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玫瑰》爇之

56、沉重的争吵

　　未来的生活是值得期待的！
　　准备好家里一切，父亲也是挺开心。不知道他们相约是什么时候到扬州来，我每天都有点沉浸在不久后的完美生活里！自然对别的事情上心很少，苏洵每每看着我，总有一种说不出的感慨，几乎，我们也没有谈别的……他净听我吹嘘以后怎么怎么好了！
　　夜已深，今天开张了两幅，虽然不是多贵的，但是总比卖不出去的强;小苏则索性一了百了把自己转职成老严的助理，忙着她认为重要的事情，现在忙着选驾校，美姐也没法说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严默许的！
　　金立莫名其妙出现后，第二天就来了一上午，后来才听小苏说，金立老严他们重心是事务所和各自家里的事情，这边的画展就跟个‘以前有，现在没有理由没有’的感觉，不是关键，随便了，反正现在觉得偏安于一隅，倒是自由清净！老严他们盯着南京连我都能知道，查不到最后，没有个结果，就永远没法画个句号。吴主任他们此段时间倒是煎熬了，希望大家都是瞎紧张一场吧！
　　多想也无意义，现在的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利益搭建起来的联系底盘，同事情友情亲情的，能经历多少次考验呢，只愿各得其所，相安无事罢了。
　　正想关灯睡觉，这时候苏洵却电话我，
　　“喂…玥玥，睡了吗？”
　　“怎么了？正准备休息……”听着苏洵的声音很低沉，不知道什么情况……
　　“那正好……我五分钟到你那，大民那边闹得不行了……小旺这孩子哭哭啼啼地跑到我这，也说不清什么……”
　　“嗯嗯，好的！等等…小旺你带着别丢下！"这个时候乱，不能落下小旺，别再出什么意外吓人！”
　　“带着了，坐后面也不讲话……我快到了，你等下就下来～”
　　“嗯，我这就下去。”
　　我敲了敲父亲房门跟父亲说了下，家有亲，出必告。然后匆忙下楼，刚想去小区大门那边等，他们就到了，我招了招手，苏洵掉个头就推开副驾驶门，我看到小旺在后座哭的委屈的跟个泪人一样，看到我还强装着男子汉，我朝着小旺微微一笑，然后迅速关了副驾驶门，拉开后面车门，坐到小旺的旁边；小旺泪汪汪地看着我,轻轻地喊了声:
　　“玥玥姐……”
　　我摸了摸小旺的头，有种说不出的怜爱，
　　“好了好了！我跟你洵哥哥去看看，恋人吵架是正常的……”
　　“哇～……”我话还没讲完，小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这种哭像是再宣泄，旺靠着我的胳臂，泪水顺着我的胳臂往下流着，哎！奶奶的，我一直觉得我自己惨，现在看着小旺，才知道自己再惨也没小旺惨！我抿紧嘴唇，瞪着前面，苏洵从后视镜看到神态变形的我，一脸的不知所措！
　　我怀里抱着小旺，觉得跟抱着自己的亲弟弟一样！要是他们吵架因为承担不了治疗费用，差多少我去找老爷子要！要不要钱在他们眼里都是要的，老爷子一年捐不捐的也得捐出不少！捐给谁不是一样，帮助谁不是一样！
　　“旺，别怕，你姐没钱给你治病，玥玥姐给你治！”说完我自己绷不住了跟旺一起哭得稀里哗啦！
　　“洵哥哥也有钱给你治明白吗旺！”苏洵插了句，“你们休息下，哭出来舒服就行了！有事就解决，哭也解决不了啊！”
　　“去去！你懂什么啊……四大八粗的……”
