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457、两眼泪汪汪

　　杨广赢一听文穆杨要领他去寨子：“大外甥，给寨民拜年不会耽误时间吗，师部可是准备了午饭的，别让首长等咱们俩？”

　　文穆杨一摆手：“不会的，翻过山就到了，咱们俩快去快回。”

　　吉普车司机跑山道也熟练，工夫不大就到了寨子口儿，文穆杨拍拍司机：“班长，你在这稍等我们俩一会儿。”

　　文穆杨和杨广赢来到了老奶奶王宝盈家门口，门口停着一辆轿车，文穆杨知道是石木奎来了，在门口看了看竹楼周围环境，对着竹楼就喊：“王奶奶，您老人家过年好，小的给你拜年来了。”

　　听见喊声，石木奎从窗户探出了脑袋，一看是一身戎装的文公子来了，赶紧抱拳行礼：“文公子过年好，这位首长过年好。”

　　俩人回了礼，文穆杨拉着杨广赢就上了竹梯，来到了二楼，王奶奶和陆杰明站在门口迎接：“小小子你也过年好，这位首长也过年好。”

　　文穆杨“噗通”就给王奶奶跪下了，石木奎一看公子都跪下了，赶紧跪到了文穆杨旁边，文穆杨看了一眼杨广赢：“杨副参谋长，这里的讲究是磕头拜年，不磕头不算真心拜年，特别是对长辈儿。”

　　杨广赢也得讲究啊，也跪到了文穆杨另一边，文穆杨“棒棒棒”磕了三个响头：“老奶奶，孙子给您拜年啦，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陆杰明伸手要搀扶文穆杨，文穆杨一摆手：“陆叔，拜年是有讲究的，等我们仨都拜完了您在说话。”

　　石木奎也磕了三个头说了吉祥话儿，杨广赢刚举起手要拜，文穆杨起身挡在了老奶奶面前：“陆叔，您怎么不给老奶奶搬个凳子？老奶奶哪能站着接受拜年呢，您说是不是老奶奶？”

　　王宝盈老奶奶那可是老革命，文穆杨说要跪着拜年她心里就想到了什么，所以一直笑眯眯的没说话，文穆杨让她坐着接受拜年，她脑海里想到了初一子孙满堂接受跪拜的场景。

　　陆杰明搬来了竹凳子，文穆杨扶着王奶奶坐下，转回身还是挡着杨广赢，但对石木奎抬抬手：“石经理，咱们俩是一辈儿，杨叔跟咱们俩不是一辈儿，他得单独叩拜。”石木奎站了起来。

　　杨广赢看着文穆杨，意思是你小子什么意思，文穆杨往旁边一撤：“杨叔，您给老奶奶拜年问安吧。”

　　杨广赢虽有不乐意，但都到这份了，还是硬着头皮给老奶奶磕了三个头：“老人家，祝您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

　　王奶奶起身要扶杨广赢，文穆杨说话了：“老奶奶您坐着，您怎么把老理儿给忘了，哪有长辈儿搀拜年晚辈子女的，您应该心安理得的接受子女的叩拜。”

　　王奶奶不好意思了：“现在是新时代了，有些老理儿已经不适合了，快起来吧孩子，杰明给客人们让座儿倒茶。”

　　几个人坐下之后，王奶奶拉着文穆杨小手：“小小子，你只是整的哪一出呀？老奶奶都让你整迷糊了。”

　　文穆杨一指杨广赢：“老奶奶，您没觉得杨参谋长跟您挺亲近吗？特别是杨参谋长的长相，跟您老有很多地方相像呢。”

　　老奶奶通过几次和文穆杨的相处，她觉得文穆杨这话绝不是无的放矢，就带着疑问仔细观看杨广赢：“杨同志，您今年贵庚啊？老家是哪里的？家里都有什么人哪？”

　　杨广赢使劲瞪了文穆杨一眼，意思是拜个年怎么还查户口？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意思？能不能明说。

　　杨广赢还是回答了老人家，当杨广赢说到自己年龄时，老奶奶一把抓住杨广赢：“你知道你在哪里出生的吗？你…？”

　　老奶奶想说你的父母是谁，但这话显得太没有礼貌了，就没说完看向了文穆杨，这个问题文穆杨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生的啊。

