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644、徐工行的志向

　　由于和邵武聊得时间太长了，文穆杨登机之后没几分钟飞机就开始滑行，乘务员过来叫文穆杨赶紧坐下系好安全带。

　　因为飞机上乘客不多，文穆杨也没找自己的座位，就一屁股坐到了一位大叔旁边。

　　刚系好安全带，飞机就腾空而起，文穆杨对旁边的大叔笑了笑：“大叔，您这是出差还是探亲，还是两样都不是？”

　　大叔一看学生模样的文穆杨说话文质彬彬的，也对他笑了笑：“应该算探亲，我儿子在广川念大学，这不放假了吗，他勤工俭学呢，我去看看他。”

　　文穆杨一看大叔的眼睛，发现惊喜了，“大叔，您儿子学什么的？”

　　孩子要是有出息，家长都希望显呗显呗，大叔从兜里掏出儿子相片，自豪地对文穆杨说：“我儿子学的是生物工程，这个专业现在属于冷门，但将来肯定有大发展。”

　　一听生物工程专业，文穆杨更高兴了，接过来仔细看了看相片，“大叔，您儿子什么时候毕业，找到意向工作单位了吗？”

　　一听找工作，中年人脸又拉了下了，“明年就毕业了，但他说找了好几家单位都没成，他们都说学这个专业没有用武之地，让他回去等消息，真是鼠目寸光的领导者。”

　　文穆杨一听中年人对这个专业很熟悉啊，跟他开了句玩笑，“大叔，您对孩子学生物工程这个专业很有信心哪？”

　　中年人又高兴了，“小伙子，我上大学就是学的这个专业，但我没赶上好时候，也算是没有用武之地，但我知道这个专业肯定会有用武之地，因为这个社会在高速发展，这个专业肯定大有前途。”

　　文穆杨装作生涩的样子问道：“大叔，我对这个专业一知半解，但我知道这个专业要想成功，要想有大的发展，必须还得往上念，也就是念硕士和博士，才能大有前途。”

　　大叔一听文穆杨不懂，摆摆手，“用不着用不着，这个专业本科就够了，再者说再往上念那得花钱，现在改革开放这么好的机会，还是先挣钱吧，向往上念以后再说。”

　　文穆杨一看大叔也是鼠目寸光，连连摆手：“您错了大叔，机会越好越要有高于别人的本事，同是本科生，怎么就能显出你来呢，要是硕士生，那就提高了一个档次，要是博士生呢，什么工资什么待遇就大不一样了。”

　　大叔一听对呀，摸摸脑袋道：“是呀，你说的有道理，但再学习不但没挣着钱还得花钱，不瞒你说，我有些力不从心哪。”

　　文穆杨一看中年人上钩了，“大叔，怎么力不从心了，家里急用钱，还是给孩子买房娶媳妇，先立业后成家，不用那么着急吧？”

　　中年人一听文穆杨的口气，仔细看了看他，“小伙子，你不是学生吧，在什么单位工作，是领导干部吗？”

　　大叔听了文穆杨的话，觉得文穆杨说的话与他的年龄不符。

　　文穆杨知道他什么意思，一笑道：“大叔，我和您儿子的年龄差不多，也在上学，但我放假没给人家打工，我在东奔西跑做市场调研，调研市场的真实情况。”

　　大叔又来兴趣了，点点头，“调研就是调查研究，是我党沿用的法宝，你研究哪个方面，出了什么成果没有。”

　　文穆杨改变了话题：“大叔，您在什么单位工作，是领导干部吧？”

　　大叔沾沾自喜，拿出了领导派头道：“小伙子眼力不错嘛，看出我是领导干部了，那你看我是什么领导干部？”

　　文穆杨假装摸了摸脑袋：“大叔，您儿子学的是生物工程，当时报志愿时肯定受到了您的影响，我认为您应该是药厂的领导。”

　　中年人一听瞪大了眼睛，“嘿，行啊你小伙子，看出我是药厂的领导了，那你说我是药厂的什么领导，主管什么？”

