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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言止于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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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什么,你自己睡吧,我就在门外的躺椅上将就一晚就行了。”大约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近了宋于心就必须会说她的口头禅。
宋于心一听她要走,耿直的坐起来说道:“你放心,我绝对会规规矩矩的,不会对你动手动脚的。”
她这番保证倒让唐言芷有点无地自容,你在想些什么呢,你是喜欢女人没错。但也不是性别为女的你都喜欢啊,同理,人家喜欢女孩也没错。
别自恋了好吗?你又不是什么绝世大美人,别人不会想尽办法吃你豆腐的。
有了这样的心理暗示之后,唐言芷也不敢再与宋于心辩论下去,毕竟这时间已经不早了。她们再不睡,其实也可以不用睡了。
当她侧着身子尽量不碰到里面的宋于心躺在了木板床之后,身后的宋于心却耍赖的从背后环抱住她,还美名其曰,这床太窄,我怕你掉下去了。
说好的,绝对不会动手动脚,骗鬼呢。
真诚的奉劝大家,宁愿相信这个世界上有鬼,也不要相信宋于心那张嘴。
唐言芷当然不习惯被人从身后抱住,她想挣脱手肘却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柔软的地方,这下她立即像个被摸了叶子的含羞草一样,紧绷着身体。
背对着推不开,她又转换注意,准备转过身,这一转更是差点与宋于心亲密接触。折腾了半天无果的唐言芷还是决定和始作俑者宋于心进行谈判。
“你睡了吗?”肯定没睡,不然也不会偷笑。声音都从后面传来了。
“我睡了,我睡了。” 似乎是为了证明自己真的睡了,宋于心还紧闭了双眼,可惜背对着她的唐言芷看不见。
“你这样搂着我不热吗?”宋于心是无所顾忌的搂着唐言芷了,但老唐还是一幅老干部的模样。
“我不热啊,你热吗?”热我也不放开,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能跟女神挨得这么近,傻子才松开。
唐言芷已经尽量不把宋于心说的好像色狼一般了,但这理由好似不能让对方信服:“我热啊,要不你放开我呗,不然咱们俩谁都睡的不舒服。”
“可是我害怕,我现在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全是血啊血。”示弱是宋于心的强项,赌的就是唐言芷心软。
果不其然,她这边一说害怕,那头唐言芷就无话可说了。
任她再不愿意,也只能缴械投降:“那行吧,你想搂着就搂着吧。快睡吧。”
身后的宋于心为了证明自己是真的害怕,整个人都贴在唐言芷的背后,用一种微弱受惊之后的语气说道:“小唐,你的背好暖啊,好有安全感。”
其实唐言芷也很想感慨一句,小宋,你的胸好软啊,好有存在感。
总有一种人能把你逼到绝境,假面全无。拥有的就是最原始的观感还有触感。
感受到身后的呼吸渐渐平稳之后,唐言芷也习惯了她的靠近。只是她实在无法如宋于心那般心大,经历了这样的事情还能呼呼大睡。
睡不着,那就只能起身做些事情。想起她留在洗手间的衣服还没有醒,唐言芷慢慢移开宋于心的胳膊,就着屋内的灯坐了起来,从床脚拿出薄被,替宋于心盖好。
盖到脖子的时候,她发现宋于心的头发挡住了她整个脸,完全睡的像个贞子一样。下意识的就伸出手,去拨开她的头发,却不小心感受到了对方的呼吸。
这和她上一次触碰刘芳鼻息不同,这一次宋于心的呼吸清晰而有力。声音如果再大些的话,完全可以和楼上的护士美女交相辉映,成为一出无人能欣赏的交响乐。
谁能想到外表光鲜亮丽的她,其实私下里有那么多的小缺点。
就连睡觉也自有她的一套神功,唐言芷起身之后,这整个小床就是她的天下了,一个翻身就把被子给夹在腿中间,面壁思过去了。
唐言芷看着她这般闹腾,总算明白了,自己为什么躲不过去了。
这单纯可爱的人,身上真的有魔力的。吸引着你,推不开,也走不掉。
安心的睡了人家的床之后,她俩也没把自己当外人,一个用人家的洗发水洗头发,一个用人家的洗衣粉洗衣服。
洗衣服之前,唐言芷还不忘先看看宋于心的口袋里有没有钱。以她的马虎程度,完全可以把钱连同手机一起丢了。提到手机她这才想起,两人出来的这么匆忙,除了自己拿了手机,她应该没拿吧,门呢,关好了吗?
怎么天生就是个操心的命呢?
