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820、得来全不费工夫

　　文穆杨到王报国房间给他进行了按摩，然后等他睡着了才来到大门口，没想到王西辉和张树良已经坐在吉普车里等在门外了。

　　文穆杨敲了一下门玻璃，张树良一开门跳下来敬礼，“小幺队长早上好。”

　　一看张树良还保持着紧张姿态，文穆杨心里给与他肯定，“你好张哥，什么时候来的？”

　　“你好穆杨同志，打扰你休息了吧？”王西辉跳下车伸出手说道。

　　王西辉对文穆杨很客气，是因为贾顺平把文穆杨对他讲的话告诉了他，没有人不关心自己的身体，特别是文穆杨这个在步校就出了名的小诸葛说的话。

　　从今天开始王西辉就是招生办主任了，其实文穆杨只是让他挂个名，主要目的是让他去做身体检查，如果再耽误下去，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他。

　　“没有王处长，不对，应该叫王处长招商办主任了，祝贺你王主任。”

　　王喜辉不知道为什么贾书记突然让他去招商办，可黄文源给了他一句提示：文穆杨同志年轻，而且不是体制内人员，你到招商办给他坐镇，具体工作由他去做。

　　一个处级秘书给文穆杨坐镇，王西辉怎么都想不明白领导的意图，一听这种幸灾乐祸的祝贺，抬手就给了他一拳。

　　“我正想找你小子说这个事呢，你说你亲自当这个招生办主任多好啊，为什么非要让我来替你撑门面，我又不懂招商引资？”

　　虽然王西辉说的客气，但文穆杨知道他不愿意离开这个炙热的岗位，这可是静南第一秘，在强势的贾书记身边，那可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但为了让他治病，文穆杨不得不向二位领导建议让他担任这个他不想担任的职务，既然他还不知道为什么，那就按计划实施。

　　“主任，我现在还未成年，也没在机关工作过，对机关的各种规矩都不懂，要是当了这个招生办主任，一天尽不是谈判就是迎来送往，您认为我能干的了吗，我还是隐藏在您的身后比较好。”

　　王喜辉还是没想到治病问题，一本正经的说道：“文穆杨同志，工作能力可跟年龄不划等号，虽然咱们俩没在一起共过事，但你的工作经历我可是知道的，上学的时候一直是班长，到了大学还担任过团委书记，在部队没毕业就担任区队长，还…。”

　　文穆杨一搂王喜辉肩膀，“王主任，您把我了解的挺清楚啊，但我肯定不当这个招生办主任，我就站在您背后当个副主任，什么开会啦，谈判啦，应酬等等一切活动我都不参加。”

　　王喜辉一扒拉文穆杨胳膊，“你什么都不参加还当这个副主任干什么，就为了气我吗？”

　　文穆杨给王喜辉摩挲着胸脯，“息怒王主任，我当这个副主任的目的是陪着你解闷儿，因为你这个人爱生气上火，我要让你清心寡欲。”

　　王喜辉一抬手，“滚，你想让我当和尚啊，好了穆杨不开玩笑了，贾书记让我问你客人接来之后到哪里进行谈判，我们俩好去布置会场？”

　　文穆杨看向了司机张树良，“张哥，到市委招待所怎么样？”

　　虽然是征询的口气，但张树良可不敢发表意见，一个立正，“我执行二位领导的命令。”

　　毕竟王西辉是秘书出身，考虑问题比较全面，能源项目签字是静南的的事，也是钦安省的关注点，要是有高级首长前来怎么办，“穆杨，首长们都在这里，到市委招待所档次够吗？”

　　文穆杨虽然不是秘书出身，但他看的是未来，是首长们喜好的环境，“王主任，莲花山下的市委招待所的风景优美如画，正是首长们喜欢的场所，我认为到市委招待所开会正合适，用辆面包车就把首长们接过去了。”

　　毕竟首长们是文穆杨接待的，王西辉就算是第一秘也得听他的，“好，那就听你的，那我们俩回去向贾书记汇报，然后去机场接客人。”

　　文穆杨转身一拍吉普车机关盖，“张哥，这台吉普车该换新的了。”

　　没想到身后的王喜辉一捂肚子，“哎呦，我怎么肚子突然疼上了。”

　　因为文穆杨背对着王喜辉，张树良先看见王喜辉捂着肚子蹲下了，赶紧跑了过来，“你怎么了王处长？”

　　张树良要拉王喜辉，可文穆杨一摆手，“别动他张哥，我看看怎么回事。”

