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小半生》一只白菜出墙来

9、替天行道

　　我很讨厌我们的地理老师，因为每次有女同学找他问问题的时候，他总是会毫不经意的在女同学的手上摸那么一把，十分猥琐。这其实是次要的更多的是我不怀好意的猜测，主要的是他和我妈是高中同学，总爱跟我妈打小报告，导致我们母女关系不和谐。更主要的是，明明地理是副科，一周就两节课，结果他留的作业比语数外三科老师加一起留的还多，让我们连连叫苦。
　　于是在初二的下半年，那个时候已经结课考完试了，正是报仇的好时机，我便打着行侠仗义的旗号，带领着班里几个男生把一直看不顺眼的这个不得人心的地理老师家的8扇窗户，全部砸碎，然后拔腿就跑，等到地理老师跑出来的时候，我们早就跑的无影无踪了，便自觉天衣无缝。
　　结果不知道谁告了状，第二天，地理老师怒气冲冲的找上了我们班的班主任点名道姓要见我。
　　一走进办公室，我就看见他腾的一下站起来，脸都是青的，指着我的手一直抖抖抖：“南宁，是不是你干的。”
　　我故作镇定，好像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什么呀。”
　　地理老师按捺不住愤怒的心情上前一步：“昨天晚上，是不是你带着人砸的我家窗户！”
　　我故作吃惊的样子一定浮夸极了：“什么？老师，你家的窗户被人砸了？怎么回事？”
　　地理老师脸色由青变成了红，他愤怒的冲我嚷着：“南宁，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怎么就不学好呢，非得要我把你妈找来是不是，你到底还想干什么！”
　　那个时候没有监控，面对着气势汹汹的地理老师，我有恃无恐的那叫一个嚣张，扯开了嗓门大喊“你认识我妈了不起啊，又没有证据，你凭什么说是我干的啊。”
　　我显然是气到了他，他捂着自己的胸口，有点上不来气的感觉：“没有证据，没有证据我会来找你么？！那么多人我都不找，我偏偏找你？还是要我挨个找你们家长，你们现在这些学生，不想着怎么好好学习，竟……。”
　　“当当当……”地理老师的话还没有说完，一阵规律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进来。”他转过身去喝了口水。
　　进来的是路昭南。
　　“什么事。”地理老师因为心情极度不好导致语气很蛮横。
　　“老师，您家窗户是我带人砸的。”
　　我傻眼了，地理老师也傻眼了。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么？”地理老师问的也是我想问的。
　　“我在说，昨天晚上带人砸了您家窗户的人是我。”他竟然可以做到波澜不惊，我也是很服气。
　　“路昭南，我知道你和南宁关系好，你不用想着替她……”地理老师似乎是并不像就这样放过我。
　　“老师，和谁都没关系，我看您不顺眼很久了。”他倒是不耐烦了。
　　“那你的同伙呢，把你的同伙交代出来。”看来他的语气让地理老师很不满。
　　“老师，这种事情抓住一个人就可以了，何必拔出萝卜还要带出泥，再说了，我就算说了，您也不一定认识，您就算认识，也叫不来他们，毕竟他们已经辍学很久了。”
　　“南宁你先出去。”
　　我就这样被赶走了。
　　走出办公室的时候，我有些懵圈：这是怎么一回事？
　　然后就撞见了张悦，她白了我一眼：“出来啦。”
　　“啊？你怎么在这里？”
　　“我在等你啊，大英雄，替父从军的花木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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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才路昭南去找你了，听说你被叫到办公室，就去英雄救美了。”
　　英雄救美？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的我不道德的有些想笑。
　　“还有啊，我听说是你们班那个叫刑娜的去告的密，不是早就跟你说，要你离她远点了么，真的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
　　“刑娜？我没有叫上她啊。”我有些摸不到头脑，算了，先去办公室看看情况。
　　可是等我又匆匆跑回办公室的时候，门已经被关上了，我趴在门口，完全他们听不到他们在讲什么，就索性站在办公室门口等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明明是我闯了祸，却要路昭南在这里挨骂，这是什么道理？
　　我本以为路昭南出来的时候多少会有点垂头丧气的，看到的却是他云淡风轻的一张脸。