　　“这不劝你们姐弟俩的嘛！嘿嘿……哇哇……哥也哭了行不？等下我到后面抱你右胳臂哭！呜呜………”
　　“扑哧！”一声，我和小旺几乎同时带着正流的泪笑了！
　　“哎～这就对了！把哭的劲省下来，问题不就可以好好处理了吗？！”苏洵见撩得我们开心了，便继续用自己的理论来教导我们，小旺到底是孩子，嘻嘻地笑了起来，扒着苏洵的驾驶座硬要亲吻苏洵！
　　一阵风来一阵雨，这种坎对孩子来说容易过，但是对一对成人来说可能没那么容易了。
　　哭哭笑笑的一路很轻松的就到了果吧，小旺又有点难过，也看得出来，本应该生意不错的，但是现在里面静得很，大民斜躺在沙发上，一只腿在下面抖着，不时抽着鼻涕，右手胳臂直接压在自己的额头和眼上，左手不时的擦着脸……
　　小嘻妹不在旁边，整个大厅混乱，放糕点的冷柜开着还是摔坏了，里面的糕点面包摔的四处都是，大厅的钢琴敞着，巧克力冰激凌甜点摔得满键，时间长了天气热着，融化的粘液顺着缝隙拐角艰难的泥流着，流不动就挂着……
　　大民看到苏洵和我来了，坐起来，递给苏洵一根烟，自己也含着一根，两个人互相看着，不说话地抽着;这时从厨房间走出颤颤巍巍疲劳的谢老，他双手端着半盆水，拿着抹布，收拾着残局，我赶忙上前接过水盆和抹布，刚想劝谢老休息下，谢老往后躲着我的手，小声说道:
　　“我来……你们都是年轻人，去好好劝劝她…把事情说清不就好了吗？”然后艰难地扭头示意我，小嘻妹在里间，我点了点头，看到谢老那双本来明亮的眼睛犹如灯油熬尽般昏暗着，凹陷着，眼白已黄，血丝缭绕，脚步蹒跚……心里感动，还顾着我们，也愧疚，还让他费神，一个老人家现在奋斗自己的理想，我们却为琐事纷争不止……
　　我推开门看到小嘻妹抱着小旺，两人相依靠着，就默默地坐到旁边，看着，不说话，陪伴着，依稀可以听到外面谢老的自言自语，
　　“哎…因为年轻才什么都不顾呦…老来…老来…相思近，身已远喽……”
　　我相信小嘻妹大民我们大家都听到了，可能都认为年轻，一气不顺就分开，谁离开谁过不了呢…既然都能离得开，当初又何必在一起呢……
　　“玥玥…我对不起大民……”
　　小嘻妹终于开口说话，但是说的竟然是这句，“我不该那么自私，让他一直都那么有压力……”
　　“嗯？怎么这么说呢？”不是很明白，但心里也猜到五成，“你们两个店，两个人都一起忙着，你也没有偷懒干嘛的…有时候我还觉得你的劲头都比大民足呢！是吧？！”
　　“不是…不是…不是…”小嘻妹连连否决着，“玥玥你不懂……你不懂……”话未说完便哽咽住，旺趴在姐姐的怀里，深深把头埋在姐姐的怀里，此情此景让我这种情感敏感容易产生共鸣的人看着，很难把控自己，
　　“那是为什么？你当姐姐的不坚强乐观，旺怎么能开心……”
　　“我做事有劲头那是要赚钱给弟弟治病，我也想着攒钱结婚，但是弟弟这样需要钱，我结婚还花那个钱干嘛！”
　　听小嘻妹这么一说，我倒是最终明晰了，她累死累活为了弟弟，大民累死累活是为了他们将来生活，都是为了赚钱，就是不花在一个地方……
　　“你们是因为这个吵架吗？”我递了几张面纸给小嘻妹，因为钱吵架，为什么……“旺治病差的钱我跟苏洵来想办法，再解决不了我就回老家给你要去！”
　　“别别…玥玥！你坚持到今天也不容易，别轻易就放弃了！千万！”
　　“嗯，说得好！你和大民也坚持到现在，也别轻易放弃，旺这个事情我们大家想办法，跟大民好好聊聊，结婚跟治病不矛盾，你们生活的好，开心，旺才好安心治疗，是吧？旺！”
