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太阳与泡沫》錵树

40、最安全的地方

　　冬日的风呼呼的吹着，挂在窗户上的风铃铃铛作响，房间里茶香袅袅，香烟缭绕，桌上的茶杯还在冒着热气但是房间里空无一人。
　　屋外寒风凛冽，两个人正怒视着彼此。
　　一个黑发红眸，身穿黑色长裙，她盘腿坐着目光冰冷的看着面前的人。
　　一个黑发黑眸，身上穿着呢大衣，在对方的冷气下毫不畏惧的和她对视着。
　　两人互不相让，气氛十分的紧张。
　　刚刚放学归来的四月一日踏进门看到的就是这个场景，一句“我回来了”才喊了一半的他在见到这一幕之后想也不想的就把脚收了回来，扭头就想离开此地。
　　——这熟悉的画面感……他还是早走为妙。
　　意识到之后要发生什么的四月一日转身就走，但是已经晚了，那两个人已经看到了他。
　　“四月一日你去哪里！”
　　“四月一日君，你来了。”
　　不得不停下脚步的四月一日僵硬的转过身去，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微笑，“侑子小姐，羽宫小姐，你们这又是在干什么呢。”
　　见逃跑无望四月一日认命的开始当起了和事佬。
　　“所以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四月一日的声音里满是无奈。
　　被问话的两个人动作整理的朝着四月一日的方向看去，那眼神看得他直发毛，他冷汗连连思考着逃走的可能性，那两位小祖宗终于舍得开口说话了。
　　“侑子她耍赖。”羽宫萤说。
　　侑子横眉倒竖，“哈？我耍赖？不要无理取闹，明明是你胡搅蛮缠。”
　　“我胡搅蛮缠？我哪里胡搅蛮缠了，我一直都按着你的吩咐的的好不好。”
　　“什么叫按着我的吩咐？我可没有吩咐你什么。”
　　“欸！你还不承认了。”
　　“那你说说我吩咐你做什么了？”
　　“让我去冬木的不是你么？让我去拿圣杯的不是你吗？让我去战斗的不也是你吗？”
　　“你可不要搞错了，你说的这些都是代价，并不是我强制你去做的。”
　　“好吧，并不是你强迫我。事实上这些事也确实是我自愿去做的。但是我明明把事情完成了为什么你不承认。”
　　羽宫萤的眼睛瞪得圆圆的，说话的声音也高了几个度，她看着侑子的目光又是愤怒又是不甘。
　　侑子手上一用力不小心将手上的烟斗给“咔嚓”一声折断了，同时断掉的还是侑子的理智。
　　她上前两步用断了一截的烟斗戳着羽宫萤的额头，“口说无凭你倒是把圣杯拿出来啊！”
　　羽宫萤之所以会去冬木她的目的是在冬木举行的圣杯战争，作为这场圣杯战争胜利品“圣杯”就是她的目的，那是她从侑子手上拿到圣遗物黄金铠甲的代价。
　　羽宫萤挥手打掉侑子的手，然后指着某个方向，“不就在那吗？”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四月一日看到一个陌生的银发少女，正和全露还有多露玩在一起，三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蹲在一块草地上似乎玩的很开心。
　　“那位是？”
　　四月一日将询问的目光看向羽宫萤，羽宫萤看了眼银发少女的方向叫了一声依莉雅，被叫做依莉雅的少女回头看了她一眼，对两个刚认识的小伙伴笑了笑就朝羽宫萤的方向跑去。
　　“萤，你叫我。”
　　她迈着轻快的步子朝她跑来，在快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加快了脚步然后一个飞扑抱了过去，羽宫萤下意识的把她接住。
　　羽宫萤看着她脸上的笑脸，原本和侑子针锋相对时紧绷着的表情松动了一些，她摸了摸她的头，“玩的开心吗？”
　　少女笑容灿烂的点头，“嗯！开心。”
　　她还是第一次和年纪和她差不多的孩子一起玩，虽然那两个看上去不是人类，但是她还是很开心，这是她在爱因兹贝伦城堡里没有过的。
　　“那你就留在这里好不好。”
　　“留在这里？”
　　依莉雅不解的看着她。
　　羽宫萤嗯了一声刚准备解释就被人打断了。
　　“你问过我的意见了吗？”侑子抿嘴一笑，看着依莉雅的红眸冰冷至极，“我这里可不是什么收容所。”
