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太阳与泡沫》錵树

35、退一步

　　雨宫萤有一个大哥。
　　不是亲生的，但是却比亲生的对她还好。
　　他的名字叫做周防尊。
　　雨宫萤第一次见到周防尊的时候是她们家搬家的时候，她妈妈和周防尊的妈妈是闺蜜，那时候刚刚出国回来的雨宫妈妈就将新家的地址定在了闺蜜家旁边，两家可以互相照顾。
　　那时候雨宫萤还是个屁点大的孩子，跟在母亲身边去拜访自己的新邻居，她胆子小，躲在母亲的大腿后面偷偷的看对面的人——笑的很开心的陌生阿姨和一个绷着脸看上去凶巴巴的红发大哥哥。
　　羽宫萤很害怕那个红发的小男孩，身体缩成一团躲在雨宫妈妈身后，尽管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有一道目光一直在盯着她，她害怕的都要哭出来了，更加努力的往雨宫妈妈身后缩，结果一个脚步不稳噗通一声摔倒了，脑袋碰到了地上，她顿了一下然后嚎啕大哭。
　　正聊得开心的两位太太听到哭声吓了一跳。
　　“怎么突然就摔倒了？”雨宫妈妈抱着她安慰着。
　　她哭得眼睛都红了，抽抽搭搭的看了眼周防尊的方向，然后用力的搂紧了雨宫妈妈的脖子把脸埋了进去，雨宫妈妈又是一番安慰。
　　那一天两位妈妈不知道为什么她们的小公主哭个不停，雨宫萤也一直没有跟她们说原因，只是后来在多多良他们向周防尊问到他们认识的经过的时候那个红发的男人抽着烟说“她从小时候就是一个鼻涕虫”时，她才说出了那时候她哭鼻子的原因。
　　“因为你一直在瞪我啊！那眼神好可怕的QAQ ”
　　是的，那时候雨宫萤将周防尊探究的目光看做了对方在瞪她，所以在之后的很长时间里她都很怕她。
　　这就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那时候的雨宫萤才2岁，很多东西都记不清了，只记得有个很凶的大哥哥，她因为害怕还哭了后来的事她就记不清了，只记得那位看上去凶巴巴的大哥哥拉着她出去玩，渐渐的她也不那么怕他了。
　　真正变得亲密起来是在他们相识的一年后，雨宫夫妇带着雨宫萤的亲哥哥一起去亲戚家，那天雨宫萤不舒服没有去，雨宫妈妈拜托周防妈妈代为照顾就一家三口开车离开了。
　　没有想到这一走就是永别。
　　具体的她已经记不清了，两三岁的孩子，还发着高烧，醒来以后记不起之前发生的事也是正常。只是这次以后她就被接到了周防家，周防妈妈收养了刚刚失去家人的雨宫萤，也就是那一天雨宫萤多了一个哥哥。
　　他这个哥哥从小就很会打架，是附近有名的小霸王，他带着雨宫萤跟别人打招呼，“这是我妹妹，你们敢欺负她我取你们狗命。”
　　周防尊非常护着她，从小到大不让她受一点委屈，但是这位对妹妹疼爱有加的妹妹却在雨宫萤读大学那会去世了。
　　并不是自然的去死，她的兄长是被剑杀死的。
　　……
　　……
　　“萤？”
　　“萤！”
　　她听到了迦尔纳的声音，回过神对上他略带焦急的眸子，他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抓住了她的肩膀，正有力却又不失温柔的摇着她。
　　“纳纳？”她疑惑的眨眼，“刚刚我怎么了？”
　　迦尔纳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眸子，见她双眸确实恢复了神采这才松了一口气，“你刚才似乎想事情想得太入神了。”
　　他的手指在她眼睛下面掠过，上面沾着亮晶晶的液体，眉头轻皱，“没事吗？你在哭。”
　　他莫名觉得有些烦躁。
　　他的御主在哭泣。
　　她很伤心。
　　但是他却不知道她为什么在哭，又为了什么在伤心。
　　雨宫萤抬手往脸上擦了擦，摸到湿漉漉的一片，原来她真的哭了，她手忙脚乱的用手去擦。
　　“抱歉让你看到我懦弱的一面了。”
　　迦尔纳看着她粗鲁的动作抬手将她的手抓住了，然后用自己的手温柔的替她拭去眼泪。
　　他的动作真的很温柔，雨宫萤觉得有羽毛从自己脸上扫过，痒痒的，身体里有什么东西在涌动着。
　　她抬手按住了迦尔纳的手，她抓得很紧。
　　她怕自己若是不抓紧一点会有什么东西会不受自己控制得跑出来。
　　迦尔纳被突然抓住手一脸疑惑的看着她，雨宫萤却有些不敢看他的脸，于是她把目光转向了那个乱入得少年身上。
　　那个和她兄长有着一样声音的少年身上。
　　在雨宫萤深陷回忆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那位乱入的少年已经走到了berserker他们的身边，他的眸子瞠得大大的，手指着berserker的方向，“你是什么东西？是哪个家族制造的人形兵器？”
　　他这猜测并没有毛病，在意大利那边有几个黑手党家族因为战力不足购买了很多机器人，大小和眼前这个差不多，只是那些机器人的做工没有这么精致。
　　——啧啧你看那肌肉……
　　少年还想说两句，结果他才刚开口一把黑色的石斧从他头顶飞过，他都可以感觉到利刃从自己头皮划过时刮起的鸡皮疙瘩，那石斧削平了他头顶的头发，少年身体一抖顿时噤若寒蝉。
　　他颤巍巍的抬头，对上berserker冒着红光的红眸。
　　“▂▂▂▂▂!!”
