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663、不能说的真相

　　飞机为什么经停亢湖，因为有重要客人乘机。

　　飞机在亢湖暂停半小时，文穆杨没打扰旁边熟睡的宋功，而是碰了邵武一下，“你到后排去坐，一会有老熟人来了坐这。”

　　邵武对老班长的神机妙算可是了如指掌，也没问是谁，起身答道：“好的班长。”

　　邵武刚走到后排，一名大汉一名女子走进了机舱，文穆杨一看，其中的大汉认识，在御竺楼见过他，应该是组织的人。

　　文穆杨起身刚要打招呼，大汉却回身一伸手，“二位请。”

　　随着一位老人家和一位中年妇女的进入，文穆杨立即喜上眉梢，怎么了，老人家是王太延父亲王报国，组织的老领导，中年妇女是五哥夫人，也就是同志们称呼的大嫂。

　　文穆杨站着没动，王报国进来之后用鹰一样的眼睛一眼就看到了文穆杨，但老人家没跟文穆杨打招呼，而是直接进了头等舱，但大嫂好像认出了站着的文穆杨，“你是小文？”

　　文穆杨知道规矩，一个立正，但没开口回答大嫂，大嫂点点头，也进入了头等舱，一男一女两名警卫坐在了头等舱门口。

　　乘务员来回忙乎了一阵子，飞机又重新起飞，飞机飞行平稳之后，头等舱乘务员叫女警卫进去了，一分钟没到女警卫又出来了，女警卫来到文穆杨面前一个立正，“请您到头等舱就坐。”

　　路过大汉警卫时，文穆杨碰了大汉一下，大汉也认出来文穆杨，起身一个立正，但没说话。

　　文穆杨进了头等舱直接站到了王报国面前，王报国一拍沙发座椅：“坐吧小特派员同志。”

　　文穆杨没有受宠若惊，而是规规矩矩答道：“谢谢您首长，我站着就行了。”

　　大嫂拉了文穆杨一下：“站客不好伺候，坐下吧。”

　　文穆杨看了王报国一眼，见老人家没表示，“我坐累了，先站一会儿。”

　　王报国突然一瞪眼，“装什么装，坐下。”

　　文穆杨装着吓得一哆嗦，然后毕恭毕敬的坐了半个屁股，王报国一抬手，文穆杨赶紧坐好了，“抱歉老人家，非常抱歉，小子我没有资格跟您们平起平坐，但您让我坐，我就从命了。”

　　王报国一拍文穆杨大腿，“臭小子，这是飞机上，你不坐着让我们俩仰视你啊，开始说正题，你是怎么找到你王奶奶的，如实道来。”

　　文穆杨先看王报国鹰一样的眼睛，没看出什么玄机，然后一个双腿并拢，意思是立正，“王爷爷，这可是组织的高级机密，没有上级批准我是不敢透露给您的，请您原谅。”

　　王报国这回使劲拍了拍文穆杨大腿，“臭小子，跟我玩这套你还嫩了点，知道我为什么带着柴主任来吗，就是专门等你的，柴主任，把学安的批示拿出来吧。”

　　大嫂也就是柴主任，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递给了文穆杨：“这是你五哥让我交给你的。”

　　文穆杨双手接过信封，然后轻轻地抽出信瓤，一看内容笑嘿嘿笑了，“王爷爷王老领导，你看看五哥这是什么批示？”

　　王报国一听一把夺过信纸念道：“十六特派员，要配合老领导完成任务，这是，这是什么哪柴主任，是学安给你的吗？”

　　大嫂柴主任也没看内容，点点头道：“是呀老领导，是学安亲自交给我的，怎么了？”

　　王报国抖了抖信纸，“你看看这写的是什么，配合我完成任务，什么意思，这是他的笔迹吗，怎么连个签名都没有，这个苏学安，玩儿我老人家呢？”

　　文穆杨没惧怕王报国凌厉的眼神，嘻嘻一笑说道：“王爷爷，您这次来不就是搞调查研究来了吗，我和大嫂全力配合您完成任务。”

　　王报国一听文穆杨管柴主任叫大嫂，“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激动的说道：“住口臭小子，你不能管柴主任叫大嫂，叫夫人或是叫阿姨都行，就是不能叫大嫂，在组织里你可以叫学安五哥，但不能管柴主任叫五嫂，记住了没有？”

　　文穆杨一听什么意思这是，难道柴主任与自己的出身也有关系，但容不得他细想，他双腿一碰，“我记住了王爷爷。”

　　这事关系到自己的秘密，必须得问清楚，文穆杨看了看王报国一脸的愤怒，但没被他的气势压住，而是反问了一句，“王爷爷，为什么呢？”

　　王报国想到了袁超温的嘱托，只是脸部松弛了一下，但还是严厉的说道：“不要问为什么，知道五哥为什么改叫生哥吗，这两件事都是特级机密，不要问更不能说，否则军法从事。”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事情还得从五哥苏学安诈死说起。

