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之美人如云》八珍兔

2、第二章

　　秋云脚步轻快的迈出机械厂的大门，秀美的脸上露出喜悦的神色，看到等在门口的倩影，忍不住唇角微翘起来。

　　秋甜看到秋云发光的脸庞，心里一松，一把抱住姐姐的胳膊，欢喜道：“姐姐，姐姐，太好了！我就知道姐姐肯定没问题的，我们要好好庆祝一下！”

　　笑闹的姐妹俩未曾留意，周围来来往往的人不自觉把惊艳的目光投注到俩人身上。

　　机械厂离秋家住的纺织厂家属楼挺远，走路得两个多小时，姐妹俩回到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秋妈王淑芬看到进来的姐妹，松了一口气，有些恼怒的嗔怪：“今天怎么回来晚了？”

　　因姐妹俩长得实在是好看，秋爸秋妈从小教育她们，一定注意安全。平时不让姐妹俩单独去陌生的地方，天黑前一定要回家。

　　“有件大喜事告诉妈，”秋甜笑嘻嘻的撒娇，嘴巴像抹了蜜似的，“妈，就知道你最疼我和姐姐了！有没有饭吃？我要饿死了！”

　　王淑芬用手指点点小女儿额头，嘴巴却不由软了几分，“等着！”

　　转身走进厨房，从小橱柜里拿出一碟馒头，一碟咸菜，转手又从坛子里掏出两个咸鸭蛋，将手里的饭菜搁在姐妹俩面前，努努嘴：“以后再晚回家，就饿一顿！”

　　秋甜心下一转，眨眨杏仁大眼，讨好卖乖道：“妈~，我告诉你件大大的喜事，保管你开心，你给我们切点腊肉庆祝一下吧！”

　　边冲着旁边的四姐使个眼色，意思是，趁着好事弄点好吃的。

　　没办法，最近家里经济越来越困难了，二姐的工作，大哥，三哥也在相看对象，这些处处要花钱，秋母王淑芬只能从家里省了。

　　看到妹妹嘴馋的样子，秋云心里好笑，却忍不住帮忙道：“嗯，确实有件好事要说，我今天见了机械厂的陈主任，他说我可以到厂里宣传部门工作了。”

　　咣当！王淑芬手里的搪瓷缸掉到地上，半缸子水洒出来，“哎呦”一声，赶紧心疼的捡起缸子，原本平整光滑的底部凹进去一块，缸底部也有一道划痕，顾不得心疼，迭声问道：“怎么回事？云云你找到工作了？在哪上班？”

　　王淑芬这几个月心里一直压着两姐妹要下乡的事，恨不得像老母鸡一样把女儿拢在身边，可秋家要钱没钱，无权无势，千辛万苦将离家五年的二女儿弄回来，对两个小女儿却是无法可想了。这会儿一道惊雷下来，压力少了一半，心里松了一口气。

　　纺织厂家属区院子里有一排大榕树，每到夏天就成了大家纳凉的好去处，老少爷们一堆，聊着厂里的八卦，老太太大妈在一块儿，唠着家长里短，柴米油盐，年轻的小伙子大姑娘彼此相熟也可以聊聊天，谈谈理想，淘小子在满院子乱窜，一刻不得消停。

　　三单元的周婶子平日最是热心，有兼职当红娘，对着有些默不作声的秋父问，“你家老四也十八了吧？”

　　秋父点点头，“嗯。”便不再做声。他为人虽木讷寡言，但也明白家里两个女儿的行情好，只是前头三个哥姐还没成家，也不会急着操心小的。

　　周婶子可不会轻易放弃，“你家老大，老三也在处对象吧！这眼看着要成家了，兄弟俩也得一人一间屋子吧！”这谁家的闺女嫁过来也得有地方住啊！儿子要结婚，闺女就得腾地方，家家如此。

　　看了周围一下，压低声音，“你家秋云和秋甜能留下不？”

　　看到周围竖着耳朵的邻居们，秋父闷不做声，做个木槌样。他自然想女儿们留下，却没路子，也不愿亲口说出这些话。

　　这些日子来，也有几个托人说媒的，只要女儿愿意嫁到他们家去，就能留在城里，但那些年轻人总有些不称意的地方，在秋大海眼里，两小女儿这么出挑，总得找个色色俱全的人才配。

　　“老秋，你在哪呢？”

　　“赶紧回家！”

　　这时，楼道里王淑芬的声音响起来。纳凉的人起哄到，
　　“老秋，你媳妇想你了！”

　　“哈哈哈！秋嫂子找秋哥呢！”

　　秋父秋大海拍拍屁股，不理会周围的人，往家里去了。

　　秋家客厅，狭窄的房间里塞进八个人，在这夏日的傍晚更燥热，尤其是通风的房门也被关上，没有流动的凉风。

　　秋父小心翼翼的嘬了一口小酒盅里的散装白酒，这可是秋母高兴的时候才有的待遇。

　　平缓下心跳，对着四女儿道：“你这事确定下来就是大好事，明天我陪你去办手续，转关系。”别人他也不放心，先把这件事砸瓷实了。

　　“那你就直接去上工？学校那里还去吗？”

　　秋云对这些早就细细思量过，“学校去办一下结业证就可以了，我想最好明天去街道办，后天就可以工作。”

　　一直在一旁沉默的秋保国突然出声：“四妹，机械厂能分你单身宿舍吗？”

　　众人的目光皆是惊讶地看着他。

　　秋云心思玲珑，转瞬间想到症结，平静说：“还不确定。我明天办理入职后就去问一下吧。”

　　其他人心下一转，也明白过来，不由心起微澜。

　　秋家三个儿子，年岁也都大了，除了父母住的屋子，也就两间屋。平日里，兄弟们一间，姐妹们一间，可现在，儿子要结婚，家里拿不出像样的彩礼钱，房子总得有一间。

　　大儿子一结婚，老三年岁也到了，对象也有了，房间也得照样了，家里总不能厚此薄彼。

　　那其他的兄弟姐妹呢？

　　二女儿，家里正在帮着相看。秋红本人勤劳能干，长得很是俊俏，王淑芬估计在大儿子之后，就能办成。

　　就算秋云能住在厂里，秋甜和秋红军呢？

　　一盆冰水浇下来，秋家人心里的喜悦就被冻住了大半。

　　王淑芬嗫嚅了两下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来。

　　秋大海沉了脸，对着大家吩咐：“好了，就到这里！都回去休息吧！”

　　晚上，王淑芬坐在床上，左手上一把缺了一个齿的桃木梳，一边梳头，一边说忧愁，“秋云是不用操心了，秋甜一个人怎么办啊？”

　　“要不，咱们借点钱，看能不能疏通关系，分到老家，就像秋红那样？”想到这个主意，王淑芬用手戳了戳在打瞌睡的秋大海。

　　秋大海瓮声瓮气的说：“前几天，我去刘干事家问过，今年不让知青留在附近生产社 ，就是划定了边疆地区的几个地方。”

　　“你怎么不早说？那几个地方？咱得提前挑个好点的地方！”王淑芬很是火大，这么重要的事咋不早说，伸手在丈夫身上拧了一把。

　　身上被拧了一把，火辣辣的疼，秋父也把自己心里一直思量的法子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