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573、是骡子是马

　　宋功和柳德林回来，柳德林拍拍手说道：“下面咱们班子开个会，有些工作要进行重新分工，文穆杨陈海裤二位同志去看看学员们训练的怎么样了。”

　　“是，是。”

　　文穆杨和陈海裤走出了小会议室。

　　二人来到了器械场门口，陈海裤一碰文穆杨：“老弟，老柳什么意思，他能提上来是你的功劳，凭什么不让你参加会议？”

　　文穆杨冷不丁就给了陈海裤一拳，“闭嘴，我说你怎么不长记性呢，咱们俩一样都是学员，副区队长是代理的，根本不是干部，没资格参加班子会议。”

　　陈海裤还是不理解，“可是穆杨我气不过，咱们队能取的好成绩没有你行吗？”

　　文穆杨一扬手又要打陈海裤，但又轻轻地放下了，陈海裤得慢慢引导，“陈哥，你这脑袋都想什么呢，我不是跟你说了吗，咱们队取得的成绩是集体的功劳，根本不是某一个人能完成的，以后再不要说这话了。”

　　陈海裤还来劲儿了，“你怕我不怕，大不了回去当我的纠察班当班长去，我就这样改不了了，爱咋地咋地，他们有些太欺负人了。”

　　脾气易改本性难移，陈海裤就是这样了，文穆杨也不能强行改变他，只有吃了亏就明白了。

　　“陈哥，我求你了，理智点行不行，我知道你的心意，但柳教导员让咱们俩出来是保护咱们俩，你不是早就认识老柳吗，难道不知道老柳的为人？”

　　陈海裤一摸脑袋，“嘿嘿，你这么一说我有点明白了，他们俩我早就认识，老柳跟朱新奇相比可比他强多了，老柳这个人正直，朱新奇这个人可阴了，你可别上他的当。”

　　文穆杨拍拍陈海裤肩膀说道：“陈哥，还是那句话，老老实实地训练，踏踏实实的做人，你只要各方面都没毛病，他想找毛病也找不着。”

　　“得嘞，我听你的穆杨，我也还是那句话，夹着尾巴装孙子。”

　　文穆杨又给了陈海裤一拳，“把腰板挺起来，不要那么低三下四的，别忘了你是个军人。”

　　陈海裤一个立正，“是文区队长。”

　　俩人进了训练场跟着学员们一起练习。

　　工夫不大，朱祥国过来喊文穆杨：“文区队长，教导员叫你过去开会。”

　　“是朱区队长。”

　　文穆杨和朱祥国来到小会议室，教导员柳德林对文穆杨一招手：“文穆杨同志，行政会开完了，现在开训练会，开训练会离了你这个总教头可不行，请坐。”

　　朱新奇好奇的看了看年轻的文穆杨，“教导员，文穆杨怎么又多了一个头衔，他是什么方面的总教头？”

　　柳德林心机可深，“朱副教导员，咱们队的训练成绩进步的这么快，都是文穆杨同志科学训练法带来的，没有他的科学训练方法，咱们队这次的考核可取得不了第一名。”

　　柳德林根本没说文穆杨为什么是总教头，训练成绩在这摆着呢，你自己去想吧。

　　队长宋功敲了一下桌子：“同志们，咱们队虽然考核取得了第一名，有好几个队都不服，咱们怎么办呢，躺在功劳簿上睡大觉，还是更上一层楼，谁先谈谈？”

　　为了显示自己刚学习回来，朱新奇敲了一下桌子：“我先说一下，通过半年多的学习，我认为现在学员主要的任务是学习基础理论知识，应该先把基础打牢。”

　　朱新奇看了一眼文穆杨又说：“文穆杨同志的所谓科学训练方法我没见过，不好发表看法，但从学员们的走路姿势来看，有不少学员应该是受伤了，说明所谓的科学训练方法并不科学。”

　　宋功一听看了文穆杨一眼，意思是针对你来了，文穆杨微微一笑没说话。

　　朱新奇一看文穆杨笑眯眯的根本没在乎，就指着文穆杨说道：“文穆杨同志，学员们负伤了，你这个所谓的总教头知道吗？”

　　文穆杨起立一个立正：“报告副教导员同志，学员们真的负伤了吗，我这个所谓的总教头还真的不知道。”

　　教导员柳德林敲了一下桌子：“朱副教导员，你怎么知道有学员负伤了，准确吗？”

　　朱新奇开始搅了，“文穆杨，有一次登上训练是不是有一名学员把脚崴了，他的脚好了吗，如果没好继续这样练下去他的脚就废了。”

　　文穆杨开反击了，“朱副教导员，崴脚的学员不是他们区队长雷里给治好了吗，雷区队长没跟你说。”

　　“他跟我说是你现场治疗的，他根本没插手，不是，他什么都没跟我说，我听别人说的。”

　　文穆杨嘿嘿一笑，宋功柳德林对了个眼神，意思是文穆杨能把他玩儿死。

　　文穆杨再一次点他的死穴，“朱副教导员，学员崴脚的事情是老队事发生的事，应该跟新队没有关系吧。”

　　朱新奇尴尬了，“是老队吗，那可能是我记错了。”

　　朱新奇这么一解释有点此地无银的意思，但在座的都明白了，朱新奇来时跟雷里有过接触，雷里长时间住院的事知道的人不多，就王学文宋功文穆杨知道。

　　文穆杨来了个乘胜追击，“朱副教导员，不管是谁说的，还是您记错了，我文穆杨以名誉担保，目前咱们队没有一个学员带伤训练，他们的身体都非常健康。”

