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789、老奸巨猾与真心诚意

　　文穆杨还没到武装部食堂吃过饭，来到食堂门口，梁周坦周岩杰先跑进去排队打饭，文穆杨在周兵滕大峰簇拥下走进了食堂。

　　食堂里排了两条打饭的队伍，文穆杨一进来，坐在前排饭桌等着吃饭的征兵办科长吴国俊，国防教育科长魏云福笑呵呵跟文穆杨打招呼：“来了文主任，文主任来了。”

　　这二位科长都属于笑面虎似的人物，本来文穆杨刚来安置办，他们俩应该去看看，可尤常有的一圈威胁论下来，他们俩不敢接近安置办了。

　　文穆杨不会轻易否定一个人，也不会轻易信任一个人，一个敬礼，“二位科长好。”

　　吴国俊一看文穆杨年纪轻轻很有风度，起身过来伸出手，“你怎么到哪儿都那么客气文主任，来，咱们几个坐一桌。”

　　魏云福给文穆杨拉开椅子，“坐文主任，吃饭的时候给我们讲讲课，要不我们俩都让周科长腾科长给落下了，来来周科长腾科长。”

　　打饭的队伍里有女兵，她们一看年轻英俊的文穆杨，开始交头接耳了，“他是哪个科的主任，怎么以前没见过，长得太帅了。”

　　“是不是喜欢上文主任了，大姐帮你穿个线怎么样？”

　　“去你的，他才多大呀，比我小好几岁呢，跟你还差不多。”

　　预备役科牛志明背着手走了进来，一看好几位科长围着文穆杨，满脸堆笑地说道：“穆杨主任，你怎么亲自吃饭来了？”

　　这话文穆杨张嘴就来，一个立正，“报告牛科长，我错了，我应该把嘴放这，让腿到外面溜达溜达。”

　　几个女兵鼓掌，“文主任，你太帅了。”

　　文穆杨一笑，算是跟她们打了招呼，牛志明一摆手，“起什么哄你们几个，穆杨老弟，你一说话就对我老人家不客气，能不能别总是欺负我老人家，我过几天就要退休了，咱们俩开玩笑的时间可不多了。”

　　“牛科长，你一口一个老人家，你老人家才多大呀，离退休早着呢。”

　　文穆杨意有所指的伸出巴掌，“牛科长，五年，五年之内你老人家退不了休，好好保养身体，准备为社会主义现代化建设继续工作吧。”

　　女兵又传了呐喊：“文穆杨，我们爱你。”

　　牛志明摸摸自己的老脸，一指几个女兵，“羞不羞你们，穆杨主任已经有女朋友了，你们几个小丫头死了心吧。”

　　一个稍大一点的女兵一举手，“文主任，你真有女朋友了吗，牛科长，只要他没结婚，我们就有希望，是不是文主任？”

　　副部长张志军冷着脸走了进来，“安静，嘻嘻哈哈的干什么，不知道这是饭堂吗？”

　　张志军一看好几个科长都围着文穆杨，目无表情又说道：“穆杨主任，你的魅力太大了，饭堂也能被你带动起来了，还有你们几个怎么回事，不要搞小圈子，各回各位。”

　　刚团结起来的气氛可不能就这么夭折了，文穆杨要树立一个有担当的安置办主任形象。

　　对张志军一个立，：“是张副部长，我们不搞小圈子，告诉你们几个就是不听，我就是瘟疫，谁向我靠近就会被传染，散了散了，李军，把饭端到最后一桌来。”

　　文穆杨一边摆手一边走到了饭堂最后的空桌，没想到刚要动筷子，周兵滕大峰端着餐盘走了过来，周兵敲了一下餐盘，“我已经被传染了，不怕了。”

　　滕大峰放下餐盘才说道：“我也想被传染，穆杨主任，咱们俩换换餐盘？”

　　张志军气的一拍桌子，“以后就餐要安静，食不言寝不语不知道吗？”

　　诺大的餐厅安静了，牛志明端着餐盘边吃边向文穆杨这桌走来，来到文穆杨近前才说道：“文主任，我老人家喜欢安静，跟你们凑一桌怎么样？”

　　文穆杨摆摆手，“牛科长，你怎么吃这么少啊，要多吃饭，吃得多才能干得多，身体棒棒的才能更好的为党工作。”

　　“你小子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从今天开始我向你们学习，多吃饭多干活，学到老吃到老干到老，绝不让你们年轻人甩下我。”

　　文穆杨扫视了一圈，用脚一碰周兵：“吃饭的人不多呀，是不是伙食不好？”

　　周兵一听就明白了：“经常这样，偶尔体验一次。”

　　老奸巨猾的牛志明抬了下眼皮继续吃饭，但他心里对文穆杨竖起了大拇指，文穆杨这个人年纪轻轻真不简单，这才几天就打开了工作局面，以后要多跟他亲几亲近了。

　　餐厅里吃饭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办公室副主任盛茂牛走了进来，扫了一眼餐厅走到张志军身边低声说了几句什么，张志军放下筷子拍拍手：“中层以上干部一点半到大会议室开会，已经回去的干部，科里的同志负责通知一下。”