　　被她那眼神吓到依莉雅下意识的一抖，身体也往羽宫萤的方向贴了帖，羽宫萤顺势把她护到了身后。
　　“你这样会吓到她的。”羽宫萤说。
　　她又把目光转向一脸茫然的四月一日，“她就是圣杯。”
　　“她”指的就是依莉雅。
　　之前见识过了圣杯战争的战斗，之后又从侑子那里知道了一点圣杯战争的事情，四月一日知道羽宫萤口中的圣杯就是圣杯战争的胜利品，圣杯——万能的许愿机。
　　只是……
　　四月一日的目光在依莉雅的身上扫了好几圈都没有看到她有带任何像杯子的东西。
　　四月一日还在疑惑着侑子就已经替他解开了疑惑。
　　“那个少女就是圣杯。”
　　这一下四月一日瞪大了眼睛！
　　圣杯竟然是个人类？
　　“不愧是爱因兹贝伦的最高作品，一点也看不出来人造人的痕迹。”
　　侑子一眼就拆穿了依莉雅的身份，也一早就猜出了羽宫萤此趟的目的。
　　她今天来这里的目的非常的简单，把圣杯（伊莉雅）托付给她。
　　“既然知道你还拒绝？”羽宫萤怒瞪着侑子。
　　侑子抿嘴一笑，右手食指和拇指圈起比了个喝酒的姿势，“我要的这个。”
　　羽宫萤嘴角抽了抽，“臭酒鬼，少喝点酒会死吗？”
　　侑子看着她笑容极其恶劣，“我说了我要那个容器，而不是眼前这个大小姐。”
　　拒绝的意思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羽宫萤的手在身侧握成了拳。
　　她叹了一口气。
　　“是我让你为难了。”
　　没想到她的态度会突然转变侑子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她又说了一句话让侑子忍不住眉头紧锁。
　　她说，“圣杯已经不会降临了。”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侑子非常的清楚。
　　她脸上的表情变得非常严肃，看着羽宫萤的眸子也多了抹探究，“你……认真的吗？”
　　羽宫萤用坚定的目光回视着她。
　　在从伊莉雅口中知道了圣杯战争的事，知道了圣杯的真相之后羽宫萤冒出来的第一个想法就是——不能让圣杯降临。
　　圣杯的降临预示着servant已经死亡，伊莉雅也已经不复存在了。
　　这并不是羽宫萤想看到的。
　　之所以会跑到侑子这边来，是她来提交侑子交给她的任务的。获得黄金铠甲的代价是圣杯，伊莉雅是“小圣杯”，虽然现在还维持着人型的模样，但是在servant全部死去之后，他会化成圣杯，也就是侑子此次的目标。所以羽宫萤把伊莉雅带过来了，侑子不是要圣杯吗？她就把圣杯给她。当然羽宫萤的目的还不止如此，她想借侑子的力量保护伊莉雅，她想解开伊莉雅身上的枷锁，希望她从此可以像个真正的人类一样无拘无束。
　　“你这是异想天开。”侑子淡淡的说，她懒洋洋地坐下，然后捏了捏肩膀，目光却是扫向四月一日。四月一日立马会意，认命般地跑去帮她捏肩捶背了。
　　舒服的侑子这才接着刚才的话继续道，“就算长得再怎么像她也不是人类，人类是大自然制造出来最后自己进化的生物，可不是靠着炼金术就可以制造出来的东西。不过不管是什么都有自己的使命，也就是你们所说的命运。”
　　侑子轻描淡写的就打破了羽宫萤的希冀，她盯着侑子看了很久很久终于谈了一口气，“也就是说你不要圣杯了？”
　　“哼！我对小丫头可没有兴趣。”
　　羽宫萤闭了闭眼，“我知道了。”
　　她不在像之前那样坚持，看样子已经被侑子说服了。不过侑子觉得她不可能就这么轻易放弃，若是这么容易改变自己的想法那她就不是她认识的羽宫萤了，果然下一秒羽宫萤的话验证了她的猜想。
　　“你都这么说了我在坚持己见不免有些不识好歹。但是依莉雅我还是要留在这里，我想不到比你这里更安全的地方。”
　　这话倒是不假。
　　侑子的这家店只有有愿望的人才能进来，羽宫萤能进来是因为她有一个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的愿望；迦尔纳是英灵，他现世的原因是因为有人需要他，而保护羽宫萤是他当下的愿望，更重要的原因还是因为羽宫萤这个御主，所以他也能进到店里来；至于依莉雅，她会参加圣杯战争自然也是有愿望的。他们三人因为有愿望所以能进入这家店，但是也不是所有的人都能进来的，所以羽宫萤才认为这里是最安全的地方。
