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联》冀秧

1237、再冲就开枪了

　　茅阳虽然是海滨城市，工商加工业也很发达，但他没有机场，没有高等级公路，到广川的二百多公里只能走省道，出租车行驶要走七八个小时，要是走海路可就快多了，快艇两个多小时就可到达马靠口岸。

　　马靠和虹口一样，都在回归祖国的谈判中，但马靠的谈判要比虹口顺利得多，文穆杨不想去马靠，只想加快速度路过马靠到虹口，所以他打车来到了茅阳码头。

　　茅阳码头是一个不太大的老码头，改革开放之后几个先富起来的人把这个停靠小渔船的旧码头承包了，他们先进行码头扩大，海边美化，添置游艇快艇，然后白天供游客游玩，晚上就进行非法走私勾当。

　　文穆杨打车来到码头，由于正值中午，火辣的太阳照得海面鳞光闪闪，没有风没有浪，码头上的工作人员都显得懒洋洋的，躲在太阳伞下望着浩瀚无边的蓝色海洋。

　　可是海边的沙滩上却有一抹另类景象，几名骚男骚女身着短裤比基尼，在沙滩与海水交界处进行着嬉戏，长发飘飘婀娜多姿的骚女不时地用洁白的小脚丫怕打几下碎浪，也是长发，但染成黄色蓝色的骚男望着身边洁白的大腿，只能做几个投石击水的动作。

　　文穆杨虽然只是扫了一眼沙滩上的几名骚男骚女，但已经把他们的身份了如于胸，他们几个不是来游玩的游客，而是社会发展出现的新生事物，等待生意上门的鸡和鸭。

　　文穆杨一个漂移来到太阳伞下，用脚一踢昏昏欲睡小老板，“妈了巴子，生意上门了还睡觉，想不想挣钱了，给我找个小嫩鸡，陪我到海里飘一圈。”

　　小老板只是游艇快艇这块的承包人，大老板他见都没见过，他们这些各部门承包小老板八小时工作制，天黑就下班，所以夜间发生的事他们知道的甚少。

　　茅阳这个小码头由于通往外地的交通不便，即便重新开发了，游客也是稀稀落落，可是大老板却不在意，他的主要目的是夜间走私小汽车，所以小老板他们的游玩生意可有可无。

　　快艇小老板一看终于有客人上门了，蹭的一下子站了起来，可是一看只文穆杨一个人，有些失望，“就你一个人吗，那快艇费一百，小姐费一百，一共二百，先交钱。”

　　多少钱对文穆杨来讲无所谓，他的目的是尽快到虹口，要不就跟王太延他们汇合不了了，万一出现米特工找事的意外情况，不论是谭建成还是韶春海都处理不了。

　　文穆杨一看小老板只认钱不识人，那就好办了，要是像现在又要身份证又要填表审批，那才麻烦，毕竟这次出境不是光明正大，用钱能解决的事就是最简单的事。

　　“小老板，听说这片海域你无所不能，我要到马靠试试手气，你能不能送我过去，价钱你随便开，少爷我别的没有，银子有的是，但妈了个巴子你要是耍我你就死定了。”

　　文穆杨小手一背显得威风凛凛，话中虽然杀气不重，但也让小老板胆寒，特别是一句一个妈了巴子，这可是东北一代的匪言，懂道上黑话的都明白，话者不是善茬。

　　小老板虽然载游客游山玩水的正经营生多一点，但送不是游玩的客人到避风的船上赌一把，送想挣大钱的盲流子到马靠到虹口私自越境扑网的事也没少干。

　　虽然一看文穆杨器宇轩昂，但没拿大提包大皮箱，这样的人好像不是去赌，而是像外地来的扑网人员，小老板陡然提高了声音，“别吉巴妈了巴子妈了巴子的，有钱就了不起啊，老子就不伺候你这样的扑客，你能怎么样。”

　　小老板又对海边几个骚男骚女吹了一声流氓哨，“哥几个，这小子要扑网，练练他。”

　　前段时间王可刚他们奉文穆杨指示到老虎口抓扑网，取得了丰硕战绩，不仅受到分局的表彰，他们的成功经验还被华南局在各沿海口岸推广。

　　茅阳市虽然是个小口岸，但当地安全组联合新部队到码头进行了几次演练宣传，起到了一定的震慑作用，可小老板想挣钱，为了安全他要先看看文穆杨能不能经得住考验。

　　文穆杨是什么人，几次到境外执行特殊任务的指挥者，这几个骚男骚女在他眼里连蝼蚁都不如，他本来不想在这里耽误时间，可是这小老板还要考验他，那就把这里端了。

　　小老板来了个先下手为强，从身后把一根镐把子拿了起来，可文穆杨对他一瞪眼，“你妈了巴子确认要跟我动手，那我就让你们看看空手夺白刃的功夫。”

　　文穆杨神出鬼没一挥手，镐把子立即就到了他手里，他拿着镐把子对几个跑来的骚男骚女挥了挥，两手用力往膝盖上一磕，“嘎巴”一声镐把子断了两截。

　　“你们几个有这镐把子结实吗，没有就滚，哪凉快哪待着去，你留下。”

