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玫瑰》爇之

142、同样的追求

　　心海与童先生商议的就是出游的事情，很明显，这次童先生是来讨好未来的丈母娘跟老丈人的。
　　但是，他们四人出去游玩了，我怎么办。
　　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童先生突然像是个遇到难题的孩子般，干巴着两眼一会儿瞅瞅心海，一会儿瞅瞅我父母，
　　“要不一起去了，人多热闹！”心海并非发自真心，不情不愿的，本来我去不去都无所谓，可自己亲姐姐这样，我不去还是万万不行的。
　　“哎呀，算啦！”父亲开口说道，极其无所谓的样子，“让他们年轻人去玩玩，散散心，工作压力都很大，我们老两口在扬州生活不就是长期度假嘛！”
　　“呵呵，就你会享受，”母亲立刻笑了，罢了罢了，她摆摆手，“你们去，我跟你爸爸扬州还没有逛完，你们赶紧走，我们也过过二人世界！”
　　“呵呵，都多大年纪了，还二人世界，我就保证你想到扬州哪里我都带你去就是了~呵呵~”父亲立刻在我们面前不好意思起来，母亲也笑得像初恋中的小姑娘；
　　现在就看心海点不点头了。
　　童先生那肥头大耳，干瞪着，心海像是损失了两百万一样，
　　“你们想想不亏的，你们一路秀恩爱，让我看不下去不就回来了嘛！”我挖苦自己，成全别人，
　　“诶嘿嘿！”笑点浅的童先生就得意得控制不住了，“我们尽量控制啊，控制，老孙，就带着你妹吧，留她一人在家劳叔叔阿姨，我们带出去玩玩，嘿嘿~”
　　对于这个未来的姐夫的智商，我实在不敢恭维，看着他嘲笑我的样子，我竟然发自内心地笑了出来，真是临死遇见笑话大王，不死也被笑死了。
　　“一起去也行，”心海依偎在吴先生的身旁，哎，温柔无比，“但是得看你是否能正常，我们是出去玩的，可没时间看管一个神经病！”
　　这话说完我们都笑了，父亲笑后警告心海下回不能这么说，母亲也是不住地朝她点着手指头，你这孩子，你这孩子！
　　“哎，使劲用甜蜜刺激我，让我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可怜兮兮的，然后认清楚现实，重新回归到生活中，再做那个拼命不要脸的二姐！”我一口气说出，突然发现自嘲后心情竟然美了起来~
　　出游，本来是一件好事情啊，但是反观心海的状态，觉得她即使带我去，也肯定把我甩到别的旅游团里。
　　于是，趁着心海洗澡的时候，我赶紧看看他们定的旅游合同是不是三个人，心海这人也是有固执的人，这回来包都是放在那里的啊，看不到，我打开心海的衣橱——哇，这才是不大而精致，里面各色包包，衣服，全部低调而沉稳地羞答答呆着，不知道大脑是不是又缺氧了，一会儿竟然忘记自己来找什么的，开始观察摸索着心海的衣服，比我的好看！心里登时就开始咒骂那金家，不是你们，我犯得着穿成那样嘛！
　　“孙心玥，你干嘛！”心海歇斯底里一喊，我突然一丢手上的东西，跳出衣橱，赶紧合上橱柜的门，活脱脱被抓的现行的小偷，
　　“没，没，就看看你衣服啊！”我赶紧绕到自己的床上，还未等我坐下，心海就拿起她床上的靠垫，劈头盖脸，像是疯婆子一样朝我砸来！我也不甘示弱，随手一抓起身后的枕头，与心海对打起来！
　　“你变态！不经过我同意碰我衣服！！神经病！！！”
　　“你有病啊，摸一下能怎样！”
　　“滚出去！不要住我房间！”
　　“就不滚！”说完这句话自己就哭了，开始不甘示弱地扯开喉咙喊，“爸，心海打人啦！”
　　“不要气我！”心海使劲把靠垫摔到床上，可能是用劲过猛，或者是蹦跶幅度大了，她围着的浴巾一下子开了，我正哭着，突然看到了，突然捂着嘴用手指着她笑了，
　　“哈哈，你浴巾开了！”
　　“你有病！”心海在春光乍泄那一刻，直接裹上了被子，
　　“哎呀，小祖宗，好好睡觉，别大声吵，你爸觉浅，好不容易睡着……”母亲敲了下门絮叨着，然后就赶紧离开了，“都多大了还吵，小时候还知道分享一块饼干，哎，操心不了喽……”
　　而后，就是我与心海各自躺在床上，互不说话。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可是我清醒的很，就是睡不着。静谧中，听到自己的心跳声，竟然有种错觉，这心跳不像是自己的，“咚咚咚”的，像是奔流的血液在心房的敲门声，快开门啊，快开门啊！
　　“心海，我睡不着。”我尝试着喊心海，但是心海不搭理我，我只能叹了口气，“我的衣服真难看，全是淡色的，我喜欢你的衣服。”
　　心海翻了个身，依旧没有回答。
　　“人家说好朋友是可以交换衣服的，我看过一个电影，讲一条牛仔裤传递着几个女孩之间的友情，几个人穿一条裤子，真美好！”
　　“恩，”心海被我念叨的不耐烦，“那是你的风格，我们不是一路的。”
　　“心海你是不是也睡不着？”心海跟我讲话了！应该不计较了，“心海，我就是想看看你们旅游合同是不是真的一起把我带着了，你要是把我丢到其他的团里，我就不去了。”
　　“合同的扫描件在我电脑桌面，原件在童先生那，你自己看吧。”
