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683、不忘才是朋友

　　韩继东自己打车去了尖刀师，韩子载着梁豫东，王里杰，文穆杨回到了招待所。

　　梁豫东到了招待所没去单独拜会卜中田，而是先见胡盛宁，然后俩人才进了卜中田房间，王里杰退出来对文穆杨一招手，“穆杨，把你整理的材料给我一份。”

　　整理好的材料胡盛宁已经签字封存了，肯定是梁豫东要看，“好的主任。”

　　文穆杨快步拿来材料，王里杰拿着材料递给了韩子，韩子送进了卜中田房间，王里杰又对文穆杨说道：“穆杨，首长们开会不知道开到什么时候，咱们俩到外面散散步怎么样？”

　　一路上文穆杨跟梁豫东的交谈王里杰都看在了眼里，但要想办大哥的事现在这个时候找梁豫东肯定不行，就想来个迂回战术，向文穆杨提出了所谓的散步。

　　文穆杨就是知道也不能拒绝，因为王里杰是办公室主任，一伸手，“好啊主任，您请。”

　　俩人来到了招待所后面的小花园，王里杰先抛出了话题，“穆杨，听说你在京大念了两年就毕业了，真是厉害啊？”

　　文穆杨知道王里杰这话是铺垫，顺着话茬答道：“是啊主任，我当时高考的时候出了特殊情况，没办法只能京大念两年，然后到这上军校来了。”

　　王里杰一看别废话了，说出了正题，“穆杨，你和王明阳熟悉吗？”

　　既然王里杰说出了兄弟王明阳，那就是他已经做了功课，看着王里杰点点头，“您说的是城里的王明阳吗，熟悉，那是我兄弟，主任，您和王明阳认识？”

　　第一天见到王里杰，文穆杨就知道了他和王晓晨的关系，不过他只是王晓晨没出五福的兄弟，有些话文穆杨就没多说。

　　一听文穆杨这么爽快的承认了，拍了拍文穆杨肩膀，“穆杨，我小子和明阳是小学同学，我和他小叔晓晨是没出五福的兄弟，来的时候我给晓晨兄弟打了电话，他提到了你，让我有什么难事问你，我现在有个难题，不知道方不方便跟你说？”

　　文穆杨那是什么脑袋，王晓晨都搬出来了，但不能大包大揽，“王主任，我来步校已经两年了，也算是老人了，您有什么问题跟我说，我办不了找我们大队长给你办。”

　　王里杰一听文穆杨误会了，连连摆手，“不不穆杨，我这个难题你们大队长办不了，得卜组长梁副组长那样的首长才能办。”

　　文穆杨眼珠一转又跑偏了，“王主任，您的话我没明白，您的意思是您的问题让我跟首长说，您为什么不直接找你哥王部长呢，首长们之间就是一句话的事？”

　　见文穆杨还是没明白，直接说道：“穆杨，这个事就是我哥的事，他这个人死要面子活受罪，他现在是军区后勤部副部长，部长离休了，有个机会，你明白了吧？”

　　文穆杨当然明白，但这个事你就是把王晓晨搬出来也不行，当着梁豫东提王晓晨，那不是没事找事，“对不起王主任，这个事我认为你和梁主任直接说就行，我一个刚毕业的小学员说了反而不好，主要是对你不好。”

　　王里杰认为文穆杨说得对，但哥哥这件事过了这个村就没有下个店了，“唉，我要是直接说那不成了要官吗，穆杨，你聪明伶俐，给我出出主意。”

　　王晓晨不可能把文穆杨的实底告诉王里杰，那是严重违反纪律的事情，作为一名特战队员，作为一名有实力的战士，这件事绝对不能参与，“实在对不起王主任，我没有主意给您出，我一个小通讯员，还没有资格替您说这样的话，抱歉。”

　　文穆杨说完看着天思考着，王里杰哥哥王里军原先是孔老爷子的警卫员，而石副司令当时是王里军的连长，现在孔老爷子休养了，石副司令要提司令，怎么可能同意提拔王里军。

　　见王里杰垂头丧气的样子，文穆杨对天叹息了一声，“下级有情绪有委屈要向上级倾诉，千万不能在下级面前漏出来，否则下级就不知道怎么办了。”

　　王里杰正在沉思，没听明白文穆杨说什么，“什么，你说什么穆杨？”

　　不明白就慢慢明白吧，文穆杨一指门口，“没什么王主任，首长开完会了，咱们回去吧。”

