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569、情非得已

　　宋功进来就说：“穆杨，好消息来了。”

　　“什么好消息，你老婆孩子要来？”

　　宋功掏出笔记本递给文穆杨，“不是她们要来，是军区组织的英模报告团要来，尖刀师师长穆皖生也要来，没想到吧？”

　　“穆皖生要来，他是英模吗？是带队领导吧。”

　　宋功指了指笔记本，“这我就不知道了，大队长就是这么说的，我就是这么记的。”

　　“他们什么时候来？在俱乐部集体作报告还是到各大队分头作报告？”

　　宋功看着笔记本说道：“五月十二号礼拜六，在哪里作报告大队长也没说。”

　　文穆杨看了一眼月亮牌，“还有半个月呢，能不能发生变化也不知道，会上说雷里的事了吗？两位首长的意见是不是不统一？”

　　“真让你说对了，部里的通知是雷里由于住院影响训练，决定返回二十一队继续当班长，可是政委硬要陈海裤先代理副区队长主持区队工作，等他病好了再回来，大队长决定按部里通知办，不同意雷里回来。”

　　“副大队长和副政委什么意思？他们征求你们的意见了吗？”

　　“副大队长支持大队长意见，但副政委却支持政委意见，我们几个队长教导员基本上支持部里意见。”

　　“王学文支持部里的意见坚决不坚决？”

　　“很坚决，要不是我拉着他他能把雷里丢人的事说出来。”

　　文穆杨神秘地一笑，“这就够了。”

　　“什么够了。”

　　“副大队长提政委，副政委调走，王学文提副政委，柳德林接替王学文，柳德林的副教导员位置外调人来担任。”

　　“就这点小事就把政委调走？”

　　“小事？你认为不执行部里的命令是小事，你知道狄部长是谁吗？你知道政治部崔部长是谁吗？这些人碾死刘柏权就像碾死蚂蚁那么简单，他以为靠上二口就有靠山了，差远了。”

　　“二口，二口是谁？”

　　“我说你什么智商啊，二口都不知道是谁？”

　　宋功一拍脑袋：“你是说吕副？”

　　“嘘，不要看现在二口有些孤立，以后他还有大发展，但与你我没有关系，你的任务就是把这批学员带好，以后的事不用你操心。”

　　“我肯定不操心，反正我是跟定你了，你操心就行了，嘻嘻。”

　　“王学文跟领导的关心都不错，他赶上了这个机会，但他守成有余开拓精神不足，我看他人还不错，你有时间开导开导他，否则他会在副政委位置上转业。”

　　“我明白，抽时间我跟他聊聊。”

　　“你让田野把陈海裤叫来。”

　　宋功开开门就喊：“通讯员，把陈海裤副区队长叫来。”

　　“是。”

　　陈海裤很快赶到，站在门口喊报告：“报告。”

　　“进来。”

　　“队长好，文区队长好。”

　　田野把门给关上了，文穆杨上来就给了陈海裤一拳：“陈主任这才走了几天呢，你是不是把我的话给当耳旁风了。”

　　“没有没有，这几天不是忙吗，我想周末晚上告诉你。”

　　“不用周末晚上了，你给嫂子打个电话准备几个菜，今天晚上我和队长到你家去喝酒。”

　　“好好，太好了，我马上给她打电话，队长，用一下你电话。”

　　“陈海裤，你老婆今天休息吗？别为了喝酒耽误工作。”

　　“她五点下班，咱们六点过去，她肯定能准备好。”

　　“别整的太复杂，简单吃点，主要是说说话儿。”

　　“你们不用管了，让她去安排吧。”

　　陈海裤打完电话走了，文穆杨看了看时间说道：“离吃饭还有段时间，咱们俩到副食基地去看看。”

　　“走，看看你这个司务长的丰硕成果。”

　　“要不要叫上教导员，让他看看咱们的经验，以后让他在各学员队推广，这可是你领导下的成果。”

　　“我是领导，但成果是你的，我可不敢抢功，我去招呼他。”

　　“你呀，别忘了我是你的手下。”

　　三个人来到了副食基地，没想到炊事班长王志新和一名战士正在门口等着，王志新一个敬礼：“三位首长好，欢迎首长来视察。”

　　王学文一摆手：“你怎么知道我们要来？”

　　“报告教导员，做好饭我就来了，我刚想回去看见你们过来我又回来了。”

　　“王志新，蘑菇长得怎么样，还得几天能吃？”

　　“报告司务长，挑大的争取五一上桌，其它蔬菜已经陆续可以吃了，今天晚餐就有西葫芦小白菜上桌了。”

　　“很好，去看看蘑菇长得怎么样了。”

　　刚进了蘑菇大棚，一股刺鼻的味道涌入鼻孔，文穆杨赶紧拉住宋功：“出来，快出来，一氧化氮浓度太高了，容易中毒。”

　　宋功拍拍胸脯咳嗽了几下，文穆杨拉过王志新：“王志新，我交给你一个重要的任务，蘑菇大棚由你专门看管，没有你的同意任何人不准进。”

　　“是司务长。”

　　“等我把话说完，蘑菇在生长期会产生大量的二甲硫和一氧化碳，知道一氧化碳吧？一氧化碳能致人死亡，你要早晚两遍通风透气，没有刺激味道之后才能进入，要是出了中毒事故我废了你。”

　　“你放心吧司务长，安全重于泰山，薛师傅已经告诉我们怎么通风透气了，没想到你们能来，所以还没通风透气。”

　　“王志新，这个事可不能打哈哈，有没有人来都要按时通风透气，一定要绝对保证安全，今天不看蘑菇了，去看看蔬菜。”

　　蔬菜生长期比较长，黄瓜、茄子、辣椒、小萝卜、小白菜、西葫芦、西红柿长势喜人，陆陆续续就会上桌了。

　　四个人最后又看了猪舍，原先的小猪崽子现在已经有一百来斤了，并且有战士专门喂养。

　　王学文高兴了，但没忘了夸奖文穆杨，“文司务长，这可都是你的功劳啊。”

　　文穆杨来了个移花接木，“教导员，您又开始捧我，这是您和队长制定的计划好，我只是个执行者，王志新他们炊事班的同志功劳最大。”

　　“宋队长，季度评比的时候炊事班应该给与精神奖励。”

　　“是教导员，我回去总结炊事班经验，然后报给你批准。”

　　炊事班传来学员们开饭前的唱歌声，文穆杨看了一眼宋功，宋功指了指猪舍后面的一片空地：“教导员，我和穆杨到那片空地看看。”

　　“你们俩去吧，我过去组织学员们开饭，要不要给你们俩留饭？”

　　“不用留饭了教导员，王志新跟着我们俩还能没有饭吃。”

　　教导员走了，宋功文穆杨王志新三人来到了空地，空地有四五亩大小，但杂草丛生。

　　文穆杨拔起一片草露出了沙土地。

　　“王志新，你看这片空地种什么合适？”

　　“司务长，根据这里的天气再加上这个土质，我认为种芋头行。”

　　“种芋头行，那种地瓜种山药行不行？”

　　“司务长，这个我可不知道，我得去请教薛师傅，他应该知道。”

　　“行，你去请教薛师傅，如果能行就叫学员们开荒种地，顺便看看你媳妇学习的怎么样了。”

　　“是司务长，队长，那我先回去了。”

　　王志新跑了，宋功一指文穆杨：“我说穆杨，你的脑袋也太超前太灵活了，能不能给你嫂子，不，我老婆安排个好的营生？”

　　“嫂子这个事以后再说，先去陈海裤家喝酒。”

　　陈海裤突然从远处跑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