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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寝室 ...

  •   第二天,樊新橡本来是想睡个懒觉的,但是吴刀提醒他,拍摄组不允许无关人员进出,所以到时候他是进不去的,需要樊新橡自己把东西拿进去,还有收拾寝室也是要他自己做的。早点去方便点。
      “那刀哥你除了送送我以外没有别的事情了吧。”樊新橡对着卫生间的镜子一边抹眼屎一边朝外面正在帮他清点行李的吴刀说道,“要么我在拍摄组的时候你先回去吧,马上要过年了,芸芸姐姐那里要你帮忙,你们还带着忙忙,肯定有很多事要准备。”
      郝芸是吴刀的妻子,他们去年刚有了小宝宝,小名忙忙。
      节目录制期间包括过年,吴刀家只有他这么一个劳动力,要是过年也让他待在这里,樊新橡觉得心里有点过不去,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别的选手也很多都是自己来的,我们都住宿舍,不会有什么紧急的事,万一有事情节目组要承担责任的。刀哥你还是回去吧。”
      吴刀知道樊新橡生活自理能力很差,所以大少才让他来时时刻刻照顾着,一有什么情况马上就能照应。但现实是他家里今年确实手忙脚乱的,孩子也还小,要不是大少开了三倍工资,他也不会咬牙过来。
      樊新橡见吴刀没说话,手上的动作却停了,心里转了转也差不多想明白了,当即对吴刀说:“这样,刀哥,你把我平平安安送到这儿了,你回去我让我哥回去包个红包,和你年终奖放一起,成吗?”
      吴刀考虑再三,同意了。如果苗苗少爷开口,大少肯定会同意的,他也不用这么为难了。
      樊新橡也没觉得有什么不舒服的。要论不舒服,让吴刀大过年的还在这儿守着他才是真的不舒服。他也不是真的小孩儿,能照顾的好自己,只是大哥他们都把他看得太脆弱了。
      两人拿了行李塞进后备箱,吴刀开车把他放在拍摄地门口,帮着樊新橡抬下行李箱,一件一件叮嘱他。樊新橡这才发现自己带了多少行李。
      “这有多少件啊?都有我重了吧。”
      但也没时间重新整理了,樊新橡只好一人拖着两个吴刀说太太叮嘱一定要带的大箱子向宿舍走去。
      结果宿舍好像是统一时间开放的,可能是为了方便宿舍拍摄。
      所以樊新橡又开始了他的等待。
      一分钟,我是羊。
      两分钟,我是猪。
      三分钟,我是鹿。
      四分钟,我是兔。
      ……
      数得不耐烦了,樊新橡早上没睡饱,干脆就躺在门口的长椅上继续补觉。

      录制正值冬天,河北毕竟北方,天气还是很冷的。朱星杰和小鬼几个都裹了厚厚的大衣戴着帽子来的,走到门口就发现长椅上侧躺着一个人。
      这个姿势,要不是他身上穿的衣服和旁边地上立着的两个行李箱,朱星杰都要以为是乞丐到这里来讨生活了。
      他扭头示意小鬼:“要不要叫一下,天气那么冷。”
      小鬼迟疑地说:“万一不熟的人,不是很尴尬。”
      “现在哪有熟的人啊,到时候大家不就都熟了吗?”
      “OKOK.”
      小鬼上前轻轻推了一下,发现人没反应,探头一看,突然惊讶地回头小声喊朱星杰:“杰哥,是樊新橡诶!”
      后面三人都围了上来。
      周彦辰:“真的是他!他怎么睡这儿啊?赶紧把人先喊起来啊!”
      小鬼又推了两下,叫道:“兄弟,诶诶,兄弟醒醒。”
      樊新橡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看到眼前四个头,呆了一下,眼睛眨了两下不动了,两方就这样用眼神对峙了半天。朱星杰四人不知道该说什么,还是樊新橡认出朱星杰然后先反应过来,改躺为坐,但是也没有说话。
      最后是朱星杰开口打破有些尴尬的氛围:“呃,我是朱星杰,这是小鬼,然后这是周彦辰和张晏恺。”
      樊新橡点了点头:“我是樊新橡。”
      自我介绍完毕后,空气又陷入安静。
      小鬼是安静不了的人,率先对樊新橡道:“我知道你,你昨天表演很炸,舞真的绝了!”
      樊新橡听到夸奖当然高兴,真心地笑了一下。四人是第一次看到他笑,印象中一直面无表情,哪怕是舞台上表演都绷着脸的人,一笑起来,真的春暖花开,突然感觉连风都没有那么冷了。
      尤其是樊新橡长得又好看。
      “你们的表演也好看,只练了20天也不错了。”
      “那你那个表演练了多久,是临时准备的吗?”
      樊新橡不知道他们喊他起来干嘛,还以为只是想认识一下,互夸一下就结束了,结果就这么聊上了。索性有人陪着聊天也没什么睡意了,他挪到边上,长椅稍微挤挤五个人还是够坐的,开始一问一答。
      “歌是临时选的,但是这首歌我本来就喜欢,比较熟悉,然后动作这些其实就是通用的,把它连贯地串起来过几遍音乐就好了,麻烦的反而是编曲,改了很久。”樊新橡一边身子有些辛苦地撑在行李箱上,“我一个人不用协调其它。我觉得四个人要配合完成一个表演,20天这个程度确实不错了。”
      朱星杰问他怎么早上睡在这里。
      小鬼突然睁大眼睛:“难道你没有地方睡,昨天在这里睡了一晚上吗?”
      “没有,”樊新橡解释,“来的太早了,等的时候就困了。”