　　文穆杨一摸王喜辉脑门，“哎呦发烧了，来张哥，赶紧送王主任去医院。”

　　张树良扶起王喜辉，“慢点王处长，我送您去医院。”

　　作为刚上任的招生办主任，这个时候要是倒下了，知情人是知道有病，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闹情绪呢，王西辉摆摆手，“没事树良，应该是胃疼，喝点水就好了。”

　　文穆杨往车坐上一按王喜辉，“别撑了王主任，胃疼能发烧吗，先到医院检查检查再说。”

　　王西辉知道自己的毛病，可眼下真的不能住院，“没事穆杨。”

　　文穆杨已经把他的病情暂时控制住了，但只是不让他继续发作，要想彻底治疗必须得去医院，“什么没事，听我的，树良开车。”

　　文穆杨又对小院值班人员一摆手，“告诉王爷爷我去医院了。”

　　吉普车窜了出去，王喜辉一拍文穆杨大腿，“你太小题大做了穆杨，到医院一检查得耽误多长时间哪，贾书记他们还等着我的汇报呢。”

　　“王主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万一你这不是胃疼呢，好好检查检查再下结论，树良，把我们送到医院你就回去向贾书记汇报，然后再去市委招待所布置会场。”

　　“穆杨，树良布置会场谁给贾书记开车啊，咱们还是回去吧？”

　　王西辉真是个好同志，都这样了还想着工作，文穆杨心疼的又给他隔空点了穴。

　　王西辉恢复了一些，又要回去，“穆杨，树良布置会场谁给贾书记开车啊，咱们还是回去吧？”

　　“没事的王主任，贾书记他们开中巴车去，呼呼啦啦去一帮小车不方便。”

　　文穆杨说完看了一眼张树良，意思是告诉贾书记，没想到张树良看见了文穆杨看他，一拍脑袋说道：“对啊王处长，开中巴车去就不用我了，首长和客人坐一台车还显得亲近。”

　　到了省人民医院，张树良开车走了，文穆杨扶着王喜辉来到急诊室。

　　因为还没到上班时间，急诊室只有一名年轻的女护士对着镜子化妆，女护士一看文穆杨扶着王喜辉进来了，懒洋洋的问道：“怎么了？”

　　“他发烧，血压高血糖低，你把值班医生找来。”

　　年轻护士不耐烦的摆摆手，“这病还找大夫干什么，回去喝点糖水就好了。”

　　文穆杨让王喜辉坐在检诊床上，然后走到女护士身后，“我让你把值班医生找来，你要是找不来就把你们院长找来。”

　　“值班医生回家了，找院长干什么，他也不会看病。”女护士根本没拿文穆杨当回事。

　　文穆杨一扳女护士肩头，“我再跟你说一遍，值班医生不在把你们院长找来。”

　　女护士也不是善茬子，扔下化妆品就推文穆杨，“松手，我也跟你说，院长也不在，都没上班呢。”

　　文穆杨没松手，而是看着女护士眼睛说道：“院长不在找副院长，副院长不在找办公室主任，听见了吗？”

　　年轻护士突然变化了，“听见了听见了，我马上去找。”女护士跑了。

　　“王主任，你知道她是谁吗？”

　　王喜辉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很少到医院来，不认识，穆杨，我真的血压高血糖低吗，你是怎么知道她是谁的？”

　　“我吓唬她呢主任，要不她拿你不当回事，你没看见她对咱们爱答不理的吗，我告诉你她是谁，她是焦攀柳的闺女，焦玉恒妹妹焦玉念，我认识她。”

　　一听这话，王西辉想起她是谁了，“公安局刑侦处焦处长的闺女，穆杨啊，你可惹祸了，焦处长是有名的护犊子，他知道你欺负他女儿会找你麻烦的？”

　　文穆杨早就跟他们父子打过交道了，一笑，“他找我麻烦，主任，我这是救她，她知道之后还得感谢咱们呢，主任，他求你的时候你一定要抻一抻，绝不能轻而易举答应她。”

　　这话把王西辉干蒙了，得罪她是找麻烦，怎么反过来还要求他们，“她求我，求咱们干什么？”

　　文穆杨微微一笑，“主任，焦玉念是省商学业毕业的，根本不想当护士，是她妈非让她当护士的，如果她知道咱们俩是招商办的，肯定会叫她爸来找您的，招商办跟的她学的专业对口，您说她是不是得来求您？”

　　王喜辉若有所思的盯着文穆杨问道，“穆杨，你是不是早就知道焦玉念在这当护士，故意拿我当幌子来考察她，你小子心机可够深的，我都被你利用了。”