　　文穆杨就摺了一下：“老奶奶，您这话儿问的蹊跷，杨参谋长当然是在家里生的啦，要不您认为他应该在哪里生的？”

　　王奶奶摇摇头眼里闪着泪花说的：“他应该是在客栈生的。”

　　她这么一说把杨广赢造愣了：“老人家，您说我是在客栈里生的？不可能吧？你是怎么知道的？”

　　王奶奶恢复了常态：“不不，我不是说你，你在哪里生的我怎么知道，你应该去问你的父母，你们喝茶呀。”

　　文穆杨也转变了话题：“陆叔，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单位放假了吗？婶子和俩孩子怎么没回来？”

　　陆杰明眼圈一红：“穆杨谢谢你，你婶子和俩孩子学校也都放假了，可爽经理不让他们走，都住到爽经理宾馆去了，这多亏了你啊！”

　　文穆杨摆摆手：“陆叔，您要是总说谢谢就是见外了，我不是说过吗，咱们是一家人，今天杨参谋长来了，他也是咱们一家人，包括爽经理石经理咱们都是一家人，是不是一家人老奶奶？”

　　王奶奶笑着指指文穆杨：“小小子，爽经理可是个大好人，别看人家年轻还是外国人，但她可是没拿我们当外人，以后你们俩结婚的时候可要告诉我老婆子，我老婆子说不定还能给你们看孩子呢。”

　　文穆杨脸一红：“奶奶您说什么呢？我才多大呀就说到了结婚，再者人家大美女能看上我这个傻小子吗？”

　　王奶奶嘻嘻一笑：“小小子，你要是傻小子，那这个世上就没有精人了，爽经理对你可是一往情深哪，从我跟她的说话儿中我就听出来了，你们俩可是一对儿金童玉女，老奶奶等着吃你们的喜糖呢。”

　　文穆杨不好意思的给杨广赢倒上水：“杨参谋长，您看这个家庭怎么样？是不是其乐融融暖人心，以后没事的时候您要常来跟奶奶说说话儿，奶奶说的城里话儿可地道了。”

　　杨广赢起身给王奶奶续上水：“老人家，我以后会常来看您的，今天我们俩还要回去开会，就不打扰你们过节了。”

　　王奶奶拉着杨广赢不松手：“杨同志，我感觉有好些话儿要跟你说，但你们要回去开会，我就不留你们俩了，记得以后常来。”

　　王奶奶把二人送到了楼梯口，恋恋不舍的看着杨广赢下了楼，陆杰明把杨广赢和文穆杨送到了寨子口，石木奎在后面跟着。

　　到了寨子口杨广赢跟陆杰明握手告别，文穆杨却拍拍石木奎：“石经理，过了年陆叔不在家了，你要把老人家安顿好，五一左右你也会离开这里了，去开辟新的根据地，把收购站后续工作交接好。”

　　石木奎现在是把文穆杨当成了少东家，什么事都是言听计从：“您放心吧文公子，我一定选好接班人，把这里的工作衔接好。”

　　杨广赢和文穆杨上了车，俩人和陆杰明石木奎摆手告别。

　　吉普车启动后杨广赢着急的一拍文穆杨：“大外甥，大舅可是给足了你面子，现在说说你这是想干什么？另外爽经理是什么人？”

　　文穆杨还是不能把事情表明：“大舅，没什么特别的意思，就是感觉和老奶奶有缘，带您过来和老奶奶亲近亲近。”

　　杨广赢给了文穆杨一巴掌：“你也拿我当傻小子呢？从老人家谈论出生的话里我能感觉出来，老人家是个有故事的人，但你为什么非要我来听出生这段儿事呢，你小子有什么话儿直说不行吗？”

　　文穆杨摆摆手：“出生这段事老奶奶跟我说过，我跟大姨和二姨也谈论过，但那是老奶奶的伤疤我可不敢给揭开，详细的故事您有时间去问我二姨吧，她是大记者水平高，我水平有限破解不了。”

　　杨广赢又抬起手要打：“你个臭小子还有解决不了的问题？是你有顾虑不愿意跟我说吧，那我就不问你了，等以后问你二姨去。”

　　文穆杨心里暗笑，你问她也白问，直接问老爷子就一清二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