　　berserker朝着他发出了一声怒吼。
　　少年顿时两股战战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眼角带着眼泪飞快的往后退，试图离眼前的人远一点。
　　他的动作诠释了什么叫畏惧，但是嘴巴却还在逞强，“要忍耐……”他紧紧的咬着自己的嘴唇，“蓝波大人才没有害怕呢。”
　　“在说这话之前还是先把你的眼泪擦一擦吧。”
　　一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狼狈的少年眉头皱得紧紧的。
　　——这女人是哪里冒出来的？
　　“你是谁？”
　　是他的错觉吗？这女人他好像在哪见过。
　　他一张嘴那女人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她突然一脚踹在他的小腿肚上，“你给我站起来！气死我了，用着我大哥的声音做着这么窝囊废的事，你这是对他的亵渎，给我起来听见没有。”
　　大概是她脸上的表情太过狰狞蓝波一个激灵从地上站了起来，他的身体还在发抖，小腿被踹到的地方也还在痛，但是她却不敢违抗那个女人的命令。
　　她的眼神太可怕了。
　　看着面前站得端端正正的少年羽宫萤脸色才好了一些，她没有再理会他而是回头看向berserker主仆的方向，一大一小两个身影站在一起，手牵着手一脸戒备的看着她。
　　羽宫萤叹了口气，“我早就跟你说过了，圣杯战争不简单让你们不要掺和进来，可是你们这些小鬼没一个听话的。”
　　不管是眼前的依莉雅，还是潜藏在暗处的卫宫士郎和远坂凛，都没有一个人把她的话听进去。
　　“真的有什么愿望是非圣杯不可的吗？”
　　寂静的黑夜里只有风吹动树叶的声音，她的问话没有得到任何人的回应。
　　她再一次叹了口气，然后换了一副语气，用非常严肃的语气的说，“今晚就到这里为止吧！眼前这个目击者交给我处理，不会让他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的。”
　　圣杯战争里有杀死目击者的规矩，按照规矩这个少年必须死。在场的人里依莉雅会毫不犹豫的杀死目击者，另外那两位却没办法下狠手，但是让外人知道圣杯战争的事确实不妥，在言峰绮礼被抓的现在，没有人处理这些问题，不过巧的是羽宫萤正好有办法。
　　——她是幻术师。
　　羽宫萤在说话的时候是看着蓝波的，她眯着眸子的样子像是一只在盯着猎物的豹子，蓝波吓得瑟瑟发抖。
　　“既然萤都这么说了……”
　　身后传来依莉雅的声音，银发的少女看了眼羽宫萤又看了眼黑夜中的某个方向突然笑了，她身上的魔术回路还没有褪去，这让她的笑容看上去有些狰狞，“那就看在金平糖的份上给你一个面子。”
　　羽宫萤笑着点了点头，“谢谢。”
　　今天这事只要有一方肯退步就没问题了。
　　依莉雅和羽宫萤说完就牵着berserker的手离开了，黑暗中的某处也传来了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都走了吗？”
　　羽宫萤小声的问了一句。
　　蓝波以为是在问他，他左看右看没有发现人影刚准备点头，一个陌生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是个男人的声音。
　　“附近已经没有servant的气息了。”
　　话音刚落一个身穿黄金盔甲的男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羽宫萤对着他点了点头，他相信迦尔纳的判断。
　　“啊！鬼啊！”
　　身边传来一声尖叫，羽宫萤被这突然的大分贝吓了一跳，回头一看是那个少年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给我闭嘴！”她赏了他一个爆栗，“大晚上大惊小叫的小心我告你扰民，把你送到监狱里你信不信。”
　　她的力道不大他也没感觉到疼，或者说疼不疼现在对他来说都不重要了，他嗖地一下躲到羽宫萤身后，身体抖得跟筛子一样。
　　羽宫萤躲了两下没躲开，这家伙就像牛皮糖一样，她有些生气，“你这家伙干什么？”
　　蓝波抬头朝着迦尔纳的方向看一眼，然后又躲了回去，颤巍巍的伸出一个手指，指着迦尔纳的方向，“鬼……鬼……”
　　她看了眼迦尔纳的方向似乎明白了什么。
