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531、爷孙夜谈

　　文穆杨来到二爷爷身边，侯主任起身说道：“我困了先去后面睡会儿，你们爷俩聊。”

　　文穆杨一扳座椅按钮：“二爷爷，把座椅放平了躺会儿吧。”

　　二爷爷摆摆手：“没事，我这老胳膊老腿儿的硬朗着呢，到酒店得半夜了吧？”

　　“是的二爷爷，二奶奶身体没事吧？”

　　“你二奶奶身体比我还硬朗呢，老太婆除了牙不好，哪都比我好，你没看见她一点困意都没有吗。”

　　没想到二奶奶一指文穆杨：“你们爷俩说我什么坏话呢？二奶奶我听见了。”

　　文穆杨笑眯眯的来到二奶奶和王奶奶身边问道：“二位奶奶，您们怎么不问问我大半夜的这是干嘛呀？”

　　王奶奶说道：“小小子，我可不想管你干嘛，只要跟你在一起，就是不睡觉我老太太也乐意。”

　　二奶奶又说道：“大管家，我们都听你的，你把我们拉到哪里，我们就在哪里下车，其它的我们什么都不管。”

　　穆援援也跟了一句：“大侄子，我也什么都不管，反正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文穆杨问田雅玲：“姨，您呢？”

　　“我的想法你还用问吗？都听你这个大管家的。”

　　“好，既然都听我的，那我宣布睡觉三小时，我和小姑一起睡。”

　　穆援援一推文穆杨：“谁跟你一起睡呀，那么大了不害臊你。”

　　文穆杨一下子挤到了穆援援身边搂着她肩膀说道：“我就跟你睡，我就跟你睡，因为你是我小姑，小姑必须哄着侄儿睡觉。”

　　穆援援不好意思的一捅文穆杨：“嘿，你个臭小子还赖上我了，先把手放下来再说。”

　　“我就不放就不放。”

　　文穆杨不但没放手，还把脑袋枕到了穆援援肩头，趁机对穆援援耳朵说道：“老实点，我给你调理身体。”

　　穆援援一听拍打着文穆杨胳膊说道：“你个臭小子，那姑姑哄你睡觉，啊，啊，大侄子睡觉啦。”

　　穆援援娇羞的闻着文穆杨的男子汉气息，没把文穆杨拍睡，自己倒是迷迷糊糊睡着了。

　　文穆杨用了将近一个小时才把穆援援彻底调理好了，站起身告诉田雅玲：“姨，小姑已经完全正常了，明天就不用麻烦您和侯主任了，我负责把他们送到养老院去。”

　　“行，大姨听你的安排，我们吃完早饭就回去。”

　　二爷爷一指两名警卫：“大管家，明天安排他们俩也一起去城里吧。”

　　“好的二爷爷，他们休息好了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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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五个多小时的长途跋涉，中巴车终于进入了桂石城区。

　　文穆杨学了一声鸡叫：“咕咕咕，起床啦起床啦，小姑起床了。”

　　穆援援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这么快就到了，我还没睡够呢。”

　　中巴车停到了星华宾馆门前，穆援援第一个跳下了车，然后伸伸腰压压腿接着上蹿下跳，好像要把这些天的憋屈挤出来似的。

　　石木奎到前台办理手续，文穆杨问二奶奶：“二奶奶，二爷爷要去睡火炕，您老人家去吗？”

　　二奶奶看了一眼王老太太：“我不去啦，我要跟你王奶奶秉烛夜谈，要不家乡变成什么样儿我都不知道了。”

　　“那行，您们先到房间洗个澡，一会儿我请您们吃夜宵。”

　　“大管家，夜宵就不吃了吧，都这个时候了，孩子们都困了。”

　　“二奶奶，这个时候应该是中午，难道您不吃午饭吗？”

　　“臭小子，到了家就要入乡随俗，夜里吃东西可不好。”

　　“二爷爷，二奶奶不吃饭，您老人家这个时候得发话了。”

　　二爷爷摇摇手：“老太婆有自己的养生规律，她不吃就不吃吧，咱们去吃。”

