨椅的椅背，长长的金发随风微动，他用渔夫帽遮住脸，似乎是在打瞌睡。

　　雷鸣般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而来，两个劲装骑士甩着长长的绳索，驱赶着由几十匹马组成的小型马群，从河边掠过。

　　金发男子被惊醒了，拿起盖在脸上的帽子，踢了一脚插在脚边的鱼竿，低骂一声。这么大的动静，哪怕是鲸鱼也得给吓跑了！

　　其中一个骑士看看那男子，突然拨转马头小跑过去。

　　这骑士看起来三十多岁，戴着卡其色的宽边牛仔帽，及肩的卷曲长发被风吹得凌乱，穿着浅蓝色打补丁的牛仔布衬衣，系着黑色的波洛领带，下身是卡其色的粗布工装裤和深棕色的高筒马靴，略显粗糙的皮肤被晒成古铜色，从头到脚都像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潘帕斯牛仔。

　　在湖边翻身下马，牛仔亲昵地抚了抚那匹黑色弗里斯兰马脖颈上的鬃毛，放开缰绳让它去喝水，自己则是随意席地而坐，摘下牛仔帽扇着小风，享受着原木、青草和野花的清香，驱散干了一早上体力活所带来的热意。

　　“嗨~克劳迪奥，今天钓到几条鱼了？我说你这日子过得可真舒服啊！”他嚷嚷道，“就是你整天吃了睡睡了吃，不怕胖吗？不如跟我一起去打马球吧！这周末我们博卡马球队有训练……”

　　“不去！”克劳迪奥·卡尼吉亚简单粗暴地拒绝，“别跟我提这个‘球’字。”

　　牛仔继续努力：“那骑马也行啊，我这农场里这么多马呢。刚买的几匹弗里斯兰马，都是训练过的盛装舞步马，那高抬腿、那小跳，别提有多漂亮了……”

　　“懒得骑。”卡尼吉亚半瘫下来，长发蔫蔫地压在椅背上，无神的双眼盯着静止的鱼浮。

　　牛仔：笑容渐渐消失.jpg

　　“这么小的湖，有什么鱼好钓的？去打几局高尔夫也比钓鱼强啊！克劳迪奥，你真该好好锻炼一下了，就算不踢职业了，但是以后要有什么慈善赛啊、表演赛啊，还有老兄弟的告别赛，难道你不去吗？”

　　卡尼吉亚有些烦躁地把渔夫帽盖回脸上：“不去不去！我早发过誓了，这辈子都不会再碰足球，甚至不再与和足球有关的人来往。你要不是现在专心当农场主，我也不会上你家门……好了加布里埃尔，你先忙去吧，我再睡会儿。”

　　加布里埃尔·职业农场主·巴蒂斯图塔有点犯愁。他这位兄弟可以说命途多舛，职业生涯有多跌宕，他就对足球有多热爱，几次跌到谷底再咬牙爬出来，一直踢到38岁才不得不退役。退役这一年来，克劳迪奥移居西班牙南部的滨海度假小城马尔贝拉，刻意远离了阿根廷，远离了足球相关的一切人和事，专心回归家庭带娃，要不是自己再三邀请，他还不会带着俩娃来自家农庄度假呢。

　　可是现在看来，老朋友这日子过得也太颓废了吧？就好像他生命中所有的热爱、所有的精气神都被抽离，情绪也是越来越暴躁了。亏得他本身体质好，偶尔也有锻炼，要是换个人，说不定这会儿肚腩都挺起老高了！

　　哪怕是不踢球了，也可以找个别的爱好来充实生活吧？巴蒂叹了口气，还没想好措辞再劝一轮，就见卡尼不耐烦地挥挥手：“你吵到我钓鱼了！快滚吧。”

　　“啧，就不能对我客气点吗？”巴蒂作牙疼状，“怎么说也是老兄弟，你还记得你吃我的住我的吗？”

　　“哦，那就慢慢滚，别累着。”

　　“……哼= =”

　　巴蒂骑上他那匹品相极好、强健有力、全身亮如黑缎的心肝宝贝弗里斯兰马，双腿一夹，训练有素的赛马哒哒哒小跑着向先前的马群追去。还没走出多远，他隐约听到身后传来手机铃声。

　　铃声没响几下就停了，很快又再度响起。再停，再响，再停，再响……

　　也不知是哪个倒霉鬼，克劳迪奥又要大骂吓走他的鱼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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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要想找活干，农场里的活从早到晚都干不完的。因此，巴蒂直到午餐时间过去了，才带着一身汗臭和马粪气味回到家。刚踏进客厅，就听到二楼咚咚咚脚步一通作响，卡尼吉亚拎着两只行李箱，从楼梯上一阵风般卷下来。

