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颜》血月落微

5、生日会（全）

　　生日会（一）

　　夏璃的生日就在初夏时候。她爷爷给取的名字，本意就是：夏天的琉璃，清凉剔透的惹人喜欢——对其还有点善解人意的期待。然而，夏璃完完全全不是她爷爷期盼的善解人意乖巧型女孩儿。
　　生日酒会就在夏家。真正的酒会形式——进行一系列生日庆祝仪式的地方在室内，夏璃亲自费了一番功夫挑的传统大红灯笼、小红灯笼，指挥着挂了彩带、彩灯、纸礼花……更耸动的是，一面温馨黄的墙上贴了几只游龙戏凤的剪纸图！理由是夏璃属龙……
　　夏老爷子坐在大厅里张着嘴打哈欠：这哪是过生日，简直是请吃喜酒嘛。
　　室外露天场地举行自助餐，比较自由活泼，这才是夏璃的主要基地。她偷偷的买了焰火，准备在爷爷奶奶撑不住睡了的时候再放。花园里的葡萄架上已经酝酿了不少绿绿的小果实，葡萄架下格外的添了一桌，说是预备着给跟夏璃差不多大的几个要好的年轻人用，其实只有夏璃知道，这是给自己缅怀二十四岁用的——当然，顺便也缅怀一下逝去的爱情。
　　她穿着火红高开叉小旗袍，风光无限的穿梭在男人堆里享受女王般的众星捧月。
　　夏璃喜欢被追求，她恣肆的享受着被追求的感觉，却不珍惜爱情的甜美。她不是个好女人，对此她自己也供认不讳。然而她也不是坏女人，至少身体上不是——从来不肯答应谁一起过夜。
　　也许许林铮的选择是正确的。他可以拿夏璃私生活不检点当作借口。
　　然而，夏璃这种鄙夷男性的个性，多多少少和他许林铮有关。
　　夏璃的另一个恶趣味，就是把那些喜欢拿女人当消遣的男人骗到手，然后蹂躏之。而且此恶趣味不论怎么教训都改不掉，花心之名远播千里，却没有所谓的男朋友。也难怪她周围整天嗡嗡嘤嘤的围着一大群觊觎她金钱觊觎她美色的男人。
　　辱我者，加倍辱之；虐我者，加倍虐之；欺我者，加倍欺之；招我烦者，狠狠蹂躏之。
　　除了有人缠的太恶心的时候以外，夏璃还是自我感觉很良好的。虽然有很大不分的女性都对其行为不敢苟同并且鄙视之。
　　夏璃最看的开：全当她们嫉妒就好了嘛！
　　“亲爱的刚刚看到好像有橙子，一转眼就不见了。”林莹趴在她肩膀上：“人家要吃橙子嘛！”
　　“你这个橙子控！”夏璃拨开肩膀上的头：“你吃再多橙子你家程言一时半刻也回不来，有在这儿假装痴情的功夫早就吊到美男三四车了！”
　　“鄙夷爱情的夏璃女王怎么会知道痴情的甜蜜。”林莹努努嘴：“看吧，十三岁开始谈恋爱果然是不好的——你现在好冷感好冷感。可怜的孩子，你作为女人的娇憨已经完全不见了。”
　　“是么……”夏璃点着自己的下巴。她今天换了金黄色隐形眼镜，整个脸部的妆处理成暗金色，格外凝重华美。
　　“夏璃你看！”林莹碰碰她的手肘：“那个男人就是叫祁东明没错吧，夏璃，给女人去报仇吧！”
　　夏璃脸贴在她的手臂上看过去。
　　很漂亮的男人，稍长的头发，仔细修整过的剑眉，深目。修长的身材被妥帖的包裹在笔挺的西装里。抢眼的还有他身穿的那件领口粉线绣花的衬衫，连夏璃都被他吓到了——
　　“这件衬衫是孙家小姐用来送给她要嫁的男人的那件没错吧？我记得，还是当初一起在女红班上课的时候绣成的，宝贝的不得了。还说什么一定只送给这辈子最爱的男人。”夏璃看起来有些懊丧的摸摸额头：“这男人怎么连孙小姐这么幼小天真的女孩子都不放过！”
　　“有什么好奇怪！就是因为天真幼小才比较好骗嘛。他是祁东明诶！说什么至今追女孩子没有失败过，被那一票傻瓜当□□情专家捧得高高的。”林莹示意她看他周围那群表情认真的男人，不想他们的目光却在夏璃和祁东明之间游移：“呐，我说亲爱的，现在为你祈祷还来得及么？他现在的目标好像是你。”
　　“哦……皮肤好像不错的样子。”夏璃挑着眉毛，金黄色的瞳里闪着精光。她挺直了腰板，C罩杯在火红的小旗袍巧妙的衬托下变成了D，更显得纤腰盈盈一握：“眼睛形状也不错。”
　　“哈利路亚！”林莹拍着她的肩膀：“亲爱的，这可是你自己的生日酒会，消停一天吧！”
　　“来不及了，是他先过来了。”夏璃皮笑肉不笑的说：“你以为我会在自己家犯错么？亲爱的，叫上姐妹们，我们要分唐僧肉了。一人一刀，先到先得，送完为止。”
　　“好恐怖。”林莹笑眯眯的。
　　“夏小姐，生日快乐。”祁东明的声音是很好听的那种，只是味道差了那么一点点，感觉身上就有些毛毛的。
　　“哦，谢谢。”夏璃一只手点点额头，微笑：“抱歉，你是谁？我想不起来。”
　　“我们见过面。烛火，红地毯，昏黄的傍晚……就在令妹的订婚宴上。”他放慢了语速，声音显得格外朦胧梦幻。
　　令妹……
　　夏璃嫌恶的嗤笑：“我娘只生了一个女儿，这位先生……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呢？”
　　Play boy显然一怔，随即又笑了：“夏小姐真会开玩笑。令兄的订婚宴上，你穿着洁白的长裙，头簪一只玉钗，像从天而降的仙子。我说的对吗？”
　　令兄……
　　好吧。这个男人是故意的。两次踩到她的痛处！真是不讨喜的家伙，做什么非要强调许林铮是她订了婚的表哥啊！
　　等一下……
　　想起来了。在林铮的订婚宴上果然见过，她记得她为了发泄怨气而越过林铮的肩膀死死的电了一个潇洒的男人。那个男人的话……现在看看真的很像他。
　　自做孽？
　　夏璃啜了口酒，有些酒醉的样子：“也许是吧。奇怪，先生这样出众的人才，那天也没有谁帮我介绍一下，真是失礼。”
　　“我叫祁东明。夏小姐不嫌弃的话可以叫我jesse。”
　　很好，已经要开始了么？