　　因为定的都是豪华套房，石木奎办理完了手续，服务员带着大家上了楼，石木奎去了餐厅，而文穆杨和二老太爷则留在了大堂。

　　“穆杨，你和你师爷联系了吗？”

　　“二爷爷，您们老俩有多少年没见面了？”

　　“差不多有半个世纪了，我和你太爷爷出去时你师父才十多岁，这一晃你师父都是花甲之人了，时光如梭啊。”

　　“二爷爷，过几天老太爷全家回来您们就团圆了，好好在关门寨乾坤洞享清福吧。”

　　“穆杨，我想抽时间到老宅子去看一看，你有工夫陪我吗？”

　　“二爷爷，这个我暂时回答不了您，见了我师爷再说吧。”

　　“那也行，到时候听听我三弟什么意思。”

　　“二爷爷，我师爷的意思肯定是等老太爷回来一起回去。”

　　“我也是这个意思，可是我太思念故土了，想先回去看看。”

　　石木奎走了过来：“文公子，夜宵已经准备好了。”

　　“好，你领二爷爷先过去，我去楼上请她们。”

　　文穆杨刚要按电梯，电梯门一打开，二奶奶王奶奶田雅玲穆援援一起走了出来。

　　“二奶奶，您不是不吃了吗？馋家乡菜了吧？”

　　“可不是吗，让你王奶奶一说把我的馋虫勾上来了，我去少吃点儿，你不会没带我的份儿吧？”

　　“哪能呢二奶奶，保证让您吃饱吃好，请吧您呢！”

　　“大姨，侯主任呢？”

　　“不用管他了，他已经睡了。”

　　“小姑，切记忘乎所以，危险还没有完全解除，到了养老院要忍得住寂寞，两年内不能打电话，不能写信，否则会把狼引去。”

　　“别吓唬我，有那么严重吗？”

　　“我不是吓唬你，这个事真的不能掉以轻心，否则会影响老爷子，如果影响到老爷子不是你想看到的吧？”

　　“援援，听穆杨的话，二嫂不能陪你去，你要照顾好自己。”

　　“好啦，我都明白了，进去吃饭吧。”

　　七个人围了一张大桌子，由于是夜宵，没有大鱼大肉，都是清清淡淡的当地土产小菜，主食是老友面和老友粉。

　　文穆杨碰了一下二爷爷，小声的说道：“二爷，来一盅国酒怎么样？解解乏。”

　　二爷爷不敢做主，看向了二奶奶：“老太婆，穆杨怕我累着，想让我喝一杯国酒解解乏，给我个面子呗？”

　　“当家的，不用问我，你想喝就喝呗。”

　　文穆杨拍拍手说道：“各位，二奶奶老佛爷发话了，咱们七个人喝一瓶国酒怎么样？”

　　石木奎先站了起来：“文公子，我去和司机师傅商量一下明天的行程，你们喝你们喝。”

　　“那也行，石经理，告诉司机师傅明天八点半出发。”

　　“好嘞，各位请慢用。”

　　“服务员，把国酒拿过来你就去忙吧，有事我们再招呼你。”

　　服务员把茅台递给了文穆杨，然后又给添了水出去了。

　　“大侄子，现在没有外人了，该说说养老院的情况了吧？”

　　“小姑，养老院的情况一时半会儿说不完，还是赶紧吃完了睡觉吧，明天在车上我给你们说，来二爷爷，咱们爷俩先干一杯。”

　　援援一看二爷爷把酒杯端起来了，在想问文穆杨没敢说。

　　因为是夜宵，简单的吃了一点点二奶奶就带头回房间休息了。

　　文穆杨和二爷爷来到了酒店外，打了一辆出租车要正要奔马景淮收购点而来，石木奎从酒店里冲了出来。

　　“文公子，司机师傅我都安排好了，我跟你们回去一趟再交代一下马景淮。”

　　“石经理，马经理表现的不错，但不要守成，要有开拓精神，特别是跟火州的安经理，永喜的曲经理还有旺安的韩经理三人的关系还要加强，否则他们仨会被别人撬跑了。”

