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十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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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着二对一的状况，礼墨、礼妍这边对于王浩的实力确实被低估了。仅仅从他操控尸儡的速度，再是自身也有几把刷子，显然给她们带来不少的麻烦。当下，不光王浩以及它操控的尸儡有明显受伤，而礼墨、礼妍的情况也不乐观。
尤其礼墨，被厉槐击伤的位置让她显然在速度上要比尸儡慢的多。
就在这时王浩一阵念咒，原本朝礼妍进攻的尸儡赫然转向礼墨，给予就是一记腹部的拳击，霎时让礼墨连体内维持机能的存血都给喷了出来。
“小墨！”
“小心后面！”
礼妍好不容易挡下了尸儡一脚，却被这时王浩从身后抽出的一把老旧的匕首从后侧插了一刀。霎时，连礼妍都惊讶的感受到来自心脏处的剧痛，仿佛牵扯至全身般让她瞬间倒下。
“哈哈哈……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匕首哦~这伏尸刃可是王家的传家宝呢~”
王浩这时轻蔑的笑了起来，尸妖终究需要懂尸的人炼就才能发挥出它极致的能力。而礼墨、礼妍虽是尸妖可还是欠缺了火候，在他这样的炼尸天才面前也不过如此。
旋即，当愤怒的礼墨准备奋起攻击的时候，一个身影诧然出现使得王浩操控的尸儡，顿时像被抽去了活力一样倒下，一滴滴的鲜血也正逐渐染红了王浩的格子衬衫。此时带着难以置信的王浩双目圆睁，回过头却见厉槐的手已从他的腹中取出，甚至还连带了其内脏。
“大……人你……”
“……连你也是碍事的人……”
礼墨这时用全力将礼妍抱至远处，见礼妍咬牙忍耐着苦楚示意要她把匕首从背后拔出。这一拔几乎痛得连礼妍都给晕了过去……不过也幸亏匕首插偏了，否则礼妍这“尸生”到这里就该交代了。
“呐……你还没有告诉我，为什么要站在我的对立面……”
厉槐这句说的并非给王浩听，而是礼墨。
礼墨抱着礼妍，对上那抹与自己相同却分外沉淀的绯红。她之所以站在和她的对立面，那是因为她曾经也生而为人。即使现在不再是，可她的内心却为之坚持不移。而厉槐的真实是魔煞……聚煞而成、因念而生。
现状的她们尽管都离不开千林山（礼洞）的关系，可明显的三观不合，乃至最初成因不同，还怎么谈一起？
“所以……这就是你们要帮他们的原因？”
“厉槐你到底是、想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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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宇那边几乎两败俱伤，但成功阻止了外势力对主阵所在地的前进。”
“二小姐！司徒家那边传话说已经把启动的准备完毕。”
“咋们赵家这边也完成了！”
此时听着下面的汇报，被称作“二小姐”的人正是被赵家所期待着，成为未来家主的——赵子默。当下法阵已经启动了三个，这也只剩下唯一西边一处贺家的法阵。一旦四阵做好启动准备，子时一到就是弑魔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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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与另外三家的情况略有不同的是贺家。显然外部势力的核心皆聚在西边这处，尽管来的人并不多……可实力却显得不相伯仲。而此时，加入了这场阻止的人里面，多了夏雪和乐儿的身影。
由于特种部队的出身，对于直接的近身攻击方面，夏雪的实力完全不输于玄门出身的人。而乐儿的“飞狐幽雨”笛在吹奏出悠然的曲子时，一只九尾狐魂竟与另一个同是控魂的中年人的虎魂互相杠上。此时笛声的无形却藏有形之力，与兽魂的攻击中，显得以柔克刚。
另一边的渝妡，则在一处较为安全的林中忙于对抬来的伤员进行救治。而这跟平常救治伤患可能还有些不同，只因有些是出于灵力高耗而伤及元神等等……所以这时的渝妡，则从礼家属下特殊的医疗机构运来的药物，开始给他们逐一注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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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陷入沉思的厉槐，眸光很快一扫礼墨怀里的礼妍。她以急速之际，将礼妍一抓就是往礼洞的方向而去。这样，礼墨自然是不会丢下姐姐不管而紧随其后……当她一块来到礼洞之内，不语的厉槐却将礼妍丢至一旁。转过身面向礼墨，说起关于她所知道的“这里”的事情……