　　生日会（二）

　　与此同时，许林铮正迎着刚刚从大厅见过了长辈出来的萧凤南走过去。
　　“没想到你真的来了。”许林铮指着夸张的装饰：“别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小璃喜欢胡闹，见笑了。”
　　萧凤南抿着嘴，淡淡的笑着：“听口气，你还真把夏小姐当成了亲妹妹。”
　　“可不就是亲妹妹，谁叫我们许家没有这般大的女孩儿，宠的她。”林铮不无骄傲的说：“我这个表妹可是个大美人，眼高的很！拉弥亚，小心爱上她。
　　“爱上就爱上，怎么要小心？”萧凤南颔首：“倒是，请不要叫我那个名字，谢谢。”
　　“可惜了这个好名字。”许林铮举杯说：“这次回来不打算走了么？”
　　萧凤南抿了口酒：“我的想法是不走了。到底会怎样现在也不好说。怎么，不带我见见寿星么？”
　　“这种时候还是不要打扰小璃。”许林铮玩味的笑，朝夏璃的方向一点头：“丫头忙着呢，除非你是个倾国倾城的男人，不然现在凑过去她不会理你。”
　　“什么意思？”萧凤南看过去。
　　夏璃和一个身材高挑的潇洒男士似乎聊得投机，不时点头，杯子的边沿抵在细白的小牙上，吃吃的笑。
　　“男朋友啊。”萧凤南表示理解：“那还是不要打扰了。”
　　许林铮说：“她哪有男朋友。今天戳戳这个，明天动动那个，怎么说都不听。”
　　“真的不是好习惯。”萧凤南笑笑：“不过不用担心夏小姐被骗了。”
　　“这倒是事实。”许林铮有些无奈：“不过，一个女孩子……太招蜂引蝶了毕竟不是好事。啊，我说错话！凤南，我可没把你当外人。”
　　“哦。”萧凤南啜了口酒：“许林铮少有的不见外。”
　　“呵呵。”林铮笑。
　　“不过，看情形好像不太对劲。夏小姐似乎喝了不少酒。”萧凤南搁下了酒杯：“过去看看？”
　　不知道祁东明哪句话惹到了夏璃，一杯酒就轻巧的泼过去了。风流潇洒的祈少爷头发上滴滴答答的，都是红酒。林莹拉着夏璃甩他耳光的手，极力劝她。
　　“你以为你祁东明很惹不得么？在我的酒会上居然敢对我动手动脚，好啊，你继续下去试试！”夏璃翘着嘴角，眯起的眼睛透着狠辣的金光：“我有本事打你，就有本事叫你一辈子不举！你不是爱风流么？你不是连我也敢摸吗？”
　　“说什么呢！”许林铮一下掐住了她的后颈：“死丫头，从哪儿学的脏话？”
　　祁东明显然是被吓到了，大气也不敢喘，死死的盯着夏璃还未落下的巴掌。
　　“一定是有什么误会。”萧凤南微笑着说：“更衣室在哪儿，林铮，我看你还是先带这位先生去整理一下。”
　　“恩。误会一场。抱歉了，祁先生。”林铮狠狠的说：“凤南你帮我看着小璃，祁先生，请你跟我来。小妹不懂事，不要见怪……”林铮不由分说，拉着祁东明就走，一路说着好话。夏家从来没有拿权势压人的习惯，而且，不管是谁的不是，主人家动手打人，怎么也说不过去。她夏璃可以举手就打，抬脚就踢，反正善后的又不是她。倒霉的是许林铮，似乎生下来就是为了给她收拾烂摊子的。