　　镐把子可是实心榆木或是槐木，一般人甭说掰断，就是砸都砸不断，这一手把小老板和几个骚男骚女给震住了，要是在不知好歹，他们知道下场是什么。

　　文穆杨指的骚女是一个波涛汹涌长得甜美的小鸡仔，她已经被刚才的徒手折棍吓傻了，小老板一看这位公子选了她，赶紧献殷勤，“傻愣着干么，公子看上你了，快过来伺候公子。”

　　既然是公子就要装出公子的姿态，文穆杨从挎包里拿出一沓新版百元大钞，一人一百，挨个发到了他们手里，但这钱可不是好拿的，他们在接钱的同时也受到了梳理。

　　小鸡仔接完钱胆大了，要夸文穆杨胳膊，这样的人怎么能跟文大公子接触，文穆杨一瞪眼，小鸡仔吓得把手缩了回去，把剩下的钱都给了小老板，“准备两桶油，然后开船。”

　　小老板在后开艇，小鸡仔在中间，文穆杨坐船头，快艇的马达是小鼻子的哈亚马，不仅马力强劲速度快，噪音不大还省油，冲上海面就疯狂的向地平线飞奔。

　　茅阳码头到马靠直线距离也有一百六七十公里，快艇全速前进也得两小时，如果遇到巡逻艇检查或恶劣天气，用时会更长，所以文穆杨要小老板全速前进。

　　小老板也被文穆杨梳理了，所以他什么都不说，就是拧着油门让快艇飞奔，可是小鸡仔是风月人物，逢场作戏勾勾搭搭是她们的必修课，这么寂寞她不习惯，就想跟文穆杨搭腔。

　　可是她还没开口，文穆杨就回头怒道：“你想找死吗，这么快速度老实呆着。”

　　文穆杨用得还是东北腔，可小鸡仔却回了一句，“吼什么吼，我是奉城的，咱们俩老乡。”

　　她不说文穆杨也知道她是奉城的，但把她带上快艇可不因为她是东北的，因为海面经常有巡逻艇，如果就两个大男人，势必引起怀疑，可带着她就可以解决不少麻烦。

　　说麻烦还真就来了，小老板一减速就被文穆杨发现了，一看远处一艘马靠海陆联防巡逻艇正向他们闪着信号语，并且大喇叭里传来警告声，“前方快艇请调头返回，再往前走是管制水域，禁止任何艇船通行，重复一遍，前方快艇请调头返回…。”

　　文穆杨不认识他们，艇上也没有联络电话，如果调头回去就要等到天黑再想办法，那时间就不知道耽误多长了，唯一的办法就是冲过去，进入虹口水域他们也不敢追。

　　小老板虽然是亡命徒，但面对荷枪实弹的执法人员他还是胆怯了，一收油门快艇完全停了下来，求助的眼神看向了文穆杨，希望这位功夫公子决定是进是退。

　　文穆杨先目测了一下巡逻艇的长度，然后用极目向马靠的高楼大厦估测了一下距离，得出快艇向巡逻艇全速前进，待这个大家伙转过弯追赶，他们就已进入虹口水域。

　　“先把油加满，然后从巡逻艇旁边冲过去。”

　　冲关？小老板吓得一哆嗦，巡逻艇上的大盖帽可是荷枪实弹，要是开枪就交代了，“公子，冲关属于死罪，他们鸣枪警告之后就来真的，快艇可跑不过子弹？”

　　这也是没办法，文穆杨作为公职人员，应该走正常途径，可是不仅时间不允许，任务的特殊性也不允许，只能在不违反重大原则的情况下使用非常规手段。

　　“别废话，把油加满，我来开你们俩坐船头带路。”

　　油加满，马达重新启动，文穆杨成了驾驶员，可是坐在船头的小老板和小鸡仔都被吓哆嗦了，如果强行冲关执法人员就会开枪，他们俩在船头就成了活的挡箭牌。

　　可是文穆杨可不管他们俩怎么想，回想了一下在特战队学过的驾驶快艇要领，一轰油门快艇像离铉的箭一样窜了出去，小老板小鸡仔吓得抓紧船体靠在了一起。

　　巡逻艇上的执法人员正用望远镜监视着他们，一看快艇没掉头反而加足马力向他们冲来，赶紧打旗语闪灯，并用大喇叭警告，“快艇停下，再往前冲我们就开枪了。”

　　有枪不能随便开，特别是船头坐着两个搂在一起的俊男靓女，领导一研究就要几分钟，这几分钟就给了文穆杨充足的时间，等他们研究好了鸣枪示警时，快艇已经冲到了舰尾。

　　文穆杨一看真开枪了，一手加油门，一手用上了袁氏神功，螺旋桨搅起的海水被他吸了起来，在快艇后面形成了一道水雾墙，使巡逻艇上的执法人员看不清快艇的具体方位。

　　按照文穆杨的判断，巡逻艇只是鸣枪示警，并没有向他们快艇开枪，等巡逻艇调过船头，快艇已经成了模糊的影子，他们只得用电话联系马靠海防部门，让他们进行拦截。

　　可是文穆杨并没有进入马靠水域深处，而是沿着边界线向虹口海域急进，十多分钟之后，一艘游轮出现在前方，文穆杨熄了火，对惊魂未定的小老板招手，“你来开船，我一会上那艘大船，怎么回去就看你们俩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