　　这话可不好听，文穆杨赶紧摆手，“不是的主任，我知道焦玉念在这当护士，但不知道她昨天值夜班，这纯属于巧合，您肚子疼碰巧了的巧合。”

　　“行了穆杨，你小子就别遮了，你先说焦玉念到招商办能不能干好，能不能适应你的节奏，如果不行就是焦攀柳来求我也没用。”

　　“主任，焦玉念是个干将，她来招商办不仅能适应，还能把招商办的工作干得更出色，但不能让她简简单单的就进来，得让她带着项目进来。”

　　王西辉又不明白了，一个小护士带项目来，开玩笑么，“带项目，带什么项目？”

　　“实话跟你说吧主任，我听焦玉恒说他舅舅丁岩群是广川市经贸委的副主任，专管招商引资的，咱们得利用这个关系在焦玉念身上做做文章，说白了就是让她舅舅为静南的招商引资做贡献。”

　　王西辉豁然大悟，使劲给了文穆杨一拳，“你行，你小子真行，一点机会都不浪费，可你说你非让我当这个招商办主任干什么，你自己干得了？”

　　文穆杨一抬手指，“嘘，曹操来了。”

　　焦玉念一开门，恭恭敬敬指向了文穆杨，“徐主任，就是他们俩要找院长。”

　　身穿白大褂的徐主任一看王喜辉，“呦，这不是王大秘么，大早清的找院长有什么指示？”

　　文穆杨先伸出手，“你好徐主任，王处长现在是市府新成立的的招生办主任，找院长是为了看病，因为这位护士大姐说值班大夫都不在，没办法只能找院长看病了。”

　　徐主任一抱拳，“那恭喜王主任了，王主任，这位小伙子是？”

　　“他叫文穆杨，是招商办副主任，徐主任，我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肚子疼，劳驾你给我看看吧，刚才文副主任说的找院长是开玩笑呢。”

　　“我说王主任，你可真能小题大做，肚子疼还算病啊，吃两片颠茄片就好了，小焦，给王主任拿一瓶颠茄片来。”

　　焦玉念答应一声刚想走，又转了回来，“请问王主任，市府新成立的这个招商办是不是搞招商引资的，你们单位招人不？”

　　王喜辉看了文穆杨一眼，意思是真让你小子说对了，“是啊小焦同志，怎么的，你想改行来我们招商办工作，可是我们招商办不需要护士啊？”

　　当着徐主任焦玉念不知道怎么解释，“不是的王主任，我学的不是护士专业，我是省商学院毕业的本科生，我学的就是招商引资专业，我想，我想…。”

　　徐主任一摆手，“看你兴奋地话都说不利索了，我替你说吧，是这么回事王大秘，焦玉念商校毕业以后不想当护士，可她妈说一个女孩子经常应酬抛头露面不好，硬逼着她来当了护士，可她的心思根本没在医院，她想到你们招商办工作，正好专业对口，是不是小焦？”

　　见徐主任把自己的心声说出来了，感激的连连点头，“是的徐主任，麻烦你们了王主任文副主任了，把我招去呗？”

　　王西辉忘了肚子疼，完全进入了文穆杨设计的模式，“原来是这么回事，可徐主任，我们招商办受黄市长直接领导，她想来招商办我说了也不算，得黄市长说了算。”

　　焦攀柳可是名人，很多领导他都认识，焦玉念一听要黄市长批准，想到了无所不能的老爸，“那，那我叫我爸爸去找黄市长。”

　　正在这时王报国一推门走了进来，焦玉念一指王报国，“谁让你进来的，看病在门外等着，一会叫你。”

　　文穆杨借题发挥，一指焦玉念，“就你这服务态度还想来招商办，拉倒吧，这要是客商冲你刚才的服务态度人家也不来投资，徐主任，麻烦您先给王主任好好检查检查化验化验，别当耽误了病情。”

　　一见文穆杨把自己否了，焦玉念红着眼圈道：“你，我不跟你说了，我找我爸去。”

　　焦玉念转身要走，可了解她的徐主任一拉她胳膊，“站住小焦，还没下班呢，先给王主任检查完了你再走。”

　　徐主任说完对焦玉念眨了眨眼，意思是你不把这二位伺候好找你爸也没用。

　　焦玉念很聪明，明白了徐主任的意思，不好意思的一个鞠躬，“对不起王主任文副主任，我这就给王主任开单子化验。”

　　徐主任一指旁边隔断室，“跟我走王大秘，我给你好好检查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