      几人又互相聊了几句,人渐渐多了起来。
      乐华小队也到了。
      Justin一下车就开始在人群中搜索,一看到樊新橡坐在果然四人旁边,马上颠颠颠奔过去。
      “苗苗!”Justin看到樊新橡扒着的两个行李箱,有心想表现一下,忙把他的行李箱拖过来准备帮他推。但他没注意到现在樊新橡的整个重心大半放在行李箱上,樊新橡也反应迟钝地忘了提醒。
      他还以为Justin也想靠在上面。
      结果就是,长椅上的另外四人感觉彼此之间瞬间松了点,樊新橡离开了行李箱,吧唧一声倒在地上。
      Justin手足无措,赶紧把樊新橡扶起来,朱正廷远远的看见樊新橡倒在地上,忙跑过来。
      “怎么回事?Justin你怎么欺负苗苗?”朱正廷细心地理了理樊新橡的领口,又前后看了看,问樊新橡有没有哪里摔疼了。樊新橡摆手表示,衣服穿得厚,倒在地上还感觉弹了一下。
      “衣服穿的太厚了,Justin帮我拿箱子,我自己没保持好平衡。”
      “那也要怪他不小心。”朱正廷无理由站在樊新橡这边。
      Justin有些委屈,又有些懊恼,感觉自己老是把事情搞砸。
      樊新橡突然抓起Justin的手:“你的手破皮了。”
      可能是天气太冷太干,Justin的手上有一道道小裂口,不过不是很严重。但是樊新橡在樊妈妈的影响下很注意保养手,所以他的手即使跳了那么多年的地板动作还是很嫩,而且他的手还长得肥,肉肉的。以前樊妈妈就讲过他的手从来没长大过,连指甲都是小时候圆圆的样子。这下看到Justin的手都破皮了,对在一些方面有偏执的人来说就好像看到自己的手破皮一样,一定要找个东西帮他涂起来。
      朱正廷表示自己也带了护手霜,让樊新橡不用现在急着找。Justin也说可以等一下到他寝室里找他再抹。
      但樊新橡因为很注意手,护手霜这些都是随身带的,马上掏了出来帮Justin挤了一坨在虎口,顺便展示了一下自己的搓手技术。
      “我妈妈以前是模特,帮品牌代言,所以很注意这些保养的东西。”他一边把膏体抹开一边解释,“你挤在虎口,不用太多,这么厚,一元硬币差不多大就可以了,然后顺着手上纹路明显的方向抹开,再顺时针慢慢按摩几圈,比较好吸收。”
      樊新橡说话的语速一直是慢吞吞的,手上的动作也很认真严肃,好像是一个考古学家正拿着放大镜观察文物,没有任何旖旎的导向。
      但Justin的心就是狂跳得停不下来。
      很窘迫。感觉耳朵烫到爆炸。
      又说不出话来了。

      不远处一个人站着的蔡徐坤戴着口罩和帽子,低着头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小迷弟左叶只敢远远看着,连靠近点都不敢。所以没人看见此时蔡徐坤已经下意识地皱起了眉头。
      这么关注乐华,是因为人吗?

