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复西归》音乐水果Joyce

14、第十三章 值得美好

　　第十三章值得美好

　　西怜靠着窗棱，将上一世的悲剧缓缓讲了出来。她以为自己能很冷静，但讲到恨和辛酸，难过和不甘，还是忍不住落泪。一个时辰，她声泪俱下，哭得脸花嗓子哑，却始终不敢去抬头看司徒百川。
　　师父是被她害死的，她于心有愧。
　　她还把自己也害死了，更是无脸见人。
　　语罢，西怜耷拉着脑袋，任眼泪“啪嗒啪嗒”地往衣衫上坠，却不想头顶上传来了轻声的叹息，然后柔软的手帕就触上了她的脸，泪痕被一一拭去，动作有着说不出的情愫。下巴被抬起，她不得不正视司徒百川。
　　“你的意思是，你活了两世，所以知道长生不老的秘籍？”司徒百川上一世就奇怪西怜那些秘籍时哪儿来的，影宫不会有，那就是无意中得到的，没想到，小丫头还真是运气好。只不过，没遇到合适的人，把自己给赔进去了。
　　“是。”
　　“那你现在给为师，是弥补为师救你之恩？”司徒百川蹙眉，他不需要她来报恩。
　　“就是……希望师父能实现愿望，还有，”西怜顿了顿，觉得脸颊有些热，想低头却忘了下巴还被捏着，不得不直视眼前人，“我想看看师父以前的样子。”
　　“满意？”
　　西怜想点点头，可动不了，便眨眨眼。太满意了，她不知道长生不老秘籍在别人身上是怎么样，顾朝城那点功力练不出个所以然来，但司徒百川就不一样了。她觉得自己面对师父就像面对一个话本里的传奇，有丰富的阅历，有她想了解的许多过去，却有绝世的容颜，并且这容颜不会再变。
　　岁月是摆设，司徒百川才是永恒。
　　又叹了口气，司徒百川幽幽地问道：“你呢？”
　　西怜不明所以然，她呢？她就是她啊，不知道会不会长生不老，不过那也没什么关系，只要师父上一世的愿望在这一世实现就好了，她就守着影宫，可以的话，就出任下一任宫主；不出任的话，去南方暖和的小镇买一个小宅子，整日种种花、喝喝茶、听听戏、划划船，虚度下时光就好。
　　“我没关系，师父不觉得我是怪物就好。”西怜强扯出一个笑容。
　　司徒百川松了手，见西怜的下巴上有他的手指印，又摩挲了几下。
　　“师父千万别收顾朝城，好不好？师父只有我一个徒弟已经很闹心了，我们说好‘一生一世一双人’，哦不……”
　　司徒百川勾了勾唇角，无声地笑了。小丫头武功不行，读书也不行，用词不当，却很受用。
　　阳光洒进来，落在两人身边，晕出的影带着柔意，但司徒百川的笑意却比阳光还暖，西怜的心一阵狂跳。一向清冷的师父竟然笑了！还笑得这么好看！关键是，笑起来后眼角没有任何的细纹。
　　果然，这一世她的选择对了。
　　师父值得最好的，也值得世间一切的美好。
　　“我会考虑。”司徒百川说道，他没想到西怜这么早就坦白重生的事情，本来还想留着顾朝城慢慢折磨，现在看来不用了，因为小丫头的眼里心里只有他，即使他的位置不是与他期待的相同，但看在西怜想砍死顾朝城的份儿上，他就快点折磨这个上辈子的仇家。
　　没有谁比他更清楚顾朝城身后的人，容沐雨！这一世，他可绝对不会称他为“师姐”。
　　“谢谢师父。”西怜道谢后推了推司徒百川，两人就这样站了一个多时辰，距离近到让她习惯，可她现在说完了，也该去练剑了。
　　推搡在自己身上的小爪子没有任何力道，司徒百川倒很想握过来把玩，但是怕把小丫头吓走，他一甩衣袖转身就出了寝殿：“晚上检查你的剑法。”
　　“是，练不好不吃饭。”西怜笑着接道，师父真是爱吓唬人，她又不是小孩子。
　　再拿起剑时，她整个人都通透了。没想到，向司徒百川坦白不是件很难的事，对着这个人，她有着说不出的心疼，比起心疼，她自己的委屈倒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师父相信她，相信她说的离奇的重生，也相信她是想保护他，那种信任让她倍加珍惜。
　　这种被珍视的感觉淡了她想把顾朝城千刀万剐的心，因为她还有一千种让顾朝城和他背后人的死法。
　　而师父，绝对会支持她。
　　想明白了，整个人就轻松了，像是在一个时辰之内，重新成长。
　　凝神，屏息，出剑。
　　她的每一招如同剑谱里那般标准，刺出去的气势如虹，飞起来的身形又轻如燕，摒弃了杂念，她更专注。
　　【小剧场】西怜：师父你怎么不早说，你也是重生的，害得我一人跟那儿唱独角戏……
　　司徒百川：有意见？
　　西怜：不敢不敢，我就是，说下，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