　　朱新奇也不白给，瞬间恢复了常态，“文穆杨，不要有了点成绩就翘尾巴，现在没有不代表以后没有，我认为还是应该按大纲的要求来训练，既然有过崴脚的学员出现，那么谁敢保证以后不会再出现呢？”

　　我不给你的嚣张气焰打下去，你还以为新学员队就你聪明呢。

　　“朱副教导员，我认为我的训练方法是科学的，也是卓有成效的，如果朱副教导员认为我的训练方法不适合，请教导员队长撤销我的训练方法。”

　　文穆杨将了朱新奇一军，意思是你想没事找事，说我的训练方法不好，那你叫他们俩撤了我这个总教官。

　　朱新奇是秘书出身，脑袋反应也挺快：“文穆杨，咱们俩这是讨论，你不能带着情绪说话，你的总教头只是个虚职，没有任命文件吧，麻烦领导干什么。”

　　朱新奇也回了文穆杨一将，意思是你自己请辞，或者是以后再没有这个头衔就完了。

　　文穆杨嘻嘻一笑：“各位领导同志们，我那天说什么来着，这个总教头根本不是现代官衔，现代官衔应该叫总教官，但这个总教官只有在职干部才能担任，我现在宣布。”

　　宋功出头了，“等一下，文穆杨同志，你要是辞了总教头你找好接班人了吗，这可是关系到全队的训练和荣誉。”

　　“队长，这屋里除了我任何人都可以担任，因为你们都是在职军人，都是部里和大队任命的正式干部。”

　　文穆杨一句话就把战火烧到了朱新奇身上。

　　宋功看了教导员柳德林一眼：“教导员，文穆杨同志说的有道理，他还是个学员，确实没资格担任总教官，朱副教导员刚学习回来，肯定学习了先进的训练方法，他来担任怎么样。”

　　朱新奇认怂了，“不行队长。”朱新奇打断了宋功说话。

　　宋功也来了个乘胜追击，“什么不行，是你学习的不行还是你自身素质不行？”

　　这下子可把朱新奇问住了，他说那个不行都不行，这是逼着他说行。

　　朱新奇服软了，“队长，我刚回来对队里的情况还不了解，我学的东西也不一定适合，我看还是由文穆杨来担任吧，他肯定能让咱们队的训练成绩再进一步。”

　　这就是朱新奇的阴险狡猾之处，先打击文穆杨，又给文穆杨个甜枣，还逼着文穆杨不敢放松，否则失去第一就有说道了。

　　文穆杨能上他的当吗，但不上他的当学员们的训练怎么办，真的交给他学员们就废了。

　　宋功一举手，“文穆杨同志，朱副教导员干不了，还是你来担任总教官吧，你们认为行不行？”

　　其他人都看出来朱新奇再找文穆杨的毛病，但都不知道为什么，难道他们俩以前认识，还是上面专门派他来控制文穆杨的，所以他们不想掺和这件事，都没举手。

　　宋功一看什么意思，都怕了朱新奇了？

　　宋功点名了，“牛副队长，你什么意思，发表一下看法。”

　　牛旭光不是怕朱新奇，是文穆杨让他低调，二是他不知道文穆杨什么意思，是相当还是不想当。

　　牛旭光先看了文穆杨一眼：“我认为朱副教导员是正式干部，又刚学习回来，还是由他来担任比较好。”

　　牛旭光说完又看了文穆杨一眼，文穆杨还是没有任何表情。

　　但朱新奇却使劲的瞪了牛旭光一眼，但他没敢提出反对意见，因为牛旭光跟他平级。

　　宋功又一指金容湖，“你说说金副队长。”

　　金容湖也不知道文穆杨什么意思，但他知道要是让朱新奇带领学员训练，学员们肯定不买他的账：“队长教导员，学员们现在已经熟悉了文穆杨同志的训练方法，我认为还是文穆杨当吧。”

　　金容湖举起了手。

　　朱新奇对金容湖投去了感激的一瞥，意思是你金容湖还是够朋友的，知道我的水平。

　　宋功又看向了朱祥国，“朱区队长，谈谈你的看法。”

　　朱祥国是外队调来的，对文穆杨的训练方法已经熟悉了，对朱新奇一点都不了解，但朱新奇是副教导员，要维护领导权威，就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我服从领导的安排。”

　　宋功和柳德林都没有什么表情，柳德林一指郭全彪：“郭区队长你说说，别整那个模棱两可的话，要有自己的观点。”

　　郭全彪也是外调来的，也想和朱祥国一样说吉祥话，但教导员让他说自己的观点，他硬着头皮说：“我认为朱副教导员刚学习回来，肯定有先进的训练方法，他合适。”

　　宋功和柳德林交头接耳交流了一分钟，宋功敲了一下桌子：“看样子同志们的观点不一致，我和教导员商量了一下，一二区队由文穆杨同志带领训练，三四区队由朱新奇副教导员带领训练，一个月之后进行一场对抗赛，到时候看看结果。”

　　这怎么行，到时候就丢人了，朱新奇站了起来，“队长，还是全由文穆杨同志带领训练吧，我在跟队熟悉熟悉训练训练再说。”

　　宋功和柳德林对了个眼神，“朱副教导员，你是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信心，还是对自己半年的学习的效果没有信心，就这么定了，散会。”

　　“好了，散会。”柳德林帅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