　　再者，这里有结界阻挡，除非侑子愿意外面无法跟这里面产生联系，也就是说可以阻隔依莉雅和大圣杯之间的关系，只要在这里小圣杯就没办法储存servant的灵魂，更不要说变成杯子了。
　　“哦，原来是把我这里当成避风港。”侑子恍然大悟。
　　“代价我会支付的。”
　　羽宫萤知道她的规矩，“并不会太久，等圣杯战争结束了我会来接她。”
　　“你就不怕你回来看到的只是一个杯子？”
　　羽宫萤笑了笑，“人我是完完整整的交给你的，还给我的时候自然也得是完完整整的你说是吧，要是次元魔女不守信用的消息传出去那多不好。”
　　侑子腾得站起来，她发现她上了羽宫萤的当了。
　　她三言两语就堵死了侑子的后路，让她不得不护着依莉雅。
　　“伶牙俐齿，不愧是那个杀神的手下。”
　　羽宫萤对咬牙切齿的侑子笑了笑，将躲在自己后面的依莉雅牵出来，她蹲下目光与依莉雅平时，“你就待在这里哪里也不能乱跑，直到我来接你知道吗？”
　　依莉雅大大的眼睛看着她，“要去吗？冬木。”
　　羽宫萤点了点头，“总要有人去结束这一切。”
　　“其实我没关系的。”她握紧了拳头一脸得意的说，“只要依莉雅和berserke一起就是最强的。”
　　羽宫萤被她这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
　　“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就乖乖在这里等着办宴会就好了。”
　　实际年龄比卫宫还大，但是却有一个小孩子身体的依莉雅不高兴的鼓起腮班子，“依莉雅才不是小孩子。”
　　羽宫萤站起来一手覆在她头上笑着露出一口白牙，“等你什么时候长到我这么高再来跟我说这话吧。”
　　说完这句话羽宫萤就和侑子告别离开了。
　　侑子和依莉雅大眼瞪小眼看了好一会之后侑子才招了招手让全露和多露将她带下去了，同时离开的还有四月一日，他怕依莉雅乱跑惹侑子不高兴想跟过去看看，顺便做点点心给他们吃。
　　原本热闹的庭院里一下子只剩下侑子一个人，她漫不经心的把玩着已经断掉的烟斗，目光看向某处。
　　“还有什么事？”
　　她目光所停留之处慢慢的显现出一个身影，黄金的光芒照亮了一方土地。白发的神子面无表情的和她对视着。
　　“你倒是放心，让她一个人在外面。”
　　迦尔纳的眉头皱了一下，“我问完话就走。”
　　他实际上还是担心御主的安全的。
　　侑子笑了笑，“太阳之子哟你要问我的是什么？”
　　“你给萤的黄金铠甲是哪里来的。”
　　侑子的手上的动作一顿抬眸看向他，“所谓圣遗物自然是先祖前辈传下来的。之所以会在我手上，当然是因为有人把它当做代价给了我。”
　　避重就轻，她的这个回答回答了和没回答没什么两样。
　　迦尔纳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多追究。黄金铠甲会流落到侑子手上他一点也不奇怪，当年他从身上剥下铠甲给了雷神因陀罗，因陀罗身为神自然不可能将他的东西占为己有，之后必然是交给了他信任的人，那个人是阿周那的可能性比较大。之后时间流转，黄金铠甲不知道怎么流传到了日本，被人当做代价支付给了侑子。魔术师得到的圣遗物基本上都是这么经历过来的，迦尔纳也没有什么好奇的。只是经过时光的洗礼，代代的相传他的黄金铠甲竟然还完整无缺这就有些让人想不通了。servant都不是这个时代的人物，他们的遗物流传到现在基本上已经没有完整的了，就像征服王的斗篷只有碎片，圆桌只有一小块木片，像侑子拿出来的全套完整的黄金铠甲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这里面的弯弯道道侑子不说，迦尔纳也没有逼迫。
　　“我已经问了两个问题了，希望这第三个你可以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侑子看了他一眼嘴角噙着笑，“最后一个就算你不说我我也知道你想问什么。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害她就好了。”
