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小王子》苏箜篌

148、命中注定王见王

　　不怪古蒂这么敏感，实在是他对小雷东多偶尔漏出的只言片语印象深刻，那个连年十六郎的世界，对所有的白衣拥趸来说，会是何等的暗无天日？但凡有一点苗头，他都要尽可能地将其扼杀！

　　皇马是属于所有皇马人的，不应该是什么政客拿来巩固其权威、扩充其家产的工具！

　　“醒啦？那就起来活动一下，待会准备吃午饭了。”小雷东多走过来，给古蒂穿鞋、披外套，把他服侍得妥妥贴贴。

　　他以手为梳，给古蒂梳拢着睡得凌乱的发丝，见他瞪着自己要答案，便慢悠悠地解释道：“是莱昂的电话。他告诉我，从去年开始我们一直在加大力度投资西欧房地产市场，但没有得到充分的回报，问我要不要考虑撤离。”

　　“这跟佩雷斯的ACS集团有什么关系？”

　　“你以为，我们进入房地产市场干什么？”

　　“……”明白了，原来是为了兑子。虽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但他们家已是家大业大，不在乎这点折腾。他又问道：“所以，ACS集团现在怎么样了？”

　　小雷东多从电脑上翻出一份报告给他看。佩雷斯从皇马主席任上下来之后，当月他的ACS公司业绩就同比下降近1/3（注1）。要知道，ACS近几年可是一直处在高速成长期的啊！这不由得把老头吓了一跳，虽然他知道自己的事业享受着皇马光环的加成，在以退为进主动卸任时就想过可能会受到影响，但没想到离开这股东风借力，他别说是青云直上了，就连想要随波逐流都不成，一个熬不住，就得坠落谷底。

　　于是他加强了与留在俱乐部的班底和他的智囊团“进攻球迷会”的联系，希望能借市场部商业运作的力，并徐图夏天的主席换届大选。

　　然而就在这时，莱昂开始发力——还记得吗？他们通过阿根廷的加利西亚金融集团，和西班牙桑坦德银行交叉控股，推动该银行内部开展自查自纠，清查不良贷款、信贷贿赂等违规操作。而这个桑坦德银行，是皇马最大的资金往来银行，也是佩雷斯的大金主。

　　该怎么说呢？其实任何做大做强的企业，资金方面都不可能完全干净，总有一些游走在灰色地带的账目。政策有针对性地收紧，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就可以想象：政客的小手段和私人关系派不上用场，ACS资金链开始出现问题，再加上在欧洲多个国家被某同行狙击，只好放弃一些立足未稳的海外分公司，收缩本土苦苦支撑。短短几个月，多方发力的结果就是，佩雷斯短短五六年间膨胀到8亿欧元的身家，开始急速跳水。

　　就在他自顾不暇这段时间，皇马高层也慢慢发生变化，原本由佩雷斯提拔或者外聘的各部门经理陆续被开，一直坚定地为他摇旗呐喊的总经理布特拉格诺和体育总监巴尔达诺立刻倒戈，巴尔达诺更是将总监之位双手奉给皮里。一些早就隐居世外的名宿大佬，也站出来旗帜鲜明地支持新主席蒙特哈诺。

　　原本为他的参选提供资金支援的“进攻球迷会”，也被分裂了——这是当然的，原本佩雷斯最倚重的幕僚之一、董事局副主席蒙特哈诺，策动了主席团的另两位成员费尔南多·马丁·阿尔瓦雷斯和拉蒙·卡尔德隆，反出山门另立门户，剩下的其他小鱼小虾的力量不过是毛毛雨。

　　古蒂完全可以想象佩雷斯吐血三升的模样：蒙特哈诺本来就是他选出来推在台面上的傀儡，老先生今年都八十多了，完全就作为橡皮图章存在的，要是这个傀儡任期内干得不够好，形象有损了，那么马丁可以作为二号傀儡顶上，他的秘书主管卡尔德隆则是三号。没想到老蒙特哈诺直接把同是积年老会员的儿子提溜上台，现在好了，一号、二号、三号都不陪他玩了，这已经不是被挖墙角可以形容的，这简直就是来了场八级地震，连地基带房子都毁成渣了啊！

　　嗯，雷东多三兄弟这小锄头挥得真棒，必须要给点一百零八个赞！不怕他们骄傲！！

　　对了，古蒂突然想到一个关键问题：“佩雷斯现在的身家有多少啊？”

　　小雷东多明白他的意思：“大概有六七千万欧元吧，跟2000年当选之前差不多。”

