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自天成》凤仙

4、待嫁闺中

　　在我的匀加速直线运动之下，终于在天黑之前赶回家了。正当我往房间走去时，突然在拐角处看到了“娘”。糟了，那个方向，应该是我的房间呀！怎么办？被逮到的话就完了，那种封建思想……
　　看来，只能抄近路了。我回头对婉儿说：“你回房把衣服换了，买回来的这些东西先藏在你那儿。衣服换好后，就去厨房端盘桂花糕来，‘娘’问起来的话，就说我一整天都在房里刺绣，知道了吗？”
　　“嗯。”婉儿转身就要走。
　　“等等。”我从一堆货物中，抽出了今天刚买的那条绣花丝巾，“好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是。”
　　时间紧迫，我要“不走寻常路”了！幸好前两天闲着没事，东逛西逛的，发现了一条秘密小路，现在就要靠我的百米冲刺了。我一路飙回房间，幸好，古代女人走路都很慢。我连拉带扯地换好了衣服。再取出刺绣工具，刚展开丝巾，“娘”就进来了。
　　“娘，你来啦。”我笑眯眯地看着她。
　　“嗯。来看看你。在做什么呢？”她缓步向我走来。
　　我将手中的丝巾递给她，“女儿在刺绣呢，您瞧，绣得怎么样啊？”
　　她接过丝巾，“嗯，不错不错，看来你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说罢便放下丝巾，四下看了看。“咦？婉儿呢？”
　　“女儿让她去拿桂花糕了。”
　　“哦。娘这次来，是有些事要跟你说。来，你先坐下。”她拉着我的手坐到一旁。
　　“什么事啊？”搞得神秘兮兮的。
　　她轻拍着我的手背，叹了口气，“你爹…他也不容易，到如今都无子嗣，这香火，恐怕是要断了……嘉琦那孩子，如果没被掳走的话，我们家，也就不会家道中落了……”
　　啊？说的什么啊？嘉琦？难道是那个被掳走的“哥哥”？“娘，嘉琦，是我的哥哥吗？”我试探地问道。
　　“娘”看了我一眼，随即便转移目光，“也难怪，你现在都记不得了。小时候，你们俩可是整天都腻在一块儿的啊。他被掳走的那段时间，你还哭着吵着要出去找他呢。可最终…还是没能把他找回来……”她再次叹了口气。
　　原来是难舍难分的手足情啊。感动一把……想不到，另一个“我”，有这么一段感伤的回忆。不过，这女人到底要跟我说什么啊？
　　稍作停顿后，她又再一次开口了：“你的几个姐姐，嫁得也是不尽如人意。现在，你爹的身体，也一天不如一天了。如果这时候你能够嫁入豪门的话，不仅能重振家门威望，而且，多少能帮到你的姐夫们。你爹，也能欣慰地度过晚年了。”
　　扯了老半天，原来这才是主题啊……我干笑了几声，“现在就嫁人，是不是太早啦？”
　　“怎么会早呢？你这个年纪出嫁，正好啊。”
　　“可是…我不想嫁啊….”我还得回我那美好的世界去！
　　“自古婚姻都是父母做主的，你只要接受就可以了。”“娘”一脸严肃地看着我，“今天，宰相大人派人来提亲了，虽然说他年纪大了点，但毕竟是豪门，相信你会过得幸福。”
　　“我不要！”幸福个屁啊！连面都没见过一回，这也太“父母之命”了吧！我愤怒地夺门而出，不巧撞倒了刚要进门的婉儿。也顾不得道歉，我径直冲了出去。