　　“嗯嗯……”旺头也不抬，却用劲地点着头。
　　“哎…我们距离越来越远了……”小嘻妹轻声自言自语着，我看着她，笑着鼓励着，不知道苏洵那边怎样……
　　为了让小嘻妹跟旺心情好点，我绞尽脑汁找了许多话题，谈他们生意做得好，旺手艺好，将来肯定越来越好……我本就是个不怎么会说好话哄别人开心的人，聊了一会儿就词穷意尽，小嘻妹看懂我的心思，笑了笑，拉着我的手说道：
　　“谢谢玥玥…我明白你的意思……我想办法跟大民沟通……我有时候真羡慕你有苏洵，稳重大方……”
　　“拉倒吧……那就是表象！骨子里跟个大男孩一样……一物降一物吧，他的话我倒是愿意听的，不知道怎么回事，我行我素那么多年，倔到现在，他但是能说动我……呵呵……”
　　小嘻妹听着听着笑着，我也笑着，在苏洵面前，爱得我心服口服，愿意跟着他的脚步。
　　“以前大民也是这样的，他是愿意听我的话，跟个小跟班一样，我大大咧咧习惯了，你知道的，我性格就这样……大民有时候会记仇一样……”
　　“呵呵…”我被小嘻妹逗乐了，要不怎么就叫小嘻妹了么！大大咧咧乐乐呵呵，加上本就一副喜像的脸庞，单看这些小嘻妹肯定会有开心幸福生活，也可能是现阶段占据她脑海的就是他弟的事情，“大民计较那是对你有要求，本来他完全占有你的爱，现在你老是忽略他，估计吃醋了吧！看看，这么看得话大民这孩子也委屈啊，除了伺候你们，还得时刻提醒下你他的存在是吧？苦哦～”
　　“呵呵……”银铃般的笑声再次从小嘻妹嘴里传来，我就放心了，连旺都笑了，抬起了头。哎！苏洵那边怎样了？再不来解救我我就真的没办法了……哎！
　　“咝咝…”抬头一看是苏洵推开门，伸着头“咝咝”地召唤我，我还一激动一愣神，苏洵喊道：
　　“妞！人家皆大欢喜了，咱们该回去回去，当啥灯泡啊？！走吧～”小嘻妹知道调解成功跟小旺一起笑了，我赶紧蹦跳起来拽着苏洵的手跟苏洵走了，看到默默收拾卫生的大民，我招招手示意走了，到门口看到坐在凳上休息的谢老，
　　“谢老？”苏洵蹲下身子轻声地喊着，
　　“是不是睡着了？”我小声问道，苏洵轻轻摇了摇谢老的手，谢老缓缓醒来，
　　“苏洵啊…玥玥也来啦…”我心想我们不是早就来了吗？他还跟我们说了话，这会儿就忘了……
　　“您呐在这歇着，我去拿车子送您啊！”苏洵叮嘱着谢老，谢老点了点头没说什么，只抬了抬手挥挥，
　　“我在这守着，你快点去吧…”我坐在谢老旁边，谢老连多说一句话都累的感觉。
　　送谢老回去的路上，我问苏洵把大民劝的怎么样了，苏洵含含糊糊说没什么多大的事，看了看后座仍旧闭目休息的谢老，我们便不再说什么，到了谢老家楼下，我轻声地喊了喊谢老，谢老犹如一梦才醒般，慢慢挪下车子，苏洵扶着，男保姆正好在楼下等得焦急万分：
　　“谢谢谢谢！麻烦你们了！可把我吓坏了，老先生出去也没带手机没跟我说下的，还以为下楼遛弯刻把就回来了…这一等就等到现在！”边说边赶忙搀着谢老的手，谢老这时缓过神来，抱歉地说道：
　　“培训班急事，走得急了……没见到你就没打招呼，这不一会儿就回来了嘛……”然后转身一看苏洵和我，突然一愣神，自己拍了拍脑门笑了，“糊涂了…糊涂了…是小旺这孩子跑来找我的，对了，大民他们都还好吧？噢～玥玥你也来了啊？”
　　“大民他们很好，太晚了，您早点上去休息吧！我们也回去了，有事电话！”苏洵说道，保姆连连点头领着谢老回去，谢老真是健忘，把事情都记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