      门终于开了,大家都有行李,樊新橡也不好意思让别人帮他拿,但在Justin的坚持下,他还是帮樊新橡推了一个箱子。
      路上朱正廷问他想跟谁在同一个寝室。
      “唔……”樊新橡思考了一下,“跟谁没有想过,就希望是不太勤劳的人,然后比较会收拾,讲话慢一点的人。”
      “为什么?”旁边的范丞丞问道。
      “这样大家会比较合得来。”樊新橡哈了口气,看到一阵白气,“而且我自己不会收拾,所以希望善良的室友能帮着收拾。”
      Justin自告奋勇:“我很会收拾诶!”
      朱正廷斜他一眼,还是没有戳破他的心机。
      虽然知道大家都想和樊新橡一个宿舍,朱正廷还是狠心扎破了他们的幻想:“同个公司肯定和同个公司的在一起,个人练习生和那些公司只来了一个人的在一起。四个人一个宿舍,除非是一个四,一个三,再正好加个苗苗。不过我觉得可能性不大。”
      樊新橡觉得不住一个宿舍也没什么:“没关系,我会找到你们的。”

      樊新橡一间一间找过去,发现有间门上贴着的名字是“樊新橡 蔡徐坤 周锐 钱正昊”。
      除了蔡徐坤,其他两个都没什么印象。
      樊新橡推门进去,宿舍里还没有人,他也不知道怎么分配床和柜子,是已经安排好还没有宣布还是自己分配。想了想还是拿出PVC小桌布铺在地上,然后自己坐上去打开行李箱收拾东西。
      等蔡徐坤到的时候就看到一地的东西让人根本没地方放脚,而那个让他从看到门上的名字就开始紧张的人正坐在地上的一块塑料桌布上,手一直不停地从箱子里往外拿东西,连跟他打招呼的时候还在拿。
      “蔡徐坤,你好。”樊新橡此时心里有点发虚,他把宿舍弄得一团糟,对方现在看上去不太高兴的样子,他要想点方法表示歉意吗?
      他突然想到樊妈妈把他游戏机塞进来了,里面虽然只有一个游戏,但是是他最爱的游戏。他马上翻出游戏机,递给蔡徐坤:“打游戏吗?我马上就收拾好了。”
      蔡徐坤绷了一下,看着他惴惴不安的小表情还是忍不住轻笑了一声,但没有伸手接游戏机:“不用了,你收拾吧,我先找个床。”
      “我不知道是哪张床。”樊新橡老实地说,“你先选吧。”说完又开始收拾。
      蔡徐坤看了看,发现床是已经分配好的,床上还有衣服、一本日记本和宿舍守则,他是靠窗下面的床,樊新橡睡在他上面。蔡徐坤跟樊新橡说了一声,把行李箱推到床下,转身看他收拾。
      不过看着看着,他就觉得不对劲了。
      “你现在是在收拾东西吗?”蔡徐坤觉得他只是在重复把东西从箱子里拿出来又放回去的过程,光那个游戏机他都已经看他拿了三回了。
      樊新橡僵住。
      哎呀。
      被发现了。
      他干脆把东西重新又全都塞了回去,只把游戏机拿出来,坦白:“我不会收拾东西,算了,要用什么拿什么吧。”
      蔡徐坤真心无奈了,舞台上仿佛无所不能的星星,原来只是一棵生活自理能力为0别人浇水都懒得吸的小橡树啊。
      他起身把樊新橡的行李箱打开,帮他收拾起来:“你这样全都塞一起是不行的,到时候什么东西需要不需要,是干净的还是脏的都不知道。而且这么乱糟糟的,可能东西就在眼前都找不到。”
      樊新橡没有说话,跪坐在桌布上眼带崇拜地看着蔡徐坤非常熟练地进行东西分类。
      蔡徐坤忍着有些痒意的手,把东西一件一件拿出来让樊新橡辨认要不要放起来还是摆出来。
      “你这个箱子收拾好了,衣服就挂到柜子里去,零零散散的零食啊东西啊就用你箱子里原来这个盒子装起来,也摆进柜子里,知道吗?”蔡徐坤一扭头,看到地上还有个箱子,“那个也是你的吗?”
      樊新橡点了点头,蔡徐坤把那个箱子也拉过来准备打开。樊新橡阻止他:“我自己收拾吧。”蔡徐坤还以为他不好意思了,表示没关系。樊新橡说道:“我总要学会自己收拾,而且蔡徐坤的箱子还没有收拾吧。”
      “你01的,叫坤哥吧,叫全名真的太奇怪了。”蔡徐坤皱了皱眉,又道,“我箱子密码忘了,现在打不开,等到时候打开再收拾也一样。”
      樊新橡只好屈服了。不过听到蔡徐坤箱子打不开,樊新橡毛遂自荐要帮他开箱。他可是工科生!
      不过蔡徐坤没同意,说会想起密码的,让他不用担心。
      这时宿舍的门被推开,来了一个长头发的男生。
      “诶,你们这么快就找到房间啦,我还看了好久。”周锐找到自己的床,开始收拾行李,“我周锐。我知道你们俩,蔡徐坤,坤坤,樊新橡,苗苗。”
      以前只有家人才会叫樊新橡苗苗,这下有好多人叫这个小名,樊新橡稍稍有些别扭,不过听久了习惯了也就不在意了。
      点了点头,看到蔡徐坤打开他的第二个箱子,一边全是一些小螺丝刀、集成芯片、几捆细电线,还有一些蔡徐坤根本看不懂的东西,另外一边塞了几本书。
      蔡徐坤好奇地问:“这些是什么?”
      周锐也探头过来看了一眼,他本身理工大学毕业,看到这些东西,虽然也不全懂,还是知道一些的,开了句玩笑:“嚯,来修电脑还是修手机的?”
      樊新橡之前自己没开过箱子,不知道樊妈妈把这些也带来了。
      “一些小东西,我平时会玩玩。增强信号改改线路这些什么的。”樊新橡解释道,“我妈妈帮我收拾的,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把这些装来了。”其实不止是能改线路,不过原理太复杂了,他懒得说了。
      “你连改线路都会?”周锐有些吃惊,“牛啊!但是你带来也没时间搞啊。”
      樊新橡想想也是,于是只拿出了那几本书,就把箱子合上放在床下,和蔡徐坤的箱子并排放在一起。
      “这书是什么?”周锐以为这几本书也是有关于那些零件的,随口问了一句。
      “是填字游戏。”樊新橡翻开给他们看,“我喜欢玩填字游戏,妈妈大概怕我无聊吧。”两人看到里面就是那种杂志上横着的汉字一二三四条填什么,竖着的数字1234条填什么的格子图。
      “没想到还有这种书卖。”周锐感到惊讶。
      樊新橡点点头:“我也找了蛮久的,舍不得马上全部填完,填完了就没有了。”
      蔡徐坤不知道为什么,把这句话记进了心里。
      周锐看到樊新橡放好书后又摆弄起了他的游戏机,再次忍不住好奇地探头过来看他在玩什么,结果发现弟弟在玩连连看!
      “你多大了,还玩连连看?”周锐又注意到他的游戏机居然还只有这个游戏,觉得弟弟好可爱,但嘴上还是打趣了几句。蔡徐坤脸灰了一下,所以他刚刚是想让他玩连连看吗?直到樊新橡跟他们争辩连连看是世界上最好玩的游戏他才感觉心里舒服点。
      毕竟是对方最喜欢的游戏,不能觉得是被针对了。

