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731、与凤凰同飞必是俊鸟

　　刚吃过早饭回到房间，胡盛宁拿着一张军报来找文穆杨，一进门就敲着报纸说道：“穆杨你看看，李司令调走石副司令接班了。”

　　文穆杨接过报纸看了看，“李司令高升，石宝元副司令接任广川司令，胡叔，您应该给梁主任打个电话问候一下。”

　　胡盛宁没明白，抽回报纸拍了文穆杨一下，“你小子什么意思，石副司令提拔了我给梁主任打电话，那不是找不自在吗？”

　　有些事还不能一下子说透，让胡盛宁自己验证一下，他就知道什么意思了，“胡叔，您就说祝梁主任高升，听听他怎么回答，他肯定感谢你。”

　　胡盛宁还是没明白，但认为文穆杨不会开这种玩笑，那可是梁豫东的脸面问题，“真的行，别梁主任一听给我两句可就下不来台了？”

　　梁豫东应该知道自己的去向了，胡盛宁这个电话打过去正是时候，“放心吧胡叔，您现在就打，保证您会有意外收获。”

　　一听意外收获，胡盛宁信以为真，拿起电话拨号，“你好，要一下军区梁副主任办公室，谢谢。”

　　电话接通了，胡盛宁按了免提，梁豫东声音先传了过来，“你好，我是梁豫东。”

　　胡盛宁一听梁豫东声音洪亮，精神状态极佳，看了文穆杨一眼对电话说道：“你好老伙计，我是胡盛宁，恭喜你了。”

　　梁豫东可比胡盛宁反应快，直接祝贺胡盛宁，“胡主任，也恭喜你呀？”

　　胡盛宁愣了一下，真让臭小子说对了，但梁豫东是政治部主任，问清楚恭喜何来，“恭喜我，什么意思老伙计？”

　　梁豫东正在兴头上，但他知道胡盛宁想不到这些，旁边肯定有文穆杨支招，“原来你还不知道啊，这样胡主任，晚上你到我家里来，咱们几个老伙计聚一聚，学习学习上级的指示精神，臭小子就不要来了。”

　　一听几个老伙计相聚，胡盛宁忘乎所以了，也不问文穆杨说不说什么，“好的老伙计，晚上我肯定到，回见。”

　　胡盛宁放下电话对文穆杨一笑，“看样子我也得收拾行装了，哦，把你忘了。”

　　梁豫东知道自己的存在就行了，自己还没有资格去参加他的聚会，“没关系胡叔，既然梁叔不让我去，我就祝您一路顺风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胡盛宁立即叫车，用一上午的时间，分别拜访了学校领导，中午回来和王里杰文穆杨一起吃完饭，就提着公文包跟他们俩握手告别了。

　　胡盛宁走了之后，王里杰孤单了，好像失去了主心骨一样，在办公室频繁转动钢笔，也不看文穆杨，更不跟他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窗户。

　　文穆杨可怜无助的王里杰，给他重新换了一杯茶，但没客气，说道：“王主任，您下一步有什么打算？”

　　哥哥王里军转业了，王里杰像丢了魂一样，呆呆的看着窗户说道：“上级让我等候通知，这胡主任走时也没交代什么，唉，也不知道等到什么时候？”

　　整联任务全部结束，过几天就要清账结算，在住下去就要自费了，等是等不到任何结果的，“王主任，胡主任上午拜访了校首长，要不我陪您也拜访一下他们？”

　　王里杰沉思了一下，看着文穆杨说道：“穆杨，我知道你的意思，但我的级别太低了，校领导会接见我吗，我先打个电话联系一下吧。”

　　王里杰说完拿着水杯回了自己房间，文穆杨摇摇头没在说话。

　　入党申请书已经填了，回到房间文穆杨给党办朱习武干事打了个电话，朱习武告诉文穆杨，他的入党申请被批准了，等燕副政委开会回来就开党小组会，并告诉他如果整联组没事可以到秘书处来帮忙。