唐言芷手动洗好了衣服之后,又用盆装着端着衣服轻手轻脚的走出门外想找个晾衣服的地方。
此刻要是有人偶然从房间里出来,看到她的背影铁定会被下个半死。
好在这家医院走廊的灯,一直亮着,也给唐言芷找路指引了方向。
虽然没住过院,但也知道晾晒衣服的地方,都会在角落里筛选出一间不是病房的房间。
在挂满衣服的房间里,唐言芷摸到了墙角的灯。
她也是胆子够大,半夜不睡觉,跑来晾衣服。
刚才的雨势虽然很大,但现在外面已经停了。除了地面上的一滩滩水渍,还有花坛里花蕊间的露珠,没有什么能证明那场雨突如其来的出现过。
她就站在可以吹到风的窗口,眺望着远方。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自己该想点什么,或者说点什么做点什么。
她就那么干站着,欣赏着夜幕带来的黑暗,以及路灯下那朵被雨水洗礼的花朵。
天很快就亮了,而她一夜未眠。
当她走近刘芳房间的时候,沐雨正趴在床边睡觉。而真正心里有烦恼的人,是睡不着的。
唐言芷醒着,刘芳也没睡。
“你来了啊,昨晚应该是你救了我吧。”没人是傻子,能在这么早出现在这里,总不可能是她特意来看自己。最关键的是自己的身边趴着的是警察,而不是自己的老公。
唐言芷等了一夜,烦了一夜,其实想问的只有这一句,你不会怪我吧,“你不会怪我多管闲事吧?”
刘芳牵强的笑了,说了一句:“怎么会,如果不是你,也许我现在还躺在我们家的地板上呢。我应该谢谢你。”
她这么说,就代表昨晚发生的一切,她都记得。
“那你打算怎么做,你会离婚吗?”尽管知道劝人离婚不好,但唐言芷更不希望她一直忍着。既然有第一次,那么未来也会有第二次。
“我不会,所以我只能谢谢你,却不会感激你。小唐,你没有结婚,没有负担。我还有孩子,离婚我给不了他更好的生活。尽管现在只能维持基本需求,但一旦离婚。抚养权,我未必能到手。”一如沐雨设想的那般,刘芳给了唐言芷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也给了自己一个隐忍的理由。
唐言芷根本不想听这种理由,她不认识什么刘芳的儿子。她只想让刘芳多为自己想想,尽管她这种想法有些自私。但如果为了儿子一味地忍受,这样的日子不会过的抑郁吗?
“单亲妈妈不是问题,我也是单亲家庭长大。但是我从来不觉得缺失什么。或许你认为你儿子需要父爱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那他难道就不想你幸福开心的活着吗?”唐言芷知道一个抚养孩子很苦,但是被人打死就不苦了吗?
她终究只是个局外人,说再多,刘芳不懂也没用。
“小唐,你不用劝我了。我可能这辈子也就这样了。我老公,他这次也不是故意的。他就是喝多了,以后大不了我不跟他吵就是了。”尽管头上顶着纱布,这个女人还是在为自己的老公说话。
那一刻,唐言芷终于明白。有些人,根本不需要你救她。因为,她不想从泥潭里出来。
“那我走了,以后你多多保重。我还要上班。”唐言芷再也不想为了与自己无关紧要的人,去打扰自己平淡的生活。
“那这位警官这边,你要怎么说?”刘芳显然更关心的是她那被关在警局的老公,而不是为了她一夜无眠的唐言芷。
唐言芷望了望正在装睡的沐雨,没有拆穿的说:“我什么都没有跟她说,而你跟她说什么,那就是你的事情了。”
很明显,在案件经历方面,沐雨已经身经百战了。这样的案例,她估计已经碰到不少次。不然昨晚也不会提醒唐言芷,有时候做太多,也许就是白费工夫,因为你根本无法改变当事人的想法。
无论你多么迫切多么无私的提出你的看法,她都会坚持己见。
唐言芷走出病房之后,再度去了晾衣间。似乎在那里才能找到属于她自己的安静地带,可以让她好好思考人生,想想人性。
但总有人会不合时宜的站出来打扰,她刚看着那朵被雨冲刷依然傲立的月季。一条没有备注的号码的短信就发了过来,{醒了吗,有空聊两句吗?沐晴。}
{有。}唐言芷大概能猜到她想问什么。
一收到回复的沐晴,就立即拨通了电话,大概是工作的特性,导致她开口无废话,连基本的寒暄都没有,就直接问了主题:“你就仅凭一个名字,就猜到沐雨与我有关联吗,还是说又是靠气味?”
“不,是气质,或者说给我的第一感觉。她在模仿你,或者说把你当作偶像。大约是警察的通病,一上了救护车她就开始打量我。”一样的短发,一样的干练。甚至连面容都有几分相似。唐言芷很难不去多嘴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