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710、血染的风采

　　文穆杨和高光海、康明德跑到县城医院门口，轻轻地一碰高光海，“你到里面把西瓜首长叫出来，我就不进去了。”

　　文穆杨不是不想见赵文华，而是见了怎么办，把活人带出来，骨灰盒带回去，怎么跟领导解释，怎么跟兄弟们交代，别看他表面镇静，但他这颗小心脏也承受不了这样的打击。

　　工夫不大，和贾顺章一起出来的还有谷局长宋厅长，文穆杨站在墙角对他们一招手，眼泪随即下来了。

　　贾顺章过来就抱住了文穆杨，“小幺，你坚强些，有战斗就会有牺牲，总体来讲你们这次的任务完成的很好。”

　　总体完成的很好，这是贾顺章向着他说的，可文穆杨接受不了，一边淌泪一边敬礼，“对不起首长，我没有把他们保护好，任务就算失败，您处分我吧。”

　　文穆杨淌着眼泪趴在谷局长肩头，把班长老、钉子、刚子的情况简单汇报了一下，但没问班长老他们在内部的眼线。

　　宋厅长拍了拍文穆杨后背说道：“小幺同志，这次事故的责任在我们，是我们侦查员的反应速度太慢了，如果侦查员始终跟着你们，就不会让老黑的残余势力对大华他们实施反击。”

　　文穆杨擦干眼泪一个立正，“江头儿，这个事件不赖侦查员，是我跟大米首长商量好不让他们靠近的，还是我轻敌了，责任主要在我。”

　　贾顺章摆摆手，“好了，现在不是追究责任的时候，把大华的遗体先运回桂石吧，然后咱们向部首长汇报之后再说。”

　　文穆杨怎么能赵文华一个人走，兄弟们一起来的，就要一起回去，“首长，大华的遗体由我们小分队负责吧，你们悄悄地来在悄悄地回去，这样才能保证钉子、刚子二位同志的安全。”

　　谷局长一看这个时候文穆杨还想着任务，使劲的点点头，“坎纳通往外界的电话都已监听，他们打电话都要经过侦查员的耳朵才能传出去，如果有电话通风报信，我们马上就会掌握，你们小分队大张旗鼓的回去，他们肯定会得到消息。”

　　文穆杨一个敬礼：“谢谢大米首长，我说班长老怎么说把我了解的那么清楚呢，原来是谷首长早有安排。”

　　谷局长拍了拍文穆杨肩膀，“这都是你小子的功劳，我们只是补齐了短板而已，你想什么时候出发？”

　　什么时候出发，文穆杨现在就想回去杀了他们，但纪律容不得半点私情，“首长，还是你们先走吧，大华牺牲了，我现在没脸回学校，我不知道怎么跟众首长，特别是星光首长交代。”

　　贾顺章沉思了一下，“这样谷局长，你直接回部里汇报，宋厅长和我去向梁豫东副主任汇报，听听首长怎么处理这件事。”

　　贾顺章没提王晓晨，意思是赵文华是步校的学员，与他没有关系。

　　谷局长也认为这样最好，一摆手，“好，就按西瓜同志的意见办，小幺同志，大华同志的护送任务就交给你了，咱们桂石见。”

　　文穆杨淌着眼泪把三位首长送走了，然后来到太平间给赵文华整理了遗容，并和兄弟们给赵文华三鞠躬。

　　最后又叫飞毛腿找来了韦清新父女，让他们俩按照当地风俗给赵文华搭起了灵棚，并请来法师给赵文华做法事。

　　第二天晚上，王晓晨和王里军、王里杰三位领导秘密来到了医院，文穆杨含泪陪三位领导跟赵文华做最后的告别。

　　虽然三位领导没说什么，但文穆杨能感觉到王里杰的怨恨，三位领导走的时候王晓晨拍了拍文穆杨，“小幺，事情已经出了，这是他的命，你就不要过分的自责了。”

　　而王里军却握着文穆杨说道：“穆杨，赵文华这件事主要责任在我，我不应该让他参加这次任务，我会向梁主任说明情况的。”

　　文穆杨也不想推卸责任，但这件事它就发生了，还没法解释，文穆杨只能立正，“首长，我是这次任务的小队长，是我没保护好他，我会向上级首长申请处分的，您保重。”

　　王里杰什么都没说，跟文穆杨招了一下手就出去了。

　　第三天，梁豫东、胡盛宁、狄晓武、崔先章秘密陪赵文华父母来了，文穆杨和兄弟们把赵文华装进棺木，然后吹吹打打向桂石进发。

　　走到城门口，塞黑躺在担架上，他的家眷臂带黑纱恭敬的向赵文华灵车默哀，文穆杨跳下高头大马，“塞黑你过来。”