　　“文公子，我表弟性格有些软弱，我想把他调到我手下去。”

　　“石经理，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马经理锻炼一段时间就好了，你先别着急回去，用个一两天时间和三位经理好好谈谈，特别是曲经理的酒厂，要尽快的准备投产，不行就让陆杰明提前回来。”

　　“好的文公子，您还有什么指示？”

　　“韩经理的养鱼产业已经见到效益了吧？要加大投资力度，和安经理合资的来往账目一定要清晰，不赊不欠，不赊不欠明白吗？”

　　石木奎一个立正：“我明白。”

　　二老太爷始终笑眯眯的听着文穆杨和石木奎讲话，没有插一言，但他对文穆杨工作上的细致和谨慎暗竖大拇指。

　　到了马景淮的收购站，文穆杨叫出租车直接停到了招待所门前，文穆杨搀扶二爷爷下了车，二爷爷对招待所的超前设计赞不绝口：“文公子，这个是你设计的杰作吧？不过叫招待所有些名不副实吗？”

　　“二爷爷，做人要低调，做事也要低调。”

　　马景淮和几名服务员在门口列队相迎：“老爷少爷，恭请回家来。”

　　“马经理辛苦了，先到老太爷房间。”

　　招待所一共三层，给二爷爷安排的房间在二层。

　　进到了房间里一看，文穆杨都被震惊了，装修豪华不说，就是各种用品都是当时最先进的，和豪华酒店唯一不同的是烧着一铺炕。

　　炕上放在一个小八仙桌，桌上摆着小点心和茶水水果，虽然烧着炕，但炕面很柔和，没有烫屁股的感觉。

　　“石经理马经理，你们去休息吧，我陪老爷子说会儿话。”

　　“是，老爷子文公子晚安。”

　　石木奎马景淮和服务员出去了。

　　“穆杨，现在的形势怎么样，各方面的？”

　　“二爷爷，家娴姑姑没跟您说？”

　　“她呀，受亚环影响，满嘴的官话套话，我还是要听听你的，因为你是大管家吗。”

　　“二爷爷，念华大姐的想法和现实差不多，但以后会越来越开放，人们的生活会越来越好，您就安享晚年吧。”

　　“穆杨，我是想全部放手，可是这么大的产业，没有一位合格的接班人可不行啊。”

　　文穆杨听出了什么，但秦家可不是省油的灯，赶紧转移话题：“二爷爷，老太爷和大爷爷他们回来，您的想法是回老宅子还是在养老院长期安营扎寨？”

　　虽然二爷爷的思维还算敏捷，但终究是饕餮老人，跟文穆杨的小脑袋瓜子是没法比的。

　　“穆杨，落叶归根故土难离，都是形容我们这些海外游子的，我还是倾向于落叶归根，人老了念家啊。”

　　“二爷爷，那您就在养老院疗养一段时间，老宅子拾掇好了您就搬回去，外面的世界虽然精彩，但还是守着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舒心。”

　　“是啊，花花世界我已经见过了，还是世外桃源让人惬意，看超亮他们谈的怎么样吧，但有一点你要答应二爷爷，念华有事你一定要出手，几十年祖业不能毁了。”

　　“二爷爷，国才他？”

　　“穆杨，你猜到了国才的身世？”

　　文穆杨点点头没说话。

　　“穆杨，既然你知道了这个秘密，我希望你继续保守这个秘密，因为这个秘密只有我和你超亮二伯知道，你二奶奶都不知道。”

　　“我会的二爷爷。”

　　“国才妈妈姓秦，你姑父也姓秦，这就是二爷爷的宿命啊。”

　　“二爷爷您别伤感，国才七哥慢慢会好的，我给您保证。”

　　“好小子，二爷爷相信你，也代表全家谢谢你。”

　　“二爷爷，天快亮了，您休息会儿吧。”

　　“睡觉不如练功，来臭小子，让二爷爷试试你的功力。”

　　“好嘞二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