　　“打了他你好开心吗？”林莹点点夏璃的脑门：“喂你！借酒装疯也有个限度好不好！在自己的生日会上动手，你又想上报了是不是？又想被人追着拍照了是不是？”
　　“是哦。已经半年没有上报了，我的目标是要上财经版。”夏璃打了个哈欠：“可是，和这种男人闹翻，好像只能上娱乐版。真可惜了我的一杯酒。”
　　“亲爱的，看你旁边。”林莹指指萧凤南：“这里还有一个陌生人，你多少注意一下形象。”
　　“他？萧凤南嘛，见过的。”夏璃眯起金眼，挽住了萧凤南的手臂：“免费奉送好戏一场，怎么，有什么感谢么？”
　　“礼物在屋里，夏小姐可以去拆开来看看喜不喜欢。”萧凤南不动声色的拨开了夏璃的手，微笑。
　　“不解风情的家伙。”夏璃笑着：“我偏要你陪着我，怎样？”
　　萧凤南仍然保持微笑：“乐意之至。”
　　林莹捂着嘴笑：“看起来好像对你的事下了一番功夫的哟，亲爱的，既然人家不吃你这一套，你可要小心了。”
　　夏璃咬着杯沿，眨眨她那妖金色的眼睛：“我今晚的舞伴就是你，谁也别想抢的！是不是，萧先生？”
　　“一切照夏小姐的意思。”萧凤南似乎是个没有脾气的人，夏璃说什么他就应什么，却有不会叫人觉得是在讨好，而是一种……对女儿似的娇惯。
　　“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咯。”林莹摆摆手。

　　夏璃挽着萧凤南，默默的走，绕场一圈。像是在宣称萧凤南的所有权是她夏璃的一样。萧凤南竟也由着她走，有时她停下来跟人打招呼，他就观察她的朋友。
　　夏璃喜欢结交的是聪明敏捷、行事大方的人，不论男女。似乎秉承了夏家的传统，夏璃并不看中门第。她的朋友，人中龙凤不多，乐天自由的小人物不少。反观她的表哥许林铮，凡是能叫许公子停下来说一会儿话的人物，没有一个不是家世显赫、自身优秀的人。
　　“夏璃宝贝，这个男人看上去不错哦。”不知道从哪儿就冒出来一个神情妖娆体态却生硬的女人，在夏璃脸上掐了一下。夏女王在气势凌人的女人面前居然显得如此的柔弱……
　　“老娘，今天没心情闹啦。”夏璃嘟着嘴躲开她娘的手：“这个是林铮的朋友，可不是我男朋友。”夏璃心虚的看看站在老娘旁边的许林铮。
　　“咦，就是林铮和我讲，这个男孩子是你男朋友啊。”许丹青——夏璃美美的娘亲，如是说。夏璃瞪了林铮一眼：“他胡说的嘛！”
　　“呐……被打的那位先生又怎么解释？”许丹青笑眯眯的，可以清楚的看见她眼角的细纹，然而这些细纹却让她显得更加有风韵。然而，风韵中又有惹不得的凌厉。
　　夏璃默不作声的低下头，搭在萧凤南手臂上的手攥起来，捏的他疼了。
　　萧凤南看看夏璃再看看林铮，轻轻一笑：“听说夏家花园里有棵葡萄树，夏小姐可以带我去看看吗？”
　　夏璃头也不抬：“好。”
　　两个人告别离开，没有留意到许丹青嘴角带着的、聪慧的笑。

