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891、未来发展的动力

　　包间里没有服务员，贾老爷子说上酒上菜，看向了贾小慈，“丫头，你去告诉服务员。”

　　文穆杨虽然知道贾老爷子有话对自己说，还是一个立正，“我去吧贾爷爷。”

　　贾老爷子一摆手，“让你小慈姐姐去吧，你给我按摩按摩肩膀，我最近有些咳嗽。”

　　贾小慈用丹凤斜了文穆杨一眼，“好的爷爷，我马上告诉服务员准备，老弟，好好给爷爷调理调理，爷爷咳嗽的挺厉害。”

　　文穆杨一听就明白了，咳嗽的挺厉害怎么我没听见，贾老爷子这是要试探自己的“经术”，否则怎么会说按摩肩膀治咳嗽这种众人皆知的外行话。

　　贾小慈出去之后文穆杨说道：“贾爷爷，我的底细大伯全知道，您想知道什么就问吧，孙儿绝不说半句谎言。”

　　贾老爷子笑眯眯的一指电视机，“最近新闻播发了干部退休制度的决定，播发了新成立了体改会组成人员，这两件大事为干部的新老交替指明了方向，为经济发展进行了统一筹划和研究，你这个京大的高材生有什么看法，跟爷爷谈一谈？”

　　文穆杨蹭的站到贾老爷子面前，“对不起贾爷爷，这涉及到了国家发展和稳定层面的问题，我一个小孩子不敢乱发言，请您谅解。”

　　贾老爷子问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是想考验一下文穆杨敢不敢说真话，他如果跟着应答，证明他还不成熟，因为还是个孩子，也不算大事，但文穆杨不敢回答，证明他成熟了，但年纪轻轻就有这样的心智也不好。

　　文穆杨见贾老爷子眉头动了一下，心里有些后悔，为什么不直说呢，也许直说老爷子就没有那么多想法了，后悔没有用，静观其变。

　　贾老爷子见文穆杨不愿意讲，笑眯眯的说道：“穆杨，你刚才说到了发展和稳定，如果再加上改革，这三者之间就形成了相互依存，互为条件，就是发展是目的，改革是动力，稳定是条件。”

　　文穆杨没接话，给贾老爷子续上茶，贾老爷子继续说：“体制改革是社会主义政治制度自我完善和发展，这么说吧，所有的改革开放，目的都是为了解放和发展生产力，我们面临机遇，也面临挑战，只有上下团结一心，才能实现社会的繁荣稳定。”

　　没有人鼓掌，贾顺章端起茶杯对文穆杨投去了鼓励的眼神，意思是你小子也讲一讲？

　　文穆杨装作没看见，又给贾老爷子续上茶，贾老爷子拍了拍文穆杨胳膊说道：“穆杨，体改会的组成人员既有德高望重的老同志，也有年富力强的新同志，它的任务是指导全国的经济体制改革工作，你作为最基层执行者，有什么看法跟爷爷说说？”

　　见老爷子又回到了第一个话题，文穆杨明白了，老爷子想知道匡言寅的情况。

　　匡言寅刚从开放前沿调入发体委，本来他不会受到老爷子们的关注，可是几次老首长都说他年轻有为，还在高层会议上让他旁听，这是老首长释放的信号。

　　作为塔尖上的几个人，贾老爷子必须要弄清匡言寅的来历和下一步去向，他担任一把手和二把手是不一样的效果和影响。

　　涉及的太高了，贾老爷子亲口问也不行，还得装糊涂，文穆杨又背起了语录。

　　“贾爷爷，我是一名预备党员，在入党宣誓的时候我就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共产主义战士，必须有坚定的理想信念，必须党和人民的利益高于一切，必须坚持四项基本原则，必须要自我完善，始终同党中枢保持高度一致，只有这样才能搞好各项工作。”

　　贾顺章贾顺平贾兆华认为文穆杨在表态，可贾老爷子捂着茶杯沉思了一下说道：“穆杨，我这次来不但接受了老首长的命令，还是受了匡主任的委托来钦安调研经济发展状况的，你作为小地主就没有什么跟爷爷说的？”

　　贾老爷子来了个直接的，文穆杨一下子站了起来，“贾爷爷，我只是个小小的招商办副主任，不敢造次，我只知道党领导一切，我们的工作只有在党的正确领导下才能顺利完成。”

　　贾老爷子笑了，正好贾晓慈推门走了进来，“爷爷，饭菜已经准备好了。”

　　贾老爷子虽然意犹未尽，但大手一挥，“上菜上酒，咱们一家人团团圆圆吃顿饭。”

