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川复西归》音乐水果Joyce

12、第十一章 收尸

　　第十一章收尸

　　“宫主和孙老板又打起来了！”
　　“孙老板的剑术很高啊，不过还是宫主更厉害！”
　　“他们不是关系很好吗？怎么这两天动不动就打起来？”
　　西怜不敢见司徒百川，她早睡早起，勤于练剑，用心读医书，专注的时候就忘记了自己的见色起意。独自用完午餐，在影宫里溜达消食时，听到宫人们的议论不禁觉奇怪，拽住其中一个宫人询问：“你们看什么热闹呢不叫我？”
　　宫人见问话的人是西怜，赶忙行礼：“大小姐，是宫主在和孙老板切磋。”
　　西怜知道司徒百川一直将她当女儿养，所以师父是宫主，她就是大小姐，这点倒没什么疑义，孙老板自然是孙迦叶，他是缘何斋的老板。嗯……嗯？师父和孙前辈切磋？这是日常比试？回想了下以前孙迦叶来影宫坐客的过往，她撇撇嘴，完全想不起来。
　　许是觉得孙迦叶不重要，西怜对师父这个朋友并没有多少印象。
　　她扒拉开围观的宫人们，刚挤到前面就下意识地倒退两步，这才没被剑风扫到。这两人比试切磋不看地点，也就是他们都是高手，才不至于把侧殿狭小院落的银杏树砍倒。西怜定了定神，她专注地望着司徒百川的一招一式，看了片刻，忽然觉得有点熟悉。
　　师父的武功路数，她最清楚不过，可每次刺出去的剑都能在中途调转方向，攻得孙迦叶措手不及，这不是她新练的剑法吗？这两人过了数百招，起初宫人们还围观叫好，过了会儿就散去了，谁让这样的过招太频繁？
　　最后，只剩下西怜一个人。她自作多情地想，会不会是师父找个借口收拾孙迦叶呢？毕竟孙前辈对自己出手，她还没还手就知道自己会完败。甩甩头，这个想法好荒谬，师父这样做一定有她的理由。
　　剑气收，剑声落。
　　西怜拿出了手帕，走过去递给司徒百川，司徒百川接过后并没有用。他的气息平稳如初，更别提出汗了，长生不老的秘籍不仅是让他更年轻，还让他在武学上有不可察觉的提升，很细小，细小到几乎注意不到，要不是想帮小丫头出口气，他都不知道自己的内力绵延深厚，哪怕不用剑，都能将孙迦叶直接三震出局。
　　孙迦叶并没觉得奇怪，本来就是技不如人，只是，他流了那么多汗，西怜那小丫头也不给他拿个手帕。
　　“西怜。”
　　“徒弟在。”
　　“送他出宫。”
　　“是。”
　　西怜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睁睁地看着孙迦叶用衣袖抹去了额边的汗，她望了望天，天气很冷，至于出这么多汗？还是孙前辈身体太虚，过几招就扛不住？哎，她幽幽地叹了口气，孙前辈再虚，武功也在自己之上，还是老老实实地去送人吧。
　　孙迦叶走在前面，西怜跟在后面，两人一路无言，等到了影宫外，西怜客气地抱拳：“孙前辈慢走。”
　　“丫头。”孙迦叶示意她过来，试过了这个姑娘，他心下了然许多，即使仍然不太喜欢好友唯一的徒弟，他出手指教时也没敢下狠手，“好好待在影宫。”
　　西怜点头，这是自然，影宫是她的家。
　　“你们师徒……罢了，我是不想活那么久，等着你们跟我收尸！”孙迦叶大笑着走了，留给西怜一个豪爽的背影。
　　西怜脚下一趔趄，孙前辈知道了？师父肯定不会主动告诉他，多半是孙迦叶熟悉司徒百川，尤其这几日师父的气色好到令人发指——沉稳中带着朝气，不死板，不老成，反而有一种让人想亲近的吸引力。至于收尸……想想孙迦叶一直没有成家，但也轮不到他们来料理他的后事。
　　那就更莫名其妙了，总觉得这两人达成了什么秘密的协议。
　　目送孙迦叶离开后，西怜才转身回宫，一进影宫就听到宫人告诉她：“大小姐，有个年轻人要拜宫主为师，生得可俊了！”
　　听到这句话后，西怜差点左脚拌右脚，把自己摔在主殿门口。
　　来了！该来的终于来了！上一世，顾朝城就是来拜司徒百川为师，她见着这个人很喜欢，央求着师父答应下来，却不想，认识这个人才是悲剧的开始。这一世，她要从源头上改变影宫的命运。这样想着，跑进主殿的脚步就更快了。
　　主殿中央，司徒百川坐在主位上，忽视了面前跪着的衣衫带血、满脸狼狈的男子，他刚想说什么，就嗅到了熟悉的薄荷香。飘远的思绪被薄荷香拉回来，自从西怜赖在自己的寝殿不走，两人身上的香气越来越像，只不过，薄荷香在他身上更淡，在小丫头身上更浓郁，却并不令他反感。
　　这是顾朝城啊，他很想看看，西怜再见到她前世的情人会有怎样的表情。
　　没想到，那小丫头径直冲到自己面前，紧张地从上到下打量一番，这才松了口气。司徒百川心里觉得好笑，就顾朝城那点三脚猫功夫，能把他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