　　组织里都称呼苏学安五哥，但很少人知道他的大号叫苏学安。

　　苏学安的出生知道的人不多，但作为组织的老领导，王报国知道苏学安的出生秘密。

　　苏学安父亲苏姿也是老革命，一直在地方上工作，没有什么政治影响力，在军里影响力更小，但他工作踏实稳重，受到了郑副赏识，决定将他调入城里任职，可是有位老同志却把苏学安的事翻了出来。

　　苏学安是在特殊环境下出生的，属于不能拿到桌面上说的事情，可是作为高级干部，这样的事说出来就是致命的，而且苏学安还是秘密组织的领导者，那就是个事了，最后宋述同和苏学安一合计，就想了这么个诈死的办法来堵嘴。

　　不少人都参加了五哥的葬礼，翻出这事的人也闭了嘴，人死如灯灭，都说盖棺定论，还能怎么样，苏学安就改叫生哥，地位职务都没变，总不能把机构取消吧。

　　柴主任叫柴玉琴，是苏姿在特殊环境下收养的孤儿，比苏学安小三岁，俩人从小就定了娃娃亲，苏姿没结婚带着俩孩子行军打仗不方便，就托付给了秘密工作者王报国，王报国也不能带着呀，就把苏学安柴玉琴兄妹送到了圣地培养。

　　随着二人的长大，王报国就认了柴玉琴为干女儿，并为他们俩定下了终身大事，这个事也是少数人知道。

　　其实这里真的有秘密，那就是柴秀英和柴玉琴是失散的亲姐妹，这件事只有袁超温和王报国知道，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所以王报国一听文穆杨叫柴玉琴大嫂，直接就激动了。

　　柴玉琴一听王报国说的很严厉，碰了文穆杨一下，说道：“十六，咱们都要严格遵守组织纪律，如果你觉得管我叫阿姨叫不出口，那就叫我夫人，我的组织代号就叫夫人。”

　　文穆杨一看想要的得不到了，“是夫人，我一定严格遵守组织纪律，不该说的坚决不说。”

　　王报国一听又使劲拍了文穆杨大腿一下，“你小子成心气我是不是，老五拿张废纸糊弄我，你又拿纪律压我，那我老人家求你说行不行？”

　　文穆杨看了王报国一眼，“王爷爷，您先给我解答一个问题行不行，咱们俩用感情交换。”

　　文穆杨的意思是私人谈话，不涉及组织和纪律。

　　王报国微微一笑，“你先说说什么问题，我也不是万事通什么都知道。”

　　文穆杨看向了柴玉琴，“柴夫人，认识我的人都说我很像一个人，长得很像很像，王爷爷，您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臭小子真狡猾，又绕回来了，但我也不是好欺负的，王报国连连摆手，“世界上长得一样的人多了，你这个问题不是问题，换一个问题。”

　　文穆杨一直盯着王报国的眼睛呢，从他的眼神里看出了点什么，但非常的模糊，成不了证据，难道王老头真的不知道，还是有什么顾虑不能说。

　　文穆杨一看有一丝希望也要争取，晃着王报国胳膊说道：“王爷爷，我这个问题不是普通的问题，我就要您回答这个问题，您要是不回答我就回去睡觉去了。”

　　王报国那是什么人，秘密战线的统帅，上至国家领导人，下至普通老百姓，他一眼就知道对方需要什么，就这功夫能被文穆杨给忽悠了，一摆手道：“嘿，你个臭小子竟敢威胁我，柴主任，像他这样威胁老领导的应该给什么处分？”

　　文穆杨一看姜还是老的辣，嘻嘻一笑：“息怒王爷爷，我怎么敢威胁您老人家，那是要坐牢的，我只是寻求个真相而已，这不违反纪律吧。”

　　“真相？你小子现在还没有资格寻求真相，像老妖怪说的，既然叫真相就是永远不能揭开的秘密。”王报国一说完赶紧捂住了嘴。

　　文穆杨一听糊涂了，真相是佛家月语，意思是犹言本相实相，怎么是不能揭开的秘密呢，难道王老头接到了几位师父的嘱托，还是王老头不敢说出实情？

　　文穆杨不死心，又晃着胳膊接着问，“王爷爷，您说的这句话太高深了，年轻的臭小子我不懂，您给我解释解释呗？”

　　文穆杨虽然没给王报国使什么手段，但王报国感觉到了来自文穆杨体内的压力，一摆手，“解释什么，我也不懂，回你的座位睡觉去吧。”

　　文穆杨做最后的努力，“王爷爷，您不让我配合您完成任务了？”

　　王报国能上文穆杨的激将法，装作耍起了小孩脾气，“愿意说你就说，不愿意说你就回去睡觉，我也不求你了。”

　　得，文穆杨的努力失败了。

　　“王爷爷，我跟王奶奶相识纯属巧合，她老人家跟我说的我都告诉杨二姨了，您去问杨二吧，但杨二的报告文学有夸张虚构的成分，是不是真相我可不知道了。”

　　你王老头不是跟我说真相吗，我也来个真相还击你，看你还说不说真相就是不能揭开的秘密？

　　王报国什么没见过，摇摇头又摆摆手，“不说了不说了，你回去睡觉吧，我老人家也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