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复西归》音乐水果Joyce

90、第八十九章 夏夜祭

　　第八十九章夏夜祭

　　樱花的甜腻气息让西怜反感，但不可否认，闻的时间长了，竟也习惯了，被熏得连觉都少了。
　　东瀛的土地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唤醒她，让她不再困倦，清醒的时间越来越长。
　　司徒百川很忙，带着宫人进进出出，时常一出去就是大半天。西怜不吵不闹，就待在院落里写字、画画、读书，眼睛酸涩时，去樱花树下揪揪花瓣来泄气。
　　那个和服少年再也没来，她和司徒百川提过后，保护她的人手就增加了。
　　看着不大的院落被牢牢地看护着，西怜失笑，要是放在上一世，绝对认为司徒百川想限制她的自由；这一世，两人心意相通，她自然懂得，他不忍她有任何意外的心情。
　　所以，她很乖，不到处乱跑。
　　东瀛的气候更潮湿，和孟城又不同，樱花的香气让这潮湿更腻味。就在西怜快把整株樱花树的花朵揪下来时，司徒百川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他捧着一碗热乎乎泛着咸香味儿的吃食，戳起了一块白萝卜，示意西怜尝尝。
　　西怜不饿，可看司徒百川举着这小盒子回来，还是凑过去咬了一口。
　　又咸又甜，口感糟糕。
　　“东瀛人喜欢吃这个？”西怜皱眉，口味真奇怪。
　　“嗯，今晚夏夜祭，出去走走？”司徒百川把剩下的白萝卜吃完，决定放弃东瀛人的这种小吃。不过是看满大街的人都在买，他也想和西怜尝尝。
　　“夏夜祭？夜市？”西怜的眼睛一亮，手挽上了司徒百川的胳膊，“一起去！”
　　司徒百川轻笑，这小模样像极了看见小鱼干的猫咪，亮闪闪的眼睛美过星河。被西怜这样期盼地注视着，一扫他连日奔波的不快和疲惫——不是东瀛人奸猾，而是他想得到的东西太稀有。
　　“去换身衣服。”司徒百川拍了拍她的后背。
　　西怜被塞了一套新衣服，她低头瞅瞅，发现这是和服，配套的还有木屐——就是那种走在地上能发出“咔咔”声响的鞋子。干嘛要把她打扮成东瀛少女？就为了去参加夏夜祭？
　　没有多问，进屋换了后，司徒百川亲手给她盘了头发。
　　站起身，西怜差点直接栽在地上，浑身都是不自在，和服太束缚，迈不开腿，鞋子底太高，站都站不稳。她没有内力，对身体几乎控制不住，这前后一晃悠，要不是司徒百川还扶着，她真的是能直接趴在地上。
　　“百川……”西怜无奈，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司徒百川忍住笑，小丫头还小时，他就会给她买许多衣裙，等她大了些，就由得她自己去打扮，而来到东瀛，他似乎又找到了抚养西怜的感觉——买漂亮衣服，把小丫头打扮成可爱的样子。
　　“挺好看。”司徒百川屈膝，将人扶正，要不是手快，西怜真能脸冲下栽倒。
　　“哦。”西怜借着这力道，小心地走了两步，适应后，依然倚靠着司徒百川。
　　她不想再摔了，尤其是在人多的地方，那还不得被围观。
　　两人相携着上街，宫人们不远不近地跟着，西怜就觉无数道目光刷刷扫来。的确，一人是和服，一人是中原的衣衫，怎么看怎么不搭，就像是东瀛人和其他族人走在了一起。即使是港口，但船只来往并不多，这种“通婚”的情况也少见。
　　脑袋轰地一沉，百川的目的不会如此吧？西怜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平静地望了回去，成功地让那些人扭过了头。随着夜色初上，看他们的人越来越少，等走到河边去放灯时，西怜抬手就拧司徒百川的胳膊，愤愤道：“满意了？”
　　“满意了。”司徒百川低笑。
　　他是要做给忍派的人看，千歌令早就想见西怜了，是因为千歌和子一直在查他们俩，每每出现，他都是孤身一人，千歌令自然好奇。像夏夜祭这种热闹的场面，忍派怎么可能不来凑热闹。与其把人藏着掖着，不如大大方方地带出来，他就是想告诉千歌母子：即使这不是他们的地盘，他们也不怕。
　　西怜倒是被东瀛的街景吸引了，远近高低都是红色的灯笼，女子们提着灯，小步跟在男子身侧，所有人的身形都是娇弱矮小，所以走起路来，有着木屐踩地的“咔咔”声，也有种移动缓慢的错觉。
　　一个个小吃摊散发出香气，西怜本来想试试，但想到了司徒百川给她吃的酱油水煮白萝卜块，还是放弃了。两人在河灯摊前停住，西怜刚要挑，就听到了一个女声，咕噜咕噜地说了一大堆。
　　扭头，打量，再转头。
　　来人年纪不小，望着他们的神色如同看见了什么，那绝不是喜欢，更像是……发现了他们的价值。
　　即使不知道对方是千歌令，那目光也让她不舒服，眼见那女人一边说着听不懂的话，一边冲他们走过来，西怜拽了拽司徒百川的衣袖，示意他低一些——即使踩着木屐，他们的身高还是差许多。
　　司徒百川也瞧见了千歌令，他当作没看见，听从地对西怜倾了身。
　　下一刻，嘴角被轻啄，带着点痒意，薄荷香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