　　中午王里杰也没吃饭，就闷在房间，下午三点，文穆杨来到了秘书处，秘书处副处长魏云福给文穆杨只安排了业务学习，并没有安排具体的工作。

　　下班时办公室没人了，可原卜中田秘书吕石根和崔先章原秘书李铁军来找文穆杨了，吕石根虽然已经失去了吕大秘的光环，但对小字辈文穆杨还是趾高气昂：“文秘书，对党办的氛围还习惯吗？”

　　他以为文穆杨是个雏，到了机关肯定得紧紧张张，可文穆杨一个立正，“报告吕大秘，在秘书处我是一个小兵，现在还处于学习阶段，对秘书处的职责还不是很熟悉，请吕大秘不吝赐教。”

　　果然是个雏，吓得都不知道机构名称了，吕石根趾高气昂的拍了拍文穆杨肩膀，“我问你党办，你却回答秘书处，看样子你还知道它们的区别，那我就以一个老兵的身份指点你几句。”

　　谦虚使人进步，尤其对吕石根这样的浮萍，文穆杨更不跟他计较了，“谢谢吕大秘赐教。”

　　吕石根好像是找到了发泄对象，拿出了老秘书的派头，“你小子说话还是那么随便，我这不叫赐教，应该叫帮助，咱们以后就在一起工作了，老大哥怕你犯错误。”

　　崔先章走时特意交代李铁军，一定要交好文穆杨，所以他一直听着没说话，可听到吕石根还是原先那样趾高气扬的对文穆杨说话，就一拉吕石根，“吕大秘，咱们找个地方边吃边聊怎么样？”

　　吕石根不知道李铁军的想法，意犹未尽的一摆手，“我简单的说几句，穆杨，秘书处的工作都是综合性的，比如起草文件，下去搞调研，督办宣传，业务培训等工作，虽然事情不大，但都要细心办理，否则首长的指示就不能得到很好的贯彻落实，那样就会得不到首长的赏识，就不能得到…。”

　　文穆杨不得不打断吕石根，“吕大哥，就不能得到给首长当秘书的机会是不是？”

　　吕石根一听文穆杨这么说话，向门口看了一眼，“你别说得那么直白好不好，要是那样你就不适合在秘书处工作，还是回学员队去吧。”

　　这样的人只能当秘书，领导一走就跟王里杰一样，没有了主心骨，成不了大气候，“对不起吕大哥，我认为不管在什么位置上工作，都不要丢失了自己的特性和初心，那样就会被茫茫大海淹没，找不着自己的正确位置了。”

　　不知道吕石根想什么呢，竟然还按照自己的思路跟文穆杨说话，一摆手道：“我知道你小子狂傲不羁，但在什么位置说什么话，你看我和铁军，现在已经成了飘萍浪迹，这样的日子好混吗？”

　　一句混就暴露了吕石根现在的心态，无论干什么工作，你只要付出了，就会有回报，混的结果就是单位养着你，然后滚蛋。

　　不管吕石根爱听不爱听，文穆杨说出了心里话，“吕大哥，我知道你是对小弟好，但飘萍浪迹这句成语你用得不好，更不能用混这个字眼，干一行爱一行，只要努力了就问心无愧，如果混下去就离脱军装不远了，是不是李哥？”

　　李铁军比吕石根聪明，赶紧点点头，“穆杨说的是，吕大秘，咱们俩不能这样下去，要振作起来，否则真的会脱军装了。”

　　没想到吕石根来了个自暴自弃，“好吧，你们俩年轻，都有远大的抱负，我年纪大了，不能和你们比了，脱军装就脱军装吧，走了，回宿舍睡觉。”

　　文穆杨摇摇头，对吕石根一个敬礼，“谢谢吕大哥的教诲，但我认为你应该从过去走出来，一直这样颓废下去老政委会对你失望的，他老人家可是要强了一辈子。”

