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前传之王家嫡女》求不得

61、第 61 章

　　熙鸾在家带娃，偶尔带着闺女回娘家看看外祖母，或者和黛玉家的小世子一起玩耍，也不大出门，听煕凤说贾家在自己坐月子的时候就分家了。煕凤还来特意说了自家今后住的地方，离着现在的地方也不远，比原来的荣府离得还近些。

　　二房那头，因没了二姑母在，也不走动了，李纨带着儿子回了娘家，宝玉那里夏金桂也不是个能说话的人，老三贾环听说分出去单过了，熙鸾以为以后就是无关人等了，没想到，下半年王狗儿王管事亲自来请示，因为贾环居然要进熙鸾的陪嫁杂货铺打工做伙计，王狗儿发觉之后，觉得是王家二姑太太的庶子，也算亲戚，自然不知要如何对待，便来请示熙鸾了。

　　“主子，这位贾三爷虽不算血亲，也是贾家姑太太那头的亲戚，小的怕耽误主子的事，所以问问。”王狗儿做了大掌柜，却没膨胀，为人反而谦逊了不少，自从儿子王板中了秀才，就更爱惜羽毛了。

　　“他现在不知是我的嫁妆铺子吧？他进铺子的时候有说理由吗？”熙鸾对贾环的印象有些模糊，毕竟贾家一向没他的存在感，又是外男。

　　“还不知道是您的铺子，小的询问过杂货铺的掌柜，道是见他能说会写，问过他为何来做伙计，他说是自家也有个小铺子，却是不会经营，想来学个经验，掌柜的问起家门，才知道是先头荣府的亲戚，也没敢直接就跟他说是您的铺子，怕他脸上过不去，只让他回家等消息了。”

　　“既然如此，你就跟他直说，就说是我的意思，看他还要不要来。若是来，就让他跟着掌柜的学些经营，不必避讳他铺子的事情。”熙鸾觉得贾环若是现在还想端着国公府公子的自尊，是做不好生意的，既然要做生意，就得拉的下面子。

　　“小的明白了，这就去交代掌柜的，另外板儿今个听说小的来府里，想要跟着来给主子磕个头，若不是主子，哪里有他的今天。”王管事说着，已是有些哽咽。

　　“哪里能让他给我磕头，都是有功名的人了，让他好好读书，以后考了进士，若是以后官职上有什么需要的，你们也别不好意思开口。”熙鸾知道这个时代庶族出身的士子，大多自卑而自傲，怕是王管事或是刘姥姥的主意，让他来磕头，熙鸾虽不怕得罪了他，以后怀恨在心，但也不想去触霉头。

　　“多谢主子，主子不必多虑，不是小的家里的意思，真是小儿自己，多年来承蒙主子的照看，心里感激，自己想要过来的。”熙鸾看王管事说的恳切，便点头了。

　　“也别说磕头了，好几年不见，进来见见，也是应有之意。”熙鸾和王管事见面都是隔着屏风的，虽能看清体态，长相上确是看不大清楚的，待王板进来之后，熙鸾便道，“也算是看着你长大的，都隔着辈分了，也不必过于避讳，引进来吧。”

　　不一会，便见跟在丫头身后进来的王板，十六七岁的年纪，个子有一米七出头，还是个稚嫩的少年，人长得虽不是多英俊，却也算是清秀了，还有些小时候的影子，进门便给熙鸾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快起来，你这个孩子，早说不必如此了。”不能让丫头搀扶，熙鸾赶紧让他自己起来。

　　“学生早就想进来给主子磕头，只是一事无成，怕辜负主子的期望，因近期考取了城外的张家书院，听说三位小主子也在书院读书，学生便想着，总要来跟主子说一声，学生必会好生读书，争取早日考取功名，为主子效力。”十七岁的王板，还有些书生意气的感觉，却不迂腐，否则也不会跟一个女人喊主子。

　　“不必跟着你父亲喊主子，你也是有功名的人了，以后好好读书，早日考取功名，为你外祖母和父母争气。以后和我们家的三个同朝为官，守望相助，多为民办事，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是报答我了。”熙鸾不是想唱高调，只是觉得这个时代的农民，过得太苦了。

　　“是，必不辜负主子的期望。”见了王板，熙鸾觉得还是值得培养的，毕竟今后游哥儿不好说，沐哥儿确是一定会入朝的。

　　冬天的时候，熙鸾听说贾环在铺子里做的不错，人很是灵活，跟着掌柜的学的很快，自己的铺子也是经营了起来，听说最近跑南边跟着进货去了。赵姨娘也算是苦尽甘来，在家里做起了老太太，虽然比荣府过得拮据些，但是毕竟自己当家作主了。

　　贾环这里混的风生水起，这个年刚过，便听说二房的宝玉出家了。与夏金桂合离后，散尽家财，只身出走了。

　　“他那几个妾氏通房的，能回家的都回家，不能回家的也都直接送了朋友，依我说，别看宝玉整日说怜惜女儿家，实际哪里有多少心放在她们身上。”煕凤在熙鸾生日的时候，过来说了二房宝玉出家的事。