　　文穆杨自己回到了房间，拿起电话要了赵牧之，“干嘛呢胖子？”

　　赵牧之一听是老大，一个立正，“班长，有什么指示？”

　　“孔老大的事情到什么地步了？”

　　赵牧之一听老大的语气很严厉，谨慎的说道：“班长，他已经判了，他们家老爷子也到疗养院疗养去了，刘叔的意思是城里再没有老孔家的地位了。”

　　看样子这个事王晓晨还不知道，为了明阳兄弟，还是告诉他吧，“胖子，把孔老大的详细情况告诉王明阳，叫他告诉他小叔，他要问为什么，你就说我让你告诉他小叔的。”

　　“我知道了老大，你还有什么指示？”

　　马上要严打了，这几个小子可别找麻烦，“暂时没有了，牧之，告诉贾小慈看住王金彬他们几个，特别是小朱子，小朱子走之前这段时间叫他常去看看卜褔青，刘四叔的展销会有什么问题叫他直接给我打电话，没了。”

　　赵牧之也学会打埋伏了，“等一下老大，昨天大嫂来找我，她说想去看看她爸爸，你看？”

　　文穆杨也想石玲了，来就来吧，一笑说道：“这样牧之，你告诉她别自己来，先到汉水去找李秀，让她们俩一起到我这里来。”

　　赵牧之好像办成了一个大事一样，“是老大，我马上去告诉大嫂。”

　　“当当，穆杨开会了，到会议室。”韩子在门外喊道。

　　“好了韩哥，马上。”

　　文穆杨拿着笔记本到了会议室，卜中田、梁豫东、胡盛宁、王里杰和参谋干事都到了。

　　文穆杨坐好之后，王里杰看了看梁豫东，然后先开口，“同志们，这位首长是新来的粱副组长，同志们鼓掌欢迎。”

　　同志们鼓掌，梁豫东站起身摆手道：“谢谢同志们，同志们，这次整联工作的重要性我就不说了，我就提两点要求，一是对调查的问题要实事求是，二是对调查的对象要和颜悦色，不要像对待阶级敌人那样。”

　　胡盛宁拍拍手，“粱副组长说得对，以前咱们对调查的对象不够耐心细致，使调查对象有抵触情绪，有时还在言语上有不恰当的用词，从现在开始咱们要按照粱副组长说的去开展工作。”

　　卜中田敲了一下桌子，“同志们，胡副组长讲得很好，咱们这次的整联就是纠察与四个人有关的人和事，其它的信函了，电话反应等违纪问题，都交给步校政治部，由他们处理，咱们就集中精力搞好与四个人有关的问题。”

　　王里杰也显示存在，他先咳嗽了一声，然后说道：“同志们，三位首长都提出了要求和希望，咱们下面的办事人员要认真落实首长的指示精神，圆满的搞好这次整联任务，不辜负首长对咱们的要求和期望。”

　　王里杰说完看向了卜中田，“组长，要不要通知崔主任狄部长？”

　　卜中田一摆手，“都这个时候了，咱们先休息休息准备吃饭，吃完饭在通知二位部长。”

　　文穆杨跟着王里杰把卜中田送到了房间门口，本以为卜中田会叫自己，没想到卜中田直接进了房间，没搭理他。

　　文穆杨看了王里杰一眼，王里杰没有任何反应，也回了自己房间。

　　文穆杨来到了梁豫东房间门口，房门没关，文穆杨咳嗽了一声，房间里传出梁豫东声音：“进来穆杨。”

　　文穆杨进来敬礼：“首长好。”

　　梁豫东一指沙发，“坐穆杨，喝茶喝水自己倒。”

　　“谢首长。”文穆杨先给梁豫东续上茶。

　　梁豫东看了看文穆杨，然后问道：“穆杨，最近见到你二姨没有？”

　　在梁豫东面前文穆杨可不敢用功法，直接答道：“没有首长。”

　　梁豫东一点文穆杨，“你小子别张口闭口首长，叫我梁叔或是梁老头都行。”

　　文穆杨可不是给梯子就上房的人，一个立正，“那怎么行呢梁叔，规矩可不能坏，梁叔，您最近见着我二姨了吗？”

　　梁豫东摇摇手指，“我也挺长时间没见她了，听倩如说她出去采访去了。”