　　生日会（三）

　　初夏的夜晚并不热，风里缠着水汽，格外的暧昧。
　　“如果夏小姐想自己呆一会儿，我可以先在那边等。”萧凤南把手臂从她手上抽出来。
　　夏璃吸吸鼻子：“那怎么可以。是你好心帮我解围，哪有把你扔下的道理。”她坐在葡萄树下的石凳上，他站在她身后。
　　首夏犹清和，芳草亦未歇。
　　她哀悼爱情的地点未免显得太过清新活力，繁茂的绿叶青藤加重了她的悲伤。
　　“萧先生，我今天情绪不好，扰了你的雅兴。改天你来夏家，一定好好带你看看奶奶种的葡萄。”明显带着鼻音的说话声。
　　“没关系。”萧凤南点点头：“我先进去了，夏小姐也不要呆得太晚。”
　　“好，谢谢你。”夏璃突然叫了一声，随即捂住了眼睛。
　　“怎么了？”萧凤南才走出几步，又折回来。
　　“没有没有，刚刚不小心，隐形眼镜被冲掉了。”夏璃尴尬的说，一边揉着眼睛：“好奇怪，每次遇到你的时候，我都是这么狼狈。这样一狼狈，反而觉得自己傻得很好笑，哭不出来了。”
　　“是我出现的不是时候。”萧凤南掏出手帕，把掉落的隐形眼镜包起来：“颜色很漂亮，但并不适合整天戴着。夏小姐，你对自己太苛求了。”
　　“或许是吧。”夏璃把另一片也摘掉了，放在手心里：“你好像早就认识我一样。记得在许家的时候，你叫我夏璃。现在怎么又改叫夏小姐了？我们从前见过吗？”
　　萧凤南也坐下了，葡萄叶子在他的脸上投下一块阴影，更加看不清表情：“我也记不清了。”
　　夏璃接过他的手帕擦擦眼睛：“萧先生从前也在这个城市么？”
　　“是的，一直到我的爷爷接我走。”他说。
　　“那我们一定见过。”夏璃站起来，踮着脚去摸未成熟的葡萄：“那就一定是林铮的同学了。”
　　“确实做过一年的同学。”萧凤南说：“许林铮是个很出色的男人。”
　　夏璃一怔。
　　他说的是男人。他说的是许林铮。他的口气完全是跟一个女士赞美一个男士的言辞。他是头一个不把“许林铮”和“表哥”划等号的人。那么……他究竟知道点什么？
　　夏璃猛然想起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 …
　　“还是那么喜欢缠着你表哥呢，小姑娘。”
　　“夏璃……”
　　“精神一点，一副男朋友被抢的样子。”
　　… …
　　这个男人对她的一切似乎都很熟悉，然而她对他一无所知。这种感觉并不舒服，好像被人硬生生的扯到镁灯底下肆意的拍照一样。

