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复西归》音乐水果Joyce

19、第十八章 长生不老

　　第十八章长生不老

　　酒宴是在次日傍晚，容家家主看起来兴致很高，顾朝城倒是一脸失落，入席后悲情地望着西怜，仿佛他是被抛弃了。西怜坐在司徒百川的下首，让倒酒就倒酒，让布菜就布菜，别提有多听话了，她的眼里只能看到司徒百川一人，至于顾朝城，连一个眼神懒得给。
　　容沐雨觉得司徒百川变了，不仅是性格上更冷漠，就连容颜上，似乎也更年轻，但仔细看，却仍能看出岁月的痕迹。她举起酒杯，冲着司徒百川遥遥一敬，话语里的意味太明显：“师弟，以后还有许多要麻烦你的地方，本家主先谢过！”语罢，连饮三杯。
　　司徒百川不过一杯，他没应声，却点点头。是要麻烦他，麻烦他来收拾这些曾与他对立的人。酒杯放下，立刻被斟满，他刚要开口，却被顾朝城打断：“西怜姑娘，请指教！”
　　西怜一阵头疼，她安安静静地坐在这里不行吗？万一师父一激动喝多了怎么办？她还要照顾师父呢。眼见容沐雨给顾朝城递了剑，西怜扭头去看司徒百川，司徒百川拿出了自己平日用的长剑，西怜会意，抽出来后整个人飞了出去，直接攻向顾朝城。
　　师父默许，那就不止是点到为止，她看懂了师父的眼神。
　　依然淡漠，但透着肯定，那是与她相似的心意。
　　司徒百川的长剑被西怜使的顺手，她知道顾朝城武功上的所有弱点，就专门捡着对方的空门刺去。第一招，剑尖碰到了顾朝城的衣摆，逼得对方节节后退；第二招，两支长剑碰了下立刻分开，顾朝城被西怜的内里震得一愣；第三招，西怜矮身，伸腿扫过去，长剑在快碰到顾朝城腰间的时候拐了弯，挑飞了对方的长剑，自己的长剑则落在了他的脖颈上，随即把长剑在手中调转了个方向，剑柄戳向了顾朝城的肩部。
　　“承让！”西怜抱拳，不过三招，怎的这么弱？还是她这一世练武太勤快了？嗯，一定要向师父讨奖励。
　　她走回到司徒百川面前，将长剑放入剑鞘，盯着司徒百川的眼神里充满期待。
　　司徒百川微微点头，算是同意了西怜的任性。不过是场简单的比试，大可以不用奖励，可这猫一般的小丫头睁着那双透亮的眼睛注视着他，让他下意识地心软。奖励而已，可以是点心，也可以是剑谱，不忍拂了她的意，递给她一杯酒。何况，西怜的武功路数里，有两世的痕迹。这丫头也够努力，把经验和新剑法结合在了一起，又了解顾朝城，不打赢都很难。
　　西怜不爱喝酒，但司徒百川递的，必须喝。不是清酒，比清酒味道要浓烈，划过嗓子时有一种灼烧感，西怜皱了皱眉，还是坐了下来。她上一世酒量还好，师父要是想找酒友，她是个不错的选择。
　　她这厢开开心心，顾朝城就丢人丢到家了。他怎么能输呢？他的剑法行走江湖都没遇到太多敌手，竟然栽在了一个小姑娘手里了？他垂头丧气地走到容沐雨身旁，容沐雨更没好气，她自己的武功不如司徒百川，顾朝城的武功还不如西怜，她根本没看清西怜的招式，顾朝城就败了。
　　出手如风，势如破竹，师弟真是教出了好徒弟！
　　拎着顾朝城，容沐雨招呼都不带打，直接离开了影宫。司徒百川做足了面子，一直送到宫门口，也不顾大晚上的夜色，完全不留对方。他最烦别人说话曲里拐弯，孙迦叶那种程度尚可忍受，容沐雨就算了。不是谁都能长生不老，他不过是最有缘了。
　　从送走客人到回到寝殿，西怜都是温顺地尾随，司徒百川这才觉得有点不对劲，将人摁在软塌上坐下，就见这丫头眼神迷离，一副懵懂迷糊的样子，八成是喝醉了。他坐在她旁边，挑起她的下巴观察片刻，好嘛，眼神都涣散了，一杯倒也太容易了吧？
　　“知道我是谁？”
　　“百川！”
　　“……”果然醉了。
　　“百川，你没事就好。”西怜晕晕乎乎，以为是上一世，见到师父黑发白衣、容颜依旧、眉眼如初，她也就放心了。还好，他们都没死。这样想着，她就伸手抱住了司徒百川，头倚在他的肩膀上，手环住了他的腰身，好像……长大后就再没跟师父亲近过，明明是应该最亲密的人啊。
　　薄荷香安了西怜的心，她就着这个姿势，沉沉地睡了。
　　司徒百川无语，就这么抱着他也能睡着？还好不是醉的很厉害，还认识人，不过，被西怜隔三差五地喊着“百川”，白日里再听到她喊“师父”，这明显的差别怎么听怎么别扭。怀里的人太听话，一晚上都是，重生后也一直这样，乖顺得和上一世的叛逆如同两人。
　　把人抱到了床榻上，用热毛巾擦了手和脸，司徒百川给她盖好绒被，就在床边坐了下来。他们的关系仿佛一直如此，他等着，她跑着；他望着，她不解。要挑明自己也是重生的？那绝对会吓走小丫头。何况，已然长生不老，就不适合在江湖上行走，免得别人有疑心。
　　如果只是他自己，不需要长生不老；他要和西怜一起，长生不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