　　塞黑战战兢兢被抬到到文穆杨面前，“对不起幺公子，首先感谢您的不杀之恩，我代表我们全家给你的兄弟致哀，对不起。”

　　文穆杨强压着心中的怒火说道，“塞黑你记着，我的兄弟不能白死，这笔账就记在你们的身上，等我忙完了，就是越界我也要把你们赶尽杀绝，你记着，我说到做到，滚。”

　　塞黑哪敢走，目送着文穆杨和车队走了。

　　两天之后，文穆杨和兄弟们护送赵文华的灵柩到了桂石殡仪馆，由于保密的需要，赵文华的遗体告别仪式秘密的举行。

　　学校除了狄晓武、崔先章、武圣同、张和杨，其他干部学员都没允许参加，柳德林宋功想参加但被文穆杨给劝回去了。

　　告别仪式由崔先章主持，梁豫东致悼词，谷局长、宋厅长、王里军哥俩，文穆杨的小分队，及几名公安侦查员参加了追悼会。

　　追悼会之后赵文华遗体被火化，梁豫东、胡盛宁、狄晓武、崔先章坐车走了，谷局长宋厅长对文穆杨摆摆手也走了，王里军哥俩陪赵文华父母去了火车站，文穆杨的小分队随后悄悄地消失了。

　　文穆杨骑着高头大马，带领小分队来到桂石与由里丽交界处，看见装甲车和一辆娇车停在路边，文穆杨跑过去下马上了轿车副驾驶。

　　娇车里坐着谷局长宋厅长，文穆杨默默地一个敬礼：“二位首长辛苦了，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是为钉子和刚子彻底扫清障碍，我估计班长老短期内是不敢回来了，但我要让他们始终感到压力。”

　　谷局长拍拍文穆杨：“小幺同志，部首长对你们这次出色的完成救援任务给与了肯定，但对赵文华同志的牺牲也提出了批评，你们这次一定要吸取经验教训，再不能发生类似事件。”

　　“放心吧首长，失去一个赵文华我们已经没脸见人了，如果再发生这样的事件我们就不回来了。”

　　谷局长一捅文穆杨，“小幺同志我提醒你，你们是侦查员不是执法者，可以把他们打伤，但不可以要他们性命，那样你们就违法了，明白吗？”

　　“我明白江头儿，我一定让他们得到应有的惩罚，让他们知道我幺公子是不好惹的，英雄的血不能白流，烈士的精神不可磨灭。”

　　文穆杨这是提醒二位首长给赵文华荣誉称号。

　　谷局长能听不出来吗，“小幺同志，鉴于目前的特殊情况，大华同志的英雄事迹还不能公开报道，有些事情部里会秘密跟进。”

　　“首长们考虑的周到，谢谢首长们，我们小分队一定发扬大华同志的敢打敢冲的大无畏精神，把这次回马枪完成好，给钉子和刚子创造良好的环境？”

　　谷局长和文穆杨握手，“好，随时保持联系，出发吧。”

　　文穆杨进了装甲车一看，十哥掌门十一哥疯子坐在装甲车里。

　　文穆杨和二位哥哥拥抱，掌门拍了拍文穆杨：“兄弟，我们哥俩对不起你，没把你的兄弟照顾好，你给哥哥两拳出出气？”

　　文穆杨抹着眼泪摆摆手：“二位哥哥，这次的任务虽然不艰巨，但却发生了如此严重的牺牲，我内疚啊。”

　　疯子拥抱了文穆杨一下：“兄弟，有战斗就会有牺牲，把他当成一次教训吧，祝你们这次任务取得圆满成功。”

　　石千里带领小分队给掌门疯子敬礼：“感谢前辈的鼓励，我们一定化悲痛为力量，圆满的完成这次任务，给大华同志报仇。”

　　掌门和疯子跳下装甲车，文穆杨再次和他们俩拥抱：“二位哥哥，我已经把韦清新父女安排到亚洋观光酒店了，烦劳二位哥哥把大马找来，告诉他我给他介绍的女朋友来了。”

　　疯子一听给了文穆杨一拳：“你小子给这个介绍那个介绍，怎么不给我们哥俩介绍，你不够意思小幺？”

　　文穆杨一抱拳：“二位哥哥，姻缘靠缘分，别着急，缘分还没到，到了我肯定当仁不让，你们俩接人的事情忙完了就回西北去吧。”

　　俩人给文穆杨敬礼，“是队长，我们哥俩的姻缘就指着你了，保重。”

　　疯子掌门一个敬礼跑了，文穆杨举着手久久的没有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