　　从8亿掉到六七千万，一夜回到解放前，也就是说，够不上竞选保证金的线了！

　　古蒂顿时笑逐颜开。要知道作为一家会员制俱乐部，皇马对于主席的竞选者是有准入门槛的，必须要拿出俱乐部当年营业额的15%作为竞选保证金。2000年的时候，这个门槛是3000万欧元，但现在交不上来7000万那就免谈。从这个角度来说，佩雷斯对皇马的商业开发真是贡献不小。

　　当然，主席竞选允许第三方提供助选资金，这就是佩雷斯把他的秘书拉蒙·卡尔德隆列为主席候选人的底气（注2）。但如今他的左膀右臂俱被砍断，银行金主粑粑也不带他玩了，一时半会儿的，上哪找来这么多钱呢？

　　也就是说，近几年内，佩雷斯不用再想着二进宫了！

　　“到这个地步也就差不多了。佩雷斯毕竟给皇马的商业开发铺好了路，单凭他卖掉老体育城还清债务这一点，就值得尊重。大家不过是道不同不相为谋罢了。”小雷东多下了结论，“莱昂准备明年就从房地产市场抽身，等到次贷危机开始，想走就来不及了。”

　　“也好。”古蒂挥挥手，表示话题就此打住。只要皇马走在正确的道路上，他对佩雷斯不感兴趣。

　　于是小雷东多去准备午饭，古蒂揉揉还有些酸软的腰，抱着笔记本躺回榻上，扯了一嗓子：“费尔~~把阿西斯和小矮——不，梅西的聊天账号拉到群组里！”

　　厨房传来回应：“我没有阿西斯的聊天账号~里奥的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叮的一声，一个名为“雄鹰展翅翱翔”的账号出现在某个群里。

　　赛季已到末尾，还保持着双线作战的球队不多了，周一上午，五大联赛球员普遍比较清闲，有那么几个吃饱了没事干的宅男，立刻跳了出来：

　　永远的13号：yooo~来新人啦！欢迎新人~新人报名字、年龄、球队、国籍、位置，三围多少？曝个果.照.来！——对了，你是男足的吧？不是女足吧？

　　咱是小将：亚历山德罗，温柔一点，别吓到新人嘛^_^我猜新人是我们阿根廷的？对吧对吧，一看就是的！

　　傻缺单车少年：啧，群里阿根廷人怎么这么多？葡萄牙的就两三只啊！

　　傻缺单车少年：何塞！我OO你XX！又特么给我改名字！

　　始于颜值终于球技：警告你啊！再改名字就揍你！

　　老子是狼王：拉倒吧，就你那战五渣？别挨揍了哭鼻子就好= =

　　傻缺单车少年：我@！%￥&*（……

　　[公告：傻缺单车少年被管理员禁言三分钟]