　　文穆杨放下了筷子，“牛科长吃饱了没有，没吃饱再去打点儿，我们等着你。”

　　牛志明摆摆手，张志军一边走一边说：“你们几个快点，别耽误开会。”

　　文穆杨站了起来，“知道了张副部长。”

　　“开什么会？”周兵问道。

　　文穆杨没反应，滕大峰说道：“今天周末，是不是党员学习？”

　　牛志明点点头，“应该是党员学习，可是老大不在，能学的成吗，没人主持吧？”

　　文穆杨一看表，“还有一个钟头，我回办公室眯一会，你们慢慢吃。”

　　周兵一推餐盘，“我也吃好了。”

　　滕大峰牛志明也放下了筷子，周岩杰把餐盘收拾了，文穆杨一看自己要是回办公室他们肯定跟着，现在这个敏感时期过渡亲密可不好。

　　“牛科长，您老人家办公室有没有好茶，我去品一品怎么样？”

　　这样亲近文穆杨的机会怎么能错过，“好啊文主任，我办公室有上好的龙井，今年的新茶，二位科长，一起品一品怎么样？”

　　文穆杨没发话周兵滕大峰可不敢去，他们俩看向了文穆杨，等着他发话，可文穆杨一摆手，“牛科长，他们俩都是茶篓子，小心连喝带拿？”

　　文穆杨这话虽然是玩笑，但周兵滕大峰明白了，牛志明也明白了，因为他发现他们俩已经为文穆杨马首是瞻了。

　　“老藤，我还有篇学习心得没写，别一会开会时检查，我现在回去写。”

　　滕大峰一拍脑袋：“你不说我还忘了，我也没写，牛科长，我们俩没有口福了，你和文主任去喝吧。”

　　牛志明心里很震惊，这文穆杨用什么手段把他们俩收服了，看样子自己小看了他了。

　　“穆杨老弟，既然他们俩有工作，咱们俩一品芳茗怎么样，给老人家一个面子，请吧？”

　　“好，牛老哥盛情我怎么不领，请牛老哥。”

　　来到牛志明办公室，牛志明先给文穆杨拿出点心：“穆杨老弟，谢谢你给老哥面子，老哥已经看透了世态炎凉，就准备混退休了，但通过你老弟的教育开导，我要旧貌换新颜，不但思想上积极改变，行动上也紧跟你老弟的步伐，别拒绝我好不好穆杨老弟？”

　　你看我改变了武装部的格局你才想起来向我靠拢，早干什么去了，但部里还得有你这个老奸巨猾的科长起缓冲作用，否则李喜沉斗不过你们俩，我要让你们仨相互牵制。

　　“牛哥，现在改革开放已经在各行各业如火如荼的开展起来了，咱们武装部也要积极响应号召，不但内部有新气象新面貌，外部也要紧跟招商引资的大好形势，八仙过海各显神通，能利用的资源都利用上，就像汪大姐，给姐夫治个病都能拉来投资。”

　　牛志明把茶递给文穆杨，“穆杨，还对老哥有所保留，合作办学真是汪文舒拉来的投资项目，我怎么听说是你联系好的？”

　　文穆杨一笑，“牛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你可不要犯某些人的错误，我叫汪大姐和李军向部长汇报，汪大姐直接被市领导叫走了，要是我主导的市领导找她干什么，她能说明白吗，反之我什么都不知道，所以市领导不找我，你说是不是这么个理儿？”

　　老奸巨猾的牛志明真让文穆杨给忽悠了，喝了口茶才说道：“穆杨老弟，我怎么感觉汪文舒没有那个能耐，但你这么一说又合情合理，这样穆杨老弟，你年轻朋友多，以后有这好事别忘了老哥，虽然老哥不争名不争利，但我也得干出点成绩是不是？”

　　“牛哥，来到武装部我这个人就像纸一样，两面看都是白的，藏不住一点瑕疵，你是老前辈，我要多向你学习，安置办的工作还得靠你老哥的帮衬，我也想干出点成绩。”

　　这时候牛志明不觉得自己老谋深算了，处处被文穆杨牵着鼻子不说，自己还不知道这小子说的什么意思，这个年轻人太厉害了，怪不得他周围有一帮人跟着，裹老大张老二都被他玩的团团转，我也别装大半蒜了，真心真意靠拢吧。

　　“穆杨老弟，老哥也算是阅人无数，但像你这样有思想有作为的年轻人老哥头一次见，通过这几天你把安置办搞得风生水起来看，老哥我对你不仅是佩服，更是服气，穆杨，老哥想跟着你干，你说什么我就干什么，对你唯命是从，怎么样老弟，收下哥哥吧？”

　　文穆杨一个立正，“这我可不敢当老哥，咱们都是在部党委的领导之下，应该紧密的团结在部党委周围，唯部党委的命令是从，我一个小孩子真的担当不起。”

　　牛志明还不气馁，“穆杨老弟，看样子你是对老哥不放心哪，这么着吧穆杨老弟，你给我个试用期，看看我牛志明的表现，然后你在决定？”

　　文穆杨没表态，直接给牛志明倒茶，“好茶牛科长，喝的好，以后我常来喝，到点了，开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