　　吕石根看样子对卜中田的安排不满意，摆摆手，有些怨气地说道：“不说了不说了，他老人家已经把我忘了，你们俩聊吧。”

　　吕石根沮丧的走了，文穆杨一拉李铁军，“李哥，你一定要振作起来，崔主任可不希望你也这样，去鼓励鼓励吕大秘，老政委并没有忘记他。”

　　文穆杨下楼来到学员处，处长孙静波正要锁门下班，一见文穆杨过来了，赶紧热情的摆手，“来来穆杨，我正要找你呢。”

　　孙静波和林若霖是知青时代的战友，他们俩每次通话都提到文穆杨，林若霖虽然是大学的团委书记，但他地位重要，孙静波的想法就是近水楼台照顾文穆杨。

　　文穆杨一个军礼，然后伸出双手，“处长好，文穆杨前来报道。”

　　看着越来越有大人气质的文穆杨，孙静波使劲握了握他的手，“你小子，到秘书处上班了，还是临时帮忙？”

　　这可是有分别的，文穆杨来了个实话实话，顺便听听他的意见，“报告处长是临时帮忙，还没安排具体工作。”

　　可是孙静波只是点点头，没发表意见。

　　进到孙静波办公室，文穆杨拿起暖壶给他倒水，并询问李阳、时新、于辉的情况，“处长，我给您推荐的三名学员怎么样，还能入您的法眼吧？”

　　一听文穆杨推荐的三名学员，孙静波露出了笑容，并把听到的看到的说了出来。

　　“穆杨，没想到你在京大的名声那么响亮，我本来准备在京大招收五到八名学员，没想到同学们一听你在步校，都踊跃报名，最后在团委林书记协调下，招了十名新学员，其中就包括你推荐的李阳、时新和于辉。”

　　文穆杨一听林书记协调下，心里默默地问候了一声林若霖，然后兴奋地说道：“这都是林书记宣传的好，说实在的孙处长，现在让我回去我还希望在林书记手下工作，跟着这样的领导心里始终充满正能量。”

　　孙静波终于知道林若霖为什么喜欢文穆杨了，他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并没有沾沾自喜，“林书记对你也是称赞有加，说你是难得的得力助手，特别是你的超前意识和敢于创新精神，现在在同学们之间还被广为传颂。”

　　文穆杨赶紧一个立正，“林书记谬赞了，我的所有取得都是林书记教育培养的结果，如果没有林书记的鞭策和鼓励，我现在也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大学生而已。”

　　孙静波忍住了心中的激动，一点文穆杨：“你太谦虚了穆杨，我在回来前林书记和他妹夫黄进安同志我们一起吃饭，没想到黄进安同志对你也是赞不绝口，穆杨，你是不是早就和黄进安同志认识？”

　　这件事可不能撒谎，秘密都会坚守，不是秘密说什么都没事，“是处长，我上大学时就认识黄进安同志，也认识他夫人林若曦。”

　　文穆杨说完看了看孙静波的反应，孙静波眼里闪过一丝惊讶，“穆杨，听说黄进安是高干家庭出身，你去过他家里吗？”

　　这就是秘密了，不仅是你孙静波，就是林若霖也不能告诉，“我跟黄进安和他夫人很熟，但他家里的情况我可不知道，我们兄弟姐弟之间交的是心，其它的没想那么多。”

　　孙静波没得到想要的，一笑道：“你误会了穆杨，我没有向你打听他家庭状况的意思。”

　　文穆杨改变了话题，“处长，于辉到护校上学没问题吧？”

　　孙静波也不能在问城里的问题，接着话题道：“没问题，我跟护校招生办的陈主任都说好了，于辉属于他们学校代培，不占他们学校的招生名额，毕业由咱们学校进行分配。”

　　于辉可是才女，毕业之后文穆杨要给她安排，一听这样，给孙静波敬礼，“太感谢您了孙处长，等他们仨来了我们同学一起请您吃饭，您到时候一定要赏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