　　都知道你是药厂的领导了，还不知道你主管什么，文穆杨又假装凑近大叔衣服闻了闻：“大叔，您是领导，但不是坐办公室的领导，应该是研究药品的领导，或者叫专家教授。”

　　大叔使劲看着文穆杨：“你怎么看出来的，我身上有药味儿？”

　　文穆杨点点头，“大叔，调查研究不但要走出去，还要走进去，全方位的去了解去研究去认知，才能真正的了解这个开放的大市场，所以说对制药这个行业我也做了研究。”

　　大叔一听遇到同行了，着急的问：“你研究出什么结果了？”

　　文穆杨一摆手：“大叔，这可是我的机密了，不能随便告诉人，你要想咨询得付费，有付出才有收获吗，哈哈。”

　　中年人也很健谈，也开心的一笑，“你这个小伙子很有商业头脑，对了，还没请教你的尊姓大名呢，怎么称呼？”

　　这时空姐来送开水，文穆杨要了一杯汽水，放在手里摇了摇，“大叔，他们都叫我姚助理，您会做这个汽水吗？”

　　中年人理解错了，“姚助理，这个名字起的好，直接就带着官衔，我说小姚同志，这个汽水太简单了，都是我的助手做，我做更高级的。”

　　文穆杨又跳跃的问道：“大叔您呢，您怎么称呼？”

　　大叔也没在意文穆杨的问话，得意洋洋的掏出工作证：“我的名字跟你差不多，叫徐工行，他们都叫我徐工徐教授，是不是好像我很有钱？”

　　文穆杨摇摇手指，“徐工，可惜您没钱，而且您这个大教授还想跳槽对不对？”

　　要是没有安全带徐工行能蹦起来，冷冷的问道：“你，你怎么知道？”

　　文穆杨一笑，“徐工，既然在单位不受重视，跳槽也是个展示自身价值的好方式，但您找到施展才华的单位了吗？”

　　徐工是从那个时代过来的，一听施展才华，脸又拉了下来，“不瞒你说，找了几家单位，不是规模太小就是设备落后，连个正儿八经的实验室都没有，你说这样的单位我能去吗，所以说我现在缺钱，我要是有钱我就和我儿子自己干。”

　　“徐工，您说缺钱，到底缺多少钱，有个规划和目标没有，别有了钱又不知道干什么了？”

　　教授不一定都是书呆子，徐工行就听出文穆杨意思了，“怎么的姚助理，你想跟我合作，我初算了一下，建个实验室就得几十万，再加上各种仪器设备没有个二三百万是不行的。”

　　文穆杨最不拍提钱，一摆手，“徐工，先不说钱，先说说您的计划，您想干什么，有什么长远的规划？”

　　徐工行以为文穆杨着急了，反而拿出了派头，“姚助理，看样子你真想跟我合作，那我就告诉你我的想法，我是干制药出身，肯定离不了老本行，还得研究药品。”

　　文穆杨晃了晃手指，没想到乘务员以为乘客需要什么，走了过来问：“有什么要求先生，飞机马上就要降落了。”

　　文穆杨摆摆手，“谢谢，我不要什么，徐工，咱们俩不但是一见如故，而且还会成为好朋友，下了飞机我请您吃饭，您可以把儿子也找来，咱们详细探讨一下你的老本行。”

　　在飞机上都能有人跟自己合作，这运气多好啊，徐工行长舒了一口闷气，“好，咱们俩一见如故，我也不跟你客气了，听你的安排。”

　　俩人下了飞机打车来到广川大酒店，一下车被保安拦住了，一指徐工行拿的大提包，“二位先生好，本酒店现在是试营业，只提供餐饮不提供住宿。”

　　文穆杨向酒店里看了看，“不提供住宿你们工作人员住那里？”

　　保安向后指了指，“我们有员工宿舍楼，但不对外。”

　　“那好，我们只用餐不住宿。”

　　保安客客气气的一伸手，“二位请。”

　　门童拉开了大门，文穆杨和徐工行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