　　“欸？怎么你好像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怎么你好像很惋惜的样子。”
　　“没有没有。”我连连摆手：“我本来还想安慰安慰你的呢。”
　　“安慰我？南宁小姐，英雄还需要安慰么？你也太不了解我了，这对我来说根本就是家常便饭嘛。”
　　哦，对，是我忘了，在认识他之前好像听谁说过来着：六班回回惹事回回有他，想必这办公室，他去的次数比校长都勤。
　　“真的没事？”虽然看他不像是有事的样子，但我还是象征性的问了一句。
　　“小菜一碟。”他打了个响指，之后像是想到了什么，低头看我。
　　“到是你，这么笨还敢闯祸，也是了不得。”跟着便洋洋得意了起来：“不过没关系，不管多少次，我都替你扛。”
　　意料之外的，我并没有很感动。
　　路昭南要赔偿地理老师他家所有的窗户，想到这里我就觉得气不过，他家原来的窗户又破又旧还是木制的，而路昭南竟然给他家换上了铝合金塑钢窗！
　　可能是看在窗户的面子上，路昭南没有被记大过，但是被罚在操场上站军姿，一下午。
　　就这样，吃过午饭的我心不在焉的上了一下午的课，一眼书本都没看，却看了一下午的路昭南。
　　张雨桐在后面用手指戳着我的后背：“我现在想吃喔喔，想吃大白兔，想吃金丝猴，想吃上好佳话梅，想吃阿尔卑斯怎么破……”
　　“睡觉，睡着了就好了。”我回答她的时候有些漫不经心。
　　“睡醒了怎么办？”
　　“就当自己吃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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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一阵沉默过后,耳边响起了她有点气愤的声音：“南宁，你走开。”
　　“略略略。”我回过头，做了个鬼脸。
　　“你今天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程霄放下手中的笔，长长的呼了一口气，想必是作业写完了。
　　“是么？”我倒是没在意自己的心情。
　　“是妈？爹都没你心情这么好的，真是少见，八百年都不见你灿烂这一回，简直就是老仙人掌开花了，……”张雨桐又开始在后面喋喋不休起来，我的注意力却渐渐不在她的身上了。
　　而是向窗外扫去，看着国旗旗杆旁站的笔直的路昭南，忽然发现他还是有那么一些小帅的，个子高高的，而且他好像清瘦了好多，脸上的轮廓明朗了起来，眼睛也跟着深邃了起来，明明是被罚站，却感觉他心情也很好的样子，就这么想着想着，越来越觉得认识他真的是太好了。
　　欸？但是，我为什么用了也？
　　“南宁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啊。”张雨桐在我耳朵旁尖叫。
　　“什么？”我回过神来。
　　“我是说，明明昨天做的那么隐秘，地理老师是怎么发现的呢？还让我们帅气的路昭南站在国旗下面晒太阳，真是天理难容。”
　　我想起张悦的话，幽幽的往刑娜的方向看了一眼，心里五味杂陈。
　　再后来，刑娜告密这件事不知道被谁捅了出来，她一下子成了众矢之的，大家都搞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却都是不怎么爱理她了。
　　而我对路昭南和卢君安的态度也大有改善。
　　于是从那之后，路昭南和卢君安往我们班级跑的更勤了。
　　紧接着来的就是短暂的寒假。之所以用短暂来形容，是因为还有半年我们就要中考了，于是一月二十号放假，二月二十号就要开学，两个月的假缩到了一个月，我的心中蔓延着无限的惆怅。
　　“哎呀，南宁，我竟要有一个多月的时光看不见路昭南，想想真是难过的紧。”张雨桐愁眉苦脸的。
　　“你难道都不是因为看不见我而感到难过的么？”我质疑到。
　　“不是。”她回答的干脆。
　　我摇摇头，所谓色令智昏。
　　“呵，女人之间的友情啊。”隋浩在一旁幽幽感叹。
　　“就放一个月的假，你怕是写作业都写不完，还有时间想路昭南呢？”程霄俨然一笑。
　　“你怎么也愁眉苦脸的了。”程霄转过头看到我脸上一片愁云惨淡：“你刚才不还兴致勃勃的呢么。”
　　“我在为寒假作业担忧。”
　　“你担忧个大头鬼，你那作业写不写的，老师也不会认真看。”程霄一本书砸在我头上。
　　这么瞧不起我！我怒了！
　　但是我的火气来得快，消得也快，这不，程霄一提他的作业给我抄，我马上又满面红光了。
　　结果果然不出程霄所料，寒假作业多的惊人，光是那一打卷子已经让班级内哀嚎一片了，又要抄课本，又要背课文，还要预习初三下半年的课程，还有寒假作业本，最过分的是还有一张手抄报作业，都已经初三了，还要画手抄报，我真是虚弱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