　　她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一口气，“你很聪明，虽然话不多但是看事情看得很明白，有你这样的人在她身边我也放心一些。不过有些事情是躲不过去的，就像你和他的相遇一样，命运的旋律早就拉响了。”
　　侑子在说完这番话后就摆了摆手把迦尔纳挡到结界之外了，迦尔纳看着面前荒凉的空地半天没有回神，直到他的身后传来脚步声，他回过头看到羽宫萤抱臂的身影。
　　她状似漫不经心扫了她一眼，“问完了？问完了就走吧。”
　　她走出门后才发现家迦尔纳没有出来，她想回头去找他但是侑子的结界竟然拒绝她不让她进入，这一状况让羽宫萤眯了眯眼当下就知道这是侑子怕被打扰，她这是有话对别人说。
　　羽宫萤没有强制要进去，她进不去就在外面等着，迦尔纳不可能一直呆里面很快就会出来的。
　　和羽宫萤想的一样迦尔纳很快就出来了，只是脸上的表情有些奇怪。
　　迦尔纳是个面瘫，想从他那张没有任何表情的脸上看出点什么还真有些困难，但是羽宫萤看出来了。
　　这家伙竟然在生气！
　　羽宫萤有些不敢相信的揉了揉眼睛，那个对什么都很宽容，平等对待他人同时也尊敬他人，高洁的宛如圣人的迦尔纳竟然也会有愤怒这个情绪？
　　只是他这个愤怒表现的和其他人不一样，羽宫萤是已经非常了解她的面瘫“男友”这才发现端倪的。他眉头紧蹙，嘴巴紧紧的抿成一条线，他的目光只是扫了羽宫萤一眼就沉默着不说话了，类似的表情在他平时面瘫的脸上偶尔也有见过，真正让羽宫萤知道他在生气的是他周身的温度，向来温暖的阳光竟然变得像沙漠里的烈日。
　　羽宫萤下意识的看了眼侑子点铺所在的方向，有点好奇侑子说了什么会让向来淡定的迦尔纳气成这样。
　　羽宫萤挠了挠头，这样的迦尔纳让她有些不习惯。
　　“喏！”
　　迦尔纳看着被羽宫萤伸过来的手不明所以的看着她。
　　羽宫萤咳嗽了一声，“笨蛋，还不牵着，你就不怕这么多人把我挤没了吗？”
　　迦尔纳看着她白皙的手并没有接。
　　“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他疑惑的看着她，“再说我不会让萤你从我眼前消失的。”
　　羽宫萤骂了一句“不解风情的男人”就主动的把他的手抓过来十指相扣，“叫你笨蛋还真是一点都不冤枉你。女孩子都把意思说的那么明显了你这笨蛋还会理解错误，怪不得到现在还单身。”
　　“我单身是因为身前我一直在追求武者的最高境界……”
　　迦尔纳想辩解但是被羽宫萤打断了，“再让你说下去这楼都不知道歪道哪里去了。”
　　她晃了晃两人握着的手，一脸坏笑，“有没有觉得女人的手摸上去软软滑滑的很舒服。”
　　“……”看着手迦尔纳竟然一时间没有答上话来。
　　看着迦尔纳微红的脸羽宫萤笑了。
　　“记住这手心的温度，她主人的心也有这样的温度。”
　　“……萤，你的手冻得跟冰块一样……”
　　“闭嘴！这大冬天的手不冷才怪，这时候你只要老老实实的点头就……”羽宫萤还没说完的话被迦尔纳之后的动作给打断了。
　　迦尔纳盯着羽宫萤的冰手看了一会，然后改用两只手握着，他的手真的非常温暖，不一会就把羽宫萤的手捂热了，然后他又看了眼羽宫萤身上穿着的大衣，她衣服上的口袋是装饰用的假口袋，迦尔纳看到之后果断把羽宫萤的手放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一脸自然的扭头问道，“还冷吗？”
　　羽宫萤用另一只手捂着脸，双颊绯红。
　　怎么还可能冷，她完完全全被身边这人暖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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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与别人的关注点始终不一样的迦尔纳
#想撩却反被撩的女主
#侑子不小心掉进了羽宫萤的陷阱里，但是这个女人哪里是那么好骗的，她是故意的
#纳纳之所以会找侑子是因为他看出了其中有古怪，羽宫萤不问只能他来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