“我也不太清楚那是什么时候，我开始有了意识却无形体……当时的这里也只是一个极阴之处……某天，来了一批人开始在洞里进行了祭祀……逐渐的，洞内开始有了一点就像现在墙上的那些图案……”
厉槐边说着，不禁用手拂过所触的墙面。她说，那时候的她尽管有意识却还是沉睡多过清醒。只是她的一次苏醒，明显感觉到这里改变了……而这改变就是多了一块无字碑，无字碑下面还埋着“人”一样的东西，也是她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的事情了。
“这块石碑在我们被活埋下去以前就有了，当时记得听那道长说，旧时的人为了镇压阴气以防外泄才立了碑。”
“再后来，我也忘了是怎么有了形体，开始通过本能让自己变得丰实起来……而那会出现了一个男人，我在跟他的打斗里……他却把我又一次的变回最初的模样……”
听厉槐的这么说，礼墨多少明白了什么似的在脑里掠了一下时间。
厉槐确实早就存在千林山里，而且她最初也不过是仅有意识的魔煞，更多时间在无实际的状态下沉睡着。慢慢的这里开始有了人的出现，把这里变成了一个祭祀的场所。也许这有什么因素使然，厉槐竟然成形了。而她成形后不久却被人再次封印了起来。
再过了不知道多久的后来，礼家也选择了在这个地方建起了“礼洞”，要不是因为不可抗的原因发生，迫使她们姐妹为破除“礼洞”带来的诅咒，当成生祭活埋在这里。恰好在那时的厉槐也稍有清醒，还察觉到泥土里她们的尸体……而后来经过不到两年的时间，她和姐姐礼妍也从泥土里爬了出来还成了所谓的“尸妖”，后续就不用再多说什么了……
“你把礼妍带来这里是想怎样？”
“……恢复。”
该说礼墨被这句震惊，还是一如被她最初感知到的那样？厉槐虽然是魔煞，可实际她的内在不算是彻底的入魔……她尽管对很多事物表现出冷血，但对于她们姐妹却有着一种说不上的亲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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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空防警报的鸣响，预示着子时的即将到来。礼墨站在礼洞之内，眸光很快落到了礼妍的身上，她的心里告诉自己，必须要带着礼妍离开这里。因为，弑魔阵最终弑魔的场所就在礼洞的无字碑这里。
……可是。
可是知道了厉槐想法的礼墨，心里不可否认有了动摇。是不是，厉槐她其实可以跟着常人那样学习一下怎么跟“人”相处，或者说尝试去学着“做人”呢？
“厉槐，你知道我突然在你身上发现了一样东西么……证明着你和我们其实不全是不同。”
“……什么……”
“你也会有在乎的东西。如果、我说如果，哪天能像现在这样聊天的话，我很可能会对你说：谢谢你……”
一句衷心的谢谢，不由让厉槐顿时一怔，而礼墨借她的这番出神，抱起礼妍就是疾速朝洞外瞬闪。当她的身影刚迈出洞之外，便可感知到一股强大的法力从四周往礼洞这聚缩。
瞬间，一道紫色的光芒自天际直冲入千林山的礼洞范围。而让礼墨没料到的是紫光在落地后，随即化成四散的巨浪朝她的方向扑来。瞬间在原先预计的范围以外把礼墨和礼妍一块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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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的清辉在驱散了的乌霾后再一次覆在千林山上。此时，安静的礼洞内除了依旧立着的无字碑和遗落在地的染尘连衣裙外，早已没了厉槐的身影。而礼墨、礼妍两人因为受到波及，此时正躺在山麓某处的树木下，早已失去了意识。
经礼家家族会亲派前来确认的人，是一名身穿讲究的西装男子。
由他现场指挥着将近30多人的队伍，先是一部分负责把王浩的尸体给处理了；同时主要的多数在进山不到半小时后，将礼墨、礼妍两人相继以担架的方式给抬了回来。最后，沿着那条铺设好的石板山道上，由三人身着黑制服的男子手上捧着一个黑色的盒子，缓缓走了下来。
“厉槐的气息确认消失。两位老祖目前昏迷。其他……还是依旧。”