　　文穆杨却跑到了门口，“我去看看饭菜爷爷。”

　　贾老爷子点点头，文穆杨走了出去。

　　文穆杨看菜是假，到邵武房间看望孙工赵工是真。

　　贾顺章看向了贾老爷子，贾老爷子往椅子上一靠说道：“穆杨这孩子要抓住，他是咱们贾家的贵人，小慈，告诉你哥哥要和穆杨成为亲兄弟。”

　　贾晓慈很失望没跟文穆杨成夫妻，“是爷爷，我也让他认我是亲大姐。”

　　贾老爷子豹眼一睁，“不是让他认你，是你认他当亲弟弟。”

　　贾晓慈吓得一哆嗦，“对不起爷爷，我理解错了，我认他当亲弟弟。”

　　贾老爷子摆手让贾晓慈坐下，对贾顺章说道：“顺章，穆杨是个文武全才，不但军事技能超群，文韬智慧方面更有独特优势，你是他的直接领导，在他的发展上要给他创造条件，但不要干涉他的发展，反之你有什么难题可以找他化解，不要被他的年龄所迷惑。”

　　“好的父亲，我会时刻关注他的。”

　　贾老爷子又一指贾顺平，“顺平，你这段时间和黄文源配合的不错，在招商引资工作方面，你没有对市府的工作指手画脚，而是充分发挥了党委的指导作用，这与上级党委的要求是融为一体的，特别是你上次发表的文章，上级首长给与了肯定。”

　　贾顺平一听老爷子话里有话，但文章是文穆杨起草的，自己跟不跟老爷子汇报呢。

　　贾顺平一犹豫，贾老爷子看向了贾兆华，“兆华，贾书记的文章你也看了，作为省组织部长你有什么感想？”

　　贾顺平一听老爷子叫了自己的官职，赶忙站了起来，贾兆华也跟着站了起来，贾顺平说道：“父亲，文章的主要部分是文穆杨列的提纲，我进行了加工。”

　　“兆华，你对这篇文章怎么看？”

　　“父亲，这篇文章发表前倩絮拿给我看过，我进行了仔细研读，他对当前改革开放出现的新情况进行了深入浅出的剖析，不但文笔清新质朴，理论知识也开合有度，实际工作中出现的问题更是一针见血的指了出来，但字斟句酌方面还略显稚嫩，后来经过二哥的润色，文章发表出来把有些问题进行了言简意赅的处理，我认为这是一篇高质量观点明确的好文章。”

　　“文穆杨是个人才啊，这样的文章在中枢也没有几个人能独立完成，没想到这小子竟提前酝酿出了这样的好文章，顺平，文穆杨不但是你和黄文源之间的调和剂，更是你未来发展的坚强动力，你要好好培养他，虽然他没成你的女婿，但你要对他像亲儿子一样。”

　　贾晓慈一听亲了贾老爷子脑门一下，“爷爷，既然您这么喜欢文穆杨，哪天摆个仪式，您收他当亲孙子不就行了？”

　　贾老爷子这些子女各个都聪明，但遇到大事都没有主见，特别是贾顺平，他先摇摇头，然后一摆手，说出了他对文穆杨的看法。

　　“丫头，看样子你还是不了解文穆杨啊，从他拒绝你，到让你们几个小伙伴开公司，再到他给你介绍了石原新，你知道这中间都发生了什么吗，穆杨快回来了，他离开学校之后的事情有时间你问你大伯，他到了静南的事情你问你父亲，我今天就不说了，你听了他的故事之后，你就知道文穆杨能不能给我当孙子了。”

　　贾老爷子话音一落，“当当。”

　　文穆杨推着一辆小餐车走了进来，“菜来了爷爷，都是当地的土地产。”

　　没想到贾老爷子站起身走到小餐车旁，对着菜品指指点点：“这个菜叫腊肉炒笋尖，我年轻时就喜欢这道菜，这个叫豆干炒干煸，是当地的传统小菜，这几个菜我也吃过，穆杨，看样子你小子研究过我的口味儿？”

　　“爷爷，我可没研究过你的喜好，这是小慈姐姐点的，她说她喜欢吃，原来她是给您点的，爷爷，这瓶酒您年轻时喝过吗？”

　　贾老爷子拿起泥瓶看了看说道：“你有心了穆杨，这个老刀子酒我永远不会忘记，它是我们解放静南时喝的庆功酒，没想到几十年过去了这个酒还依然存在。”

　　文穆杨趁机道：“爷爷，既然是庆功酒您就多喝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