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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四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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抛开满脑子吃的墨舍予,伯良煦则难得的在进入这里以后变得更谨慎了几分,眉峰微蹙一刻也没化开过。
兜兜转转,绕过了无数的奇珍灵草,入势真把伯良煦两人带到一条小溪前的木桥前就止步不再向前。
“到这老朽就不便再前了,二位贵客且里面请罢。”
入势真的行为让墨舍予一愣,从满汉全席里回过神来,带着探究的眼神瞄向入势真。然而入势真如同老僧入定,并不为墨舍予的探究而动,双手笼在袖中,垂眉阖目,退至小桥一旁。
桥上光景清晰可见,以墨舍予的见识,瞧着也就是个精美些的木桥。只是桥下溪水雾气氤氲,漫上了桥,看不清切,跑就算是墨舍予的修为,也能感受到空气中滂湃的灵气。
那桥下流水,莫不都是灵气凝结而成?
墨舍予被自己的猜测惊到了,也越发的好奇,这个地方的主人是怎样的人。
伯良煦在前,抬腿踏上了木桥,小溪中爬上桥面的丝缕淡薄雾气,被伯良煦这看似寻常的一脚都震散了去,衣摆微扬,随之一起的还有覆盖在桥面的一层薄冰。
伯良煦一脚踏碎了桥上所有的冰,以伯良煦为原点,裂纹转瞬蔓延到了桥的另一头。它们破碎、飞扬,在阳光照射下折射出斑驳的色彩,最后落入桥下的雾中。然后带着墨舍予从桥上走过,安然走到了另一头。
墨舍予走在伯良煦身后,落后伯良煦一步,人还没有完全从桥上下来,一道带着几分慵懒的声音从前方传来,落入墨舍予耳中。
“这是谁来了?竟然这般谨慎,可不像人族第一的子昱真人该有的举动,身后带的是谁?”
随着话音落,墨舍予就见着眼前刚才的景色全都发生了变化,迷雾消失,视线豁然开朗,然后是前方百米之外有一张玉塌,上方无人,反倒是在伯良煦师徒两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那人面若桃李,眼睛细长,眼尾带有红晕上翘,眉心妖纹如火,穿了一身鲜艳红袍,腰间系了一条金色腰带,缀着枚兽形玉佩,更衬得那人气质风流,身量颀长。
只是那眼神太过意味深长,让墨舍予看不懂他心里在打什么算盘,只默不作声收敛了一切多余表情,满脸肃穆垂下眼睫跟在伯良煦身后,看起来颇为稳重。
那人自出现在他们身前开始,目光就一直落在墨舍予身上,把他从头到尾打探了个遍,然后才带着探究与调笑转而看向伯良煦:“筑基期小子,不过蝼蚁,你带他来给我塞牙缝的?”说话时的语气似乎和伯良煦很熟稔,透出了几分亲密。
不过墨舍予却觉得他这亲密显得有些怪异,因为他师父压根没反应。
以他对自己师父的了解,如果真是关系好的熟人,他师父万不该是这种无动于衷的样子。譬如面对易懈年,又或者自己时,即便师父脸上很少有什么表情,但也不会一点反应也不给。
在墨舍予心里,伯良煦作为他的师父,不但对他有知遇之恩,他本身也是个很温柔的人,对眼前这个红衣服的男人的反应,让墨舍予更愿意相信是那个人自己一厢情愿,或者在演戏。
这么一想,对于他说的塞牙缝,有伯良煦护在他前面,墨舍予一点都没担心自己的安危。
自己说了那样的话,伯良煦的反应是在自己意料之中的,但离厌没想到的是,就连他身后跟着的那个小子也没什么反应。刚才只抬起眼皮瞅了他一眼,垂下眼睑后就一动不动,乖巧的不行。
离厌挑眉,对那个筑基蝼蚁来了些兴致,伯良煦带来的人,总会有些特别之处,想必……一会儿伯良煦会自己告诉他缘由的。
伯良煦的没反应离厌完全不在乎,红色衣袍一甩,眨眼间他已去至百米之外的玉塌上,慵懒的躺在塌上,任由松垮衣襟滑落露出一片雪白却结实,且肌肉线条漂亮的胸膛。
“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我妖洲青丘做什么?”这次离厌说话的语气不再像刚才那样,带着股奇怪的别扭亲密,而是意味明显的嘲弄。
墨舍予算是看出来了,那个穿红衣服的骚包,和他师父不对付才是真的,刚才说的话恐怕也是在挑拨离间。
这么看不起他这个成年人的智商么?那种鬼话,骗小孩子才有用吧。墨舍予在心里默默翻了个白眼,对离厌的第一印象顿时下降了一个百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