　　一听杨倩茹，文穆杨心中一荡，有些激动的问道：“倩如，梁叔，您说的倩如是老几，我听我二姨说她有两个姐姐倩如和广玉，但我都没见过，您说说他们。”

　　梁豫东看出了文穆杨的激动，但他这样的领导干部，早就练成了喜怒不形于色，“你小子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认识她们兄弟姐妹？”

　　文穆杨知道，这种事最好不问，问了会产生不同的效果，“嘻嘻，我知道您会说。”

　　“你小子真是鬼精灵，告诉你吧，我们两家是生死之交，倩如倩絮的母亲是我老姨，知道为什么我跟他们这么熟悉了吧？”

　　这层关系文穆杨还真没想到，一拍脑袋，“梁叔，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今天您这一句话让我找到了答案，但您知道杨副师长兄妹是谁的孩子吗？”

　　梁豫东一下子变了脸，一指文穆杨，“什么，这么绝密的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说？”

　　文穆杨那是什么脑袋，嘻嘻一笑，“息怒梁叔，是您告诉我的，刚才您只说了我大姨、二姨，并没说杨广赢兄妹，所以是您告诉我的。”

　　既然文穆杨知道了，梁豫东就不能否认了，但他严肃的一指文穆杨，“穆杨，目前知道这件事的不超过五个人，属于绝密，既然你知道了，你要保证不向任何人说起，你能保证吗？”

　　文穆杨摇了摇手指，“梁叔，这件事已经不是秘密了，我二姨写了一本纪实文学，就是关于杨广赢副师长兄妹的故事，但我二姨不知道杨广赢兄妹的真实情况，里面用的都是化名。”

　　梁豫东岂是好糊弄的，文穆杨一说完他就明白了，怪不得王报国还问过老爷子这件事呢，原来是这小子搞的，“穆杨，写这个肯定是你小子的主意对不对，跟我说说怎么回事？”

　　文穆杨装着神秘的左右看了看，“梁叔，我说的这件事知道的人更少，算上我只有三个人知道，您想不想知道？”

　　梁豫东一扬手，“少废话，你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吗，讲。”

　　文穆杨虽然是个不吃亏的主，但涉及到杨部长，他得慎重，“梁叔，我可以跟您讲，但您得给我出个主意，因为我不知道这件事解密了之后要怎么处理。”

　　梁豫东也害怕杨部长，摇摇手指道：“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保持现状，如果你小子整出幺蛾子来，杨部长能承受得了吗？特别是倩如的身体。”

　　一听杨倩茹，文穆杨心里又一紧，“梁叔，倩如阿姨的身体怎么了，严重吗？”

　　梁豫东摇摇头，“倩如的身体一直不好，如果杨部长着急，她的状况也会不好。”

　　两边都是亲人，王报国杨部长都是老革命，但王奶奶可怜啊，“梁叔，杨部长是老革命，那时的情况特殊，现在人家母亲。”

　　梁豫东一听也激动了，一把抓住文穆杨，“你说什么，他们俩的母亲还活着，他母亲是谁，快告诉我。”

　　“梁叔，杨副师长兄妹的母亲还活着，父亲在他们俩很小的时候就被反动派杀害了，我想这段历史梁爷爷应该清楚，但梁爷爷也不知道他们俩的母亲是谁，这是当时安全的需要。”

　　梁豫东一沉思明白了，“穆杨，如果老爷子知道，胡副组长是不是也应该知道？他当时也是被杨部长给救的人之一？”

　　“梁叔，我刚才不是说了吗，杨副师长兄妹的母亲他们有可能知道，但孩子的事他们不一定知道，孩子母亲还活着老爷子胡副组长都不知道。”

　　梁豫东被文穆杨搞糊涂了，“那你小子是怎么知道的？”

　　文穆杨把怎么见到的王老太太，王老太太怎么跟他说的，他怎么跟杨倩絮田雅玲说的都告诉了梁豫东，但没说王报国找他的事。

　　梁豫东听完挠了挠脑袋，“穆杨，这件事非常的难办，王老太太要团圆，心情可以理解，但杨部长把两个孩子拉扯这么大，难哪，你让我好好想想。”

　　解铃还须系铃人，让老人家们去头疼吧，“梁叔，您给王报国老首长打个电话，他应该清楚这段历史。”

　　这么半天文穆杨竟说别人的事了，把自己出身的大事忘了，梁豫东可是知道他的出身，也不知道文穆杨是故意还是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