　　不知不觉来到了一座小屋前。府里还有这么一僻静的角落？我推门而入，好像….是个房间，不过没人在。走进屋内，摆设简单，案几上放着几本书。打开柜子，怪了，怎么都是小孩子的衣服啊？而且，貌似是男装。呃，随便翻别人的东西好像不道德，还是快回去吧。某猪又超级变身成道德宝宝了……
　　回到房中，婉儿担心地看着我，“小姐，你没事吧？”
　　“嗯。没事。对了，问你件事，那间隐秘的小屋是干什么用的啊？”
　　“小屋？是不是小路尽头的那间啊？”
　　“就是那间。是谁住的啊？”我拈起一块桂花糕，一口塞进嘴里。
　　“是小少爷住的地方，老爷不让动，说是搁着，还吩咐下人定期打扫的。”
　　原来是恋子情节啊，看来我“爹”他也挺惨的。“我哥他是个怎样的人啊？”
　　“奴婢进府的时候，小少爷已经不在了。不过，听下人们私底下谈起过，是个很优秀的孩子。对了，他手臂上好像还有个淡紫色的蝴蝶状胎记。”婉儿努力地回想着。
　　“哦，挺特别的啊。再问你个问题，你对当朝宰相知道多少？”我端起茶杯，喝了口茶润了润喉。
　　“小姐，虽说宰相大人是老了点，但你要看开点啊。慢慢就会适应的。自古婚姻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呀。”
　　放下茶杯，我好奇地问道：“到底多老？”
　　“跟…跟老爷差不多大。”
　　“什么？！那么老了还娶亲？！他残害少女啊？！”我拍案而起。
　　见我如此愤怒，婉儿立马慌了，“小姐小姐，你别气啊。是这样的，宰相大人的正房前不久刚刚逝世，所…所以想娶小姐回去当填房。”
　　“死老头子，他想老牛吃嫩草，我还不同意呢！要是一绝色美男我兴许还考虑考虑，现在是一阳痿的老头，脑子脱线的才会肯嫁！”想让我给你做填房？门都没有！
　　“可是，听说再过几天就要来迎亲了。”
　　好吧，我得跑路了！

　　月黑风高之夜，一黑影驮着一大包包，蹑手蹑脚地往大门走去。
　　“站住！”
　　糟了！被发现了！我僵硬地回过头，发现“娘”正对我怒目而视。豁出去了，我撒腿就跑。快到门口了！还有10米……5米……突然感受到黄继光炸暗堡时的那份艰辛……
　　就当我快冲出门口时，门口不知何时冒出了两个家丁，挡住了我的去路。算了，我翻墙出去！刚回头，发现后面也堵着两个家丁。四个人将我团团围住。“你…你们干什么啊？！给我让开！”我怒吼道。
　　“胡闹！”“娘”从后面走过来，“你看看你，成何体统！你想气死你爹啊？”
　　“那你们是不是想气死我啊？！我告诉你，反正我是不会嫁的！哼！”我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反了反了……简直是反了！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没我的允许，不准她离开房间半步！明天进花轿时要是没人，就唯你们是问！”那女人气得手都在发抖。
　　眨眼间，我已经被五花大绑在床上了，嘴里还被塞了团布。靠！这是人格侮辱！非法拘禁！买卖人口！我要告你们！我气得在床上打滚。
　　一夜无眠……
　　第二天，见我毫无悔改之意，那女人居然就这么让人把我抬进了花轿！我真怀疑原来的那个“我”是不是捡回来的。任凭我在轿子里怎么地冲撞踢踹，愣是没人鸟我！
　　几乎是用扛的，把我给扛进了所谓的“新房”。你他妈一堂堂的宰相大人，不怕人看笑话啊！虽说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我还是不安份地“反抗着”。结果却只是徒劳无功，我那个叫如坐针毡啊。如果给我松绑，我肯定可以搞定那个老头子。可是，现在的我，连个小孩子都搞不定呀。怎么办？额上冷汗直冒……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我都已经快淹没在“汗”海之中了。突然，门被推开了，想起了一个老人的声音，还颇有几分醉意，“你…你们都下去吧。”
　　“是。”
　　接着是由远而近的脚步声，突地，喜帕被掀开了。眼前赫然出现一老男人！妈呀！我要晕了……一般宰相不都是横眉冷目极具威严叱咤风云的吗？怎么眼前的却是一脸□□外加口水肆意？那男人目露精光地朝我逼来，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别怕别怕啊……”雷…雷得我浑身抽搐鸡皮疙瘩掉满地，就差没口吐白沫血溅三尺了。
　　我本能地往后退，谁料被他一把推倒在床上。因嘴里塞着布团，我只能勉强地发出呜呜声。尽管如此，我还是犹如八路军抗战般英勇顽强地抵抗着。
　　突然，那男人双目圆瞪，随即便趴在我身上一动不动了。怎么了？我挣扎着想要起来。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挪开了那男人。抬头却看到两个蒙面人！两者均手持利剑，其中一位的剑上还躺着血滴。谁的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我转向那个宰相。此时，他正卧倒在床上，背上的鲜血不断扩散。死了？！
　　我惊惧地看着那两个蒙面人，露出求饶的眼神。可是，那把沾满血的剑，还是向我逼来……几乎可以嗅到血的腥味……我不断后退。不想死….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