      蔡徐坤这里差不多帮樊新橡的东西都收拾好了,他们的第四位室友才姗姗来迟。
      “过来的路上有点挤。”钱正昊进来先跟大家问了个好,然后开始默默地收拾东西。
      樊新橡找出樊妈妈帮他带的小音箱,征询大家同意后连上iPod点随机播放开始放歌。
      钱正昊听到第一首歌,顿了一下,向樊新橡确认:“是Sweater Weather吗?”
      樊新橡惊喜地点头,跟他一起跳舞的朋友都不太喜欢这种类型的歌,而且这歌不是新歌,大概没什么人听过,没想到宿舍四个人里还能碰到一个听过这歌的人。
      两人边收拾边合唱起来。不,应该是只有钱正昊在收拾。
      “Cause it's to cold
      For you here and now(因为现在你在的这里太冷了)
      So let me hold
      Both your hands in the holes of my sweater(所以让我抓住你的手塞到我的毛衣口袋里吧)”
      蔡徐坤心中一动。
      “One love one mouths(爱在唇齿间蔓延)
      One love one house(爱在房间里缠绵)
      No shirt no blouse(我们坦陈相见)
      Just us you find out(只有我们)”
      蔡徐坤静静地看着安静地坐在凳子上和钱正昊一人一句的樊新橡。
      扑通——
      扑通——
      扑通扑通扑通——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寝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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