　　“你小子怕鬼？”
　　“蓝波大人才不怕鬼。”他反驳道，结果目光一扫到迦尔纳又吓得缩了回去。
　　羽宫萤指了指迦尔纳，“你看清楚了，鬼哪有他这么帅的。”
　　“你才要看清楚了，他的脸那么白不是鬼是什么？”
　　“他肤色就是这样。”
　　“你就骗我吧！正常人会像他那样突然出现？”
　　“……那确实。”
　　“还有你看看他的穿着，现在哪里还有人穿成这样。”
　　“也许是cosplay？”
　　“有谁cosplay会穿真金啊。”
　　两个人针对迦尔纳是不是鬼这个问题展开了激烈的辩论，最为当事人的迦尔纳却一脸平静，好像他们谈论的不是他一样。
　　羽宫萤和蓝波争论了好久，她显然是起了逗弄的心思，嘴角都带着不怀好意的微笑。
　　“萤！”
　　迦尔纳突然叫了一声，苍蓝色的眸子扫了眼蓝波，“时间不早了，别忘了还有人在等你。”
　　羽宫萤不甘心的撇了撇嘴。
　　蓝波如临大敌，对着他们做出了防备的姿势。
　　“你们是一伙的？”
　　“现在才想起要防备是不是太晚了。”羽宫萤将胸前的头发掠到身后，“你小时候可比现在机灵多了。”
　　“你见过我？”
　　蓝波看着面前的女人，越看她越觉得熟悉。
　　“啊！你……”他想起来了，“你就是云雀手下那个……彭格列来日本要找的那个女人。”
　　彭格列是什么她不清楚，不过云雀是谁她还是知道的。
　　“看样子之前在风纪财团大楼听到的声音就是你小子的了。”她想起之前被云雀叫回公司时在电梯里听到的声音，应该就是他了。
　　蓝波不明所以。
　　羽宫萤也没理他，“好好的并盛不呆偏偏跑到这冬木来，是嫌命太长吗？”
　　她伸出手，用手心对着他的脸。
　　“像今晚这情况，要不是我正好在这里你早就一命呜呼了。”
　　蓝波想起刚才从他头顶擦过的石斧，双腿不由又开始打颤。
　　“就当我还沢田纲吉今晚帮我的忙好了。”
　　蓝波还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意识就开始有些模糊。
　　不好！这个女人……
　　他身体摇晃的两下，他努力稳住然后抓住放在自己面前的手，“你……”
　　眼皮越来越沉，意识越来越模糊，那女人的声音却听得异常清晰。
　　“好好睡一觉吧，然后把今晚发生的事忘掉。祝你有个好梦！”
　　“噗通！”
　　蓝波倒在了羽宫萤的脚边。
　　也就在这时候她的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蓝波！”
　　一个人影扑到了羽宫萤身边，他先是探了探蓝波的鼻息，见他只是睡过去了便松了一口气。
　　他抬头看向身边的女人，眼神有些复杂，“谢谢！”
　　“不用谢！”羽宫萤走到迦尔纳身边，“这样我们就两不相欠了。”
　　沢田纲吉将蓝波从地上扶起来，棕色的眸子看着羽宫萤，“你就只有这句话想跟我说吗？”
　　羽宫萤没有回答他，她看向迦尔纳对她笑了笑，“我们回去吧，安娜他们该担心了。”
　　迦尔纳点了点头，俯身将她抱了起来，眼角的余光扫到棕发男人铁青的脸他的动作顿了一下。
　　“assassin的御主。”
　　沢田纲吉看向他。
　　白发的男人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样子，他说，“谢谢你对萤做的一切。”
　　“纳纳？”羽宫萤不解的看着他。
　　“你是个好人！但是萤她不喜欢你，希望你不要做让她困扰的事。”
　　他的话很直白。
　　沢田纲吉愣住了。
　　羽宫萤也愣住了。
　　沢田纲吉和迦尔纳对视着，末了叹了口气，“阿萤我能跟你谈一谈吗？”
　　羽宫萤看着他学着他的样子也谈了一口气，“改天吧，今晚太晚了。”
　　她看了眼时间，已经这么晚了！如果她再不回去，还和男人在外面乱晃，草薙妈妈会剥了她的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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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活在回忆和番外里的尊哥
尊哥：我们番外见。
#偷偷撒了点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