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395、子孝父母安

　　孙永强一拉文穆杨：“等会儿，你个臭小子一说到关键的地儿你就想开溜，我还有话没问呢，等我问完了你在跑步去。”

　　文穆杨一摆手：“孙叔，一会儿队员们晨练就出来了，让人家一看这俩人谈什么了谈了一宿，您没事，别人会以为我出了什么事呢，您还是先稍微眯一会儿去吧，咱们爷俩以后有的是时间聊，走喽。”

　　文穆杨跳下水泥台跑了，孙永强起身指着文穆杨：“你个臭小子哪儿来的那么多精神头儿？没事常来找我汇报汇报。”

　　文穆杨没回答孙永强，而是一溜烟跑出了基地大门，等站岗的士兵从岗楼里跑出来，文穆杨已经跑没影了。

　　文穆杨顺着水泥路使劲的跑了一阵子，眼看水泥路到头了，才放慢了脚步，慢跑着又上了砂石路。

　　文穆杨顺着砂石路跑了四五公里，感觉汗已经出透了，就跑回来到了上次执行任务回来洗澡的那个小河沟旁，大早清的也没有人，文穆杨把自己脱了个一干干净净，开始在小河沟里洗了起来。

　　文穆杨正享受着凉水的刺激呢，突然听到旁边的半山坡上传来了山歌声，而且是个小女孩子稚嫩的甜甜歌声，文穆杨赶紧抖干了身体穿好衣服，然后顺着上山的小路向歌声寻去。

　　甜美的歌声越来越近，文穆杨听了一下歌词，原来是小姑娘临时编的，文穆杨透过灌木的缝隙，看到了两个人，一个是背着竹篓的中年大叔，另一个就是背着小竹篓唱歌的小姑娘了。

　　文穆杨找了根木棒，敲着旁边的大松树做乐点儿：“哎，山上的树叶绿又绿嘞，绿又绿，山下的小河清又清嘞，清又清。”

　　小姑娘楞了一下马上就对上了：“哎，山顶的大树连着天嘞，连着天，山下的小路蜿蜒蜒嘞，蜿蜒蜒。”

　　文穆杨一听小姑娘反应挺快呀，随即又来了一句：“采蘑菇的小姑娘嘞，小姑娘，应该背着书包上学堂嘞，上学堂。”

　　小姑娘这回没接，而是看着身边的中年人，中年人用手掌拍着松树：“这位后生不知情嘞，不知情，堂客有病不能动嘞，不能动。”

　　文穆杨跑了几步来到了他们俩面前，小姑娘一看是个穿军装的大哥哥，向文穆杨面前走了几步：“大哥哥，你歌唱的真好，跟谁学的？”

　　文穆杨抹抹这个七八岁小姑娘的脑袋，然后对着中年大叔说：“大叔，你们爷俩采到什么山货了？是你们自己去卖还是有人来收？”

　　小姑娘摘下小竹篓：“大哥哥你看，我采的都是树上的松蘑和猴菌菇，爸爸说这个卖的贵，他们收的价格高，钱凑得就快。”

　　文穆杨一看中年大叔：“大叔，你家里有病人，得的什么病？怎么不去大城市看看呢？”

　　小姑娘嘴快没加思索地说：“大哥哥，我妈妈得的是痨病，好些大夫谁都治不了，已经在床上躺了好几年了，书记大伯说大城市能治，我们一直攒钱呢，攒够了就卖给他们给妈妈去治病。”

　　因为文穆杨了解了小姑娘，就抹着小姑娘脑袋说：“真是个孝顺的好孩子，大叔，目前这个病已经不是什么绝症了？大点儿的医院都能治，治疗效果还挺好，也留不下后遗症，我可以帮你们联系医院。”

　　中年大叔连连摆手：“怎么能麻烦解放军叔叔呢，等我们攒够了钱我们就到大城市去治疗，就不给你添麻烦了。”

　　文穆杨摇摇头：“大叔，这怎么叫添麻烦呢，军民一家亲，我稍微懂点儿医术，你们有困难我理应帮助，要不我到你们家去给大婶看看，说不定我能给大婶治好了呢。”

　　小姑娘拉着文穆杨：“大哥哥你会治病呀？那你给我妈妈看看去吧，阿爸，叫大哥哥给我妈妈看看呗，说不定大哥哥真能治好呢！”

　　中年大叔搓搓手：“那多不好意思呀？你是山下部队的吧？你们不训练吗？我们家要翻过这座山，离这挺远呢。”

　　文穆杨伸手背起小姑娘竹篓：“走吧大叔，我们部队今天休息，反正我也没什么事，就跟你们学学走山路，小妹妹，你在前面领路。”

　　中年大叔不好意思的一摆手：“春玲，领着叔叔抄近路走。”

　　文穆杨一摆手：“大叔，你这是什么辈儿呀？我管你叫大叔，春玲也管我叫叔，这不合逻辑，还是让春玲叫我大哥哥吧，是不是春玲？”

　　春玲扶着小树扭回身：“是呀阿爸，大哥哥这么年轻，叫叔叔不好听，还是叫大哥哥好，快走大哥哥。”

　　文穆杨想搀扶中年大叔，中年大叔一摆手：“虽然你比我年轻，但要是论起走山路你可不一定比我走的快，我在春玲这么小的时候跟着她爷爷就上山抓兔子了，这么多年了，我这身子骨还行，就是，唉。”

　　文穆杨也跟着摇摇头说：“大叔，现在生活逐渐好了，医疗水平也逐渐提高了，有些过去治不了得病，现在都可以治愈了，大婶的病虽然不算什么大病，但有些传染性，您和孩子们要注意着点儿。”

　　中年大叔看着文穆杨这个热情的大男孩：“谢谢你了小伙子，这么多年了，我们已经有抵抗力了，不碍事的，哎对了，敢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回去叫叔伯大哥给你们连队写封表扬信。”

　　文穆杨连连摆手：“不用了大叔，这点小事就算我学雷锋做好事了，能不能把大婶治好还不知道呢，等治好了大婶您让春玲上学才是正事，春玲都这么大了，应该上学了，别把孩子耽误了。”

　　中年大叔感激的看了文穆杨一眼：“小伙子，你是个好人呢！不愧是部队培养出来的，能不能治好我们全家都要感谢你，春玲上学的事以后再说吧，女孩子认得几个字就行了。”

　　文穆杨紧走几步跟上春玲小姑娘：“春玲，想不想上学念书呀？和同学们一起坐在教室里听老师讲知识学文化？”

　　春玲还是回头怯生生的看着爸爸，中年人露出无奈的神色：“小伙子，不瞒你说，春玲还有个弟弟在家伺候她妈，她妈病了这么多年了，家里还有些外债，等过几年缓一缓吧，到时候让春雷去念书。”

　　春玲露出了失望的神色，但作为姐姐，为家里作出奉献和牺牲是应该的，所以她并没有显出沮丧，但文穆杨看出了小春玲的心态：“春玲妹妹，大哥哥有办法让你到大城市去上学，你愿不愿意去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