　　“快一点！夏洛特！阿克塞尔！我们时间不多了！”卡尼吉亚回头朝楼上喊了一声，便急匆匆往外走，正好跟巴蒂撞了个对脸。

　　那一刻，巴蒂确信，自己在老友脸上看到了久违的年轻的激情，那双眼睛简直像小太阳般活力四射。

　　卡尼吉亚一愣，表情突然有一瞬间的扭曲，然后尴尬地笑了笑：“加布里埃尔，你回来得正好……我正想给你打电话道别呢，有点事得提前走了。”

　　“怎么了这是？”巴蒂第一时间想到那锲而不舍的电话铃声。

　　卡尼吉亚有些支吾：“呃……嗯，没、没什么，回头在电话里跟你细说吧……我们现在要去罗萨里奥市，我订了最近的一班飞机回西班牙。”

　　这时，木制楼梯咚咚作响，两个漂亮的金发宝贝各背着一个运动背包跑了下来。一个是十六七岁的少女，一个是十四五岁的少年，都继承了父亲俊美无俦的面容。

　　夏洛特嘟着嘴，满脸的不情愿：“爸爸我们真的不能再玩两天吗？要不你和弟弟自己回去好啦，我还和加布里埃尔叔叔家的华金哥哥约好了，明天出去打猎呢！”

　　阿克塞尔则是满脸兴奋：“爸爸你们国家队训练的时候我可不可以去探班？我还想要一件雷东多叔叔的签名球衣，哦还有费尔南多和里奥的~~”

　　卡尼：“……”

　　巴蒂：“……”

　　卡尼：“……”

　　巴蒂：“……”

　　最怕空气突然安静。

　　两个孩子被父辈的表情弄得一愣，不知自己说错了什么，嗫嚅着悄悄后退。

　　“噗哈哈哈哈哈……”巴蒂突然不厚道地喷笑起来，直笑到眼泛泪花。

　　你的发誓呢？说好了这辈子再也不跟足球扯上关系呢？我埋头在乡下当个农场主，你个浓眉大眼的居然背叛革命了！

　　还有费尔南多也是……就知道你们的信誓旦旦都不能信！

　　男人，呵。

　　卡尼吉亚一开始还有点尴尬，后来表情渐渐放松下来，踹了巴蒂一脚：“够了啊~！孩子们面前给我留点面子= =”

　　“知道啦~”巴蒂悄然抹掉眼角的一点泪花，抬手看了看表：“罗萨里奥市每天就那么一班飞机去马德里，时间来得及，你们稍等我几分钟，我换身衣服，开车送你们去机场。”

　　“不用麻烦了，我们叫车……”卡尼还没说完，巴蒂就跑上了楼梯。

　　卡尼迟疑了下，心中有句话打了个转，还是没有说出口。

　　加布里埃尔，你真的想做一辈子农场主、商人吗？

　　你为什么要把农场买在墨菲镇？买在这个你足球生涯的起点——纽维尔老男孩俱乐部附近？

　　加布里埃尔，跟我一起出山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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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巴蒂斯图塔冲进卧室，脱掉满是味道的工作服扔进洗衣篮里，正准备简单地冲个战斗澡，犹豫了下，还是先翻出手机通讯录，找到一个叫“棕发美人”的名字拨了过去。

　　“喂，费尔南多，好久不见……嗯，跟你确定下哈，你是不是准备去帮佩克尔曼了？……不不不，我就是问问，我不打算出山……真不打算，别劝我……”

　　手机屏幕亮了一会儿，光芒逐渐隐没。如果这会儿有球迷能看到他的通讯录，会发现上面列着一串特别的备注：

　　月亮妈妈：鲁伊科斯塔XXXX

　　金发美人：卡尼吉亚XXXX

　　棕发美人：雷东多XXXX

　　辫子美人：巴乔XXXX

　　黑发美人：内斯塔XXXX

　　老流氓：马拉多纳XXXX

　　萨内蒂：XXXX

　　贝隆：XXXX

　　克雷斯波：XXXX

　　……

　　其它：阿亚拉XXXX，艾马尔XXXX，索林XX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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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lilith亲的地雷，感谢所有收藏、订阅、留言的小仙女，有木有觉得蠢苏每一天都比前一天可要吖~~╭(╯ε╰)╮
明天小长假，小仙女们有木有出游的计划？准备去哪里玩啊？
可怜的蠢苏，爹娘哥嫂都有事出门，我要一个人带三天娃，想想就感觉头皮发炸……我不想咕啊嘤嘤嘤……
PS：我不是毒奶！我不是我没有别瞎说！战略调整不能算输球……玄宗的事，能算输么？人家都说了，要提前为下赛季做准备的……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