　　我赶紧跳下床，打开心海的电脑，桌面，果真是合同的扫描件，童先生走后去签的合同就是我们三个人的。
　　我开心地笑了。
　　心海的衣服碰不得，心海的电脑就更难得一玩了。我抖了抖胆，想挑战下，反正是睡不着，
　　“姐，我想听音乐……”
　　等了好半天，心海连哼也不哼一下。那就当默许吧。
　　我打开心海的酷狗，心海就是心海，全是英文歌，哗哗啦啦的，全是各种单词。此时，哪首歌才能撩拨心扉，响彻心怀，让人觉凄但美，觉短而缱绻，觉空灵而绵长……哪首是思念却美得不必悲伤呢……
　　值此漫漫长夜，月半星空，静谧不语。似那伊人独守天河之畔。
　　月半小夜曲！
　　多老的歌！
　　金家那厮好像哼唱过，当时觉得突兀，但现在觉得美极了。
　　我转头看了下心海，轻轻点开这首歌。
　　曲调一开始，脑海里撒开的明珠如断了线的回忆，那人我企盼过，拥有过，也失去了。现在可能就像曲子里，就剩下一弯月，留在心里，永久也成了借口，没想到会分手，分了后治愈不了，忘不了……
　　月儿不开口。
　　单曲循环，倒是唱出了那种感觉，悲伤有了个声音传递，反而觉得美了。有些美需要定格，再永恒地记住。结果对于寻找美的人是一种伤害。多少人，因为对方在茫茫人海的一次回眸而惦记一生一世。
　　“谁唱的？”我赶紧转身，心海不知道什么时候裹着被子坐在我的身后，听得入迷，听得动情。
　　“左麟右李，老歌了。”
　　“往那边去点，让我看下视频，”
　　“你不是睡觉了嘛。”
　　“歌词写得真好，也只有这样有经历的歌手才能唱得出美来！真好！！”心海显然兴奋起来！
　　“是的呢，我也觉得，本来是觉得伤心听的，但是听着听着就越来越亢奋，越激动，怎能有跟诗媲美的歌曲呢！”
　　“是的呢！再来一遍心玥！！哎呀，真美！”
　　“这两个老男人也帅得很！”我激动地眼睛都不愿意离开；
　　“年轻的时候估计帅爆了，可惜我生晚了！要不一定要去追他们！”心海也是越听越激动，
　　“再来一遍？”心海甩掉被子，跟我一起挤着，我们彼此都是对别人苛刻，见不得别人理头发，但自己却可以当着别人的面吃大蒜洋葱，打嗝放屁！当心海情不自禁地唱起来的时候，我一个严厉地眼神扫射过去，她就立刻“知错”地捂着嘴，不再吟唱，有时是我禁不住吟唱，心海就会像我扫射过来！
　　“我一定要听他们演唱会！哼哼！！”
　　“我也要去！！”
　　……
　　多大的隔阂，因为一首歌，放下了所有的戒备。
　　“不错，今天有收获。”心海躺在被窝里感叹着，笑着；
　　“你是给公司洗脑了吧，整这一套说辞！”我见心海的工作空间，都是什么学习，拓展，整个公司跟个疯子一般，走南闯北地搞团队建设，鬼才相信，谁没有个家家道道，实心点，发点钱，少加班，自由旅行，带薪年假，孩子上学福利，家庭特殊照顾……
　　“是洗脑了，我是清醒的，带着清醒的脑子去活动，还得洗别人的脑子，这就是最残忍的。”心海说着实话。
　　“你违心了。”这句话是大实话，也是生活奔波不得已的做法。
　　“所以，我刚说的收获，是真正的收获。被动的是痛苦的，主动的想要的，得到后就如久旱逢甘霖，甘甜可口舒心。”
　　“我要是能跟你一样就行了。”我羡慕心海。
　　“我还羡慕你呢，你能按自己心来，不像我。”心海垫着胳膊转向我，或许，这才是姐妹聊天应有的状态吧，我也转向心海，两张小床，就此有了来往，“看到你失恋的样子，跟我也好像，你能想象你的男朋友变成上司，还与别的女人不清不楚，来扬州，我就是逃避吧。”
　　“那厮配不上老孙家的人！”我立刻为心海打抱不平，“你是不带标签全靠自己的，我是被打上标签的。”
　　“你错了，是我们的妈太不知足了。”心海发自内心笑了下，“老爷子是老鹰展翅，飞得高，才能看得清我们身边是安全是危险，他不护犊还有谁护犊。”
　　“噗嗤——”我忍不住笑了，“你猜，老爷子知道我的事会怎么说？”
　　“他疼你是对宇宙公开的，这老爷子，只要你点头，月亮给你取半个。”心海笑着说，话语里有羡慕也有清醒，
　　“所以我有时候有错觉，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安排好的，我一点能力也没有，什么都做不好，还不知道别人背地里会怎么说。”我把担忧和盘托出。
　　“自强者人不欺。懂了吧？”心海说道这句话，满脸的睿智，
　　“估计得看淡，生在这样的家庭，有什么办法。”
　　“生的高贵，但过得要踏实、实在。一步一个脚印。即使大厦将倾，你也能岿然不动。”心海主张的，也是我在努力做的。
　　我们两姐妹，虽成长环境不同，但是最终，目标都是一样的。
　　相信，老孙家的兄弟姐妹，都是这样的。这应该是老爷子最放心宽慰的一种生活模式，也是我们每个人自我追去自我成长自我成就的途径。
　　光环化为压力，迫使你独立成长。
　　老爷子有时候就像残暴老鹰，将小鹰赶上峭壁断崖，猛地一推，要么惊慌失措，坠入深谷，粉身碎骨；要么，咬牙展翅，翱翔天穹，自力更生。
　　老鹰的天空，是自己挣来的战场，你翅膀的力度，决定你飞翔的高度。
　　好一个残忍的鹰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