跟手机另一头做完汇报，西装男子挥手示意离开。
而此时的他在离开千林山之际，再次侧身回看似是无事发生过的千林山，不由深呼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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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时间，转眼过去。
经过千林山弑魔以后，所有人的生活似乎都回到了原初安稳的样子。玄门四家的当家，从弑魔阵的成功开始转而考虑应对“六魁凶煞”的策略。当时一块参与进计划的定槐县公安局特殊小组现还依旧活动着，只是由最初的五名队员，改成缺席了一名……而那一名正是陈渝妡本人。
当时从千林山找回来的礼墨、礼妍两人自那次以后，一直处在沉睡不醒的状态。考虑到不能一直任她们睡在特殊医院……于是就有了，念在礼妍曾在贺家住了一段时间而建立起深厚的情谊上，其人被賀乐儿接回去贺家照顾……
相反另一边的礼墨，自然是由礼家来负责。
而负责照顾她的人——渝妡，此时正坐在礼家位于冬酆市别墅内，眼看着户外的花园沐浴在和煦的阳光下的同时，似被染上一抹柔色的视线的她，回落在一旁躺睡在床上的某人身上。
时间于她依旧停滞且凝固……精致而好看的五官，修长婀挪的身姿，即使当下闭目而眠，依旧给人感觉到一股说不上的尔雅恬然。
“一年了，你睡了整整一年……你是不是忘了跟我的约定了？”
渝妡凑近礼墨的身侧，用着轻柔的嗓音对着她说。
这一年的时间里，像现在这样对着礼墨说话，已经成了渝妡每天的习惯。每回她跟礼墨说话的时候，脑海里总是一遍又一遍的回放着过去她们的一切，尤其是那个让她难忘的夜晚……
原来被吸血的感觉，竟然会带来一股莫名的兴奋和满足感。她说不上的喜欢这种能通过肌肤接触，而彻底感受到礼墨一切的感觉……
尽管千林山的行动，礼墨告诉她会平安回来。可是呢，渝妡也不知道这到底算不算是一种“平安”，令她想要对礼墨生气又没办法生气起来。
“礼墨，你这个混蛋在跟我耍赖么？你到底要让我怎么办啊……你难道真要做个言而无信的人吗？你忘了那天晚上你亲口跟我说，你爱我吗？爱我的话，难道舍得丢下我一个人？”
渝妡凝着眸，说话时早已哽咽不已。
在七岁那年，她第一次真正体会到跟死亡这么贴近，是因父母在短短一年内相继的死亡。而今，又在千林山弑魔成功以后的半年，跟她过去一直相依为命的外公与世长辞……唯一的礼墨却还在沉睡的状态。
“陈小姐，机构那给您来了电话，说下午有个重要的会议需要你出席。”
“好，你让司机去准备一下车，我待会就去。”
渝妡深吸了一气，像是给了自己一剂安定。同时，还不忘伸出手抚上礼墨的脸，以指头轻揉了礼墨的唇，倾身就是一吻。尔后拨弄了一下长发的她，转身便恢复了一贯内敛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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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爱……到底是什么感觉呢？
……还没打算醒来么⋯⋯礼墨？
……我，在等着你答复呢……
渝妡坐在办公室内翻看着会议后提交上来的最新研究成果档案，而在她的身后是入夜后繁华的大都会冬酆市的高级商务区的夜景。当她放下手中的资料，转身站起，用以居高临下的姿态将附近的中心公园纳入眼底。
突然原本清明的视野，被一双带着温感的手给遮挡，从空气中飘来的一阵淡雅而熟悉的芳香，不禁让渝妡抬起手紧握着这久违的踏实。
当眼前的黑暗再一次恢复到眼见的繁华夜景，已被泪水划过脸颊的渝妡，转身便紧紧抱住了她一直心心念念的人。跟她们第三次的见面略有相似，可这一次却又跟以往要不同，这是来自两个互相倾心的人再一次相遇的感觉。
“我说了我真不是言而无信的人，你怎么对我一点信心都没有？”
“你这混蛋的尸妖现才肯醒过来么！而且，进来都不带声音的……”
“那要是来的是礼妍，你该怎么办？”
“……等你来救，然后……想想办法拖延一下？”
礼墨听着无奈又宠溺的笑了，她用手拭去渝妡脸上的泪水后，把对方拥抱入怀里。这份熟悉的体温，熟悉的气息令她更加坚定了心底里的这份爱意。
——爱的感觉暖暖的跟太阳一样，即使你身处在黑暗或冰冷……
——我醒过来了，那你在哪里？
——这么说的话，其实你也应该知道的吧，厉槐？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十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