　　“所谓怜香惜玉，就是谁都没放在心上，你这大把的年纪了，又不是小姑娘。”熙鸾对煕凤虽泼辣，但是有的地方仍旧天真的性子，也是很喜欢的。

　　“是，我是烧糊了的卷子了，不比姐姐这么厉害，高龄还能生。”熙凤一边说还一边拿手抹脸臊熙鸾。

　　“谁让姐姐我天生丽质难自弃呀。”熙鸾对这个还真没有这个时代人的不好意思，害羞的情绪，毕竟三十多还和原配生子的事情，在这个是的算是很少了，这也是高门大户里女人多了的悲哀。

　　“是谁天生丽质呀！”伴随着这一声，外头丫头也忙喊，“北静王妃和王家舅太太们来了。”

　　原来是黛玉和两个娘家大嫂孙氏傅氏一起进门了，都是亲近人家，也未通传去接，人就进门了。

　　“怕是我这家里的下人现在都给北静王府收买了，哪次来都这么悄没声的，哎呀，也不怕姐姐在家说你坏话，听了多堵心。”熙鸾见孙氏拉着黛玉的手进门，便打趣黛玉起来。

　　“我这小心眼的，可不就得时时来看着你，别把我儿媳妇教坏了。”黛玉进门，身后养娘抱着小世子也一起进来了，熟门熟路的将小世子放到榻上和沁姐儿一起玩。

　　已经十一个月的沁姐儿和九个月的小世子，在力气上势均力敌，两个人抢起玩具来都是毫不手软，小世子被抢走也不哭，只看着沁姐儿玩。

　　“谁的儿媳还指不定呢，我这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熙鸾对闺女打算好好娇养着，可该教的也不能不教，毕竟这时代对女子太过苛求。

　　“是，知道你好不容易得个姑娘，宝贝着呢，我把这姑娘娶回家，还不把你私房都掏空了，以后求着我赏你口饭吃。”黛玉嘴巴里是不饶人的，也是两个人太过熟悉了。

　　“可是有人能克了你，我这笨嘴拙舌的说不过姐姐，王妃可算是替我跟嫂子们涨了腰子了。”煕凤见熙鸾和黛玉说的热闹，孙氏还好，傅氏有些脸挂不住了。

　　“嫂子和大嫂你们也来了，可不敢，过两年做了老封君，还做啥生日，大嫂也不带耀祖来？”熙鸾见傅氏这几年还是不大想的开，但是脸色却不大带出来，毕竟上官氏论出身是高出她的，又是原配嫡子的大奶奶，傅氏也没什么说头。

　　“难为妹妹想着他，这几天在家里开蒙了，你哥哥也不管他，今个也来了，只我想着他以后也得科举，现在可放松不得，就在家里跟着先生写字了。”傅氏这么说着，后头一直不吭声的上官氏只撇了一眼，便又低头了。

　　“是该好好读书，应该的，耀先媳妇都六个多月了，今个本不该出门，安心坐着。”熙鸾见上官氏站了起来，忙按下她。

　　“大姑母疼我，我长日在家也不忙，大姑母就跟大爷的亲娘一样的，如何能不来给您贺寿。”上官氏性格爽利，为人还算厚道，管家能力又好，熙鸾是很喜欢她的，虽这么说让傅氏嘴角又僵了，但继婆媳两个本也不可能关系真的有多好。

　　“我知道你和耀先的孝心，不在这形式上。王妃，我这侄媳妇不错吧？”熙鸾知道黛玉认识在闺中的上官氏，便引荐了下，也没多考虑傅氏的立场了，孙氏比傅氏看的开多了，自从回京，从首辅之家的儿媳变成五品官的太太，角色转变的一点不突兀。傅氏虽表现的还算得体，只眼底一直有不忿，看来熙鸾和王家这两年给她的历练还是不够，其实傅氏并无错，只是家族为了和谐，也不能满足所有人的野望，其实傅氏从进门起就该明白的，但或许出身的局限，或许是有那么一个汲汲营营往上爬的哥哥，傅氏多少还是收到影响的。

　　“宗室的姐儿，我认识的不少，还真是让姐姐捡着了，你这侄儿媳妇是真的好，我也喜欢着呢，以后多来北静王府，咱们好好说话，免得你在你姑母跟前不自在。”黛玉能看上的人不多，虽做了北静王妃要应酬，奈何北静王的角色，比他身份高的皇子不能走的太近，能多走动的官员，碍于北静王锦衣卫的威名，也是只有奉承黛玉的，加上黛玉出身又高，林大人都做了一品内阁大学士了，黛玉要给面子的人，还真是没几个。

　　“是，以后一定去叨扰婶子。”上官氏从北静王那里，还是和宗室的一些人一样，称呼黛玉未婶子，保留了娘家的称呼，也算是和黛玉表示亲近之意，毕竟王家和水家本身是没太紧密的来往的，知道什么时候说什么话，也怪不得从史氏到孙氏和熙鸾都喜欢她，只有傅氏因为立场的关系，跟她处的一般。