　　“夏小姐还是喜欢许林铮么？”萧凤南突然问，把走神的夏璃吓了一跳。
　　她定定的看他，从头打量到脚：“萧先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萧凤南不再说话，他在看天空。墨兰色的，像蒙了一层暗金色的她的眼睛。
　　“没错，我还是喜欢他。”夏璃尽量使语调轻松：“真不晓得你是怎么知道的，哈哈哈哈。”一阵干笑过后，嘴里发苦，眼睛发涩。
　　她是谁？她可是夏璃！会被这样的猜测击垮么？会么会么？笑话！
　　“起风了，我送你进去吧。”萧凤南的语气，仿佛他刚刚揭破的不是一个女孩子珍藏了十年的心事，而是揭穿一个狗血侦探剧的简单结局。
　　夏璃觉得自己仅有的一点点女孩儿家扭捏的小心事被侮辱了。
　　“夏璃。”萧凤南接着说：“记得那时候有个叫柳尧的男生时常在你左右的，不知他现在过的好不好？”
　　他又叫她夏璃。他居然连柳尧都知道。
　　“我……也不清楚。”夏璃有些怕。头一回，有个男人叫她既好奇又害怕。
　　“我们进去吧。”他竟然主动去牵她的手，明显与刚才保持距离的态度不同：“夏璃，如果还是喜欢许林铮，不妨说出来。对你，对他，都是解脱。”
　　夏璃反常的乖巧，呆呆的点了点头跟他往里走：“说出来……说出来他也不会喜欢我，你知道会是什么结果。”
　　“嗯。”萧凤南答应着：“能听到他亲口拒绝的话比较好。”
　　“你是拉弥亚。”夏璃抬起头来，笑的勉强：“我说我们一定见过嘛。十三岁，你救了我却什么都没说。许林铮说……那个细白皮肤看起来很不禁打的男生叫拉弥亚，是个特别聪明的男生，本来想介绍给我做朋友的。谁知道我们却先一步认识了。”
　　“已经是被忘记的名字了。”萧凤南说：“那本来也不是我的名字，只是个绰号而已。”
　　“你喜欢我？”夏璃停住了脚步：“所以希望我不要再喜欢许林铮么？”
　　萧凤南低着头，慢慢的翘起了嘴角：“小姑娘，你过分的自信要是早一点用在许林铮身上的话，或许结局就不是今天这样。”
　　“我在开玩笑的。”夏璃不雅的耸耸肩膀：“除了许林铮，谁的喜欢我都不在乎。我才不会爱另一个人。一辈子都不会。”
　　“是么。”萧凤南敷衍着答应着，眼睛却看着前方。

　　“小璃……哦，原来你们在一起。”林铮看着两个人牵着的手，微笑：“我打扰了吗？抱歉。”
　　夏璃眯着眼睛看了一眼萧凤南，挣开了他的手。
　　她在萧凤南和许林铮都未反应过来的情况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许林铮推到了葡萄架下，然后就把自己的唇靠过去了贴他的。许林铮登时傻掉，初吻被夺的少女一样呆呆的睁大眼睛看着她，无意识的任凭她在他的口中索取。过了许久，当终于回魂的许林铮想推开她时，老练的夏璃早有防备的用一只手环住了他的腰，另一只手掐住了他的下颌。可怜的表哥被强制着张开嘴，又怕使力会咬到她……夏璃便很容易地捕捉住了他的舌，若即若离地在他的口中肆意索取着。粉舌舐卷过他的唇线，还带着淡淡的酒香。
　　就算只是个强来的吻吧……却也感到无限缠绵悱恻而又情意缱绻。
　　“夏……夏璃……哦！不……”
　　许林铮不得不承认，他有感觉了。身体的燥热半是因为酒精半是因为她的撩拨，他想拥着他的小妹妹，他该死的居然想……
　　他的手不敢去抱她软和甜美的身体，而是抓住了身后葡萄架上尖锐的铁网。
　　疼！
　　借由身体的痛楚，他要摆脱她温柔的陷阱……他要……
　　嘴唇终于被松开了，锁着他下颌的手也随即放开。许林铮喉头哽咽着，偏过头去：“夏璃……不要闹，你……喝醉了。”她的吻在他扭头的一刻，落在他的脖子上。又是一阵颤抖……
　　“我喜欢你。如果你以为我是醉酒胡说的话，可以假装没有听到。”夏璃一把将他推开，往屋里跑。
　　“夏璃！”许林铮要跟过去，却被目睹这场强吻的萧凤南拉住。
　　“你要继续假装下去？假装你不知道她喜欢你吗？”萧凤南不无讽刺的说，薄薄的嘴唇显得格外无情：“还是想去告诉她，你也喜欢她，双宿双飞了，像她一样丢一堆麻烦去给老头子们解决？”
　　“你到底跟她说了些什么？”许林铮脸上潮红未退，大口的喘着气：“你他妈的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我们不再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她也不再是十三岁的小女孩。许林铮，如果你一厢情愿的认为你的夏璃小妹妹还是那个天底下最可爱的小女孩，你就是个傻子……抱歉，我先走了。”萧凤南的语气异常刻薄。
　　许林铮按住嘴唇，深深的叹了口气。

作者有话说

　　……
一切为了界面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