　　永远的13号：噗哈哈哈哈哈两个活宝斗嘴真是百看不厌哈哈，克里斯蒂亚诺还真是百折不挠噗哈哈……

　　卡嗓子喉宝：何塞……不要老是欺负克里斯……

　　老子是狼王：怕啥？丫就是个嘴炮~~

　　卡嗓子喉宝：因为被一口气抱怨两个小时的不是你啊= =+作为克里斯的树洞，我表示鸭梨很大TAT

　　咱是小将：咦，新人呢？新人还没出声呢？

　　雄鹰展翅翱翔：啊，那个，请问……

　　永远的13号：等一下，新人先报名字年龄球队国籍位置，三围多少？果.照.果.照！快点！

　　二世不是二世祖：亚历山德罗不要吓到新人，里奥性格挺腼腆的，不像你能闹腾。里奥你慢慢说，群里的都是五大联赛的前辈，而且性格都不错，多交个朋友没坏处。

　　二世不是二世祖：何塞，不、要、给、我、改、名、字。

　　永远的13号：噗！克星来了，我仿佛看到何塞缩起脖子装鹌鹑，克里斯会哭的哈哈哈~~

　　雄鹰展翅翱翔：呃……前辈们好，我叫莱昂纳尔·梅西，19岁，巴塞罗那球员。

　　始于颜值终于球技：何塞·古蒂！你特么给我等着！下次对上，看我铲不死你哼= =+

　　雄鹰展翅翱翔：阿根廷人，前锋、边锋、前腰都能打，三围，呃，不清楚……

　　咱是小将：果然是我们大阿根廷的熟人！我是哈维尔啊，欢迎里奥，以后在网上也常联系哈~

　　老子是狼王：看你那点出息= =就你那小身板，谁铲飞谁还不一定呢！

　　老子是狼王：欢迎里奥~以后就叫你里奥啦，新鲜出炉的小鲜肉，大家要好好呵护哦~~^__^

　　雄鹰展翅翱翔：小将……是哪个哈维尔，萨内蒂吗？

　　咱是小将：对啊，恭喜你都会抢答啦~

　　卡嗓子喉宝：欢迎里奥，以后常联系~对了，猜猜我是谁？^_^

　　永远的13号：欢迎里奥，以后常联系~对了，猜猜我是谁？^_^

　　不是猫咪是老虎：咦咦咦来新人了？终于来了个跟我一样大的，欢迎欢迎~我是里昂的本泽马，以后常联系哦~~232333

　　雄鹰展翅翱翔：啊，我知道你！很厉害啊，比我还小半岁呢。

　　始于颜值终于球技：哟，巴萨的小鲜肉啊，来来来报个身高~

　　雄鹰展翅翱翔：……你是哪个克里斯蒂亚诺？曼联的傻大个吗？

　　始于颜值终于球技：切，矮胖子有什么好得瑟的？

　　雄鹰展翅翱翔：是没什么好得瑟的，毕竟我不会跳水，不会哭鼻子，还没戴过牙套。

　　[公告：始于颜值终于球技、雄鹰展翅翱翔被管理员禁言三分钟]

　　永远的13号：何塞手速真快，撸多了吧？

　　卡嗓子喉宝：何塞=_=我预感到今天我又不得安生了……

　　老子是狼王：啧，看来以后要更热闹了……

　　克里斯和梅西以前好像没有过私下交集吧？怎么互相看不顺眼的样子……古蒂托着腮帮子，感觉有些发愁：难道真的有命运这玩意儿？都是新一代的顶梁柱，他俩脑门上就写着“王见王”，注定要相爱相杀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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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叫什么好、冷香如故、七77777、lilith、饭团、米米亲的地雷，感谢九妹、七77777、叫什么好、一叶之秋、过马路的狮子、茗酒、polly、昭娘、卿于暮色、白夜长歌亲的营养液，感谢所有收藏、订阅、留言的亲们，你们都是蠢苏的小天使！
虽然是有点污污污污污的小天使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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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终于等到这一章了，我从开篇就在盼着写佩雷斯的结局。让他一夜回到解放前，从皇马得到的，都给吐出来。
他在皇马6年，身家涨了近十倍，退位的三年缩水了一小半，然后到2018年又膨胀到20亿，他手下的ACS集团则位列世界五百强284位。
我不知道这跟皇马现在的财务状况有没有关系，反正我是不啻以最大的恶念来揣测这位政客、商人，我只知道皇马每年进项6亿欧元，这几年都没买什么人，然后口口声声喊着没钱买人，还要大量贷款建球场，那钱呢？
注1：现实中ACS公司2006年的年报显示，业绩下滑1/3，2007年下滑得更多。我这里给他浓缩到一个月了。私以为这才是佩雷斯跟卡尔德隆斗起来的最大原因——他已经无法安居幕后了，他必须重新上位。
注2：卡尔德隆本人只是律师出身，家产有限，他竞选主席时，就是佩雷斯纠集人手给他提供的资金。后来两人闹掰了，佩雷斯二进宫之后，麻溜地召开董事大会修改竞选规则，规定竞选保证金不得由第三方提供，必须得由本人拿出这笔钱放到银行里。应该说，这个门槛就是他为了自己拔高的，11年大选的时候，他的竞争对手爱德华就是因为钱不够，被他直接踢出局，然后没人参选了，佩雷斯直接连任。
另外，原本皇马主席规定了只能任两届，但是佩雷斯06年在第二任的任期未满时就先溜了（那时皇马战绩差强人意，但并不至于重组），于是他从法理上来说还可以继续竞选下一届。所以我一直认为，他06年的卸任，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阴谋。09年他当选之后不仅修改了竞选保证金条例，还动员董事会修改了投票章程，让主席可以不受限制地连任。于是，终身制主席，不是老板，胜似老板。
写到这里，我真是越来越心灰。哪怕我们这些球迷再热血激昂，但是路的尽头有只怪兽坐镇，我们的奥特曼在哪？
PPS：刚发出来这一章，就看到新闻提示，□□修斯右腿关节韧带撕裂，复出日期未定。唉……这孩子刚入选巴西国家队，就这么黄了。我感觉吧，□□修斯的天赋是有，但不是那种顶级得分手，而是和阿笑一样的顶级僚机。什么叫顶级僚机？就是需要配合终结能力强的顶级球星，才能发挥作用。如果没有善于调教年轻人的名帅，再配上错误的定位，这年轻人的未来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